第八章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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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婭,你想跟誰走?”“大哥,帶我回家。” 扎布蘇生怕她聽見了他被揭穿的秘密,試探地問:“您又在胡說吧?” “好吧,其實(shí)也就一句,”察瑪?shù)难凵駞s又渾濁起來,尖聲發(fā)問:“所以你還是個(gè)雛兒?” 扎布蘇捏了一把汗。 托婭拿著斷成兩半的小皮鞭回來,朝察瑪淺淺一笑:“外婆,我回來了!我一會(huì)兒還要和牧仁一起去玩!” 扎布蘇對那兩個(gè)字眼深惡痛絕,回到自己的房間,晌午,他朝正在梳妝打扮的托婭扔出一封信:“下午交給牧仁。” 托婭困惑地接過:“你搞什么名堂?” \\ “朝魯!你給老子出來!”扎布蘇站在都蘭家的氈帳前,大聲呼吼。 朝魯正在撒尿,聽見這震天的呼吼,忙提著褲腰出來:“怎么了?” 扎布蘇逼視著他:“你和伊蓮娜一起出賣我?” 朝魯yin邪一笑,拍了拍扎布蘇的肩頭,不屑一顧道:“出賣?我可是幫你,你不知道伊蓮娜有多想和你……” 扎布蘇鉗住朝魯?shù)牟弊樱骸澳阏鎵驉盒摹?/br> 朝魯呼吸困難,直到扎布蘇只是一時(shí)沖動(dòng),不會(huì)真的把自己掐死:“你是為誰守貞呢?大哥,你有心上人?” 扎布蘇咆哮道:“沒有!怎么了!” 朝魯搖了搖頭:“你是怎么了?你再不找個(gè)姑娘,草原上就要傳你不喜歡女人了!” 扎布蘇緘默不語,松開了手。朝魯見他態(tài)度緩和,笑著拍了拍扎布蘇:“全草原的人都想把第一次給伊蓮娜,你怎么就不行呢?” “讓那個(gè)婊子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要不然我和你絕交!”扎布蘇拂袖而去。 都蘭從旁走出來,快步追上扎布蘇:“扎布蘇,特木爾呢?” 扎布蘇才沒聽見都蘭說了什么,他想到了一個(gè)重要的事:“都蘭,幫我一個(gè)忙?!?/br> 他慍怒著,連胸膛都在起伏,都蘭的心旌一蕩,她還是不能抗拒他,忙柔聲說:“你說?!?/br> \\ 牧仁收到了來自扎布蘇的戰(zhàn)帖,他相邀兩人在那一日交手的地點(diǎn)決斗,如果牧仁失敗了,他必須要徹底遠(yuǎn)離托婭,不再招惹賀蘭家,扎布蘇特意強(qiáng)調(diào),這是男人之間的事,從小缺乏男子氣概的牧仁備受非議,急于證明自己的雄風(fēng),欣然應(yīng)下:“好!我去!” 托婭看著牧仁,搖著頭:“不要,你打不過我大哥的,他可是跤王,你忘了你的奴隸是怎么被我大哥打倒的了嗎?” 牧仁笑藹藹看著托婭:“不,為了你,就算我一定會(huì)被你大哥打得落花流水,我也不在乎?!?/br> 托婭撫摸著他的臉,鼻梁上還有一塊駭人的淤青:“可你的傷才剛剛好?!?/br> 牧仁笑著,反過來寬慰托婭:“沒關(guān)系,扎布蘇一定是想考驗(yàn)我,我只要全力以赴,勇敢不服輸就不會(huì)有什么事?!?/br> “你是貴族,你怎么可以狼狽?你受不住的,”托婭轉(zhuǎn)身欲尋扎布蘇,“我去和我大哥說,他瘋了?!?/br> 牧仁掣住托婭的手:“你不要記恨他,他是個(gè)好大哥,如果我也有一個(gè)像你這樣好的meimei,我肯定也不舍得把她嫁給別人?!?/br> \\ 扎布蘇來的時(shí)候,托婭正和牧仁拉著手轉(zhuǎn)圈圈,笑聲充斥著整個(gè)空曠的平原,他們旁若無人地?fù)肀е?,仿佛這片天地,只屬于他們。 扎布蘇咳嗽一聲:“托婭,你去找都蘭玩,半個(gè)時(shí)辰以后再來找我們?!彼匆娝渖洗髦慕鸲h(huán),一定是牧仁送給她的,或許還是親手替她戴上,那耳環(huán)耀眼而刺目,使她變成陌生的模樣。 托婭猶不甘心:“大哥,你偏要這么做嗎?” “我人都來了,豈有反悔的道理,”扎布蘇慘傷一笑,隨即挑釁地看向牧仁,“難不成這個(gè)小白臉慫包蛋怕了,要你給他說情?” 牧仁搖了搖頭:“不,扎布蘇,我應(yīng)戰(zhàn),你說得對,這是男人之間的事情。” “沒關(guān)系,我讓你三招,”扎布蘇看著他弱不禁風(fēng)的一個(gè)闊少爺竟然說出這等信誓旦旦的話來,不禁覺得好笑:“托婭,他自己都不怕,你還cao心什么?你就那么心疼他?” 扎布蘇的醋意變成一個(gè)又一個(gè)利刃,刺向托婭,托婭不想扎布蘇再因?yàn)樽约荷?,觸怒步六孤家族將會(huì)是什么樣的下場,可想而知。 托婭垂頭避開他的目光:“對,我就是心疼牧仁,你恃強(qiáng)凌弱,如果他有個(gè)三長兩短,我不會(huì)原諒你?!?/br> 都蘭從遠(yuǎn)方走來:“托婭!快來!