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相遇

    「小…小若不見了…」葛耘恩6點下班回到家，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甘裁磿r候的事。」

    「下午4點多?！垢鹑f誠生氣的說著。

    「找了沒…」葛耘恩看著三人的表情，知道自己白問了。「小若在那丟的？」

    「藝文特區(qū)…」葛耘恩的嫂嫂彭莉莉回著。

    葛耘恩沒空再理會他們、趕緊騎著機車去找人。

    卓亞駿在6點多時，看著一個穿著休間服的女人慌慌張張的將機車隨便一丟，像個無頭蒼蠅般的亂闖，他很清楚這個女人就是自己正在等的人。

    半個小時后，葛耘恩發(fā)現(xiàn)有一個西裝畢挺長像很酷得帥哥，卻在肩上趴著一個小孩。「請問…」

    「終于發(fā)現(xiàn)我們了?！棺縼嗱E口氣不善?！敢彩抢玻⌒『⒍紒G了2個多小時才來找…這種mama…怎么可能不是天兵?！?/br>
    葛耘恩聽了卓亞駿的話后松了一口氣。

    「你現(xiàn)在、再等什么？」卓亞駿看著葛耘恩。

    阿！葛耘恩不明白卓亞駿的話。

    「這位mama我抱著小孩2個多小時已經(jīng)全身痠痛了，你還嫌不夠嗎？」真沒眼力…

    「對不起！對不起！」葛耘恩伸手去拍小孩?！感∪?、醒一醒，跟姑姑回家了…」

    姑姑！卓亞駿心里訝異著。

    「媽咪…」小若一醒來看見葛耘恩就又哭得唏哩嘩啦！

    媽咪??？不是姑姑嗎？卓亞駿迷糊了。

    「不怕！不怕！小姑姑在這里?！垢鹪哦鞅Ьo小若眼眶也紅了。

    「別哭了，我餓了，去吃飯吧！」卓亞駿動了動他僵硬的身體。

    吃飯。葛耘恩臉色尷尬?！父奶臁脝?？」

    「怎么了？」卓亞駿可不是那種話說出口來讓人拒絕的人。

    「那個…」葛耘恩看向原先停放機車的地方早已被清空。

    沒錢?！高@是你對待恩人的方法。」真是世風日下…

    「對不起！」葛耘恩羞得想鑽進泥土里。

    「…小若是吧！」卓亞駿想了一會才想起小孩的名字。「餓了吧！」

    「餓了?！剐∪粲昧Φ狞c著頭。

    「小若…」葛耘恩聲音溫柔的喊著?！感」霉玫腻X包在摩托車里，車子被拖吊車拖走了…」

    「沒關係！爸比有錢。」小若拉著卓亞駿的褲管?！笇Σ粚?？爸比?！?/br>
    這個小孩…卓亞駿瞇著雙眼好奇的盯著小若。

    「對不對？爸比?！剐∪魶]聽到卓亞駿的回答于是加大了音量。

    【夫妻吵架…】路人聽到小若的話，開始對卓亞駿指指點點。

    「小若…」葛耘恩摀住小若的嘴。「不可以隨便叫人…」

    「小若沒有。是爸比肚子餓了?！剐∪裘碱^微皺。

    「他不是爸比…」葛耘恩輕聲的糾正著。

    「他是爸比，他是小若的爸比…」小若嘴一扁又要哭了。

    別！卓亞駿已經(jīng)怕死了?！甘前直?！」他抱起小若?！笅屵浜π吡?。」

    小若吸一吸鼻子后笑了?！笅屵浜π吡??！?/br>
    「我…」葛耘恩臉紅的像熟透的蘋果。

    「如果你還想站在這里讓路人看笑話…」卓亞駿抱著小若轉(zhuǎn)身就走。「繼續(xù)待著吧！」我就不妨礙了。

    「媽咪快來。」小若伸出小手招阿招的?！赴直纫獛覀?nèi)コ燥埩??！?/br>
