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給虞美人下毒的幕后兇手是誰?
花朝節(jié)過后都有吃茶的習(xí)俗,今年也不例外,各宮妃嬪與內(nèi)命婦和外命婦們在芳林苑西北角的紫竹軒內(nèi)等候皇帝的賜茶。 紫竹軒風(fēng)景秀美,院子雖不大,精致卻頗為壯觀,把席面設(shè)在這里,少不了梁貴妃的心思,本來是為了討好各家主母才弄得琳瑯滿目,如今卻要在這里讓那狐媚子難堪才是。 梁貴妃當(dāng)然采納了馮昭容的建議,在虞知挽的茶水里下了劑量稍大些的瀉藥,一會再拉上她多聊個幾句,湊湊時辰,說不定還能當(dāng)面看她出糗。 捏了一方巾帕的梁貴妃坐在主位不動聲色的看著這一切,可是那眼角眉梢的笑意卻一點都藏不住,幸災(zāi)樂禍就差寫在她臉上了。 馮昭容恭敬坐在一旁,拿起茶杯輕輕晃動著,心里止不住的暗罵“蠢貨”。 這種貴女間的茶話會虞知挽倒不是不喜歡,就是有些插不上嘴,人家聊的都是詩詞書畫,或是家中兄弟考取功名,府中姐妹在婆家得到了cao持中饋的機會。 到她這就算是再好的東西從自己口中說出,也難免會被有心人稱作俗氣。索性虞知挽就閉上嘴,一直到品茶結(jié)束也不曾說過幾句話。 就在虞知挽等著這一切結(jié)束時,剎那間,眼前順時一片模糊,心臟跳動得像是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頭暈?zāi)垦#挥X得喉間一陣發(fā)熱,然后忍不住口中噴出一口鮮紅的鮮血。 這突如其來的吐血讓她全身虛脫,一旁的芍藥眼疾手快扶住才不致于虞知挽倒在地上。 芳林苑亂作一團,太監(jiān)宮女們往返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們匆匆忙忙,或急步前行,或停下腳步,流連于整個苑中。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看著各路宮人慌忙的神色,姜聿禮隨便拉住一個小宮女問話。 花朝節(jié)他本不欲參加,只是有些想看看那令自己魂牽夢繞的虞美人,在屋子里怎么都看不進去書,因此避開阿萇從東宮走到了這里。 小宮女哆哆嗦嗦的,見是太子殿下問話,不敢造次,便將剛才在席上的一切說了。 等他趕到紫竹軒院落時,被康如海的浮塵擋住了,姜聿禮有些生氣,卻還是耐著性子跟父皇身邊的大太監(jiān)客氣道:“勞煩公公,孤路過這里聽說宮中有娘娘中毒,快快讓孤進去。 ” 太子芝蘭玉樹,博學(xué)多才,康如海不興讓姜聿禮了解到皇家的腌臜事,擺了擺拂塵,一臉恭敬道:“殿下,皇上正在里面,奴才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您還是盡早回東宮吧。” 紫竹軒東苑。 虞知挽擁有著一張極其精致的小臉,這禍水般的小臉蛋上此時沒有什么笑容,那琉璃般的眸子緊緊閉著,嘴唇?jīng)]有血色,整個人仿佛透支了般躺在床上。 跪在一旁的芍藥被姜劭詢問著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是喝茶的環(huán)節(jié)出了差錯,他歪了歪頭,嘴角狠厲的問早已面色盡失的梁貴妃。 梁貴妃現(xiàn)在有苦難言,虞知挽吐血后,好像算計好似的,皇帝后腳也過來了。沒等她行禮就被姜劭的眼刀子震懾住,到嘴的解釋也變得空洞起來。 但她知道自己沒做錯什么,信誓旦旦回姜劭的話:“陛下明鑒,臣妾招待眾位姐妹都是奉的這花茶,怎地其他姐妹都無事,偏偏虞美人吐血了?這其中定是有人要害臣妾,求皇上明鑒?!?/br> 姜劭瞇著眼看了看梁貴妃,而后不動聲色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好像很累,捏了捏眉骨,眼睛緊緊盯著帳中的方向,那美人兒就躺在那里,隔著紗帳,姜劭的胸口有一些不舒服,是錯覺嗎?好多年都沒有的感覺今日又出現(xiàn)了。 他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中變成了暴怒,一個茶杯扔在了梁貴妃面前,怒斥道:“難道不是你,花朝節(jié)的一切都是你舉辦的,加害朕寵愛的妃子也是你一手策劃吧,朕念你進宮多年,好意讓你舉辦節(jié)日,卻沒想到你竟害知挽如此?!?/br> 梁貴妃早就被突如其來的茶杯嚇個半死,也來不及傷心皇帝一口一個愛妃的叫別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把頭壓到地面,聲音微顫著:“陛下明察,臣妾就是對虞美人再有不滿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下下毒手啊。” 梁貴妃話剛說完,張醫(yī)正從里間出來,向皇帝拱手作揖:“陛下,虞美人乃是中了鴆毒,索性藥劑不多,剛才最后一點淤血已經(jīng)吐出,但是娘娘脈象緩澀而弦,沉取若有無,只怕是氣血運行受礙,氣血不通啊?!?/br> 姜劭的眉目有些暗淡,他心中翻滾,握住桌子的手微微顫抖,也就是一瞬又變回他平時陰郁的表情。 “那怎么辦?”半天,他吐出一句話。 張醫(yī)正是太醫(yī)院圣手,多年的醫(yī)學(xué)經(jīng)驗讓他一下子就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他不禁寒蟬,奈何自己只是一個小小醫(yī)士怎敢管天家的事,他只好正了正色道:“陛下無需擔(dān)心,微臣一會開些藥方,讓娘娘按照方子吃個半月,想必就好的差不多了?!?/br> 一聽到要吃連吃半月,姜劭眼底閃過一層驚慌失措,眼眸接連閃爍了幾下,一股憐憫的音調(diào)滋生:“就按你說的辦,下去吧?!?/br> 姜劭又一記眼刀子看向梁貴妃,梁貴妃嚇了個半死,剛才聽張醫(yī)正說到中毒時候她眼圈紅個透,她下的明明是瀉藥啊,怎會是毒? 她腦子飛速轉(zhuǎn)著,瞬而落下肩,略略沉吟道:“陛下,臣妾說,臣妾都跟您說了,是臣妾見虞美人與我穿同樣顏色的衣裙心生嫉妒,便派人給她下了些許腹瀉之藥,可那不是什么毒藥啊”梁貴妃著急的嘴唇直直發(fā)顫:“臣妾臣妾只是想給她點教訓(xùn)而已,并非要害她,陛下明鑒啊。” 姜劭“呵”的一聲笑了,怒視著梁貴妃:“當(dāng)朝一品貴妃嫉妒一個小小的美人,當(dāng)眾下毒,這罪名可不小啊?!?/br> 梁貴妃腦中“轟”地一聲,心再度重重一沉,腦袋俯的極低,“臣妾不敢,臣妾怎敢下毒” 是了,下瀉藥這事是剛才馮昭容誘哄自己做的,一定是她,是這個賤蹄子嫉妒虞知挽受寵,將瀉藥換成了鴆毒,這狠女人,,, “陛下,瀉藥這事,原是馮昭容挑唆臣妾做的,至于太醫(yī)說的中毒,臣妾完全不知,很大很大可能就是她做的,她給臣妾繞在這圈子里,此人舉行叵測啊陛下!”梁貴妃認定是馮昭容cao縱著一切,拿手指著她,把臟水都潑在了馮昭容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