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鄰居!第五章 牛郎與鄰居
一月的夜晚,寒流來襲,低沉的冷風(fēng)尾隨在后,等待時機(jī)趁機(jī)而入,這本該躲在暖爐旁的日子,夏久仍然加班到晚上十一點,平常為了省錢選擇搭公車通勤,但今天那疲憊的身體實在撐不了一秒鐘,只好搭上捷運,途中整個人癱軟在車門上,抵站后邊幫自己按摩肩膀邊出捷運站,手扶梯才剛上出口,就見到一個人帶著墨鏡提了黑色大袋杵于樓梯口,不停地拉住剛出捷運站的人,口沫橫飛的不知說些什么,不斷被旁人拒絕。 「推銷的吧?」夏久不以為異地經(jīng)過他身旁,卻一手就被抓住了。 「先生,要不要和我過夜?」 什么不好碰,碰到推銷自己身體的,對于特殊業(yè)者來說,夜生活才剛開始,但對于已經(jīng)在白天上班到想要自殺的夏久來說,用沉重的黑眼圈拒絕他是最直接的理由,有氣無力地垮著臉轉(zhuǎn)過頭來,但就在瞬間,像看到鬼般被嚇醒了。 「秋記?」 眼前那招客的男人把墨鏡勾下來一點點在鼻樑上,露出疑問的臉,這張臉化成灰,都看得出來是隔壁鄰居秋記。 「我不叫秋記,叫喬治?!?/br> 「你這個月變牛郎嗎?」 「先生,是呀,我是專業(yè)的牛郎,你看,我有保險套、潤滑液、一整包衛(wèi)生紙、一瓶酒,甚至些小道具都有?!?/br> 從黑色的大包包里掏出口中所說的專業(yè)設(shè)備,最后停留在手上的是一副真真實實的手銬,秋記邊玩弄邊輕浮地用笑容勾引著這快到嘴旁的綿羊。 「把那放下來,怎么這么專業(yè)?」 夏久按下秋記那不安份的手,皺著眉頭思索著這個叫喬治的秋記,又會惹出什么麻煩。 「帶我走?!?/br> 秋記自己銬上手銬,略顯羞澀地伸出手在夏久面前,眼神往上無辜地瞧著這一臉尷尬的男人,眼見他不為所動沒有要買下自己的意思,決定打起悲情牌,眼眶漸漸紅了起來,一滴淚水乾凈俐落地滑下臉龐,眼眶染紅,令人憐愛。 「今天好冷,我站在這已經(jīng)五個小時了,算你便宜一點,好不好?」 「還是你想混搭1和0,甚至sm都可……!」 愈講愈大聲的秋記,就是為了讓經(jīng)過的路人用奇怪的眼神注意他倆,中招的夏久只好用大手摀起他的嘴巴。 「好、好,我?guī)慊丶??!?/br> 「歡迎光臨!」秋記開心地地抓著他衣袖小鳥般跳起來。 「鑰匙呢?」 「我也想要有你家的鑰匙,客人。」 「我是說你的手銬鑰匙,你看你手都紅了。」 耐心替他解開難開的手銬,秋記的雙手輕松揮舞,兩人走入暗巷中,故意黏在夏久那雙強(qiáng)壯的臂膀旁,讓他感受到什么叫小鳥依人的威力,終于好不容易從一堆rou麻的客套話中抵達(dá)了夏久的避風(fēng)港,卻沒想到秋記說什么也不肯走。 「你買了我,還溫柔地解開我的束縛,該是報答你的時候了。」 「我沒有要買你,你可以回家嗎?你家在那邊?!瓜木弥钢鴮γ?,秋記只回頭瞄了一下。 「我沒有家,你家就是我家?!?/br> 如果對象能言善道,夏久就會永遠(yuǎn)處于輸者一方,只能嘆口氣,自認(rèn)倒楣地開門,讓鄰居一溜煙進(jìn)去。 「哇,好棒的房子!」 「你太客氣了?!?