    葛耘恩知道旁人正盯著自己看，她沒有勇氣抬頭只好羞得低著頭跟了上去。

    卓亞駿在等紅燈時，回頭看了眼葛耘恩。鄉(xiāng)下的女孩嗎？害羞！現(xiàn)在還有這種人嗎？

    葛耘恩低著頭往前走被突然衝出來的機車嚇了一跳。

    「想死嗎？」卓亞駿拉住葛耘恩。

    想死嗎？這句話像顆炸彈在葛耘恩心里炸開。想死嗎…

    卓亞駿看著愣在原地的葛耘恩?！缸吡??！沟人厣褡约嚎赡芤呀?jīng)餓死了，他只好拉著她過馬路。

    卓亞駿直到將葛耘恩按到坐位上后才松開她的手。

    「小若看…」小若學卓亞駿看著菜單。「爸比吃什么？」

    卓亞駿本來不在意小若怎么稱呼自己，畢竟對方看起來只不過4、5歲，可是他卻發(fā)現(xiàn)小若這話似乎是說給店里的人聽得，這…

    「媽咪想吃什么？」小若天真的問著。

    真的是說給店里的人聽得。卓亞駿再看到其他人羨慕跟忌妒的表情后，就看到小若的笑臉、偷笑的臉。

    葛耘恩在看到菜單上的價格時終于回神了?！感∪舫?、小姑姑不餓。」

    「爸比有錢。」小若笑著看著卓亞駿。

    一個4、5歲的小女孩…「小若想吃什么？」卓亞駿試探著。

    「冰冰！」小若大聲的說著。

    冰！的確是小孩的選擇。卓亞駿笑自己似乎多慮了。

    「小若、還沒吃飯不能吃冰冰。」葛耘恩不同意。

    「爸比…」小若尋求靠山。

    「小若想吃什么冰冰？」卓亞駿看著冰淇淋的價錢再次試探著。

    「小若要巧克力，媽咪喜歡草莓?！剐∪舾吲d的說著。

    冰淇淋的價格中，這兩個是最便宜的。卓亞駿再次看向小若。

    「小若、還沒吃飯不能吃冰冰?！垢鹪哦髟俅温暶鳌?/br>
    「爸比…」小若可憐兮兮的望著卓亞駿。

    「爸比付錢，小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卓亞駿盯著菜單頭也沒抬的回著。

    「爸比萬歲…」小若在沙發(fā)上高興的跳了起來。

    「等一下！」葛耘恩出聲阻止?！缚罩亲映蕴涞臇|西一會會鬧肚子的?！?/br>
    「爸比說可以?！剐∪粲眯〈笕说目谖钦f著。

    「小若…他不是爸比…」葛耘恩輕聲的糾正著?！甘迨鍘土宋覀円粋€大忙，我們沒辦法好好的謝謝人家已經(jīng)很不對了，怎么還可以造成人家的困擾…」

    「他不是爸比…」小若嘴一扁又要哭了?！感∪簟Ｍ迨迨前直取切∪舻陌直取剐∪舻难蹨I又開始一滴一滴的奪眶而出。

    「為什么？」卓亞駿很好奇。

    「爸爸不會抱小若還說小若愛哭，公園里的小朋友都有爸爸mama抱，我只有小姑姑抱…」小若說著說著眼淚就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甘迨鍎倓偙Я诵∪艉芫?，小若哭叔叔也沒有罵人…」

    卓亞駿聽完后沉默了。

    「小若最乖、不會找爸爸mama的麻煩，叔叔對小若好、小若應該怎么做呢？」葛耘恩摸了摸小若的頭，似乎再告訴彼此…不要怕、要堅強。

    「謝謝叔叔…」小若朝卓亞駿鞠了躬。

    卓亞駿沒有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等了一會，葛耘恩跟小若發(fā)現(xiàn)卓亞駿沒有動靜。兩個人便盯著他看。