我給你做了一條新裙子?!?/br> 托婭沒有發(fā)現(xiàn),都蘭的神色和從前不大一樣了,連脊背都挺直了幾分,那是一種被愛的驕傲。 托婭悶悶不樂地和都蘭并肩走著,每次試圖回望,都被都蘭抓?。骸澳懵犜挘⊥袐I!” 托婭悶聲道:“怎么,我大哥派你來監(jiān)視我?” “不,是特木爾,”都蘭眼里閃著光,“特木爾說,你還小,看不得這種畫面,那可不是什么摔跤,是拳拳到rou的決斗。” 托婭回想這短短一段時(shí)間里,生命中的巨大變化,只覺得那天晚上的吻,如同一場火災(zāi),在唇間留下的瘢痕仍然無形折磨著自己的心神,她埋在都蘭的懷里,大哭起來。 都蘭撫著她起伏的背:“托婭,別哭,你是個(gè)幸運(yùn)的女孩,你會(huì)得到你想要的,但是我要告訴你,牧仁是有未婚妻的,也是個(gè)富貴人家的小姐,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鄉(xiāng)親們背后會(huì)用唾沫淹死你的?!?/br> \\ 風(fēng)倉皇而過,席卷碧綠的草原,托婭如約歸來,她換上了都蘭給她做的新裙子,前襟綴滿了光彩奪目的珠玉,袖口插著璀璨的鷹羽,她提著百褶的裙擺,步步生蓮,哭紅的眼楚楚地望著兩個(gè)男人。 他們打成了平手,不知道是牧仁拼了小命,還是扎布蘇手下留情。 扎布蘇血rou模糊地看著托婭,兩手垂落,指尖滴瀝著鮮血,他額角的窗口血流不止,視野已然猩紅一片,可他懶得去擦,那抹瑰麗無匹的倩影橫陳在那里,茫然地站著,對于自己隱秘的愛意,一無所知。 “托婭,你跟誰走?”他的嗓子喑啞而無力。 托婭心頭一顫,想去看看他的傷勢,腳下卻如被封印了一般難以動(dòng)彈——那是伊蓮娜該做的事情,她只是他的親生meimei,不該做逾矩的行為。 牧仁拿出手帕,擦著臉上的污血和汗?jié)n,他仿佛帶著炫耀,那可是愛人親手繡的帕子,柔軟的布料和針腳正撫慰著自己的傷口,別提有多自豪了,他也隨聲附和:“托婭,你跟我走嗎?”聲音如常低弱,底氣卻很足,仍然透著勝券在握的從容。 兩個(gè)傷痕累累的男人并肩而立,一個(gè)踉蹌著站穩(wěn),一個(gè)泰然地佇立,都向她投來殷殷期盼的目光,托婭只覺得無可奈何。 托婭的心也開始滴血,她飛奔道扎布蘇面前,狠狠地抱住了他:“大哥,帶我回家?!?/br> 扎布蘇一臂將托婭抱起來,轉(zhuǎn)頭對牧仁厲聲說道:“步六孤牧仁,是男人就履約,別再來招惹我meimei?!?/br> 牧仁立在原地,眼看著兄妹二人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 \\ “帶我去哈素海?!蓖袐I說道。 這一路,兩人保持著默契,始終對牧仁的事情閉口不談。 扎布蘇背著托婭,仿佛已經(jīng)忘了身上的傷痛,一種失而復(fù)得的快慰在他的胸膛里鼓脹開來。 “到了湖邊,我好好幫你洗一洗傷口,別被察瑪看見,她會(huì)擔(dān)心的。” 她跳到地上,用水沾濕手帕,小心翼翼地揩拭著扎布蘇額頭的傷口:“痛就和我說。” “沒有我的心痛?!痹继K笑著。 托婭就地采了幾株小薊草,用嘴嚼碎,輕輕吐出來,敷在傷口上,這是敕勒川最古老的止血法子,扎布蘇屏住呼吸,有一種被親吻的錯(cuò)覺。 “托婭,不要怨我,我只是不想你受傷?!?/br> 托婭故作從容,展顏笑著:“我知道呀,大哥是在保護(hù)我?!?/br> 扎布蘇很想抱抱她:“過來?!?/br> 扎布蘇攬住托婭,托婭順勢枕在扎布蘇的肩頭:“謝謝你,大哥?!?/br> 哈素海碧波蕩漾,夕陽的腳輕略湖面,如同浮光躍金。兄妹兩人依偎在一起,無言地享受著靜謐的午后辰光,托婭拿出那帶血的手帕,一個(gè)雪青色的蝶紋錦帕,她握在手里,又在掌心放開,晚風(fēng)吹過,輕飄飄地脫手而出,果真如蝶一般逃去如飛。 世事總是無常,上午才交換定情手帕的男女,下午就已經(jīng)形同陌路,再不復(fù)相見。 扎布蘇伸手撫摸著她的臉,用指肚抹開她緊縮的眉頭:“托婭,大哥希望你開心?!?/br> 托婭倒在扎布蘇的膝蓋,深嗅著他身上熟悉入骨的薄荷鼻煙味道,她如同一只墜地的鎩羽之鳥,被扎布蘇全然地接住,安心地休憩著。 “敕勒川,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野茫茫 風(fēng)吹草低見牛羊……” 托婭輕輕唱著,聲音嘶啞,笑著流淚,扎布蘇撫著她的鬢發(fā),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梨渦,又慢慢吮去她眼角的淚水:“別哭,大哥給你買一匹雪蹄追風(fēng)馬,騎著它,你就可以自由自在地玩耍了?!?/br> “大哥,抱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