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太后柳妍溪(新話)
天邊魚肚微露之際,安文熙就醒了過來,見自己側(cè)身抱著冬至,夏至從后頭攬著她的腰。安文熙低頭嗅到冬至發(fā)絲間的那淡若的香味,一時忍不住,親了親冬至的發(fā)。 欲要起身,又恐驚醒夏至,索性偷了半會閑暇,偏身輕輕調(diào)整姿態(tài),好攬住兩人伏在胸口。又摸著冬至的細腰,攬著夏至的肩,小瞇一會。 過不了半個時辰,冬至悠悠轉(zhuǎn)醒,見安文熙還睡著,以為時候還早,轉(zhuǎn)頭瞧了下窗子透過的光,才忙忙叫醒酣睡的人。 安文熙半昏半醒的,摟著冬至的腰,習(xí)慣的揉了揉那軟糯的屁股,才悠悠轉(zhuǎn)醒。 看著含羞帶怒的冬至,安文熙訕訕一笑,低頭喚醒夏至。 一通梳妝打扮下來,冬至瞧著有幾分正經(jīng)樣的安文熙,才滿意的頷首。隨后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去往皇帝的寢宮。 安文熙到了半路,迎面見到太子一行人,奶媽抱著太子連著后頭的宮女太監(jiān)給她請安。安文熙讓她們起了身,便抱起了汪汪看著她的侄子。 “寶哥兒,還記得我是誰?” “表姐,會飛!”太子興奮道。 太子住在安府那段時間,安文熙半夜出府,為了避開府兵,回回翻墻出去,不曾想被半夜驚醒的太子看到。 “冬冬,夏夏!”太子歪著頭,看到后頭的冬至夏至,很是開心的喊道。 冬至和夏至兩人時常照顧他,見太子記得自己也很是高興,向他福了福身。 安文熙瞧著太子那雙和安家人如出一轍的瑞鳳眼,嬉笑道:“你父皇和表姐說,寶哥兒前天沒去學(xué)堂,是為什么???” 太子睜大了眼睛,很認真的道:“寶哥兒,頭疼!小孩子頭疼是不能去學(xué)堂的!” “你是真的頭疼,還是不想去上大表哥的講課?” 太子一聽,表情有些難為情:“嗯,大表哥,甚是喜愛寶兒,不能理解?!?/br> 安文熙一聽,笑出聲,安大哥安文祺,許是因為長房長子的緣故,格外具有家族意識,對還小的孩子很是關(guān)護。而且許是還年輕,喜愛的表達總是不含蓄,時常會抱起孩子舉高,或是親昵的揉揉他們的小臉。 這些對于早慧的太子來說,實在是太不端莊了。 等見了圣上,安文熙又打趣了幾下太子,才和著圣上去往寧元宮見那大齊當今太后,而可憐的寶哥兒則被送去上早課了。 入到寧元宮里,太后端坐在上,一身墨綠色的暗花云錦宮衣著身,面上輕微著了點粉,神情平靜祥和,明明是個只有二十有六的女子,卻帶著股半入黃土的死氣。 說來,也都是已逝的先皇的錯。這太后原是已逝的太皇太后文慈太后小meimei寶旗夫人的女兒,也是柳使節(jié)的遺腹子。寶旗夫人比文慈太后差了近二十光陰,被文慈太后當作女兒看大的,但寶旗夫人嫁的人家是個人面獸心的貨色,在寶旗夫人的丈夫柳使節(jié)客死他鄉(xiāng)時,鬧出的事,可真是難看。 因按著大齊律法,當出嫁女逝世后,其若無子孫,該出嫁女的嫁妝皆由婆家接收。那伙人自以為手段高明,明里暗里的開始折磨這還懷著孩子的寶旗夫人。后被文慈聞到風聲,立馬將那群貪人整治一翻,并將胞妹接回了京中。但可惜寶旗夫人命薄,生了柳妍溪后,便早早抑郁而終。 