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歸路漫漫情難全
周言與周穎合成一體,緊緊相擁,漸感燥熱。 排除掉因興奮而熱血噴張的因素后,周言意識到這是日出后室溫有所上升了——他對溫度的變化向來極為敏感。 一日期限已至。 他如約為她解了鎖,卻也并沒有就此放她肆意離去。 周言把頭輕埋入周穎的頸窩中,咬著美人的清香秀發(fā),語氣柔緩而黏膩:“jiejie,隨我去幾個地方看看風景好不好?坐車兜完風之后我再放你走。” 周穎聞言面色乍變,橫眉怒目,沒好氣地掃周言一眼,怨氣逼人:“你答應說時間一到就放我走的,現(xiàn)在是想反悔了嗎?” “我也沒說不放你走,而且我之前說的是‘一天過后給你解開鎖鏈’,卻沒包含要就此徹底放你離開的意思,”周言極力為自己辯解著,把話說得慢條斯理,“不過我也不會再強求你什么,只希望你能先陪我去幾個地方散散心而已,散完心后我便放你自由行動?!?/br> 周穎沒轍,只能無奈嘆氣,點頭答應。 她想洗個澡清空滯留在膣道內(nèi)的jingye,卻被周言制止。 他阻止她的理由卻是十分荒唐:“恢復自由身后,jiejie你想怎么洗就怎么洗,現(xiàn)在先跟我走?!?/br> 于是周穎不得不夾緊雙腿走路,以免燙熱的jingye肆意從她xue內(nèi)溢出流于腿側。 - 周言帶著周穎坐上了一輛連車標都沒有的老式黑殼車。 那車,外飾簡陋而內(nèi)飾豪華,從外部看其車身似乎很小,內(nèi)部空間卻大得足以擺下一張八人位的飯桌,且車內(nèi)邊邊角角皆用真皮層層裹住,副駕座椅更是鑲金鍍銀極盡奪目。 被周言邀至副駕位坐下,周穎卻不禁開口嘲諷他:“你這是什么牌子的車?風格真是獨特……就單就表里不一的特性而言,這車與你真是般配?!?/br> “這車沒有牌子,是我托人請大廠幫忙定制的,專為載你而設,”周言沒被jiejie的譏諷激怒,反而耐心為她講解了這車的來歷,“這車的確是表里不一的——我特意讓人把它的外表制作得普普通通而內(nèi)里卻很先進的樣子,為的就是要讓它契合我做人低調、做事高調的個人風格?!?/br> 周穎眼中噙淚:“真要契合你風格的話,這車的設置理念應該改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才對——畢竟你就是一個人面獸心的人渣?!?/br> “……” 周言一時無言以對,許久后才顫顫巍巍地勉強憋出一句話:“jiejie說得也是……做人渣就做人渣吧,我也做得樂意,敢做就得敢認?!?/br> 緊接著他又補了一句:“當然,我更希望自己能做一個面惡心善的體面人……” 周穎對他此言不置可否。 無言中,周言緩緩地踩住了油門。 “jiejie坐穩(wěn),車輛要起步了?!?/br> “開好你自己的車,少管我?!?/br> “行。”周言冷冷應她,隨即一腳將油門踩死,整倆車與他兩人便“嗖”一聲似飛一般地沖了出去。 旭日初升,天邊半明半暗,城市主干道上的車流雖顯稀疏但也漸漸變得擁堵起來,而周言竟開著那部外形看似舊時代的老爺車在路上一路狂奔,不斷加速改道超車,掀起陣陣飛塵的同時也引得無數(shù)司機引頸怒罵。 “你瘋了?開車開這么快會出人命的!” 因速度太快而失重且推背感驟然變強的車內(nèi),周穎緊緊握住附在車門上的把手勉強維持著自身坐姿的平衡,身體晃蕩不已,不住地發(fā)出著嘶聲悲鳴:“你想死能不能自己去死,不要害我和別的無辜之人?!” “這世上有無辜的人嗎?”周言面色變得稍凝重了點,卻也聽勸地放松了些踩死油門的腳,終于使得汽車的速度有所變緩回歸至正常水平。 繞著些不知名的道路兜兜轉轉走了二十多分鐘,周言終于將車開到一道綿延如長龍般的海堤邊。 他找了處沒人的偏僻地方將車停穩(wěn),扭頭望向周穎微笑道:“到了?!?/br> 周穎伸頸往車窗外望了望,覺得眼前的場景彌漫著一股朦朧的熟悉感覺,便問:“這地方我好像來過……這是哪里?” 