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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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武辰因為學校社團事務(wù),無法來幫他,柳唯只好自己處理看板。 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禮拜了,柳唯每天都會利用空間時間做,但進度比想像中的慢,果然是因為只有一個人的關(guān)係嗎? 雖然有武辰的幫忙,但他并不是每天都會來,就算會來,也不是總把心思花在看板上……回想起那些耽誤進度的『好事』,柳唯的臉開始發(fā)熱。 每次做到預(yù)定進度就會開始放縱……偏偏柳唯也不想拒絕特地來幫忙的三弟。 最近攝影社似乎要準備出去外拍風景,身為干部的武辰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依然不忘抽空過來。 但每次都這樣麻煩他也不是辦法…… 如果武辰真的忙不過來,乾脆找正在久適大學附設(shè)餐廳打工的小弟協(xié)助? 不行,巳閻最近好像要定期考了…… 至于擔任大學助教的大哥玖朔更別提了,這陣子柳唯幾乎沒看到他準時回家,甚至到他就寢都沒見到一面。 大家都在忙,自己不能造成他們麻煩。 不然-- 『唰』,色紙被分神的柳唯不慎撕開,他苦笑著把紙團放進包里。 雖然不能用在看板上,但還是可以拿回去修改成其他的東西……對了,他想在書柜上貼隻小鳥裝飾…… 教室的門忽然打開,以為是武辰過來,柳唯用企盼的眼神看過去。 進來的是班上的女同學,她迅速掃了教室一圈,「柳唯,只有你在?。俊?/br> 「嗯……武辰他去社團……」 「這樣啊,可惜?!顾敛谎陲検谋砬椤?/br> 開朗、優(yōu)秀又相貌出眾的武辰吸引系上不少女生青睞,至于柳唯雖然樣貌相似,但個性太過陰沉,反而難以接近。所以柳唯對同學態(tài)度有如此大的落差習以為常。 女同學在看到做了一半的看板時,臉上立刻換成驚喜的笑,「好漂亮??!色紙居然能做成這樣的紙雕!這是你做的?」她指著看板邊緣的鏤空雕花,其精緻程度完全想像不到材料紙是普通的廉價色紙。 沒想到她突然讚美自己,柳唯有些措手不及,「嗯、是……我做的。」 「我很喜歡這種風格呢,好厲害??!柳唯!」她往武辰平常坐的位置--柳唯的前方座位--大剌剌地一坐,讚嘆地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紙花,「這個也很像真的耶,不拿起來看根本看不出來!你去哪學的???」 「我、我自己……研究的……看書……」他語無倫次地說著,一開口就怕她為柳唯的話反感。 所幸女同學的注意力全在紙雕與紙花上,她興致盎然地研究完紙花后又跑到看板旁細看,最后她衝到柳唯身旁,「你能讓我?guī)兔幔俊?/br> 「幫忙?」 「對啊,反正我是負責上臺表演的,只要練習時有到就好了,剩下時間可以過來啊。」女同學自顧自地說著:「我一直很想學這種手工藝,來幫忙的話就能看你的做法了??!還是你不喜歡這樣?」 「沒、沒有……我很……歡迎?!?/br> 柳唯完全被她的氣勢牽著走,不知不覺就順著她的話答應(yīng)了。 但是他現(xiàn)在確實需要人幫忙,他很擔心做不完,這樣就辜負武辰特地幫他的用意了。 這樣……武辰會不高興嗎?還是松了口氣呢? 柳唯忐忑不安地做著工作,而那位女同學就順勢留下來協(xié)助了。 