/br> 確實太客氣了,夏久的家具只有一張床,一臺筆電和小冰箱,地板則是多功能,它兼職衣櫥、書柜及垃圾聚集地,但牛郎教戰(zhàn)守則第一條:客人的全部都是最好的,就算對方肚子上的rou已經(jīng)多到快流油,你也要說那是小熊維尼的肚腩,流下的只有蜂蜜,并且要舔一下,興奮地稱讚好吃。 「我今天累了,先去洗澡?!?/br> 「我可以幫你!」 秋記這句話讓整個空間沉默一會后,夏久開始拔腿狂奔進(jìn)浴室,秋記也跑得之快,馬上用手擋住塑膠門。 「不要,你走開,我不想夾斷你的手?!?/br> 「為你受點傷不算什么!」 「不洗了。」 放棄和秋記競爭,心有馀悸地走出去,一屁股坐到床上,打開筆電決定先處理公司的事,秋記乖乖地依靠在他腳旁,不時看著他,有時拉起一點點衣服來誘惑他,或是用小道具逗著他,夏久雖然害羞但仍努力假裝沒有動搖。 「你臉紅了。」秋記爬到床上,在夏久耳邊輕輕吹氣,串流全身的酥麻馬上讓夏久打了冷顫。 「我沒興趣?!褂檬謻书_秋記,用力搓揉剛被侵犯的耳朵。 「沒性趣?」秋記邊想著邊從包包拿起出一瓶酒,「啵」一聲拔起軟木塞。 「你要干嘛?」 「因為有點緊張,所以想喝點酒,老實說,您是我第一個客人,請多多指教?!?/br> 不能說出讓客人沒面子的話,秋記像日本人跪坐在地上,有禮貌地鞠了躬,把原因歸咎自己,夏久走上前去,蹲在他面前,搶下手上那瓶酒。 「我不管你叫什么喬治,不準(zhǔn)讓秋記喝酒,他身體會不舒服的?!?/br> 「但開了不喝,會讓我看起來不敬業(yè),怎么辦?」 「好,我喝?!褂质茄b無辜的臉,夏久無奈地灌下去,好讓那個牛郎別再說廢話,見自己詭計得逞的秋記,馬上在旁邊不停地用話術(shù)繼續(xù)讓他灌酒。 「對了,還不知道要怎么稱呼您?」 「夏久,夏久的夏?!姑悦院南木?,對于回答了什么已經(jīng)不清不楚了。 「叫你小夏好不好?」 「隨你,你快點回去好不好?」夏久用手悶住自己開始漲紅的臉發(fā)出哀嚎。 「那再多喝一點,我就讓你到天堂?!?/br> 秋記緩緩靠上夏久的肩膀,聽到溫柔的耳語,夏久緩緩移開了遮住眼睛的手,秋記的頭發(fā)柔順地貼在自己臉頰旁,細(xì)緻五官配著深情眼神,沒扣上的白色襯衫領(lǐng)口就這么赤裸裸呈現(xiàn)出白嫩肌膚,夏久搖搖頭,不讓遐想繼續(xù)下去。 「好色,走開。」推了秋記一把,但整個人早酒酣耳熱,倒在床上說話含糊不清。 「小夏,你好好放松吧?!?/br> 趁機(jī)爬上夏久的身體,秋記手扶在寬厚的肩膀上,慢慢移至胸口,替他拆下領(lǐng)帶,解開襯衫第一顆扣子,接連第二、三顆,直到整個身體展露無遺,躺在凌亂床上的夏久,看似想抵抗卻有一絲猶豫,秋記隨后手扶貼那溫?zé)岬男靥?,緩緩地?fù)崦?,時而用手背,時而用手指,接著抿了唇后輕輕吻上去,伸出舌頭感受那微微的心跳及受到刺激的器官,夏久突然感到一陣痛快而挺直了身子發(fā)出呻吟,身體不斷被手指挑逗、玩弄及秋記在腿上煽情的起伏,終于按耐不住衝動,起身抱起也逐漸灼熱的秋記,深深地吻了進(jìn)去。 「秋記……」 或許是酒精的催化,或許是按耐不住的感情,夏久在和秋記一遍又一遍的激情當(dāng)中,一直喚著這個名字。 整個夜晚,美得像是一場夢。 隔天,落入冬天寒冷早晨的太陽,和馴溫暖地趴在棉被上頭,只要賴個幾分鐘床就能感受人生的美好,但夏久卻打了個哆嗩,寒冷的空氣從腳底竄上來,不管怎么搓揉身體都于事無補,只好任命睜開眼。 