    怎么了嗎？卓亞駿不明白這一大一小的兩個女人為何要盯著自己。

    「如果有人跟我們說借過，我們通常會…」葛耘恩暗示著。

    說借過？我走到哪都是人家自動讓開，借什么過？卓亞駿不懂。

    我是不是暗示得太含蓄了?！溉绻腥烁覀冋f對不起，我們通常會…」葛耘恩再一次暗示著。

    對不起？敢對不起我的人，我絕不會饒了他。卓亞駿在心里說著。

    葛耘恩投降了?！感∪?。人家跟我們說謝謝！我們要怎么回應人家…」

    「不客氣！」小若立刻回答。

    「不客氣！」卓亞駿納悶著?！甘裁唇胁豢蜌猓　?/br>
    葛耘恩跟小若睜大了雙眼看著他。

    「為什么要說不客氣！」卓亞駿不明白。

    為什么要說？「只是一個禮尚往來的客套話?！谷澜绲娜瞬皇嵌歼@么做的嗎？

    「不說不行嗎？」卓亞駿不屑著。

    「不說…」葛耘恩納悶著?！负孟駴]有人…」不說、除了你…

    卓亞駿不以為然的繼續(xù)看起菜單。

    「這位叔叔…」葛耘恩溫柔的喊著。

    沒這么老吧！卓亞駿沒理會葛耘恩。

    「大人如果沒做好，會沒辦法教小孩的…」葛耘恩溫柔的語氣中有著不容拒絕。

    滑稽！「教小孩的工作是…」她父母的工作…卓亞駿的話在葛耘恩忽然改變的表情中住了口。

    葛耘恩感覺到卓亞駿即將要說出口的話，會傷害到小若，她原本笑著的表情忽然僵掉。

    「不客氣！」雖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但卓亞駿還是說了這句話，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爸比…好像不太聰明?！剐∪艨嗨贾！笐撘喑渣c魚，才會變聰明?！?/br>
    我居然被一個4、5歲的小女孩嫌笨。卓亞駿承受不了這個打擊。

    「小若…他不是爸比…是叔叔，你忘記了…」葛耘恩提醒著。

    「小若可以叫叔叔爸比嗎？」小若一張小臉滿是渴望。

    「有什么好處？」卓亞駿說出口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跟一個4、5歲的小女孩談條件，真的餓瘋了…

    「小若會請媽咪煮很多魚，讓爸比變聰明?！剐∪粞粡埿δ?。

    不必了。我夠聰明了…只是現(xiàn)在大腦缺氧…補上就好。卓亞駿闔上了菜單，手一揚請服務生過來。「霜降牛2份7分熟，一杯黑咖啡一杯鮮果汁，一份兒童餐，餐后上一客巧克力冰淇淋，一客草莓冰淇淋?！裹c完餐后他拿出手機。

    葛耘恩在心里小計了下金額，頭皮都發(fā)麻！我十分之一的薪水、2個禮拜的菜錢。

    「爸比萬歲…爸比萬歲…」小若聽到可以吃冰淇淋，再一次在沙發(fā)上高興的跳了起來。

    卓亞駿雖然劃著手機依然將葛耘恩的表情看在眼里。

    「請問…可以跟你…借個電話嗎？」葛耘恩尷尬的說著。

    「你的皮包、電話跟著你的機車一塊私奔了。」卓亞駿嘲諷著。

    「…皮包是，電話就…沒有…」葛耘恩尷尬的笑著。

    沒有電話…現(xiàn)在連幼稚園的小孩都有手機，居然這么大的人會沒有。不是鄉(xiāng)下人，是住在深山里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卓亞駿被葛耘恩給逗笑了。

