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說什么？」

    一問出來，尤利伽的臉馬上臭了，過了幾秒，才冷哼著開口。

    「我說啊你這個人不對是這隻鬼真的很奇怪叫你走的時候不走現(xiàn)在不讓你走了又再反抗你是在找我麻煩啊玩我玩的很開心我是不是還應(yīng)該祝你心情愉快我告訴你做鬼別這么機(jī)車除了身價會暴跌之外還會被天使欺負(fù)喔話說回來到底是你跟我有仇還是我跟你有仇啊說了半天一個字都不回……」

    一連串劈哩啪啦的不停斷的說了出來，偌呂聽的一愣一愣的，完全找不到空隙可以開口，他相信此時此刻百鬼王的心情是跟他們一樣的。

    他們只能乾瞪著眼看著那一個不用換氣，沒有標(biāo)點(diǎn)符號的左岸。

    左岸的聲音愈來愈大，到了最后，聲音之宏簡直像團(tuán)超重低氣壓籠罩著整棟公寓的范圍。

    現(xiàn)在偌呂只能慶幸公寓的隔音結(jié)界可以確保鄰居不會來抗議。至于里面的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知道左岸什么時后才能改掉罵人不打標(biāo)點(diǎn)符號的習(xí)慣。

    是說尤利伽，你肯轉(zhuǎn)述我很高興，但你就不能幫他打標(biāo)點(diǎn)符號嗎！需要這樣原封不動嗎！還是其實(shí)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算帳了？

    眼看不需要他說了尤伽伽才停了下來，偌呂不著痕跡的看了尤利伽一眼，發(fā)現(xiàn)他其實(shí)很仔細(xì)的在聽。

    是什么使尤利伽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左岸這么戒備？為什么尤利伽又這么確信左岸是墮天使？

    正當(dāng)百鬼王隨手揮開或擋下攻擊，整個人顯得無心于戰(zhàn)斗，也不怎么在乎身上出現(xiàn)的細(xì)微傷痕，左岸突然格格的笑起來。

    「提醒你一件事，記得要好好記得」

    偏著頭，左岸突然用了一個逗號。

    對面，百鬼王緩緩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笑的冷冷頗微玩味的，那金色的眼睛就有如金屬的光澤般冽凜。他手一伸，即便讓人早知道不好，然而那速度之快只有綠色的磷光一閃，現(xiàn)出的紫色厲爪在翻手間又恢復(fù)了人類的手掌。左岸的肚子滲出血來，矮著身，身體差點(diǎn)就穿了一個洞來通風(fēng)。

    「惡魔擅長讓人相信，天使擅長讓人不信?！?/br>
    而后落下的一滴汗滑過臉龐，左岸微笑著說了一句完整的句子，他微微笑著用著那最完美的笑，身影突然拔高往后降落，從打斗中脫身，像是那一句不單只是一句句子，它就是一個休止符。

    說出來的話，真正的聽眾有幾個？

    百鬼王突然的轉(zhuǎn)身就走，偌呂微愣在地還不能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尤利伽嘖的一聲倒引回偌呂的注意。

    順著看過去，天空不知何時裂開了一條巨大的縫，縫里是灰白色的，直到周圍出現(xiàn)些許黑色，偌呂才赫然發(fā)現(xiàn)那是一隻眼睛。

    一隻灰白的，幾乎覆蓋了視線所及的天空，沒有瞳孔的眼睛。

    慘澹生硬的灰白色，像是一隻死人眼睛。

    偌呂才看一眼，就看那么一眼，偌呂整個人都跪了下來，僵硬的無法動彈，身體不斷的冒出冷汗。他并未和那隻眼睛對上視線，卻有種被看到了、被看穿了，像是有人剖開了你的身體被檢視的感覺。

    那隻死人眼睛，沒有任何生氣，像是壓迫著人般大片大片的灰白色，彷彿沒有盡頭，有如恐懼真實(shí)的化身。

    沒有人敢看那隻眼睛，連一貫傲然的尤利伽都將視線移開，不自覺的將頭略微偏向下。百鬼王停下腳步緊抿起著唇，身體微不可及的顫了一下，左岸很乾脆的躲進(jìn)室內(nèi)了，而絕大多數(shù)的人都像偌呂一樣跪了下來，無法站立，即使他們有的在屋內(nèi)，根本沒曝露在那灰白眼睛的視線下。

