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雪降姬-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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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雪降姬-第五章 年盛客棧,是偃月的首都嘉月中名聲最大的客棧??蜅8窬秩缤蛔』蕦m,有皇宮四分之一那么大,普通小房有四十多間,中房有三十多間,最大的貴賓廂房也有二十多間。另外,它還有自己的膳房,一流的廚師,有特色的地道商店街,十足一個小小的市鎮(zhèn)。 年中,不少達赴而來辦事的達官貴人和在這通商的富商子弟都爭相入住,何況是由四面八方而來嘉月一游和探親的普通百姓。 每一天年盛客棧都幾乎住滿,有馀房的,都是格調(diào)較小房還要小的房間。 如今入夜,以孤漪箔對財富的嗅覺,她直接無視御辰蒼的勸阻,憑她無比的直覺,走在百家百戶的屋頂之上,直往燈光最通明的那一方,更肆無忌憚的從人家的牌坊頂下飛躣而下,成為在里頭游走的客人的焦點。 「哇!好地方!比拜金山莊更壯觀,吾真要考慮重建山莊才行囉!」一身治艷紫色男裝扮相的她,幽雅地拔出腰間的扇子,輕輕地扇著微風(fēng),遮住臉容的瀏海也隨風(fēng)輕輕飄揚。 「冷姑……咳咳,冷兄,你能不能用正常一點方式quot;走路quot;?」御辰蒼從門口跑上前,臉容十分不悅,他掃視了四週,不少人正以奇怪的目光看著她了! 孤漪箔斜斜一瞥,哼的一聲,命令道:「少囉唆,還不快去問問有沒有房間?!?/br> 「在下不是你的屬下!」他雖則這么說,但孤漪箔始終是女兒家,氣也氣不了,也只好按她吩咐去找年盛的負責(zé)人。 他去找人,孤漪箔則很沒品的到處游賞,原來今天是偃月國名為春龍節(jié)。何謂春龍節(jié),在孤漪箔八卦的個性,很快便從三姑六婆的口里得知,天龍節(jié)是指二月飛龍?zhí)ь^,傳說二月這個時候是大豐收的月份。民間有有大倉滿、小倉流的民諺流傳。以前古老的祖先們都是夜晚打燈籠到河邊挑水,回到家便點燈、燒香、上供。而現(xiàn)在演化打燈籠去挑水之馀,還會到河里放天燈,也會把許愿燈掛在許愿樹上。 年盛客棧剛好就種了一棵許愿樹,后門一出,便是一條河流,那兒多半都是客人到此放天燈,導(dǎo)致客棧四週都熱鬧非常,多半是年輕男女,情投意合地并肩暢游,同手放一盞天燈。 孤漪箔也插一腳,買了個許愿燈掛在樹上后,又挑了個天燈到河里去放。 看著天燈隨流水飄去,忽然有點感觸,想起巧姐她們,又想起中原,又想到自己日后能否有機會回去。更多的,竟然是過去與小翾相處的日子,她冷冷清清的表情,清幽淡雅的眼眸,氣在眼里,卻罵不出口的表情,真夠有趣。 不經(jīng)意揚起嘴角,撥動扇子依然恍恍的看著她的天燈,有點茫然。 「冷兄!冷況!」御辰蒼叫了她好幾聲,覺得她有點古怪,依過往數(shù)日的相處,每次只要他在附近靠近她,她就知道的了,而這一回,她似乎失神。 「嗯?」從天燈拉回神來,孤漪箔恍恍的轉(zhuǎn)頭,對上御辰蒼的急喘臉龐。 