接下來好幾天武辰都沒有空過來,而女同學幾乎都每天來找柳唯報到,她的行動力令柳唯望塵莫及。 她很健談,也不拘小節(jié),即使柳唯不太說話,她也能滔滔不絕地講著關(guān)于她自己的所見所聞,而柳唯默默聆聽,藉此也知道不少班內(nèi)與系上的事。 和她相處的時間沒有想像中的難受,不知不覺柳唯也逐漸享受這段與兄弟外的人交流的時光。 「你跟武辰好像啊,真的不是雙胞胎???」 柳唯笑著搖頭,「我比他大一歲……」 「啊,你笑起來好可愛?!乖谒麑γ鎿沃^,她的表情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如果你把頭發(fā)束起來……」她直接伸手撥開遮住柳唯兩頰的頭發(fā),「這樣跟武辰簡直一模一樣?!?/br> 『跟武辰好像』、『跟他一模一樣』……柳唯產(chǎn)生一股挫敗感。 明明是自己先出生的啊。 「你要不要把頭發(fā)綁起來?我這里有橡皮筋……」她說著說著便用雙手把他的頭發(fā)攏到他后腦。 反感一擁而上,他想揮開她的手,又想到手中正握著剪刀。 別碰我的頭-- 「嗯?你這里頭發(fā)還滿少……」 「不--」不要碰我! 『碰!』教室的大門猛然被打開,門板撞在墻上發(fā)出巨響,兩人都嚇了一跳。 女同學嚇得把手收回,柳唯暗自松了口氣。 「啊,抱歉,太用力了?!刮涑秸驹陂T口綻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啊,武辰!」女同學看到他,興奮地上前,「你去哪了?」 「哈……攝影社有些事?!?/br> 武辰看上去沒什么異狀,柳唯卻感覺到三弟身上散發(fā)某種氣氛,讓他無法開心地向三弟打招呼。 方才他走進來的那一瞬間,女同學因為背對門口沒看到,但柳唯看得一清二楚。 武辰的臉上帶著少見的憤怒-- 他在生什么氣呢?柳唯前幾天就跟他提過有別人來幫忙的事情……還是因為其他事? 「柳唯,我有點事情想拜託你,今天能到這里結(jié)束嗎?」武辰和女同學隨意寒暄了一下,便走到他身旁,用力地抓住柳唯的手。 「啊……好……」從他大到令柳唯發(fā)疼的力道看來,剛剛的怒意似乎不是眼花。 「感謝你這陣子來幫忙,不好意思,先走一步?!刮涑綄ε赃叺呐瑢W咧嘴一笑,「剩下收拾的工作就拜託你了?!?/br> 「好的!」女同學看武辰的笑容看得心花怒放,立刻點頭答應(yīng)。 柳唯被武辰半拖半拉地拽出教室,直直往走廊另一頭的樓梯走去。 「武、武辰……要去哪……」 他在不高興……為什么?因為他做錯事了嗎?他不該和女同學這么熱絡(luò)地聊天嗎?還是…… 武辰拖著柳唯到走廊盡頭樓梯下的隱密空間,二話不說就把他按在墻上,強硬地掠奪柳唯的唇,同時解開柳唯的褲子。 「武辰……不……不要在這里……」柳唯細聲說道:「至少找間廁所……」 「這樓梯很少人走,也不會有人注意這里?!刮涑桨蚜ǖ纳弦戮砀?,低頭含住他胸前的突起,手指探入松開的褲頭,隔著內(nèi)褲愛撫著里頭的慾望,「只要二哥你不出聲音就好了?!顾男θ輲е圃p。 「嗯……武、武辰……你……很生氣嗎?對、對不起……」柳唯兩手揪著武辰肩上的運動衫。 有點濕,汗味穿透衣物鑽入柳唯的鼻腔中。 大概又是去外頭攝影了吧?武辰是結(jié)束活動后立刻回來嗎? 「為什么要道歉?」 「因、因為你在……生氣……對不起……讓你擔心……」 武辰喉間發(fā)出低笑,他抬起頭看著逐漸染上情慾的臉,「二哥,我不是在氣你?!顾氖忠频搅ê竽X,但并沒碰觸,「她碰了你的頭……你很不高興對嗎?我是在氣她胡亂摸你。」 還好他這幾天不時就過來偷看一下狀況,及時阻止女同學的踰矩行為。 他想讓柳唯試著跟其他人相處,即使嫉妒,武辰還是沒有太過干涉柳唯與女同學的互動。 