文慈太后憐惜侄女,便將人養(yǎng)在身邊,留到十八便嫁于家風清白的傅御史的小兒子,可惜沒兩年,文慈太后就離世了,這色欲迷心的先皇欲要強占臣妻,傅御史的小兒子也是沒有骨氣,眼巴巴的送妻子入宮。但隨后沒幾日,這太上皇便死于一后妃的肚上。 幾個皇子因著太上皇沒立下那太子之位,紛紛起兵嚷嚷,自相殘殺,全然不顧大齊當時正處在災(zāi)疫之中。這大皇子和四皇子死于這兵變之中,這二皇子爛泥扶不上墻,五皇子到七皇子都落得一殘疾。 這就被當今圣上得到了這個皇位。 圣上生母楊妃死得早,圣上又深覺皇家對不住這小表姑,問過其意,追封了生母后,又尊柳妍溪為太后。 圣上走到太后另一旁的位置坐下,安文熙隨著他坐在側(cè)邊下面的一個位置,湊近一看這太后有種某名的熟悉感,好似在哪見過。 尤其是那雙漂亮的丹鳳眼,與娜綺夫人的眼睛極為相似,仔細一端詳,兩者的面容明顯有些差別,可是輪廓竟然也有些相似。 安文熙想著,忽地圣上叫道:“文熙?” “嗯!”安文熙回過神,看到座上的兩人看著自己,回了一笑道,“臣妾昨晚睡得稍稍晚了些,今兒有些晃神?!?/br> “哈哈,不會是還念著家中的床鋪,睡不著?”圣上笑看她道,“估計是安家的床都舒服點,宛媛和寶兒都有些念床?!?/br> 站在安文熙后面的夏至,腦袋是乖乖低著,耳朵卻是沒封著,聽著圣上和安文熙的對話,再想到剛剛,自己偷瞥到的太后的尊顏,暗暗咬后牙,這色迷心竅的混球。 座上的太后看著被圣上打趣的安文熙,神色不變,隱在袖下的手狠狠掐著一下手心。 圣上在寧元宮沒待多久便走了,余下安文熙和太后聊聊天。 “這后宮中的掌管后宮的寶璽還在哀家手中,如今皇后入了宮中,也該到你手里了。”太后抿了一口茶水。 “臣妾經(jīng)驗尚淺,怕是掌不得這寶璽。”安文熙淺淺推遲道。 “既然如此,皇后你明日起,未時便到殿里學(xué)習(xí),哀家特意請回了衣嬤嬤來教導(dǎo)你。”太后看著安文熙,神色淡淡。 “出宮的嬤嬤們對你評價甚高,如今太子還年幼,后宮要管得固若金湯?!?/br> “臣妾明曉?!?/br> “若是無事,你便回宮吧,哀家身體有些不適,不便留你。” “是,母后保重身體?!?/br> 回到鳳衡宮,安文熙毫無形象地癱在藤椅上,嘴里咬住冬至遞過的剝了皮的葡萄,神色憤憤。 “這太后,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竟然是這個衣嬤嬤!” 這衣嬤嬤是文慈太后的得力嬤嬤,手段和涵養(yǎng)都極好,但是卻是十分嚴苛,古板,后來她還做過一段安文瀾的教導(dǎo)嬤嬤。在她手上過過的女子,幾乎都是褪了幾層皮,安文熙幼時曾受過她的教導(dǎo),結(jié)下不淺的仇,后來在京中浪蕩的日子,還被衣嬤嬤糾住訓(xùn)話。 “這或是太后器重小姐你吧?!?/br> “那她非得選個和我有仇的,這京中大半的活人,誰不知道這衣嬤嬤死揪著我不放?!?/br> “罷了罷了,我入了這宮中,就只得受著。” 正領(lǐng)著午膳進來的柳嬤嬤聽了大半,輕敲了敲門,大聲報道:“午膳送到,娘娘可要用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