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適逢變故,顧府惹事
蕭瑟的秋日,荒草滿徑,枯枝搖曳。忽窗外一陣微風(fēng)拂過,落葉被刮在院中的小池塘上漂浮著,水泛起點(diǎn)點(diǎn)漣漪。 虞知挽就這樣坐在池塘邊的秋千上一下一下的晃動著,這個大大的秋千還是顧敘安給她親手做的,他說自己外出辦事時虞知挽一人在家難免孤單,這樣就可以坐在秋千上等著他回家。 夜半時分,顧敘安才疲憊的回到家里,這幾日顧氏錢莊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事,顧敘安幾乎都是早出晚歸,今日也不例外??匆姺蚓貋?,虞知挽忙邁著小碎步迎了上去。 顧敘安看見自己越發(fā)妖嬈的小妻子,唇角揚(yáng)了揚(yáng),伸手把虞知挽攬在了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怎么還不睡?”“夫君不回來,我一個人也不敢睡呀?!庇葜煸谀腥藨牙飲舌恋恼f道。 秋末,夜涼如水,虞知挽體虛怕冷,睡覺的時候必會拉著顧敘安的手,身子緊緊貼著男人的胸膛,只有這樣,她才能睡得安穩(wěn),睡的暖和。 等虞知挽睡熟后,顧敘安緩下神情握住妻子的小手,無聲吻了下,又放到了自己的左臉上,呢喃個不停:“挽挽,我的好挽挽,不管發(fā)生什么你都不要離開我好嗎?” 夜色正濃,直到天色微亮,顧敘安才抱著虞知挽沉沉地睡了。 在大盛朝,私鹽屬于非法生產(chǎn)、運(yùn)輸、私售鹽品,一旦發(fā)現(xiàn),罪行極大。這類重要的生活物資,其價值極高,官府打擊行為也很迫切。 原是顧家娘舅楊崇為從中牟利,竟行了這么一個門道,利潤高的可怕,其中一部分違法得來的錢財在顧氏錢莊放著,想是自己親jiejie更為信任,但顧家可謂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本來與他們無關(guān)的事,也被大理寺順藤摸瓜抓住了小把柄。 誰不知當(dāng)今陛下最痛恨這些,如今此事被揭發(fā)輕則抄家,重則流放。顧敘安想的明白,此事他們雖不知情,卻也是難逃其咎,大不了他們一家人回老家東山再起。 只是他隱約的害怕,他明白虞知挽不是那等愛財之人,可是他新婚夜的發(fā)誓猶在耳邊,他要讓虞知挽一輩子不缺吃穿,不再過以前那般窮苦生活。如今看來,怕是不能如愿了。 如今楊崇已經(jīng)被大理寺關(guān)押十多日了,也沒個說法到底是怎么定罪的。虞知挽的婆母楊氏焦急的不行,每日都想盡辦法想去牢里打點(diǎn)問問弟弟的事,奈何大把銀子花了出去,也沒人敢欖這活,誰不知這是陛下的意思,那位可是個弒兄上位的主,沒人去觸這霉頭。 院里的枯草被踩的吱吱作響,剛進(jìn)正堂,大理寺卿汪振穿過幾個亭子,來到正堂的盡頭,又攀上一段長長的樓梯,向寂靜無聲的二樓走去。 這日,虞知挽著了一件淡紫色紗衣,衣擺上繡著大朵的曼陀羅。松松挽著的墮馬髻上只以一根步搖襯托,整個人站在那里,腰若細(xì)柳,巧笑倩兮。 暮色沉下來時,大街小巷的叫賣聲依舊不斷,虞知挽看什么都感覺新奇,因?yàn)闂畛绲氖?,整個顧府都死氣沉沉的,下午時分終于迎來了大理寺的好消息,說是陛下有意下旨楊府抄家,將獲得的財物珠寶物歸原主,子女也不必充官奴官婢。而顧氏錢莊因受其牽連只讓關(guān)了鋪?zhàn)樱I(yè)整頓,這已是很好的結(jié)果了。 顧敘安夫婦二人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心知最近因?yàn)榫司酥聸]有多陪伴妻子,索性今晚就帶著虞知挽來市集閑逛。 兩人挽著走了一會,街邊糖人鋪?zhàn)游擞葜爝^去,她看著那人行云流水的動作,一會變出一只白胖胖的小豬,一會又變出一只小兔子,手法醇熟,引得虞知挽連連叫好。 顧敘安看著虞知挽孩子氣的樣子,搖了搖頭,走上前把虞知挽拉回來,指了指旁邊可以休息的長椅:“我在這排隊買糖人,你去那邊歇著吧,等我,別走丟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會丟!”虞知挽沖顧敘安吐了吐舌頭,轉(zhuǎn)身走了。 顧敘安望著這樣的小妻子,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日日哄著才好。 虞知挽向來聽夫君的話,她安靜地坐在長椅上,盤算著一會定要再給自己添幾件新首飾時,突然她看到對面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只見他身材偉岸,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fā)被玉觀高高挽起,男人一襲玄衣,通體的貴氣,周身散發(fā)的氣勢缺令人不寒而栗。 對于他的出現(xiàn),虞知挽心中卻涌起一股不可言喻的憤怒。 是她幾個月前在草屋救的男人,也沒跟她道聲謝就跑了的男人!忘恩負(fù)義的小人是也! 對面的男子顯然也看到了她,視線猝不及防相遇,姜劭遠(yuǎn)遠(yuǎn)凝視著,是那雙漂亮的眉眼,燦若星辰。在茫茫人海中,他好像一眼就看到了她。 一旁的汪振在觀摩這一切,大氣都不敢出,他也不知道皇帝要做什么,他剛才看到了,這位主兒的眼睛就沒從人那小婦人身上下來,他心里暗自思襯些許,沒等回神呢就聽見上頭一陣陰郁的聲音傳來:“給我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