「只有一間大廂房,訂金我下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到另外的客棧再問,明早我會來找冷兄的?!?/br> 「別麻煩了,大廂房可以住兩個人的吧,叫他們設(shè)一個屏風(fēng)甚么檔一檔就行啦!」反正,這男人不會碰到她一條毛發(fā)。 「這……」男女授授不親,御辰蒼有點不知如何以對,但眼見她一臉很認真,也沒有意思要改變之后,他只剩下無言接受。 「你還傻傻的干甚么,去休息吧,吾很想浸一個熱水浴?!构落舨掌鹕茸优牧怂~頭,便隨隨往年盛的客房走過去。 御辰蒼摸摸額頭,跟著她身后走,怎么一回到她身邊,自己就低了一級似的。 來到廂房,按了他們的要求在一間設(shè)了一個屏風(fēng),放了兩張被褥。孤漪箔第一時間放下解開包袱,拿出替換衣物便走去浴池,可當(dāng)她站在門外正準(zhǔn)備走去女池那邊時,卻被隨后過來的御辰蒼叫住。 「冷兄!這可是女湯,你喝多了嗎?」御辰蒼掃了一眼四周,拍住她的肩膀截停她,壓低聲道:「回去換下男服再來吧?!?/br> 「啊,是女湯,御弟,吾真的喝多了。我回去休息一下再來泡好了?!构落舨舶l(fā)覺不少人看著自己。 「嗯?!?/br> 回到房間,孤漪箔換下一身男服,再隨便換上一套衣裙,把頭發(fā)隨意放下,又沖沖回去浴池。這一回,她堂堂正正走進去,解下衣裙便泡在熱水中,連夜趕路,她再怎么好功夫,也覺得很累很累。 泡了一個很長的熱浴,感覺肌理都輕發(fā)很多,扭著脖子走出來,卻被站在門外的御辰蒼嚇倒,「你在這做甚么?」別說在等她! 「等你,入夜,外面幾乎沒人?!褂缴n理所當(dāng)然的道。 「我要怕嗎?」真好笑,她冷姬是誰人?敢碰她的衣角已經(jīng)要人頭落地。 「我不是怕你,是怕會遇上你的人明早會被發(fā)現(xiàn)四肢不存?!箵P起嘴角,御辰蒼難得在開玩笑。 「御辰蒼,你真很想被吾碎尸萬段嗎?」冷起臉容,明知他在開玩笑,可她就是看他不順眼! 哼,誰叫因為他,小翾就離她而去了! 孤漪箔沒他好氣的擦過他走了。 「哈哈!」難得好心情,他邊跟著她身后,邊笑了。 這個女人,其實也很好逗??! 要打聽宮里的事宜最佳又有效的渠道,兩個天南地北都拉不起卻偏偏無奈一起同行的人又意見分歧了。 孤漪箔認為要打聽事情,不用理會是中原還是這鳥地方,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不變的定理就是男人會在妓院說八卦,她堅持要進去妓院打聽。而御辰蒼極力反對進入這煙花地之馀,堅持打聽事情最好的地方是達官貴人用膳的飯店。 入夜,孤漪箔打扮華貴的準(zhǔn)備出發(fā)這地方最高級的煙雨樓,是她打聽回來說是多半是達官貴人出入的妓院。 「不可以,你是女兒身怎能進入那種地方!」在街道路上,御辰蒼急切的跟著她身后,意圖要阻止她前去。 奈何沿路跟苦苦糾纏她說道理,偏偏這個女人就無視他,當(dāng)他是透明人! 「哇喔,這個鳥地方都挺繁華,煙雨樓真名不虛傳!」不經(jīng)不覺,孤漪箔已停在煙雨樓前,兩盞紅通通的燈籠掛在門兩邊。打開扇子,輕輕扇動,嘴角彎起。 「不行!冷姑娘!這里真不是女人進去地方!」御辰蒼一個箭步張開手擋在門前,扭起眉頭緊鎖住她。 「滾開,吾以往去過無數(shù)妓樓了!還有甚么可怕的?」嘴角的笑意化成冰冷,目光閃過絲絲不耐煩已產(chǎn)生的殺氣。 