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75:(信長出場)棋局
不出所料,第二天璃真來到病房的時候,看見的只有空空如也的床鋪。 “老大上午吵著要出院…”電話里水戶秋山為難地說。 “在家?那我?guī)c補品過來?!绷д婵粗稚狭嘀谋赝啊拔野玖穗u湯,油都刮掉了,很清淡?!?/br> “這……”秋山求救似的看著一旁聽著電話外放的洋平,洋平搖了搖頭,眉頭緊鎖,似有萬般無奈。 “老大現(xiàn)在不…”還沒等他說完,就聽見璃真發(fā)動汽車的聲音“我現(xiàn)在過來?!?/br> 水戶秋山面對著掛掉的電話,一臉為難地看著洋平。 “老大,其實您也不必這樣...神小姐和您在一起,也是配得上的?!?/br> “本來我也心存僥幸,這件事發(fā)生過后,我才意識到...我身邊..比我想象中還要危險,我不能讓她因為我受傷..”洋平身上纏滿了繃帶,面色依舊慘白,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等下她來,就說我不在家。” 于是,璃真在管家那得到的消息就是——先生沒有回家,不知道他在哪邊的房子里歇下了。 “哦?是嗎?”璃真望著車庫里停著的那輛洋平常開的庫里南,顯然是不信。 “神小姐,先生在東京有多處房產(chǎn),具體在哪里休息,我們做下人的是真的不知道,抱歉?!惫芗乙桓惫鹿k的模樣,回答的滴水不漏。 璃真知道他的用意,也不想勉強下人,就把手里的保溫桶遞過去囑咐他轉(zhuǎn)交,隨后對著大門上的監(jiān)控探頭說:“我知道你顧慮什么,讓我陪你一起面對好嗎,我沒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彪S后她頓了頓“至少給我打個電話,好不好?”見那邊遲遲沒有答復,她抿了抿嘴,也不再多言,轉(zhuǎn)身上車離去。 洋平看著監(jiān)控里璃真的臉,恨不得馬上出門緊緊抱著她,訴說多日來的思念??墒巧砩系膫刺嵝阎?,他是個被黑暗吞噬的人,沒有權(quán)利獲得愛情,和璃真這樣純潔光明的人更是生活于兩個世界,他退縮了。 雞湯很好喝,可無法沖淡洋平心中苦澀。 璃真去了趟父親那兒。 “休息夠了?”神谷健益依舊是倨傲的模樣“外相大人對你很滿意,這次做得不錯?!?/br> “多謝父親大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璃真畢恭畢敬地坐在下首。 “練馬區(qū)有一塊地下周開拍,我需要你去探一下標底?!鄙窆冉∫鎭G來一份文件“爭這塊地的人很多,黑的白的都有,我們急需再找一個大靠山。流川清隆那邊,你可得把握好?!?/br> “他有個私生子,是個小畫家,我最近正在想辦法接觸?!绷д娣朔掷锏馁Y料:“另外,我還有條路子,也許會更快達成目標?!?/br>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必要時,你得拿出你作為女人的優(yōu)勢?!鄙窆冉∫婷嗣掳停馕渡铋L地說。 璃真心下悲涼,表面卻不動聲色:“我知道了,父親大人,請您放心?!爆F(xiàn)在的她還不足以和父親對抗,她只能隱忍,偷偷蓄力,等待爆發(fā)的那一天。 父親給璃真配了一位專員淺田真杏,30歲,是一位能力非常出色的女性。說話做事雷厲風行,不一會就將練馬區(qū)地塊的競爭對手資料整理好發(fā)給了璃真。 璃真卻不著急,暫別她去到了福田為南烈租的房子里。 “和清田伊織交往的那個鬼佬Evan Williams,是美國最大的房地產(chǎn)商威廉姆斯兄弟的實際控股人,這次來是和金融廳談投資事宜的,據(jù)說和內(nèi)閣總理大臣也有往來?!蹦狭乙贿吅戎鵀觚埐枰贿叿稚夏潜酒乒P記本。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璃真興奮地搓了搓手“你把清田伊織電話給我,我去問候一下。”她從包里拿出一沓現(xiàn)鈔遞給南烈“房子住的還習慣吧,家里缺什么拿去買。” “你給我卡就夠了,無功不受祿,水戶洋平不是我找到的,我欠你個人情,這次算我送你的?!蹦狭覍㈠X推了回來,璃真也不意外,笑嘻嘻地收回包里。 回到車里,她拿出南烈給的電話,撥了過去。 “您好。”