    鴉雀無聲中，過了幾秒，突然有一個年輕的聲音爆出了粗口。

    「請回去！這是西冥的事！而且東冥主，您是渾沌神祇，您不能插手這世界的事！」

    偌呂突然感到那種恐懼的感覺消失，精神一松，差點(diǎn)攤了下來。抬頭一看，那隻眼睛已經(jīng)消失，裂開的天空正在合上，同時的，百鬼王也消失了。

    「喂，左岸?。?！」

    「哎呀哎呀跑了呢動作好快你確定不去追嗎還有我叫左岸不叫喂?左岸！」

    左岸笑嘻嘻的突然扭嘴歪眼的往一旁一連扮了七個滑稽的鬼臉，說話間也毫不停歇，弄得來人氣的說不出話。

    無從問起，縱使?jié)M心疑惑，偌呂也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任誰也弄不明白這一個奇奇怪怪的左岸。

    在確定人走了之后，左岸伸了伸懶腰，這時他腹部的傷已經(jīng)幾乎完全自行癒合了，左岸又開始轉(zhuǎn)動著他那不安分的脖子。

    「好啦，我得趕快溜了！」

    「咦，現(xiàn)在？」

    偌呂一驚。

    「我不現(xiàn)在走難道還等西冥來找我算帳?。　?/br>
    左岸當(dāng)場翻了1個白眼給他。

    「我以為你會留下來幫我?！?/br>
    「很麻煩？」

    他睜大無辜的眼睛大力的把頭點(diǎn)下來。

    「......偌呂，提醒你一件事，不要用有了年紀(jì)的臉做這種表情，看了會很想扁。話說回來，尸斑出現(xiàn)了哦，該換一個容器了?！?/br>
    「咦！怎么這么快？才剛死不久我又要再死1次了嗎！」

    「聽你這么說我的心情真是復(fù)雜。偌呂，注意語法，什么死不死只是更衣而已，誰叫你要用這么大年紀(jì)的。還有，尸斑一但出現(xiàn)了身體就會爛的很快喔！」

    「我有什么辦法，還不是尤利伽那傢伙到現(xiàn)在都還沒跟焰艷説清楚！弄得不好疑心病跟神經(jīng)質(zhì)一起發(fā)作起來可不得了，早知道那時就不要替他處理焰艷的記憶，應(yīng)該讓他自己去煩惱才對！」

    「喔，博愛。給你一個讚！」

    他這無良的友人不咸不淡的用言語給了1刀。

    「雖然我沒甚么參與表世界，但能當(dāng)陰影的情人應(yīng)該也有某種程度的彪悍。搞不好就算你頂七歲娃的臉過去也就1聲咦而已?！?/br>
    「去你的！你以為尸體滿街都是隨我挑?。∮忠獰o親無依又要帳本清白，你以為我有多少選擇？跳樓得容易走路走到一半里面的東西就噴發(fā)出來......不準(zhǔn)笑！你知不知道要塞回去多痛苦！

    失血過多的太虛，像我這具調(diào)了多少東西下去還是破罐子一個。其他更不用說，上吊的容易大小便失禁、被砍死的動不動就要拼零件、槍殺最好問題是帳本不清不楚，我還要一個個處理。

    仇債頂多是麻煩，情債最慘，充當(dāng)一會月老還沒什么，要是一團(tuán)亂的糾纏不清我簡直別想清凈了！帳本不清更別提當(dāng)什么使者。」

    「博愛，博愛嘛！人生要看開呀偌呂?！?/br>
    左岸涼涼的說著，絲毫沒有要幫助改善的意思。

    「需要幫忙的話去找百鬼王啊，不過要注意點(diǎn)不要被耍了。」

    偌呂瞬間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反觀尤利伽倒是沒什么表情，只是哼了1聲。

    「怎么？已經(jīng)被耍了嗎？這樣也對，百鬼王就喜歡看別人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以他的個性沒那么老實(shí)的『幫忙』。讓他老老實(shí)實(shí)的幫他搞不好寧愿翻臉，祂才同意說不計(jì)何形式有在做就好了吧？到現(xiàn)在都沒甚么出手應(yīng)該是情況還在他控制的范圍……我還是去提醒一下好了！」