「二哥……你不喜歡的話就要和她說……別忍耐?!刮涑接孟律眄斨?,讓他明確地感受到里頭勃發(fā)的慾望,「哈……二哥,你硬了喔?真的想換地方做嗎?」 「我、我……」柳唯失措地搖頭,他的慾望早在武辰的愛撫下甦醒,他不可能讓這種狀態(tài)的兩人移動到別的地方去,「在這里就好……」 武辰把柳唯的轉(zhuǎn)了半圈,讓他雙手搭在墻上,將他下半身的衣物褪至膝蓋,手指沾著幾乎隨身攜帶的潤滑液探入xue口,仔細地滋潤每一處。 「唔……」 「二哥……別叫太大聲啊?!刮涑教统鲎约旱男云髟诼N起的臀部上摩挲,亟欲得到發(fā)洩的男根頂端滲著一絲黏液,「對了,我忘了問……二哥……」武辰貼在柳唯背后,咬著他的耳唇,激起一聲驚喘,「我現(xiàn)在想跟你zuoai……可以嗎……」 『若想跟柳唯發(fā)生性行為,一定要經(jīng)過他允許。』這是那位嚴厲的大哥定下的規(guī)矩,跟『在家時就要出來跟家人用餐』并列為徐氏兄弟的家規(guī)。 「嗯……」雖然柳唯為弟弟在這種狀態(tài)下還執(zhí)著在這規(guī)矩上感到好笑,但他仍點頭同意。 武辰輕笑著,下身推進柳唯體內(nèi)一些,再退出半分,最后一口氣進入。 「嗯!」體內(nèi)被充滿的感覺十分痛快,柳唯悶哼一聲。 「二哥……你很緊張嗎?夾得比平常緊……」武辰調(diào)笑道:「別擔心……我做一次就好了……」他深入淺出地動著腰,手指掐著富有彈性的臀部,在上頭留下手印。 柳唯把臉貼在墻上,想藉由冰冷的墻面來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出聲音。腰間猛然襲來的酥麻感讓他雙腿虛軟,武辰一手繞到他腿根攬著,手指不忘撫弄隨著他進出而晃動的硬挺。 汗水沿著武辰的頰邊滴落,在柳唯的背上沿著略顯削瘦的身軀滑落,因激情泛紅的敏感肌膚彷彿連汗水也可以灼傷。 忽然柳唯的身子繃緊,他慌亂地回過頭,「武、武辰……有人……」透過墻壁可以感受到來自上方的震動與聲音。 「我知道?!刮涑酱溃骸竸e不小心叫出來了啊……」他加劇力道,撞得柳唯差點驚喘出聲,身體更是不穩(wěn)地搖晃,「二哥……你……哈哈……真的很擔心啊……里面變得很緊啊……」 焦急讓柳唯的神經(jīng)變得更加敏銳,刺激與快感也跟著逐漸變大的腳步聲更加強烈,他咬著牙發(fā)出嗚咽聲,只希望這種甘美的折磨能趕快結(jié)束。 「哈哈,你膽子真大!居然敢這樣跟他嗆聲啊?」聽到喧鬧聲從頭頂傳來,認出是自己班上同學,柳唯更慌了,咬著的下唇已經(jīng)嘗到血腥味。 「二哥……嗯!」 「嗚……」 完全完沒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正上演著活春宮,三個男學生并肩從樓梯走下來。 「欸,你們覺得這次看板交給徐柳唯做……會不會有事???會順利做完嗎?」 「我也很擔心,而且他還只有一個人?!?/br> 「還不是靠徐武辰罩他,不然他哪能接這種工作?真是……有杰出的弟弟罩還真好。」 「反正他沒做好就等著看他出糗啊,看那個畏縮的模樣,應(yīng)該也沒辦法處理那么大一塊看板吧,到時候還不是躲在徐武辰后面。」 「對啊,每次看到那張臉老是死氣沉沉,跟徐武辰完全是天差地遠,有時候還真以為他是徐武辰的背后靈呢?!?/br> 「啊……」三人走到階梯最后一階時,樓梯下的空間傳來人聲。 「什、什么?」 「有人在呻吟?」 「不會是鬼吧……」 「現(xiàn)在大白天,哪可能有鬼!去看看?!?/br> 三人好奇地往樓梯旁一探,看到武辰一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泰然自若地站在那里,雖然臉上掛著笑,眼底卻沒任何笑意。 