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少華才是天選之子？

    這一語石破天驚，大家都詫異萬分地看著巨巨，并在牠的滔滔不絕中，徹底刷新了長久以來對輪回的認(rèn)知。

    「你以為天道很間，有空幫你們一個個塞命格嗎？祂光是維護(hù)被你們摧殘的這顆地球就已經(jīng)夠忙了，哪管得了你們命好命壞？」

    「投胎這種事就跟選填志愿一樣，想在下一世受什么考驗、享什么福，都『自己』去找孟婆挑，能挑多少全看你因果累積，就算只能投畜生道，也是自己作惡造的孽，沒有隨機(jī)或強(qiáng)行指定這種事。」

    「至于溫少華的孤星命，那是三世修行者才能享有的修仙捷徑，凡以孤星命入輪回試煉的人，註定要一條孤苦路走到底，成功度完便立刻得道飛升，不成功就再輪一回?！?/br>
    牠沒好氣地用翅膀指著馬桑靈，「你擅自為溫少華改運，就已經(jīng)壞了他的道行，才有那場致命的車禍，但誰知你沒有記取教訓(xùn)，還讓他死后成魙，徹底失去人性，犯下無數(shù)殺業(yè)，這下別說什么飛升了，靈界不趕在他毀滅世界前滅了他才怪?！?/br>
    「你怪天怪地怪別人，但真正害死溫少華的人就是你自己??！」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靜默。

    唐迎樂內(nèi)心海豹拍手。

    原來——投胎就像考大學(xué)，還有志愿可以填？

    這本小說的設(shè)定真是太與眾不同了！那他這輩子這么孤苦無依不會也是什么修士渡劫吧？哇，突然覺得自己猴塞雷啊！

    忽然，巨巨尖叫地跳了一下，「等等！怎么沒有嗶嗶嗶？」

    唐迎樂一怔，「什么嗶嗶嗶？」

    「就消音用的那個嗶嗶嗶啊?！挂粫r嘴炮一時爽，巨巨爽完才反應(yīng)過來，翅爪無措地看著他們，「你們都聽見我剛說的話了？」

    所有人點頭。

    巨巨崩潰，「靠盃！這是靈界機(jī)密，不能洩漏給活人的！為什么你們?nèi)悸犚娏?？難道嗶——嗶——嗶——嗶——嗶——咦？又正常了？」

    不能洩漏給……活人？

    唐迎樂不解地看向其他人，卻見莫笙眉眼低垂看不清神情，白道則沉吟地眉頭深鎖，而馬桑靈仍震驚于孤星命的真相，血色盡失的臉龐是徘徊在崩潰邊緣的空洞與凄涼。

    總之，除了他以外，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那句話。

    一時間，不安感油然而生。

    還記得……腦洞鬼在離開前，也曾有過一段類似消音的警示聲，如果那是因為靈界機(jī)密不可洩漏，那為何他們現(xiàn)在都能聽見？難道是機(jī)密還有分等級，巨巨剛說的是限定禁止活人？但就算他在穿進(jìn)來前的確是被手機(jī)炸死的，其他人不都還活得好好的嗎？

    他越想越慌。

    倒是莫笙想通了什么，露出無奈的苦笑，「若一開始就知道沒有所謂的天意，或許這世上就不會有這么多改命的邪術(shù)了?！?/br>
    巨巨卻不以為然，「要是人人一出生就知道要干嘛，靠劇透就能躺完一輩子，就沒什么可修的了，那投胎轉(zhuǎn)世還有什么意思？」

    「哈，原來如此！」白道發(fā)出爽朗的笑聲，身上靈光乍起，彷彿靈魂受到昇華，整個人變得容光煥發(fā)，因長久被關(guān)在冰窖里的膚色也紅潤了許多，「老夫明白了，老夫悟了！」

    悟了的似乎不只一人，奇異的光彩亦在莫笙的眼里閃現(xiàn)。他盯著馬桑靈說：「你以為戰(zhàn)勝了天，卻只是活在別人的氣運中沾沾自喜，從沒直視過自己的命運，甚至……還拋棄了自己的人生?！?/br>
    不知為何，這一番話令唐迎樂當(dāng)下心神一震，彷彿那一字一句正透過他人的嘴烙進(jìn)自己的靈魂深處，激起一絲似被當(dāng)頭棒喝的顫慄。他茫然地注視莫笙，就見對方朝在地上伏罪的人直呼其名。

