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宣告與決定
一夜過去,喬意玹發(fā)起了燒。 岑溪看了眼體溫計,轉身給家庭醫(yī)生周緣櫻打了電話。 周緣櫻一般很少接到岑溪的電話,主要是這兩兄弟身體素質都很好,很少生病,所以她這個家庭醫(yī)生多數(shù)時候都在忙活其他兼職。 “過來一趟,有人發(fā)燒了?!?/br> 周緣櫻一聽這口氣,心下明了,原來不是他或者岑澈生病了。 “人類?” “嗯?!?/br> 簡短交流了幾句病情后,周緣櫻打開藥箱,迅速挑揀了一些適合人類的退燒藥裝上。根據(jù)經(jīng)驗推測,人類一般會在什么情況下發(fā)燒呢?她眼珠一轉,又從盒子里拿了兩盒消腫止痛的外用藥帶上。 喬意玹感覺自己頭重得宛如被灌了鉛,她曾試圖從床上爬起來,可是一起身就覺眼冒金星。 還有身上那些不可言說的疼痛也在限制她的行動。 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現(xiàn)在如此倒霉。 “你在發(fā)燒,現(xiàn)在先別動?!?/br> 窗簾被拉開一角,陽光投進臥室,喬意玹有種許久許久未見過陽光的錯覺,一夜折磨似耗去半年光陰。 岑澈推門而入,說:“周醫(yī)生來了?!?/br> 喬意玹沒想到會有醫(yī)生上門看診,而且還是個女醫(yī)生,她好奇地打量了周緣櫻一會兒。 周緣櫻給她量了體溫,已接近40攝氏度,當即決定打退燒針。 “忍著點啊,很快就打完了。” 沒想到她昨天挨了一針麻醉,今天又挨了一針對乙酰氨基酚。 “還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周緣櫻看著一臉茫然的喬意玹耐心問道。 喬意玹望著周緣櫻,眼神復雜,周緣櫻總覺得她應該有很多話要說,但不知怎么開口。 這種病人她見得多了,無非就是傷了一些難以啟齒的地方不好意思說。 這時,岑澈手機響起,去外面走廊接電話。 周緣櫻看了一眼床頭柜上快見底的水杯,對還在屋內的岑溪說:“再去接點溫水備著吧。”藥物起作用的過程會消耗大量能量,很快病人就需要補水。 見岑溪離開,周緣櫻才把椅子拉到旁邊坐下。 “說吧,還有哪里不舒服?” 喬意玹忽然伸手抓住周緣櫻的袖子,急切地道:“幫我報警好嗎?我被他們關起來了!” 周緣櫻這才將視線落到地板上的鏈條,鏈條伸入被子里面,她掀起一角看了看,果然銬在一條腿上。 見她神色淡定,沒有任何驚訝,喬意玹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個我可幫不了你?!?/br> “你只需要幫我報警就行,或者你借我手機。”她現(xiàn)在連自己的衣服都找不到,更別說其他東西了,她在這兒與外界斷聯(lián),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周緣櫻心中微微嘆氣,輕輕地將喬意玹抓著她衣袖的手推開。 “我就在樓下,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叫我。” 周緣櫻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又想起什么,背對著她說:“你還是認命吧,跟他們作對沒什么好果子吃的?!?/br> 喬意玹沒想到會被無情拒絕,望著周緣櫻離去的背影紅了眼眶,絕望極了。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手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郁憤難安。 她要冷靜,她只能靠自己了。 然而一夜未眠又發(fā)燒的后果就是,喬意玹剛意志堅強了兩分鐘便沉沉睡了過去。 周緣櫻下樓拿了兩瓶外用藥膏給岑溪?!八幵趺从梦也欢嗾f了,你也當過醫(yī)生,再則說明書上也有?!?/br> “你還真是省事。” 周緣櫻想了想,又說:“她估計情緒不太對勁,你注意著點。” 情緒?岑溪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病著,她應該早就張牙舞爪起來了。 威逼還是利誘?岑溪想過很多種解決方案,只是這一切都要等人身體恢復了再說。 待他再去臥室看喬意玹時,發(fā)現(xiàn)人已經(jīng)睡著,這倒剛好方便了他涂藥。 