電話接通,對面是個禮貌而疏離的女聲 。 “清田夫人,在下健益財團神璃真,冒昧打擾您。”璃真清了清嗓子。 “請問有什么事么?” “聽聞貴府院子里有株名貴的紅楓,不知道鄙人是否有幸得以一見?”璃真靠在車子椅背上,手指漫無目的地敲打著方向盤,一臉勝券在握。 “抱歉神小姐,恕我不能滿足您如此冒昧的請求?!闭f罷對面就要掛電話。 “鄙人不才,留美幾年沒學到什么大本事,唯獨英語學得不錯,不知能否和夫人交流一下...美式英語的學習經(jīng)驗呢?”璃真故意將“美式”二字著重發(fā)音。 果然,對面沉默了半分鐘,“下午三點?!?/br> “榮幸之至。”璃真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清田家的大宅有百年歷史,從曾祖父輩便開始的歌舞伎事業(yè)讓他們衣食無憂,只是偌大的宅子里等級森嚴,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戒備和疏離。清田伊織姍姍來遲,在璃真對面的椅子上坐下,不開口,就這么冷冷地看著她。 璃真也不著急,輕輕地呷了口茶,看了看窗外的景色:“真不愧是藝術(shù)世家,我還從未見過如此有意境的日式庭院?!?/br> “你想怎么樣?!鼻逄镆量棽辉笍U話,開門見山地問。 “清田夫人是爽快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绷д娣畔虏璞蠈Ψ教翎叺囊暰€“我要當議員,另外—幫我引見內(nèi)閣總理大人。” “你瘋了?!”清田伊織瞪大了眼睛。 “我知道你可以。”璃真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場面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正當清田伊織準備開口拒絕時,璃真假裝不經(jīng)意地開口“聽說金融廳馬上會引進一大波美資項目,不知道練馬區(qū)新開地塊算不算在內(nèi)呢?市政府的資金投入壓力已經(jīng)很大了,作為民營企業(yè)家,真想為國家出一分力啊…”璃真撫著額頭,一副為難的樣子,一只手卻將之前南烈拍到的那張照片遞了出去。 看到照片,清田伊織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什么都沒問出口“我明白了,三天給你答復?!?/br> “那就有勞清田夫人了?!绷д娼K于松了口氣,從懷里掏出一個粘貼著金箔的信封遞過去“一點心意,不成敬意?!?/br> 清田伊織接過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張沒有寫數(shù)額的支票。 “明天劇院的演出,神小姐有空還請賞光。”雖說才吃了癟,但收到這張支票讓清田伊織心情大好,于是她主動提出邀請。“金融廳也會有人來?!?/br> “恭敬不如從命?!绷д鎻澭狭艘还?。 交談結(jié)束,清田伊織主動提出要帶璃真參觀老宅,二人正在玄關(guān)上走著,突然聽到很響的一聲關(guān)門,隨后就是故意拖長了尾調(diào)的一句:“我回來了———” 說話者是一名少年,至少在璃真看來是。長頭發(fā)隨意地落在肩頭,額頭系一根紫色發(fā)帶,五官清秀卻滿臉漫不經(jīng)心,雙手插著兜,將一雙鞋踢飛到老遠,光著腳進了門。 “歡迎回來,信長?!鼻逄镆量棟M臉堆笑。 “哼,”名叫信長的少年從鼻孔發(fā)出了冷笑“母親大人—”他不情愿地打了個招呼,順便用同樣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璃真。 “這位想必就是清田信長少爺了吧,久仰大名。在下健益財團神璃真,請多多指教。”說罷她伸出手想和他握手。 信長只垂眸看了一眼她伸出的手,并未做回應。“母親大人的朋友,我高攀不起,何來指教?!闭f著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 “這孩子自從親生母親過世后一直是這樣,在家除了父親,誰的話都不聽?!鼻逄镆量椩谂赃呇a充,一臉的無奈。 璃真望著少年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