    「馬桑靈，你奪走我們的人生，卻依然是被命運踩在腳底下的懦夫，而我們……」唇角一勾，莫笙語帶雙關(guān)地吐出三個字，「回來了?！?/br>
    「不——」

    馬桑靈無法接受事實地放聲尖叫。

    「不！不是……不是我……我不信……我……」臉上的魔紋急遽加深，她抽出一把短笛，目眥欲裂地說：「我絕不會輸！」

    那個短笛！

    唐迎樂曾在觀業(yè)中看見馬桑靈吹笛cao控魙。

    「不好！她要放出魙！」他心中一急，扔去手中的鎚子。

    但誰也沒想到，馬桑靈到了這個地步竟還有馀力反擊。她一躍而起，閃過鎚子后，就將短笛湊在嘴邊，揚著狠毒的笑靨吹出第一個音。

    「轟?。　?/br>
    一陣地動天搖，看似穩(wěn)固的豪宅開始出現(xiàn)裂痕。

    巨巨驚慌地?fù)]著翅膀，將其他三人擋在身后，「小心！魙會以音傷魂，你們快捂住耳朵，不要與牠對上目光，我來設(shè)結(jié)界拖時間！」

    以為這就是魙即將出現(xiàn)的前兆，大家立即戒備起來。

    然而，下一秒，卻聽「喀啦」一聲，短笛碎裂了。

    馬桑靈顫抖著雙手，眼睜睜看著短笛無故化作粉末散盡，神情不由陷入恍惚，而后又似發(fā)現(xiàn)什么，震驚地呢喃著，「不對，不是這樣……不該是這樣……這個結(jié)局……」

    迷惘又倉皇的視線移向唐迎樂和莫笙，她不敢置信地拼命搖頭，「這個結(jié)局不對，你們……你們……不該在這……不應(yīng)該……」

    重復(fù)出現(xiàn)的「結(jié)局」二字，讓唐迎樂想起原文里雙男主不堪入目的死局，頓覺頭皮發(fā)麻。一方面，他覺得這個結(jié)局確實改了，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有什么超出自己的認(rèn)知。

    眼看馬桑靈說話越來越越語無倫次，與鐘父初見莫笙時的異常相似，他便下意識打開明眼，猜想不會又是npc即將覺醒失控了？

    但這一次，那隻神秘的系統(tǒng)之手并沒有出現(xiàn)，倒是空間像產(chǎn)生了什么變化掀起短暫的波動，馬桑靈的形影在須臾間變得透明，緊接著又被一股無形之力束縛住而恢復(fù)實體。

    緊接著，她發(fā)出崩潰的尖叫，連在奔跑中不慎落了鞋也不管，就拼命地衝上樓，「少華！少華快逃！」

    這突然的轉(zhuǎn)折令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屋子又晃動了下，才想起來要追，深怕馬桑靈會帶著溫少華跑了。

    「快！去找陣眼！」

    兵荒馬亂中，只有巨巨收起翅膀落在唐迎樂的頭上，姿態(tài)十分放松。唐迎樂回味著方才見到的畫面，心中奇怪的預(yù)感越發(fā)濃厚。

    他們追上二樓，只聽機(jī)關(guān)聲響，已不見馬桑靈的蹤影。

    「還有一條路，跟我走！」唐迎樂領(lǐng)著其他人，照觀業(yè)中所見的路線奔去，邊跟莫笙借手機(jī)，打算提醒小姬有危險，但打去的電話遲遲不接，也不知發(fā)生什么事，他焦急地說：「小姬她……」