「徐、徐武辰?」糟糕,剛剛那些話不會都被聽到了吧? 「你怎么在這里?」那里有什么東西嗎? 「而且你看起來好像有點喘……」 武辰往三人走了一步,有意無意地擋住他們窺探他身后的視線,「我在找東西,剛剛下樓時不小心滾到這里來?!顾淅涞难凵褡屓瞬缓鴲@個開朗的同學也會這樣瞪人嗎?三位學生不約而同地想--一向溫和的聲音也變得冷峻,「身為活動負責人,我只想讓大家能夠呈現(xiàn)最完美的成果,我絕對不會讓不適任的人坐上他們不該坐的位置,就算那個人是我親哥哥也一樣。所以請別再質(zhì)疑柳唯的能力?!?/br> 「我、我們沒這個意思……只是擔心,咳,擔心他?!?/br> 「既然如此,那可以去關(guān)心一下看板的狀況啊,但是我從來沒看過有誰去關(guān)心呢?!拐嬉?,多半都是來找武辰為主,關(guān)注看板進度只是順便。 毫無溫度的瞪視與嚴厲的口氣,讓三位同學感覺到大事不妙--他們真的惹火了這位同學。 「我們會的……抱歉,我們還有事情……先走了!」三個人一溜煙地跑走,速度像是有怪物在追。 武辰冷哼一聲,目送落荒而逃的身影直到他們消失在走廊盡頭,才回到樓梯下的狹窄空間,幸好剛剛他們的角度根本看不見這里--不然會看見比武辰發(fā)怒更驚人的畫面。 柳唯跪在地上喘息,雙頰盡是高潮后的赤紅,半裸的上半身趴伏在墻邊,還沒穿上褲子的臀部殘留著武辰方才留下的濃濁體液。 「還好嗎?」武辰抽出放在口袋中的手,上頭是柳唯在他手中射出的證據(jù),他像意猶未盡的小孩一樣把手指放入口里舔吮,「射得比平常多啊,二哥,你看起來挺爽的……其實你很想要被人看見?要再做一次嗎?」 「武、武辰……」柳唯眼中流露出擔憂,深怕武辰真的會這么做。 武辰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著,「開玩笑的……二哥?!股焓职蚜ɡ饋恚屗恐约?,開始替整理那衣衫不整的儀容。一切都處理完畢后,他盯著柳唯的臉沉思。 『跟徐武辰天差地遠』。 班上同學從未在他面前說過對柳唯相貌的意見,但他還是耳聞過一些傳言,沒想到實際聽到時--是如此令人憤怒。 原來大家在武辰背后都是這么說的嗎?那柳唯也會聽到這些話了? 「武辰?」柳唯不明白為何弟弟要一直沉默地看著自己。 「二哥,你今天自己先回去吧,我放學后還有事,幫我跟大哥說一下我不回去吃晚餐了。」武辰在他臉頰輕啄,倏地松開雙手,大步流星地離開。 柳唯茫然地目送弟弟離開,他隱約察覺武辰心情不是很好,但不知道原因。 那三人說了什么話嗎?他只聽見隻言片語,剛才他可沒像武辰那樣有馀裕。 都是他老早聽慣、已經(jīng)麻木的數(shù)落。 每次聽見這些話,都覺得柳唯跟武辰長得像是他的不是。 武辰是不高興同學又把他們兩人拿來比較嗎? 武辰和自己不管是長相還是年齡都很相近,但是他總猜不透武辰在想什么。 真是失職的哥哥……就像以前……武辰在學校發(fā)生那些事情……柳唯居然都沒察覺。 這時眉角那道傷口又開始作痛。 彷彿在提醒柳唯這道傷口的由來-- ※※ 武辰在剛上國中時曾有段時間遭到班上部份同學的排擠,但他一直沒說,直到武辰忍無可忍下發(fā)生衝突,柳唯才知道那全是自己的緣故。 是他害武辰被嘲笑,甚至被欺負。 原因很簡單-- 『你哥哥好陰沉喔?不會是鬼吧?哈哈?』 『看你家平常那么囂張,卻生出那種孩子,真是丟臉。』 徐家的父母在社區(qū)內(nèi)是有名的勢利與跋扈,有不少家長對他們都是敢怒不敢言,因此只能把怨氣對著家人發(fā)洩,受到父母影響,孩子也開始討厭徐家的兄弟,但最多也就是無視的程度而已。 