「早啊?!?jié)M臉笑容的秋記出現(xiàn)在眼前,正起身拉開棉被,才讓冷風(fēng)灌進(jìn)來。 新的一天、一睜眼見到的人就在床上,這代表什么? 夏久撐著眼睛發(fā)愣,直盯著秋記的臉,而后視線移到脖子,再來是鎖骨、胸膛,皮膚的顏色均勻偏白,而且和垂落于肩上的棕色發(fā)絲非常合適。 不對!他現(xiàn)在是光著身體嗎? 突破盲點的夏久急忙拉開被子,看看自己的身體,一絲不掛,在偷瞄秋記的身體,也光溜溜,臉漲紅地轉(zhuǎn)過身,雙手用力摀住想尖叫的嘴巴,試著打著太陽xue,回想昨天的情況。 昨天,為了讓秋記不在街上溜達(dá),要他跟自己回家,然后秋記要喝什么,我不肯就喝下去,之后就很舒服,咦?很舒服? 地上一瓶的空酒瓶就在此時被風(fēng)滾動,夏久停止所有動作,心想大事不妙,肯定是做那件事了。 「過夜費,五千?!?/br> 突然的催錢聲更令夏久頭痛欲裂,這下完全想起來昨天自己干了什么事,害臊地拉著棉被爬到丟在地上的褲子旁,從中拿出皮夾的五千元,不知何時迅速地穿好衣服的秋記開心地收下錢說聲謝謝光臨,就轉(zhuǎn)身提起黑色大包準(zhǔn)備離開。 一點感情都沒有留下的秋記,讓夏久著急地挽留。 「欸?!?/br> 「怎么了?小夏?」 「秋記?!?/br> 「是喬治?!?/br> 「好、好,喬治,你今天也會去接客?」 「當(dāng)然,我是牛郎,和人上床是我的專業(yè)?!?/br> 「不行!」 夏久大聲斥喝著,秋記被突如其來的吼罵而鎮(zhèn)住,看到變了臉的秋記這才讓夏久驚覺自己不對勁,連忙道歉。 「對不起,不是要兇你。」 「沒事。」 「你不要接客好不好?」 「可是我是牛郎?!?/br> 「你不要和我鬼打墻,你不要當(dāng)牛郎。」 「為什么?」 「因為、因為……」原本想好理由的腦袋突然卡住,怎么也說不出來,懊惱地搔著腦袋,發(fā)出無奈的嘆氣。 「不行,我不要看到你和……唉!八寶、對,我打給八寶,你留在這一下,拜託?!购闷娴那镉浾驹陂T前,夏久手忙腳亂地從褲子另一邊口袋拿出手機(jī),冷汗直流地?fù)芰穗娫挕?/br> 「吵什么?現(xiàn)在是早上七點耶?」 八寶一接起電話就不耐煩地用高八度的聲音斥訓(xùn)著,夏久用雙手拿穩(wěn)手機(jī)。 「秋記當(dāng)牛郎了?!?/br> 「講什么鬼話?」 「他昨天在捷運站拉客,你快阻止他!」 「什么!要是被狗仔拍到怎么辦?他人現(xiàn)在在哪?」 「在、在我家……對不起?!孤曇粲f愈小聲,電話另一端沉默些許時間,傳來理智線終于斷掉的瘋狂尖叫,就在夏久耳旁爆炸。 「叫你好好照顧,照顧到你床上,你給我等著!」 喀一聲重重掛上,沒多久就衝到夏久住處,氣沖沖地推開前來開門的夏久。 「卷卷!」 「我叫喬治?!?/br> 「管你什么喬治,你給我留在你房子里不準(zhǔn)出來!」 「你們憑什么管我?奇怪!」對這兩人的無理取鬧到了一定極限,喬治生氣地丟下夏久多付的停留費,站起來直往門口走去,八寶怒發(fā)衝冠攔住他。 「我包你!你留下!」 「真的?!?/br> 「對,你就不用出去被冷風(fēng)吹著還要拉客,敢給我搞壞形象就完了!」 