    莫笙趕緊安慰，「放心，應(yīng)該只是不方便接而已，王一德沒傳來警訊，表示她不會有事。」

    唐迎樂心想也是，便專注帶路，而沒注意到——

    同樣緊湊的步伐，莫笙的神色卻不見絲毫慌亂。

    ****

    刻著禁制符文的門被猛然推開，女人披頭散發(fā)地衝進(jìn)密室，望見眼前的景象，頓時心碎欲死地嘶聲哭喊：「少華！」

    「砰！」

    一聲槍響，一顆子彈從她后面貫穿頭顱，在額間化作一道形似枷鎖的血色圖騰后，就像烙入靈魂般沒入體內(nèi)，未見丁點血花。

    她大睜著眼頹軟在地，于模糊的視野中看見一道嬌小的人影。

    來人蹲下身，用散發(fā)冰冷陰氣的槍管敲了敲她的臉，輕哼說：「放心，只是打個緝魂罪印，斷個靈脈，暫時還死不了，畢竟……」

    「人間的因果劫報還等著你呢?！?/br>
    ****

    一行人穿過重重關(guān)卡，好不容易趕到密室外時，就聞見獨特的淡雅花香，半掩的門內(nèi)還不時有……陣陣的喘息與低吟？

    花惹發(fā)？（whatthefuck？）

    唐迎樂腳步一頓，腦漿掀起了驚濤駭浪。

    難不成原文里被他蝴蝶掉的生命大和諧改到這里了？

    巨巨也一秒露出尷尬的神色，悶著臉不說話。

    跟在身后的莫笙朝唐迎樂的頭頂上方……略過巨巨，再往上一點的虛空處瞥了一眼，便再度抿住歪斜了幾度的嘴角，滿眼都是想撫摸對方頭顱的眼神，既無奈又關(guān)愛。

    倒是白道察覺到什么，詫異地挑了下眉，快步推門而入，「法陣的力量在減弱？」

    果然，他們一進(jìn)門，就見馬桑靈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房內(nèi)一團(tuán)猙獰的人形黑霧正發(fā)出痛苦的呻吟，而令它的痛苦的來源，正是一位仙氣飄然宛如古穿今的白衣長發(fā)男子。

    那人一手掐著魙，像在掠奪對方的生命般，將如濃墨黏稠的黑霧一一吸入體內(nèi)，花香隨之濃郁，無風(fēng)自飄的衣袍亦似染血般變得艷紅。在察覺到有人闖入密室的那一刻，他微微側(cè)頭瞥來一眼，露出一張超脫凡俗的絕美容顏，深深地震撼了所有人。

    「哇靠！」唐迎樂一秒失焦，脫口就是彩虹屁，「這神仙顏值，比我的螢?zāi)焕瞎珎兌歼€好舔！」

    莫笙當(dāng)場臉黑，差點把他的頭掰過來，來一番「你除了我還想舔誰」以及「你還想要幾個老公」之類足以直奔小黃文發(fā)展的質(zhì)問。

    也不知是否戀愛中的妒火太難耐，唐迎樂發(fā)現(xiàn)馀光視角里的進(jìn)度條竟一瞬變成金中帶紅的顏色，宛如一顆即將爆炸的火球，嚇得他菊花一緊，反應(yīng)敏捷地亡羊補(bǔ)牢，轉(zhuǎn)向莫笙深情道：「但我只舔你?！?/br>
    莫笙立刻臉紅了。

    唐迎樂也跟著臉紅了。

    靠夭！這個雙關(guān)語有點驚人！

    好在白道為養(yǎng)傷睡了許久，與時下網(wǎng)路流行語嚴(yán)重脫節(jié)，沒聽懂他們在舔什么，并一心專注眼前，震驚地問：「敢問是何方大仙？」

    「當(dāng)然是彼……」巨巨噎了一下，奶音急轉(zhuǎn)，「彼……比我們還厲害的大佬?！?/br>
    「……」

    這鳥是在說什么干話？

    唐迎樂一把抓下巨巨，盯著對方飄忽的心虛眼神，頓時就悟了。

    喔吼，《廻生境》的作者是不是想爛尾？不然好好一個又能灌字?jǐn)?shù)的終極boss戰(zhàn)，怎么天外飛來一個神仙就把魙給吞了？

    當(dāng)然，關(guān)于這個問題，在場沒有一個人能給他解答，神仙美男也在瞥完一眼后，就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整個氣勢可以說是非常高冷。

    隨著最后一絲黑霧被男人掐碎殆盡，他們聽見一道碎裂聲響，不知何來的雷火「哐啷」一聲，直直穿透屋頂在眼前轟隆落下，將溫少華的骨灰盒劈了個粉碎。

    封閉的結(jié)界似破開一個洞口，灌入清新的空氣，瑩藍(lán)電光隨法陣脈絡(luò)散開，將禍害世間已久的因果陣徹底摧毀，驅(qū)散了徘徊凝滯的惡毒怨氣。

    屋子再次地動天搖，搖得三人一鳥差點站不住腳，好在這震動只維持幾秒就停住，這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神秘仙人已消失無蹤，徒留滿室的花香未散，證明方才那幕并非幻覺。

    唐迎樂抽動鼻子嗅了嗅，感覺那香味有些熟悉，卻記不得在哪聞過。正當(dāng)他想用意念跟巨巨討論時，就聽莫笙問：「我?guī)煾冈谀?？是不是也被你抓了？?/br>
    他看了過去，就見莫笙蹲在馬桑靈旁邊一臉風(fēng)雨欲來。