    結(jié)果左岸自己也是愈說愈沒底氣。

    「可是，為什么？」

    「還真的都不知道啊！那就更不能說了，那一位很小心眼，要是祂正好在看這邊被抓了個現(xiàn)行，我就得開始走霉運(yùn)了。

    簡單一點(diǎn)講，就是百鬼王賭輸了，然后『愿賭服輸』的過來了?！?/br>
    ……老實(shí)講，偌呂不覺得百鬼王有那么高尚的格調(diào)，百鬼王比較像會當(dāng)面指著欠條說他看不到的那一型。

    不過……

    「他會怕西冥？」

    偌呂覺得很驚奇，有種發(fā)現(xiàn)新大陸的感覺。

    「看就知道了，要不然干嘛跑？如果只是地府的人說不定有興趣玩玩啦，但西冥主的話......你知道的，聽過西冥主偉大的事跡吧？」

    「他說他被中土世尊打來，其他天帝好像也得陪他玩?！?/br>
    尤利伽突然面無表情的插了1句。

    「上面跟下面的情況我是不知道啦，但是地府，既非神族也非魔族，不是世界所生，祂們跟古圣神很像又不一樣，東西冥主都是位于界面的渾沌神祇，遠(yuǎn)在四方神魔出現(xiàn)之前，天堂與地獄還同處一處的遠(yuǎn)古初期，祂們與世界同時現(xiàn)世，祂們的力量與身體都是構(gòu)成這世界的一部分。好比西冥主的渾沌名是貪婪，而東冥主的渾沌名是秩序，但祂們都不代表，頂多算是化身。不是來源，但祂們本身的存在就能夠使之平衡而從不會混亂。

    就像偌呂你家那位一樣，祂之所以沒有跟其他古圣神一樣沉睡就在于祂不是由這個世界所生，而是界面降下的渾沌神祇，深淵也作凝視之意，不過祂是遠(yuǎn)古之后天堂與地獄一分為二時才降下的上古神紙。是說在第一次歿世之后就幾乎再也沒有渾沌神祇降下來了。」

    雖然很想問，但偌呂也清楚說到這里已經(jīng)是左岸的極限了。要不然也不用一百八十度的離題，多遙遠(yuǎn)的兩個點(diǎn)。

    他也只好問了句無關(guān)的。

    「界面？」

    「你就當(dāng)是這世界……還是宇宙的精神面，很像植物人還是跟睡著的人或者是電腦電碼檔……反正就是沒有意識的那種。再更簡單講就是規(guī)則的精神面，所有地方的規(guī)則層面?！?/br>
    左岸皺起了眉頭試著解釋。

    還真謝謝你這有跟沒有一樣的解釋，后面那句更爛。

    「試著擬人化，或者把這世界當(dāng)作電腦，世界由電碼組成，規(guī)則是寫好的程式，渾沌神祇是被輸入程式中、被寫在電腦里的電碼，而界面就是未完成的程式，寫完就會降下，沒有就沒有。」