看著紅腫的幾個地方,岑溪腦海里浮現(xiàn)的全是昨夜的縱欲畫面,若不是怕把人玩壞了,他和岑澈其實都還想繼續(xù)來著。 無妨,以后再慢慢來,反正她如今也跑不掉了。 喬意玹醒來時,體溫已經(jīng)降下去很多,她像在荒漠里走了一天,又累又渴。 一扭頭正好看見備著水的水杯,她連忙端起大口大口地喝起來。水見底,她又靜靜坐著發(fā)了一會兒呆,遲滯的思緒一點點收攏。 她蜷起腿開始研究那根鏈子,摸索半天發(fā)現(xiàn)沒有鑰匙的確不行,除非用電鋸鋸開,鎖鏈另一頭則連向窗外不知什么地方。 她小心翼翼地爬到窗臺上,尋找鎖鏈的盡頭,原來鎖鏈另一端系在旁邊的陽臺上,只是她不僅看到了陽臺,也看到了陽臺上站著的人。 岑澈正在朝她微笑! 喬意玹趕忙爬下窗臺,躲進被子里。 見她躲回窗簾后,岑澈轉身進屋告訴岑溪:“她醒了,還爬窗戶呢?!?/br> 岑溪下一秒就從臺式電腦里調出監(jiān)控,回放了喬意玹從醒來發(fā)呆到爬窗戶的一系列動作。 她一定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一絲不掛彎曲著身子爬窗戶的動作有多勾人! 岑澈:“真可愛?!?/br> 岑溪:“我去看看她?!?/br> 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喬意玹心中一緊。岑溪進來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已經(jīng)降溫很多。 “餓了嗎?想吃什么?” 喬意玹警惕地盯著岑溪,只問:“什么時候放了我?” “如果我說不放呢?” “我沒去上班,同事聯(lián)系不上我會報警的?!眴桃猥t現(xiàn)在并不認為對方膽子大到可以無視法律。 “工作方面,我已經(jīng)讓岑澈去幫你辦理離職了,你以前不是經(jīng)常抱怨工作嗎?現(xiàn)在不用工作了不是很好嗎?你想要什么,我們可以給你買。” “你們憑什么替我做決定?”她是抱怨過工作,但打工人哪有不抱怨的,比起當階下囚,大家應該都寧愿辛苦工作。 “憑什么啊,就憑你以后一切事都由我們決定?!?/br> “神經(jīng)病??!你們有什么資格——” 岑溪不欲與她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在她話未說完時就捂住了她的嘴。 “從今天開始,你得記住,你的一切都是屬于我們的,我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有資格替你做決定?!?/br> 這種不容置喙的自信語氣惹得喬意玹十分不快,她將岑溪的手推開,憤怒地瞪著他。 “別這樣看著我,你這樣只會讓我想……” 喬意玹突然反應過來他要干什么,急忙扯著被子往后縮。 “過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今天不碰你。” 開玩笑,她怎么可能會主動過去? 岑溪見她依舊警惕地看著他,嘴角勾起,露出一絲戲謔的笑,他突然向前很輕易地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那種力量懸殊的恐懼瞬間溢滿喬意玹心里,求饒嗎?可是這種話她也說不出口。 “我是打算不碰你,不過如果你表現(xiàn)得很想要,我是不會拒絕的?!?/br> 喬意玹聞言硬生生將剛抬起的手放了回去,抗爭有什么用呢?甚至于他而言不過徒添情趣。 “我想穿衣服?!?/br> “先吃飯?!?/br> “好?!?/br> 吃完飯,岑溪拿來一件寬松的白色睡裙,喬意玹一看這睡裙就不太想穿,吊帶不說,裙子還短。 大約看出她的心思,岑溪道:“要么就這件,要么一直別穿?!?/br> 喬意玹咬咬牙,還是將裙子穿上了,有總比沒有的好。 可是岑溪不愿給她一條內褲穿,理由是不方便擦藥,喬意玹心中只?!昂呛恰倍郑?,一定要忍。 “對了,你能幫我買盒避孕藥嗎?” 岑溪想也沒想就回:“用不著,你不會懷孕的?!?/br> “可,可是……”喬意玹囁嚅著想說“可是你們都沒戴套”。 岑溪知道她要說什么,換了一個更露骨的表述,他說:“可是我已經(jīng)射入你體內了是嗎?” 喬意玹抿嘴,沒有否認。 “放心,我說不會就是不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