說到底還是為了最后一句,八寶突然推出在一旁的夏久。 「這人會包養(yǎng)你?!?/br> 「咦?」八寶突然迸出的承諾讓夏久眼睛從沒睜得這么大過,盯著八寶那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臉。 「錢公司會出,別擔(dān)心?!?/br> 「不是這問題,你帶回去吧?」 「不付責(zé)任嗎?你上了我們家卷卷,雖然和你一樣是男兒身,但也是有感情的!」 裝模作樣地哭倒在床上的八寶,邊罵邊扯夏久的褲子,喬治尷尬地只想遠(yuǎn)離這歇斯底里的人。 「我、我沒關(guān)係,你別哭成這樣?!?/br> 「什么沒關(guān)係?卷卷?!拱藢氄?jīng)八百地站起來抓住喬治要逃走的肩。 「要是你害我沒飯碗,我不會饒你的?!?/br> 「干我什么……」不屑地哼了一聲,話還沒說完卻被巴下頭,八寶一手把夏久拉到喬治前。 「聽好,他會照顧你,你們要好好相處?!?/br> 「是……」秋記就算變成了另一個人還是很怕八寶,而夏久像是連狂吠都無法的小狗,任由八寶擺佈。 冬天的寒流,是會讓人連呼吸都不想,沒有暖氣的夏久,目前為止就靠著一條棉被和吹風(fēng)機(jī)那小小熱風(fēng)度過寒冬,但現(xiàn)在多了鄰居,不對,多了牛郎,共享這狹窄的房間,畢竟來者是客,沒多想就把保暖的東西全給秋記用了,果不其然,不到一禮拜,夏久就發(fā)了高燒。 「你今天還燒著,我給你拿藥。」 「嗯……」 秋記急急忙忙地替病倒于床上的夏久盛了杯水,幫忙把藥一顆一顆地親手餵進(jìn)去,鼻塞讓夏久痛苦地張嘴呼吸,就算吃完藥、喝過水的夏久仍然一動也不動,喬治左看右看,深怕沒有什么忙可以幫上,只好輕輕地將嘴唇靠上夏久發(fā)白的唇上,原本閉著眼休息,突如其來的軟軟觸感令夏久立刻睜開來,僵硬地臉孔恐慌地直視強(qiáng)吻他的喬治。 「你……干嘛?」 「我想這樣可以把感冒傳給我。」 「你很傻?!瓜木每扌Σ坏?,讓他又咳了起來,秋記趕緊拍拍他的胸膛。 「現(xiàn)在我是你的男人,所以想減輕你的痛苦?!?/br> 「再付錢給你嗎?」 「貪財,嘻嘻?!瓜木脹]有力氣和秋記說下去,只好又閉上眼,秋記摸著夏久額頭前的頭發(fā),溫柔地說著:「快睡吧。」 原本以為只是開玩笑的親吻,結(jié)果隔天兩人都染上感冒了,一同擠在那張病毒的溫床上。 「我們現(xiàn)在都感冒了怎么辦?」病情已經(jīng)有好轉(zhuǎn)的夏久撐起身子,輕輕用手碰上喬治那guntang的額頭,只見他慵懶地張開眼,笑笑地盯著擔(dān)心不已的夏久。 「會死嗎?這樣和你死了也好,很浪漫?!?/br> 緩解彼此的氣氛,這爛理由讓夏久放心許多,努力地起身去拿些成藥和水。 「給你吃,還有口罩也給你,別再說話了?!?/br> 「換你照顧我,不好意思?!?/br> 「我應(yīng)該快好了,今天也沒發(fā)燒。」 「小夏,你都沒叫過我的名字?!?/br> 「有呀,秋記?!?/br> 「我叫喬治?!?/br> 「不,你是秋記?!?/br> 「我討厭秋記!」整個人窩進(jìn)被窩里不斷地咳嗽,連藥都丟在地上,夏久盤腿在床上一角搔頭,不曉得對方干嘛鬧脾氣。 「我叫喬治?!