上前一步推他開他,緊接踏進去,即時,有兩位身形綽約多姿、神態(tài)嬌艷魅惑的妓女上前直接依附于孤漪箔的身上,「這位客官好像以前未見過,第一次來煙雨樓嗎?客人長得真秀俊啊?!?/br> 香味淡淡飄散而來,兩邊被附著的軟柔軀體,若是男人的話,的確當(dāng)場被迷倒她們的風(fēng)韻之下。奈何,孩漪箔是女人,面對這種女人,她輕輕一閃便罷脫她們,用扇子抬起其中一個妓女的臉容微笑道:「jiejie真夠漂亮,吾就選你陪我我喝酒……」她轉(zhuǎn)向另一個道:「而你呢……就陪后面那個大笨漢吧!」 她揚起眉角,斜眼瞥一眼御辰蒼,見他一樣被兩個女人纏著而顯得臉紅不知所措,畫面真逗趣。 難道這男人從沒去過妓院? 「好的,客官!」另一個妓女見客人指著的男人也十分高大俊朗,兩眼發(fā)亮,很久沒遇過外貌質(zhì)數(shù)這么高的客人了! 獨立的廂房里,被名叫青雨的妓女依附著的御辰蒼十分不自在,懷中的溫柔軟香使他全身酥麻,冷硬著的身體坐得腰很直,青雨送上酒他喝,餵上水果他吃,逗得一旁異常自在且熟練的孤漪箔十分樂。 「干嘛崩著一張臉呢!」扇子收起來,輕輕拍在他的肩上,扯起嘴角,禁不住輕笑而出。 「冷公子啊,今夜你真幸運,咱們煙雨樓的行首會表演聚浪鼓舞,那是有大人物來,行首大人才會獻技,今天,聞?wù)f煙雨樓來了一個判書大人?!顾嚸俏黛`的妓女為孤漪箔倒酒的同時,也把今天的大事告知。 「哦,會讓外人來觀賞嗎?倒是想看一下。」把倒?jié)M一半的酒碗抬到嘴邊,喝了一大口,隨即嘴邊被送來一塊鮮味的rou丸子。 「可以,這位判書大人昨天已說過邀今天來煙雨的客人一同欣賞,還設(shè)席了?!?/br> 正好,扇門被推開,一名婢女已跪在那兒低頭說:「西靈、青雨,可以領(lǐng)客官到外的酒宴了?!?/br> 「嗯,知道了?!刮黛`輕輕打發(fā),變臉的看著孤漪箔時卻是一臉魅惑嬌笑道「冷大人,那就請移玉步吧?!?/br> 「好,真是太好了!」孤漪箔起來時瞄向御辰蒼,揚起得意洋洋的笑靨。 看吧,打聽宮中消息,就是來妓院就對了! 御辰蒼冷哼的撇過頭站起來,被青雨仍然依附著的領(lǐng)他先走一步。 「走吧,冷公子?!?/br> 「嗯!」笑意不減反提升了,她期待那個鼓舞,也期待打聽到小翾的消息。 不一會,他們二人被妓女領(lǐng)到后園,早上還空盪的后園,此時設(shè)下了數(shù)十席,大半已坐滿,西靈和青雨也領(lǐng)著他們,挑選最佳的位置。 很快,席間已坐滿。啊,不,還有一席,就是在正對著五鼓舞臺的一席。這一席是在一個座之上,上面放著一張檯,檯面上也罷滿了特別名貴豐盛的菜餚,兩邊還站著板起一張死人臉的守衛(wèi)。 忽然,席間的吵雜聲都停下來,正品質(zhì)著美酒的孤漪箔緩緩抬頭,有些微醉意之間,看到一個瘦削健壯的男人走出來,身邊跟著四個應(yīng)該就是剛才從西靈得知煙雨樓中最美的妓女,在妓女之后,也又跟著另一個貼身守衛(wèi)。 揚起眉,挑起嘴角,吮喝了一小口美酒,目光銳利的緊鎖在那個男人的身上。 又經(jīng)她從西靈、青雨打聽了這鳥地方的官階是怎樣的。基本上除了名字有點不一樣之外,是完全跟中原的朝庭的階級分數(shù)是一樣的。而這個判書職權(quán)可算很大,是六曹之首。 六曹也相當(dāng)于中原的六部。