    可惜馬桑靈沒有回答，只是癡癡地發(fā)著呆，說著大家都聽不懂的話，「……不對，不該是這樣，這不是我的結(jié)局，為何全都不對了？」

    唐迎樂看著她，心里的怪異感越來越濃。

    好像自從被綁架后，他就發(fā)現(xiàn)許多意料之外的事——比如：巨巨跟他一樣是穿越進(jìn)來的；又比如：小姬是唯一能追蹤到他的人，而莫笙竟還放心地讓她一個麻瓜跟進(jìn)來；還有巨巨說的靈界機(jī)密與所謂的消音……

    此刻又見馬桑靈如此，他便有種明明快走到故事的盡頭，卻還被重重迷霧包圍的徬徨感。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落下。

    「哎娘威！」

    半透明的身影從天而降，在他們面前摔了個狗吃屎。

    「師父！」莫笙震驚。

    歸山子聞言抬頭，跟著大喊：「師父！」

    白道望著大徒弟的魂體，想起種種，悲從中來，「徒兒啊。」

    歸山子熱淚盈眶，目光飄向莫笙，也頗為感傷，「徒兒啊。」

    「……」

    巨巨又翻了個大白眼。

    唐迎樂默默地算了一下。倘若這是一部三十分鐘的動畫片，那么導(dǎo)演已經(jīng)成功用復(fù)製貼上的臺詞灌了五分鐘的水，約莫是一個廣告時間，而且他敢打包票，這水還沒灌完。

    果然，天機(jī)門三師徒開啟了一場兩代傳承的「師父！您還在！」、「徒兒，為師終于見著你了?！埂ⅰ笌煾?，徒兒好擔(dān)心你?！?、「徒兒，是為師沒照顧好你，你受苦了！」等等對話。

    氣氛之悲情又狗血，惹得巨巨踏了踏爪子，忍不住哼起九零年代的臺語老歌《海海人生》，瞬間把在場的平均年齡又拉高一個層次。

    幸好莫笙清醒得早，在收到唐迎樂木然看戲的目光時，就迅速從狗血倫理劇里抽身而出，轉(zhuǎn)而追問歸山子出了什么事，是否跟太師父一樣遭師叔暗算。

    誰知，歸山子一臉納悶，「阿靈為何要暗算我？」

    太師父便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

    歸山子大驚，「法陣是阿靈設(shè)的？」

    原來，他當(dāng)初以摩訶三摩地脫離rou身后，便第一時間去找?guī)熋茫磺神R桑靈正在跟外國人談生意，他聽不懂也不方便打擾，便附身在一個隨身物品上，打算再找時機(jī)出來，結(jié)果他不慎睡著，醒來就在一間書房里，還發(fā)現(xiàn)此地是一個龐大的法陣，一時興起想研究看看，就一路研究到密室被魙抓了個正著。

    魙太厲害，他打不過又逃不掉，只好原地自立結(jié)界龜息著，期間收到莫笙招魂，雖有心回覆，卻差點被邪物發(fā)現(xiàn)蹤跡，便索性不回了，免得傻徒兒跑來救他，于是他龜著龜著再度睡著，一睡就睡到了現(xiàn)在。

    「話說回來，你們知道嗎？此界是……」歸山子愣了一秒，抓抓頭，忽然想不起來自己要說什么，只好一手拉著白道，一手拉著莫笙，繼續(xù)滿臉劫后馀生地嗚嗚嗚，「還能看見你們真好！」

    「……」

    莫笙感覺長久以來的擔(dān)心都白費了。

    唐迎樂也覺得歸山子的形象已盡數(shù)破滅，這不是什么不染塵世如滄海明珠仙氣飄飄的隱士高人，而是根本傻白甜！

    他用意念跟巨巨吐槽，「歸山子這配角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打boss用不上，解任務(wù)也沒達(dá)到提示作用，唯一懸念的謎底還是一場烏龍，所以他只是背景板龍?zhí)讍?？?/br>
    巨巨沉默了會，「為何你一直覺得這是一部小說？」

    唐迎樂愣了一下，還不及細(xì)思，就聽白道沉痛地對莫笙說：「我這個大弟子在演算和法陣上都極有天賦，其他方面卻是個呆頭鵝，難為你這孩子沒被他教殘，也算是天賦異稟了。」