箯拿薇焕飩鞒隽宋⑷醯慕忉?,這才恍然大悟。 「啊……?。讨?,快把藥吃完?!谷埶恼?,終于讓他肯探出頭來,滿意地邊咳邊坐起身。 「如果我不吃你會怎樣?」 「我不準(zhǔn)你把他身體用壞。」 「你是不是有病呀?一直幻想我是別人?!?/br> 「還敢說我有病?你才有病?!瓜木眯睦锏喂?,看了看時間,決定準(zhǔn)備去上班,就算感冒的癥狀不斷地侵蝕著他的精神。 「你要去上班?」 「嗯,已經(jīng)請一天假了,在請下去下個月就沒工作了。」 「這可不行,你要有錢養(yǎng)我,沒錢的男人我不會和他在一起?!?/br> 「真想把這段錄下來,給變回秋記的你自己看,多討人厭?!股硇木闫5南木萌绱讼?,默默地拖著身子換好衣服,出門前還不忘回頭叮嚀在棉被里觀察自己一舉一動的喬治。 「那邊有藥,要定時吃。」 「好!」 沒想到,才一天沒去就堆了成山的工作量,老闆不關(guān)心還好,一關(guān)心就不得了,不知道是吃過酸梅還是喝下鹽酸,說話總是令人心里糾結(jié)到快擰出汁。 「感冒很痛苦吧!但你請假我們也很痛苦,你知道嗎?」 「抱歉,我今天會完成?!?/br> 夏久畢恭畢敬地回答,眼見在公司工作的時間愈來愈晚,心頭愈來愈擔(dān)憂,不是害怕工作沒做完,而是擔(dān)心家里的秋記身體有好點嗎?心中的雪球愈滾愈大,好不容易工作告了段落,馬上跑回家。 「應(yīng)該有力氣吃藥吧?看他早上精神還可以?!?/br> 三步併兩步地回公寓,從樓下看四樓一片漆黑,趕緊衝上去打開門。 「秋記?」 摸索著墻壁找到開關(guān),燈一亮就發(fā)現(xiàn)秋記整身癱軟昏迷在地板上,夏久把公事包丟下上前一摸,全身發(fā)燙。 「秋記、秋記!」搖了搖虛弱的身子,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著急地拿起手機(jī)打救護(hù)車,不斷地喚著名字,希望秋記清醒過來,救護(hù)車一分鐘也等不下去,心急如焚地背起他到樓下,左顧右盼希望救護(hù)車能趕快來。 「歐伊──歐依──?!?/br> 聲音從遠(yuǎn)方速傳過來,好不容易救護(hù)人員到來,把在背上的秋記小心地放于擔(dān)架上,夏久也坐上救護(hù)車后頭,冷汗直流地緊握秋記癱軟的手。 「拜託救救他!」 「好,先生不要急。」救護(hù)人員幫秋記帶上氧氣罩開始量脈搏,此時測量器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急促聲,秋記的血壓和心跳直速掉落,臺車陷入緊急狀態(tài),救護(hù)人員趕忙拿出電擊器急救。 「病患進(jìn)入休克狀態(tài),先生請讓開點?!?/br> 一手把夏久推到旁邊,所有機(jī)器開始運轉(zhuǎn)起來,將電擊器電力上升,涂抹油膏,相互均勻摩擦,救護(hù)人員在秋記胸前將電擊器高舉后往下按,「嘣」一聲讓那單薄的身子彈跳起來,車上的冷氣讓夏久寒毛直立,眼看秋記的臉愈來愈慘白,那一顆心就像要蹦了出來。 「病患無血壓、心跳,再一次電擊!」 「秋記、秋記!」 只能在心里瘋狂地大吼,不相信秋記就要這樣死去,難過、痛哭、崩潰,這時一隻大手拍向夏久那驚慌失措的肩。 「你沒事吧?」 