他是判書,是六曹之首,那便是朝庭中的叫六部尚書,是正二品官員。 他的職權(quán)那么重,應(yīng)該知不少官中事了。 太好,她很幸運了。 「相逢旅館意多違,暮雪初晴候燕飛。良神美景,美酒佳人,難得各位貴人賞面前來歡聚一夜,在下施少源先敬各位一杯?!故┥僭炊似鹕磉吋伺疄樗?jié)M的酒碗,舉杯一口氣喝光。 席間眾人紛紛站起來,回敬了他一杯。 「哈哈哈哈!暢快!暢快!」施少源笑了,席下,也跟著笑了。 除了,混在其中的某異地來的人。 不一會,一位成熟有韻味且的女人姿態(tài)風(fēng)韻的走上舞臺之上,她對著眾人,嗯,可以說只對著施少源淺起淡雅微笑后,便接過侍女遞上來的鼓棍,開始邊舞蹈,邊跳起舞來。 鼓聲震盪了全場的人心里面,包括也感到意料之外的孤漪箔和御辰蒼。 他們目不轉(zhuǎn)睛欣賞那舞蹈和震盪心霏的鼓聲,全場賓客鴉雀無聲,連舉到一半的酒杯,也因為眼前的表演而定住,久久不能送進舌尖品嚐。 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很久,時間長到可以活過一個一百年似的,只見舞者的鼓棍越來越快,節(jié)奏越來越急速,鼓聲如同萬馬奔騰的涌進心窩之間,震攝靈魂,直至鼓聲靜止,舞者作出結(jié)束的柔美姿態(tài)。 又是一陣子的鴉雀無聲,只有靈魂最快回到軀殼的施少源和孤漪箔拍掌,從而帶動全場的人拍掌,甚至有人高呼讚美的說話。那位舞者揚起鳳眼,以魅惑的目光,瞅看著高人一等那一席上的施判書,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對他行了個禮,便隨著侍女下臺離開。 臺下遠遠地目送舞者離開后,賓客也紛紛跟施判書行禮回去自己的廂房繼續(xù)把酒抱佳人。 而孤漪箔和御辰蒼也跟著青雨和西靈來到中間,向施判書行禮,但臨回去之前,孤漪箔打開扇子,一邊撥動,一邊故意地念:「主人酒醉君未醉,薄暮途遙歸不歸?」 她轉(zhuǎn)身前眼尾瞅看著施少源,揚起笑靨,便隨西靈回去。 施少源動作定住,瞇起眼盯著那艷冶的背影,嘴角深深一彎。 原來,偃月還有不錯的人才呢。 走到半路,御辰蒼好奇一問:「冷兄,你剛才念的是甚么詩?在下見到那個施判書有點錯愕似的?!?/br> 「那一首是屬于吾的地方那里的詩詞,吾也沒想到在這鳥地方也有人讀過啊,何況這首詩不算很有名?!?/br> 「冷公子真有文采呢!」旁邊的西靈對他加欣賞,不單在俊朗的外貌,胸懷還有不錯的墨水呢! 西靈幾乎沒遇過像他這種貴氣的公子,就連她服侍過施判書,也只覺得他太粗人一個,官職高一點便目中無人,懂一點詩詞卻行為粗魯,不惜溫柔。 她真想好好被這位公子抱擁一夜,讓她還可以留在煙雨樓的年華之中,留下一絲的美好回憶。 「只是剛好我懂得這首詩而已,走,西靈jiejie,回去好好再喝唄!」她摟住西靈的纖腰,撥著扇子,而目光,則不斷觀察四周,正打算來一個夜?jié)摕熡陿堑拿恳婚g廂房。 回到房間,她與御辰蒼互打了個眼色,暗自在酒中下了最普通的迷暈藥,他們二人則在事前早已吃了解藥。耍了些手段讓青雨和西靈喝了些酒,不用多久,她們迷迷糊糊的依在他們身上便昏睡過去。 把她們都躺好,孤漪箔脫下外面的鮮艷衣服,里面她一早已穿好夜行衣。 煙雨樓的屋頂之上,閃過兩條黑影。 