    葛耘恩在心里嘆了口氣。如果不是緊急…我還不想出這個丑。

    「急事？」卓亞駿明知故問。

    「小若走丟了這么久家里一定很著急…」葛耘恩知道這句話沒有什么可信度。

    著急、會嗎？卓亞駿不信?！讣钡脑捲绯鰜碚伊恕?/br>
    這時服務生正好端來小若的兒童餐，讓兩人的對話告一個段落。

    「薯條…薯條…」小若高興的伸出手就想抓來吃。

    「別急?！垢鹪哦鲗⑿∪舻氖钟萌釢窠聿燎瑑?。「好了！」

    「可樂…」小若用力的吸著。咳！咳！咳！因為吸太快她被嗆到了。

    「慢慢吃！」葛耘恩拍著小若得背。

    小若咳的眼淚都流出來。

    不說還真以為孩子是她生的。卓亞駿沒有發(fā)現(xiàn)，以往一直緊鎖得心弦，隱然被輕輕撥動。

    葛耘恩發(fā)現(xiàn)卓亞駿盯著自己才想起借電話的事?！刚垎枴娫捒梢越栉覇?？」。

    「為什么？」剛剛不是拒絕了，怎么又借。卓亞駿眉頭微皺。

    「打電話給朋友…」葛耘恩硬著頭皮說著?！高@餐飯…去牽機車…總得…」有錢…

    「不要打給遠弘叔叔。」小若反對著。

    「遠弘叔叔是誰？」卓亞駿很好奇。

    「他喜歡媽咪。」小若大聲的說著?！赴直饶阋⌒乃?。」

    小心！你還真把我當你爸了。卓亞駿在心里苦笑著。

    「小若?！垢鹪哦饕∪糇∽欤驗榉丈酥Ｅ派献?。

    「有人喜歡你媽咪，不是很好嗎？」卓亞駿邊切牛排邊說。

    「媽咪如果嫁給別人就該爸比你哭哭了?！剐∪糇隽藗€鬼臉。

    「小若…阿！」葛耘恩切了一小塊牛排放進小若嘴里，阻止她繼續(xù)說話。

    「…」可是小若嘴里雖塞著牛排，小嘴還是一一ㄚㄚ的說個不停。

    「嘴里有東西不要說話?！垢鹪哦鞯氖持篙p點在小若說個不停的小嘴上。

    卓亞駿看著葛耘恩顧著小若自己都沒吃半口?！高@餐、我付，你安心吃吧！」

    葛耘恩抬起頭望著卓亞駿?！肝覜]吃晚餐的習慣?！?/br>
    減肥？這么瘦還減?！溉绻悴皇钦f中文，我還以為你是非洲來的?！棺縼嗱E冷哼著。

    沒辦法！只能怪自己不會賺錢。葛耘恩苦笑著。

    「她還是個孩子，你會不會喂她吃太多。」卓亞駿看不下去。

    「牛rou營養(yǎng)價值高，薯條漢堡沒營養(yǎng)，多吃點牛rou、薯條漢堡就吃不下了。」葛耘恩看著努力吃著牛排的小若。

    聽了葛耘恩的話，卓亞駿無語。居然不是叫小孩別吃垃圾食物，而是讓小孩自己吃不下…親生母親都沒她這么細心。

    「對不起！還沒請教你貴姓怎么稱呼?！垢鹪哦骱鋈幌肫疬€沒問恩人的名字。

    「沒什么好說的，反正不會再見面?！棺縼嗱E將空餐盤往前推。

    也對！葛耘恩了然的笑著?！傅@飯錢…」總得還吧！

    「這餐我付?！棺縼嗱E抿完嘴放下餐巾后說著。

    「這怎么好意思…」葛耘恩不同意。

    「我不會白請的，你得還我?！棺縼嗱E盯著葛耘恩。

    「怎么還…」不是說不會再見面。葛耘恩納悶著。

    「一會跟我去個地方?！棺縼嗱E伸起手來將服務生叫來?！附Y帳！」

    葛耘恩聽到這句話本能的將小若抱住。

    「我對發(fā)育不良的小孩和女人沒興趣?！棺縼嗱E看到葛耘恩的反應后覺得很可笑。

    也對！他若想對小若不利，也不必等到現(xiàn)在。葛耘恩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很可笑。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