全身像有電流竄過般抖了下,夏久從椅子上醒過來,迷迷糊糊中有個人歪著頭站在前面,揉了揉眼清醒點再瞧,是八寶,原來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著,原來剛剛只是噓驚一場的夢。 往四周觀察,這里充斥著忙碌的護(hù)理人員和痛苦的病患,看來是在急診室,轉(zhuǎn)頭一瞥,旁邊的病床上,秋記正安穩(wěn)地掉點滴沉睡,摸額頭也不燙了。 「醫(yī)生說他沒大礙了?!?/br> 「太好了?!?/br> 夏久抬頭,八寶一臉剛睡醒,連頭發(fā)都像鳥窩似地,一接到夏久電話,匆匆準(zhǔn)備了些自己的衣服、物品,直往醫(yī)院衝去。 「你累了吧?換我來照顧他,你回家休息比較好,別擔(dān)心了?!?/br> 這才發(fā)現(xiàn)痠痛開始從脖子蔓延,夏久用力地按了按,可能是太勞累才會讓他夢到這么恐怖的夢,再看一眼秋記,情況似乎漸入佳境,氣色也紅潤起來,呼吸順暢,決定聽八寶的話回家先歇著些。 隔天一早帶上水果去探望秋記,卻發(fā)現(xiàn)他正在整理衣服收拾行李。 「秋、不是,喬治,你要出院了?」 秋記拉上行李袋拉鍊后轉(zhuǎn)過身,對夏久笑著。 「秋記呀,是秋記?!?/br> 才想起今天已經(jīng)是第三個禮拜,秋記回來了,原本該放松再也碰不到喬治,但夏久想到和他在床上的那晚,整顆心突然懸在半空,踏不到地,只好趕緊靠過去看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好轉(zhuǎn)移注意力。 「啊,這個月過得全身痠痛。」秋記用手敲打自己的腰說出這句話,夏久的心更心虛地擰起來。 「那個,我們是不是上床了?」 一點意外感覺都沒表現(xiàn)在臉上的秋記隨口脫出,那么坦白讓夏久更驚慌失措,懦懦地看著他。 「你……記得呀?」沒想到對方記得一清二楚,夏久擔(dān)心尷尬,視線低垂。 「嗯,我記得清清楚楚,當(dāng)時你替我喝了很多酒,抱歉。」 「啊。」那晚的景象開始不斷如跑馬燈在夏久腦里奔跑,害臊的夏久打了自己額頭一下,卻換來秋記的嘲笑。 「干嘛?第一次嗎?」 「當(dāng)、當(dāng)然不是!」 「我身體健康沒菜花、沒愛滋,你放心吧?!?/br> 秋記說完就準(zhǔn)備離開病房,稍微用手梳整頭發(fā),帶上八寶準(zhǔn)備的墨鏡,而后雙手裹進(jìn)針織衣中,慢慢地走到門口,原本想直接出去,卻停了下來。 「討厭嗎?」秋記只問了話沒有回頭。 「這個……」 「我倒是不討厭,對不起,造成你的麻煩了?!箍吹綄Ψ姜q豫,秋記心知肚明,丟下這句話就出了門。 「秋……!」原本想叫住秋記的手瞬間靜止在空中,失落的心情全表于臉。 而秋記一離開夏久的視線,整個人無精打采,將臉埋進(jìn)雙手中。 「可惡,我怎么了?」 不懂愛,不代表不會愛人,只是不知道這就是愛。 《第五章完》 ------------- 作者的話 大家好:)我是紅子! 今天是雙十節(jié)~臺灣生日快樂! 《我不是你的鄰居!》每週五會新增一篇唷! 如果喜歡的話麻煩手滑投一票!謝謝大家: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