唯一這兩條黑影是一致同意的,就是第一個地方是去施少源的廂房,其實多找了,以他的面子,定必是住在煙雨樓所設(shè)有的三間華貴廂房中的其中一間了。 不意外,他們找到了,而且有意外收獲,廂房內(nèi)還有幾個似乎是官中人物。 「施判書,你猜圣上找那個女人回來做甚么?聞?wù)f有一張清麗容顏,真想見一見呢。」穿藍衣的男人接過身旁妓女的美酒,眼睛直瞇向女人的胸口之間,笑得邪昧。 「圣上下旨,未經(jīng)許何,任何人不得內(nèi)進天牢,那怎會是我跟你這小官進去一睹她的容顏呢!」另一位穿綠色衣服的男人搶腔回應(yīng)。 施少源未有答腔,繼續(xù)與身旁的兩位妓女把酒歡暢。 「判書大人,難道你不好奇嗎?」藍衣男人不解的問。 施少源慢條斯理地啜一口花酒,揚起嘴角說:「好奇?天下號稱美人的,本官都審閱不少,圣上關(guān)在天牢的那個女人,本官不在乎她容貌,而在乎到底圣上的用意。」 「最近世子到了適婚年齡,會不會那女子有甚么特別的身份?圣上正逼這女子成為世子嬪?那么……施判書的千金不就……」綠衣的男人遲疑地判斷,細細地觀察他的表情。 舉杯的動作略略頓了一頓,施少源瞇了瞇眼,俐落把酒一飲而盡,有點不悅的情緒道:「我絕不會讓事情發(fā)生的!偃月未來的皇后,絕對是我的女兒!」用力的把酒杯放回桌上「倒酒!」 兩旁的妓女見他開始生氣,便使盡渾身解數(shù)去取悅他。 屋頂上的黑影互看一眼,出乎意料的有默契點頭,便雙雙跳下去,準(zhǔn)備回他們的房間再詳細討論。 誰料,運氣真的很背,才跳下屋頂,便有一個醉漢和照顧他的妓女忽然走出來,漪箔來不及打昏他們,那個妓女已經(jīng)尖聲大叫:「?。?!你們是甚么人!?人來啊人來?。?!有不速之客!」 「真麻煩?!逛舨W過殺意,可她知道只會把事件弄得更麻煩。 「先離開這里再說!」御辰蒼拉著她即時他記憶中的路線走。 漪箔半路甩開他的手,打算連同御辰蒼抽上屋頂逃跑方便的時候,前方已有十幾名似乎煙雨樓的守衛(wèi)佩帶著劍往他們殺去,后方也有追兵,他們被迫走另一條路,可以他們對煙雨樓的結(jié)構(gòu)圖的記憶,那條路走到盡頭是無出口。 他們果真被圍在四面都是高墻的地方,以孤漪箔的功力,當(dāng)然可以逃脫,但是她也沒那么沒義氣的拋下御辰蒼,另一個方法就是她把全部人殺掉,可她知道以御辰蒼的個性,鐵定不答應(yīng)! 最后的方法,就是……「喂,你先走!我會追上來?!顾还芩@訝又不悅的表情,當(dāng)機立斷用內(nèi)力一掌把他推到屋頂上。 「一定要追上來!」御辰蒼有點摸通那女人的脾性,走前衝衝留下一這句話。 蒙著臉的漪箔眼底充滿了殺意,可在這鳥地方,她也不便大開殺戒,而且她很肯定若給小翾知道的話,一定不知多少天多少夜不理她,一想到會這樣,胸口澎湃的殺意只好抑制住它。 「你到底是甚么人!」這時候,帶著醉意的施少源領(lǐng)著他身邊的侍衛(wèi)趕來,包圍住漪箔。 「是何許人,又與你何干?」布塊之下,她嘴角上揚,一臉傲慢。 「敢在有本官的地方做偷偷摸摸的事,給本官拿下!」他一聲領(lǐng)下,不屬他的侍衛(wèi)也一同拔劍衝上前。 三腳貓功夫,漪箔一點也不放在眼里,幾掌之下,便殺出重圍,她難得再跟他們糾纏,殺出一條路便奔向煙雨樓的后園逃走。 來到后圍,又有幾個人阻攔,幾扳功夫又讓他們倒地昏去。