只有武辰有受到明目張膽的欺負。 或許是班上正好有幾個好斗的同學,而武辰偏偏還和他們起了些小衝突而導致。 在學校其他兄弟都可以裝作跟柳唯沒有關(guān)係,只有武辰不行。 任何人看到他們的臉,都知道他們是兄弟,無可辯駁。 『全都是二哥的錯?!?/br> 明明和武辰長得一樣,卻擺出那種德性,丟人現(xiàn)眼。 最后受不了同學三番兩次的sao擾與惡作劇,武辰的怒氣終于爆發(fā)--對著柳唯。 不管什么事,罪魁禍首就是柳唯,因為他是個沒用的傢伙。 這就是徐家父母的行為給三位兒子的教育。 『就是因為你長著這張臉……所以我才會被人嘲笑!』國一的武辰拿著一把銳利的剪刀,刀尖直直對著躺在地上、一臉不解的柳唯。 他的三弟在他剛踏入家門時,就氣憤地揍了柳唯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然后就這樣騎上來,用刀刃指著他。 他做了什么?他今天在學校又犯了什么錯了?是小考沒有考滿分嗎?還是老師請他幫忙收作業(yè)時,動作不夠迅速?還是…… 武辰對他失控的大吼宣告了今天他挨罵的答案。 『因為你的臉長得跟我一樣!班上的人都知道二年級有個陰森森的傢伙是我哥哥!還--』武辰無法把自己被同學欺負的事情說出口,只能惡狠狠地盯著柳唯,就像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真是面前的二哥。 柳唯恍然大悟地看著武辰。 原來是長相,原來他的臉也是個錯誤。 既然如此,那就毀了它啊。 這張臉困擾武辰很久了吧?對不起,武辰,我早該這樣做了。 他沒多想,握住眼前的刀尖,使勁戳入自己的臉,慢慢往下。 好痛,臉好痛,心也好痛,全身都好痛,他是不是會這樣壞掉? 可是,這樣武辰就不會煩惱了。 沒想到柳唯會把刀子往自己臉上刺,本來只想找柳唯發(fā)洩怒火的武辰嚇得松開手,剪刀掉在一旁。 『武辰……對不起……我的臉……跟你一樣……』柳唯恍惚地低喃。 『你--』看到滿臉是血的柳唯,武辰心里產(chǎn)生一絲后悔,但這種情緒立刻被其他事物給掩蓋,『你真的很噁心!』他丟下這句話后衝回自己房間。 啊,我很噁心嗎?又做錯事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武辰,別怕我。 柳唯翻身拿起一旁的剪刀,再度把刀尖指著自己的臉。 只要畫花了,就不會跟武辰一樣了吧,也不會讓他生氣。 但是好痛,痛到快哭出來了……痛到他想大哭大叫…… 刀尖往臉上逼近,近到柳唯可以從刀身上看到自己恐懼的眼神。 不要啊,不要這樣,可是對不起,我很抱歉,為什么,請別生氣。 千頭萬緒在他腦中閃過,他把剪刀狠狠甩到一邊去。 不可以哭,會吵到其他人。 也不能大吼大叫,父母會生氣。 血滴到地上了,必須快點擦乾凈,為什么越擦越多呢? 啊,因為他的傷口還沒處理……好笨,為什么連這種事情都處理不好,他真的好蠢,難怪武辰會生氣,他好沒用,沒用的二哥。 柳唯隨便拿著衛(wèi)生紙按著自己的傷口,呵呵地笑了起來。 武辰不是想讓柳唯受傷才拿刀指著他。 他只是……不滿。 為什么和他有同一張臉的二哥,總是表現(xiàn)這么差勁,然后要讓武辰也受到影響? 看著昨晚握著剪刀對著柳唯的雙手,武辰忽然打了個冷戰(zhàn)。 雖然是柳唯自己抓著刀子往臉上刺,但刀刃劃開皮膚、戳入血rou中的觸感讓武辰久久不能忘懷。 在那張和自己酷似的臉孔上……留下了傷痕。 回想起那個畫面,武辰產(chǎn)生了那道傷痕就在自己臉上的錯覺。 這時他忽然產(chǎn)生疑惑--他們兄弟是不是對柳唯做了很殘忍的事情?所以柳唯才會這樣不珍惜自己? 但是,那都是二哥自己的無能導致的啊。 