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
書迷正在閱讀:暴君的苦命元配(NP)、裴姨(小媽、娛樂圈、強制)、被男神鄰居帶壞了、初戀、你過得好嗎?、道長,你居心不良?。ü叛?v1H)、秋與冬、戀愛,以你為名、夢回以返、養(yǎng)蠱之畢旅、無可奉告
七年,八十六個月,三萬一千三百九十天,七十五萬三千三百六十個小時之中他們就在這外面。 怎么不上去寫?他剛跑完步,見她彎著腰在寫作業(yè)。 樓上太吵了。劉梅家有三個小孩,都還沒上小學(xué)。假期里他們起的也早,屋子里熱火朝天,全是打鬧和打罵聲。 等會就天熱了。去我家寫?她立馬收拾好書跟在他身后。到了他家后坐在地板上開始寫,就跟自己家一樣。她喜歡的不是他家有多舒適,是他給她允許作亂的那點特權(quán)。 吃早餐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沒吃。是不是又沒和阿姨說,就溜出來了?她每次去他冰箱拿零食都會吐槽他過得好節(jié)制。都是什么雞胸rou、蔬菜、吐司、礦泉水、她看不懂的葡萄酒。 你別趕我回去,我已經(jīng)去朋友家寫好幾天作業(yè)了。怎么不去圖書館?還沒辦卡呢。再說…你又不去。拿我的刷。不要。 她有點失落。他怎么會不懂她的那點小心思呢?每次的允諾都會讓他愧疚。她是他不能沾染的人。但一切的開始也可能比他想的要晚了許多,在他渾然不覺的時候。 他握著從冰箱里拿出來的水杯。他想起她前兩天在他家洗澡,他收拾垃圾的時候看見了白色衛(wèi)生巾,中間是一大片猩紅。他給她換了杯熱牛奶。她皺著眉說有沒有冰的。 甚至在九十六小時之前,她留在他身上的溫度,安靜抵著他的膝蓋骨,那具遠遠比他小得多的身體在燈光下寧靜地閃爍著,溫熱了,滑落了,逃走了。 他忽然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話。要怎么說才不會冒犯她。 吳慬說她不會痛經(jīng),夏天就愛喝冰牛奶。她把頭轉(zhuǎn)過去,手里快速轉(zhuǎn)著筆。 那天劉梅家的衛(wèi)生間晚上水管爆裂,他們一家沒辦法洗澡,只得問景澈借用下浴室。那時還是大伏天,等水管修好她們已經(jīng)臭死了。吳慬洗完后濕著頭發(fā)在他家坐著寫作業(yè)。他問她怎么不擦頭發(fā)。她讓他閉嘴,她馬上把題解出來了。他手握毛巾撩起她頭發(fā)邊擦,邊給她吹干,只有毛巾偶爾觸碰到吳慬的皮膚,他只隔著毛巾碰她的發(fā)尾部分。 客廳很涼,但是吳慬的胸腔就像被八伏天給烤熟了一樣。大概是自戀人格在作祟,他常給她一種錯覺,他對自己和對別人是不一樣的。他對劉梅的兩個小孩好像也沒這么好。但是和他相處的時候總是會很開心的。 他看出她很緊張,她放松的時候喜歡四肢下垂,身體往前傾。喜歡亂動。寫半張試卷,她可以一直變換姿勢和小動作。 這到底是十七歲少女的心悸?還是厭惡他在她身邊游走?(你嫌棄我?就像吳慬那天說的,用她帶有醉意的聲音。)那時候,在這之前,他還想她不會見他。 自從她離開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去過那棟小區(qū)了,第一場酒局后,那天晚上他沒有直接回家休息。他在那棵梧桐樹下坐了很久。 從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是什么令他迷惘、讓他渴求她的身影,甚至希望她找不出他惹人討厭的毛病。她會不會很討厭渾身都是酒味的他?這就是他人生的寫照:一輩子都將把自己有限的彈藥浪費在無限的禮炮上。他本來可以自報家門,他是景家產(chǎn)業(yè)唯一的接管人。不過就是個顯眼的繼承人,一個為自己家族延續(xù)事業(yè)的代理人。那個對上諂媚而對他倨傲的聲音居高臨下說道“到底是被景老保護的太好了?!?/br> 在樹下就是他現(xiàn)在回來的地方,因為再說什么做什么都沒用只能說“再見”不是“一會兒見”然后離開在身后不聲不響地關(guān)上記憶的門回到了現(xiàn)在。 這是第幾次站在這里了?他的身影籠罩住了局部的梧桐葉。勾勒出寂寥的身形。 你看見一個人,但你其實沒真看到她,她還在幕后,正準備登場;或者你注意到她了,可是沒有心動,也沒有“火花”,甚至在你意識到某個存在或有什么在困擾你之前,你所擁有的那幾年就快成為過去,而她若非已經(jīng)不在,就是即將離開。 —————— 我覺得喜歡上未成年太變態(tài)了些,我接受不了!所以…景某是在慬慬成年后才徹底喜歡上她的。 好的,咱們下面回到慬慬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