她多少年只是打傷人,而不是直接殺人?真是太不過癮了,若不是心里怕了小翾,中原江湖聞風(fēng)喪膽的冷姬,怎可能只打傷別人就算了! 她冷姬是有敵人必殺,現(xiàn)在是有失她的江湖身份呢! 沿著路就跑,一跑就跑回縱橫交錯的城鎮(zhèn)之中,因為她得趕去與御辰蒼會合,再找方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去煙雨樓的廂房之中,離開越久,他們二人很有可能會被懷疑。 可是,那些人竟然有點讓她意想不到的追上了她,這下她反而有點興趣。翹了幾條橫街,跳上屋頂奔走,該死的他們竟然帶了弓箭隊,應(yīng)該是那個施少源下的命令。 點點的箭雨向她射去,左閃右避卻避不了一箭,箭端擦破她的左臂,刺麻之后是猛烈如火的痛楚,怒火一剎之間飆升,她,冷姬,很久沒被人刺傷過了!這種痛楚,陌生又熟悉,胸口熾熱的憤怒如熊火燃燒。 「跟我走!」 漪箔正想大開殺戒,身體忽然被拉力拉走,她反應(yīng)不來的,身體自然跟著那個人繼續(xù)沿著屋頂跑,但這個身穿黑赤色夜行衣的人似乎很熟附近的路,走著走著,轉(zhuǎn)了幾圈,便把那些弓箭手與侍衛(wèi)甩脫了。 那人氣喘的拉著躲到一個暗巷之中,頭顱微微探出去后才松了一口氣。 「你是誰?」漪箔瞇眼在只有微弱的月光之下盯住這個人的雙眼。 「你不用管我是誰,記住,下次別接近施判書,那個人很殘忍的,被他抓到了,你要么被折磨而死,要么就會被用刑過度而死!」 她的聲調(diào)…… 是位姑娘。 「多管間事?!逛舨瓑旱吐暰€冷冷地回應(yīng)。 「我多管間事?若不是我,你早就死于箭海之下!看看你,受傷了?!惯@下,她瞪住了此人的手臂。 「真好笑?!顾质遣恍嫉囊恍?。 「傲慢的傢伙,受傷了還大言不慚,走吧,去我住的地方包扎一下。」 漪箔靜靜的瞪著這個女子的背影,怎么身體卻自然的就跟著她走。 不一會,便跟著她來到年盛客棧。 真沒想到,她們住在同一間客棧啊。 進去她的房間之后,她脫下臉上的布條,一張清澈秀麗又帶點剛毅的容顏映進漪箔的眼底間,她不自覺問:「你叫甚么名字?!?/br> 「嗯?我啊,姓步,名雪虔。」她揚著嘴角笑著回應(yīng)。 名叫“不說錢”!?(注:國語應(yīng)該讀起來是有點像不說錢。) 怎么她總遇到奇怪的女人? 一個是寒酸,一個是不說錢? 都跟她很愛很愛錢財?shù)膫€性那么相反呢! 漪箔恍著神,回神之后,手臂上己被包扎好了。 她站起來,忽然勾住這位步雪虔的下巴,淺淺宣佈:「吾,會還你的?!?/br> 步雪虔從沒跟一個“男人”這么親近過,濃烈的氣息飄浮于鼻息之間,心忽然猛烈跳動。 「不用了!」她急忙推開他。 「哼,步雪虔是吧,吾記住了。」 孤漪箔不管她用不用,但這個她不想領(lǐng)的情,一定會還給這個女人。 她,冷姬,從不欠別人人情。 步雪虔奔到窗前,瞪著月色之下,輕盈跳在屋頂之上奔走的身影…… 或許,她真的多此一舉,單看那男人的身手,就知道剛才真的不用她去救。 可,偏偏,命運就要她衝動地上去救了那男人。 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彎明月,步雪虔…… 心里翻起了一絲絲的波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