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雖然陳姿如真的長得很好看,但是當一起床就近距離看到他放大的臉,也算是一種很大的驚嚇,自然反應,我以尖叫來回應他的早安 在一大清早用高分貝的叫聲,很明顯的是一個不智的舉動,當她其馀的室友,都被這慘叫驚醒后,我真的很想拿刀子抹脖子,當然,是指陳姿如的脖子 在我一一的跟其他人為我的行為道歉后,身為肇事主的他,竟然一臉幸災樂禍地在旁邊看戲,我感到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悲戚感 在丁丁的生日派對后,持續(xù)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目光不知從何時開始,總是在追隨著那高挑的身影,習慣性的問候,每日在網(wǎng)路上的聊天,我的生活圈里多了他這一號人物 和陳姿如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從一個星期家聚和上課的見面時間,變成幾乎每隔兩天都會一起吃飯,相處的時間越長,我越能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一個很悲觀的人,也許是童年的陰影太大,他很怕去得罪別人,總是壓抑自己的心情,只有在面對我的時候,才會說出他的情緒,他很依賴我,這點讓我很開心 直到有一天,泡麵突然避開元元,只約了我去吃晚餐,像是藏著滿腹心事的樣子,讓我很擔心,于是我猜想他可能和元元發(fā)生了甚么事情 “如如,我真的覺得這樣下去不太好”泡麵在吃麵吃到一半的時候,用很嚴肅的語氣向我說,如果不是他嘴邊還吊著一條麵,我可能會被他鮮少認真的態(tài)度給嚇到 我無奈地指著他的臉“先把你那條麵吃完好嗎?” 泡麵見狀,很不好意思的吸完那麵,喝了口湯后“你不覺得,小姿這樣依賴你不很不好嗎?” 我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個,瞪大眼睛的問“為什么會不好呢?” “你想想看,你三天兩頭就一直陪著他,你不覺得很不合邏輯嗎?你們不同系又不同年級,照理說,你們的生活圈不是同一個的,他應該要有自己的生活圈,怎么會一直跟你呢?這樣依賴你下去,他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需要人去陪伴,對他反而不是好的,要學會去獨立吧”泡麵的話,對我當頭棒喝,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我不知道,可是只要他約我吃飯或是出去,我都不想要去拒絕”我遲疑地說出我的想法,隨后又大致跟泡麵解釋了陳姿如的過去 泡麵聽了后,只是點了點頭“雖然如此,我覺得讓他學會獨立對他來說會比較好,畢竟你也不能一直陪著他不是嗎?” “好哦,你的話我會去想想看的,謝謝你” 說來也奇怪,在那天和泡麵聊完之后,隔天的早上,一起床竟然沒有收到陳姿如一貫的早安問候語,像是心里突然空了一塊,我不禁感嘆,習慣真的很可怕,雖然感到淡淡的失落,但是想到她也許只是睡過頭,笑了笑,心想等等就會傳來了吧? 在上課的時候,我心神不寧的完全聽不下課,時間都已經(jīng)到了下午,line里卻都沒有她的訊息,我感到渾身不對勁,就這樣到晚上時,我都沒有和她聊到天,莫名覺得很失落,泡麵的話一直在腦中回盪,于情于理來說,我應該要感到開心才對,卻發(fā)現(xiàn)臉上的笑都覺得好勉強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陳姿如line我了!一掃之前的難受,我漾起了笑,迅速地打開來看 「學姊,你可以借我翻譯機嗎?明天要考試,我忘了帶我的上來」 「可以啊,我明天早八帶給你,你在哪個教室?」 「教學大樓410,謝謝你哦」 「不客氣」 他回了一個笑臉貼圖后「那我先去念書了,拜拜」 就這樣結(jié)束了對話,這是這兩個月來我們最短的交談,等了一天下來,竟然只為了向我借翻譯機?這巨大的反差感,讓我更不能適應 而這才只是個開頭,隔天之后,陳姿如不在主動傳訊息過來,角色對調(diào)過來,換成我每天先去line他,他總是回的很簡短,有時候甚至只傳了個貼圖過來,這樣的情形持續(xù)了一個星期 失落的情緒慢慢累積,到最后變成一股想哭的衝動,我不知道為什么我們之間會變成這樣,曾經(jīng)開心的回憶,如今都變得好諷刺 隊聚時,我刻意的挑了陳姿如旁邊坐下 “哈囉,學姊”陳姿如一如往常熱情地打招呼,我簡單的微微笑,才想繼續(xù)開口跟他聊聊天,卻發(fā)現(xiàn)他轉(zhuǎn)過頭,和小價在那邊打鬧,我以為他很快就會回過頭來,結(jié)果在對聚結(jié)束后,他只有跟我說過那一句話,像是最后一根壓垮駱駝的稻草,趁大家都散會時,我拉住了要離開的他 “小姿,我可以跟你聊聊嗎?”快哭出來的我,用nongnong的鼻音,低頭諾諾的說 他沒有繼續(xù)走,過了一分鐘之后,我抬頭發(fā)現(xiàn),餐廳里只剩下我跟她,陳姿如用很疑惑的表情看著我“怎么了嗎?學姊” 她溫柔的語氣,就像是一個開關(guān),讓我這些天委屈的情緒,全都爆發(fā)出來,忍不住淚,我哭著向她控訴“你是不是故意疏離我的?” “沒有啊,你想太多了”陳姿如淡淡的回 這種態(tài)度,怎么可能是沒有“我如果有哪邊讓你不開心,你直接跟我說,不要用這樣的方式對待我”邊哭邊說,像是要把這些負面情緒發(fā)洩到一般,我根本停不下來,一直落淚 “唉”輕輕的嘆息聲,從他的方向傳來,陳姿如拉近我們的距離,把我圈入她的懷里,低頭在我耳邊輕輕地說“學姊,你真的很鬧事耶” 搞甚么鬼,把人家弄哭了,還說甚么鬧事,化悲傷為怒氣,我抹掉眼淚,怒氣沖沖地瞪著他“甚么鬧事!!” 陳姿如像是沒聽到一般,只是逕自的拿出衛(wèi)生紙給我,不愿地接過衛(wèi)生紙后,擦了擦臉,他拉著我走到了餐桌那邊,兩個人都坐下來 “對了,學姊,你有去過基隆嗎?”像是想要轉(zhuǎn)換氣氛,陳姿如提了一個問題 在哭過之后,先前的怨氣都已經(jīng)掃空了,而他這個問題又轉(zhuǎn)走了我的注意力“有去過基隆夜市那邊而已,怎么了嗎?” “學姊你有聽過潮境公園嗎?”他又再丟出問題 稍微思考一下,我搖了搖頭“沒有耶” “在基隆那邊,風景的還蠻漂亮的,之前跟家人去過,很多人都在那邊放風箏” 聽到放風箏,我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放風箏???” “對阿,還蠻不錯的地方,學姊你有興趣嗎?”陳姿如立刻就追問我 “不錯啊!”我毫不猶豫地說,心想也許哪天有空可以找元元和泡麵一起去 “那下星期六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放風箏” “好啊,放風箏!耶~”對風箏完全沒有免疫力的我,立刻就答應了下來,但是話說出口之后,才驚覺,陳姿如是說……跟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