兩人隨即下了車站上海堤,迎著溫黏的海風肆意呼吸。 新鮮的空氣流入身時,只覺心曠神怡。 周言有感而發(fā):“十五年前,我十二歲?!?/br> 他眼中戾氣退散,眸間閃動著微光與周穎對視道:“那年夏天,我離家出走,沿著這海堤不吃不喝走了一天一夜,最后累趴倒在這條海堤路上,周圍的路人都以為我死了而不敢近我的身……最后是jiejie你找到我救了我一命,你還記得嗎?” “是有這么回事,”憶昔過往,周穎難得地笑了笑,“那時你都快餓死了卻還不肯回家,我是苦心說了你好久才勸動你跟我回去……如果早知道你現(xiàn)在會變成如今這般惡鬼似的強jian犯模樣,當初我就不該救你。” 周言哼笑:“可你終究還是救了我。” “當初,整個家族的人都反對我學美術和音樂……只有你、只有我的jiejie周穎不顧眾人反對為我講情并給予我支持,還暗中給我賣了樂器和畫具供我學習。 后來,你買給我的吉他被父親砸爛,我為你畫的畫作被母親燒毀,日常的學習和生活也被祖母派人監(jiān)督……直到那時我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太過弱小并不能改變什么,卻也已經(jīng)將你的恩情深深銘記于心,只待一日時機成熟就要報答于你?!?/br> 周穎聽周言這么一說,只覺哭笑不得,便又再諷笑他說:“所以你報恩的方式就是將我強jian?” “強jian只是表達我愛意的過程而已,我的最終目的是要與你相愛……帶你來此故地,為的就是追憶你我昔日深情?!?/br> 周穎悲嘆:“你已變了,你早已不是那個值得我去愛、值得我去關心的弟弟,你現(xiàn)在就是一個強jian犯,你就是一個變態(tài),不值得我投入哪怕一分感情。” 周言聞言,面如死灰身已僵硬。 “我和你zuoai,是想讓我感受我內(nèi)心熾烈的愛意,并非一時興起……你愛我,我也愛你,我敢擔保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比虛偽的父母和丈夫都要愛你,為何我們兩就注定不能在一起?就因為那些所謂的世俗倫理約定嗎?前人設置的條條框框已然腐朽,限制了太多美好,我們?yōu)槭裁淳筒荒軖仐壦麄冊O在我們身上的枷鎖而追求愛情的自由?我們?yōu)槭裁础?/br> “夠了,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周穎驀地插了一嘴,語氣似寒若冰,“曾經(jīng)我對你付出的愛只是基于jiejie愛護弟弟的親情,并無半分男女情事之意,而你口中所說、所謂‘你對我的愛’也只是扭曲變質的占有欲而已,名稱為愛實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欲,與真正的愛毫不沾邊?!?/br> 周言腦中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詞匯予以jiejie回應。 周穎言中極盡悲哀:“我真的累了,一切就這樣結束吧……你快快開車送我回城區(qū),一切這幾天發(fā)生過的所有事情就當沒發(fā)生過,你我忘了這段記憶便好,從此也不要再往來見面了,免得再生枝節(jié)?!?/br> 她說罷便離開了海堤走回到車邊,只留周言一人依舊站在堤壩上迎著海風獨自揪心。 人縱使能騙得了自己一時,卻也騙不了自己的心一世。 當一切都沒發(fā)生過?怎么可能……恰如雪崩一般,事情發(fā)展到今天這般地步早已無法挽回,只得一心將路走到底。 就算jiejie現(xiàn)在不愿意接受他的心意,他卻也有許多手段能慢慢地將她的想法扭轉。 計劃謀劃多年并實施至今,可稱“開弓已無回頭箭”。 當然,周言自始至終也沒想過要回頭。 他總于心中默念:“倘若世上真有無私之愛,那么這樣的愛就應該存在于jiejie與我之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