    莫笙心照不宣地笑了下，見唐迎樂神色茫然又疲倦，便捏了捏他的手，「那接下來便將師叔交給警方吧，偵二隊正在找唐……找鐘正，得讓他有個交待?！?/br>
    唐迎樂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看了眼莫笙的頭頂，見進(jìn)度條正緩慢上漲，也不知這次會漲多少，便說：「對喔，結(jié)界破了，我先來報警。」

    至于說法，大概又得跟春禾醫(yī)院那次一樣了。

    為免跟鐘老爹在電話里來一場深情對吼，他決定先打給老張，花了五分鐘時間交待過始末后，就聽見對方震驚大叫。

    「犯人是馬桑靈？那個風(fēng)水大師？」

    「是，她已經(jīng)被我們制服了，傷勢不輕，你趕緊叫救護(hù)車來?！?/br>
    「你們？」

    「嗯，我……」唐迎樂斟酌了下，「和其他被害人?！?/br>
    老張又一連丟出幾個問題，確認(rèn)他們現(xiàn)在安全后，才說明目前的情況——其實偵二隊早就接獲匿名通報，他們召集當(dāng)?shù)胤志趾团沙鏊瘑T搜尋許久，就是沒找到任何能藏匿人的地方，一直到幾分鐘前，才突然發(fā)現(xiàn)一棟可疑的大別墅，正在整隊準(zhǔn)備進(jìn)入。

    「匿名通報？」唐迎樂不解。

    「是啊?！估蠌垏@了口氣，「對方用的還是孤狗小姐的聲音，說完就掛，害我們差點以為是惡作劇?！?/br>
    唐迎樂更加奇怪了，「小姬干嘛用這種方式通報？」

    老張大概是沒聽清楚，納悶反問：「你說誰？」

    唐迎樂不疑有他地回答：「我們隊上的女警啊?！?/br>
    「喔?！估蠌埌l(fā)出了然的聲音，卻念出另一個名字，「你是說小惠啊，她八月份就請假生孩子去啦，要年底才歸隊，怎么了？」

    小惠？

    唐迎樂的腦袋「轟」地一聲。

    不是小姬？

    「但……」他不由呼吸加促，冷汗直冒，「但平時在局里不是有個女同事經(jīng)常跟我聊天嗎？那不是小姬嗎？」

    老張頓時啞然幾秒，語氣有些不淡定，「你平常除了跟我和滷蛋外，還會跟誰聊天？不是都在自言自語嗎？」

    自、自言自語？

    唐迎樂臉色一白，恍惚間，一些曾被忽略的異常終于浮出水面。

    難怪小姬在局里總是像個小透明，而且每當(dāng)他在跟對方聊天時，總有路過的人投以奇怪的目光，他還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大或人緣太差不受待見，但原來是——沒人看得見小姬？

    難道小姬不是人？

    可是她明明可以碰觸陽間的東西，臉色跟活人一樣紅潤，在燈光下也照得出影子，還能給他渡鬼神器金剛經(jīng)……咦？

    ——「你這個版本的金剛經(jīng)是去哪抓的？」

    ——「不是抓的，是去找人錄的?！?/br>
    ——「喔，那是跟誰錄的？」

    ——「地藏王菩薩?！?/br>
    靠、靠杯！不會真的是那個我不入地獄誰入的地藏王菩薩吧？

    小姬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會混入局里接近他，聽到敵手是非人類也一點都不驚慌，還不時給予各種支援，又有逆天的駭客技術(shù)，簡直就像……

    他心中一震。

    像——系、統(tǒng)？

    這下，他已無暇顧及老張又問了什么，只想向唯一也見過小姬的莫笙確認(rèn)，誰知他一轉(zhuǎn)頭，就見對方頭上的進(jìn)度條已然滿格，正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

    剎那間，他眼前一黑，渾身像被抽光力氣一樣，往后頹倒。

    「唐唐！」

    「小正！」

    「小鐘？喂？小鐘？」

    意識昏沉，急切的呼喚與喧鬧接踵而來，卻被一道突兀的音效打斷。

    「滴——」

    世界歸于寂靜。

    ****

    女孩說：「你準(zhǔn)備好了嗎？」

    ***

    后記：

    欲詳細(xì)了解投胎制度，請至《白月光孟先生》向洛米總孟婆查詢～（＃

    下篇就是穿越真相囉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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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喵芭渴死姬/初稿：04.25.2022/penana首發(fā)：04.21.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