但……二哥真的無能嗎? 武辰目光掃向放在角落的東西,那是他曾被同學扯壞的提袋。 因為怕父母責怪,想自己縫補,卻怎么樣都縫不好,在學校cao場的一隅滿頭大汗地與針線奮斗著。 這時正是碰巧經(jīng)過的柳唯幫了武辰一把。 『武辰……那個……』柳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向武辰開口,手指指著武辰手中慘不忍睹的袋子。 『你要干嘛?』武辰狼狽地將袋子藏在身后,沒想到自己居然給二哥看到這副窘境。 『我……這個……我想……我應(yīng)該能縫好吧?』 『憑你?』武辰不屑地冷笑,『你別搞得更糟就好了,走開啦!』 柳唯僵硬地笑著,但毫無離去之意,伸向武辰的手懸在那兒。 覺得丟臉的武辰憤怒地把東西摔在柳唯身上,『愛弄就拿去弄啊,我看你怎么處理!』 『對、對不起……但是我……我會盡力……』柳唯拿起針線,開始仔細地縫合袋子破裂的地方。 武辰本來對柳唯不抱持著任何希望,但看到他熟練的動作時,不由得看呆了。 二哥竟然會縫東西?而且縫得比他還好! 『武、武辰……這個袋子……怎么會破成這樣?』柳唯怎么看都覺得這個慘況不是意外造成的,應(yīng)該是人為,便試探地問:『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料到柳唯會這樣問,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家人的關(guān)心,暖意流過心頭,但武辰臉色一變,『關(guān)你什么事?廢話少說!』他懊惱地轉(zhuǎn)過頭,不想承認自己居然要依賴二哥幫忙。 『對不起……我只是……』 『不需要你擔心!管好你自己就好。』 『武……』 『閉嘴啦!我不想聽你說話!』 柳唯垂下頭,再也沒說話,沒多久他就把袋子縫完,而且修得十分完美。 若非是親眼看到柳唯一針一線地縫,武辰會以為那條整齊堅固的線是機器縫的。 『你怎么辦到的?』武辰從柳唯手中接過彷彿從未損壞的提袋時,不可置信地把袋子在手中翻來翻去,找不出任何縫補的痕跡,他由衷讚嘆,『好厲害啊……』 聽到三弟的夸獎,本來有些沮喪的柳唯靦腆地笑了。 武辰一次看到柳唯露出這種笑容,即便那笑顏一閃而逝,卻深深印在武辰心中。 二哥笑起來……很好看。 讓他完全忘記自己是多么厭惡這位二哥,甚至那一瞬間還對那張臉產(chǎn)生憧憬。 卻也憤怒。 他沒想到總是怯懦的二哥也能這樣笑--但,武辰會碰到這些事全都是柳唯害的,他憑什么這樣笑? 就算內(nèi)心有如此矛盾的想法,武辰依然無法不去回憶那張曇花一現(xiàn)的笑臉。 甚至后來在鏡子前模仿過柳唯當時的笑容,卻怎么樣也不能像當時那樣震撼自己。 他只能在腦中回想那個溫柔的笑,在他和同學們衝突而失落鬱悶時,這已經(jīng)變成一種慰藉。 『還是有人愿意幫助我?!痪退隳莻€人是二哥-- 若當時把那張笑臉保留下來,該有多好?武辰有時會這么想。 或許是這個想法,讓他對攝影產(chǎn)生了莫大的興趣。 而且當他在高中得到第一臺相機時,所拍攝的首張照片也是柳唯,可惜當時柳唯沒有笑容,只有對三弟做這種行為的不解。 即便如此,那張照片也被武辰謹慎地保存下來,收在眾多相冊的最里面,成為武辰的寶物。 不管武辰幫柳唯拍了多少相片,他內(nèi)心總有深濃的遺憾。 當日驚鴻一瞥的笑容已經(jīng)沒有了,只剩下珍藏于心底的殘片。 因為二哥--他的二哥,沒多久就發(fā)生了『那件事』--他再也沒辦法那樣笑了,永遠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