    尤利伽瞥了左岸1眼不耐煩的說著。

    「左岸，你幫助他跑……是有交情嗎？」

    「啥怎么可能那種會一路引來仇家追殺的人誰跟他有交情想殺他的人除了可以填太平洋還能順便填大西洋如果可以誰想幫他啊那一位也絕對比我先1步掐死他！」

    偌呂被這一連串沒有標(biāo)點(diǎn)符號的文字轟得腦袋隱隱作痛。

    但是為什么，讓人絕對不能對百鬼王動手？東冥主為什么要幫他？西冥主又是為什么要追他？

    就連好像很大尾的那一位，也只敢盡量的牽制百鬼王的行為？

    「不用想了，想太多對你沒好處，反正牽扯不到你。陰影也知道的吧？滿足好奇只會引來不必要得麻煩。」

    偌呂安靜了下來。

    他活了很久很久，卻突然發(fā)現(xiàn)他生活的週遭其實(shí)沒有他想像的熟悉。

    左岸，你是誰？尤利伽你又究竟在做什么？

    現(xiàn)在，這世上又有幾個尤利伽在活動呢？

    「那麻煩你先告訴那一位，不是每次都那么廉價?！?/br>
    尤利伽冷冷的笑了1聲，這1聲引來左岸多看了他1眼。

    「反正，就是這樣子了。還有陰影，你抱太緊了小尤會不舒服......你敢給我摔小尤我就打爆你！別忘了我的本源是凈化，專剋魔的。」

    所謂的能量體并非生殖產(chǎn)生的生命體，而是有了意識的物質(zhì)或某種能源。能量體也是有分的，像尤利伽是陰影，左岸是凈化，地獄天使是死能一樣。

    「凈化的了？」

    「要不試試看！」

    儼然不滿尤利伽的淡漠，把人搶過來的左岸很直接的嗆了。

    「不要以為不能砍你就拿你沒辦法，整你的方法多的是！」

    「左岸！」

    「啥啊放心啦他沒傻到真的在這里找我打那就跟對空氣開槍一樣。」

    ……偌呂突然間有點(diǎn)里解尤利伽說看到他就想打的心情了。不過他應(yīng)該比左岸好吧？最起碼他不會在很奇怪的地方來給他白目一下。

    看著左岸，突然又覺得一如以往的熟悉，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微微笑了，只是之前積鬱的心情淡了不少。

    「至于我就暫時先看在小尤的份上不跟他計(jì)較。」

    這話語一落，偌呂和尤利伽同時愣了，尤利伽幾乎是在下一秒就問了出來。

    「什么意思？」

    尤利伽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幾乎跟重傷的地獄同使一樣慘白了。

    接過左岸塞過來的地獄天使，偌呂的心又沉了下去。

    如果是那個意思……

    左岸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轉(zhuǎn)身就走，他們隨即跟了上去一直走到了無人的花圃下。他沉默了一下?lián)]手架起結(jié)界隔音。

    「他1直在放水?！?/br>
    左岸冷笑了聲，此時那完美如春的笑容竟如寒雪般酷寒。

    「如果小尤真的想動手你的頭會比現(xiàn)在大上十倍！你以為是無意引來規(guī)則，他只是在找理由……就像他必須找理由殺你一樣。

    所以我不能真的砍你，因?yàn)樾∮茸钪匾臓繏於疾辉诹耍闶撬罎⑶白詈蟮倪z留，殺了你小尤絕對撐不下來?！?/br>
    「所以，他們可以合好吧？至少和解可以吧？」

    1時情緒激動，偌呂不由得脫口而出。

    「沒有那個必要，也不可以。就算關(guān)係改善了也不過是都一圈再轉(zhuǎn)回來的循環(huán)，到時會更慘。一切的一切的都必然的，控制好的?！?/br>
    為什么？

    「小尤是機(jī)制天使?！?/br>
    左岸面無表情的看了尤利伽1眼。

    「本來就是要找你講的，只是沒想到在這種情形下。

    伽利尤從天語翻譯的意思是天使幻影，而沙利葉是靈魂復(fù)仇者之意，知道那真正的意思嗎？那是小尤存在的形式，1但偏離了軌道，就失去存在的資格，天使就像是一組組程式，1但出了差錯就完了的程式。

    知道墮天的真相嗎？路西華就是知道了不能知道的事，就神來他就是出了差錯的程式，于是好的程式要消除掉壞掉的程式。」

    「他不是跟魔族勾結(jié)……」

    乍然聽見的真相讓偌呂反應(yīng)不過來。

    看著他，左岸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了奇異的笑容，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很冷很冷。

    「那是我。跟魔族勾結(jié)，背叛了天界的人是我。我希望他能遠(yuǎn)離天界......但我沒有想過居然是那樣做解讀，我傻的引他去了魔界......路西華之意是天界榮耀，克蒙兒是帶來破曉的人，但讀作魔語.…..一個是來自黑暗，另一個是邊界的光。一切，還是照著走沒有更改，就算過程有所變動?！?/br>
    「......」

    「小尤是最不可能動搖的了的......因?yàn)樗嬪榷际菣C(jī)制天使，一個只有快樂一個只有絕望，他們體內(nèi)都裝置了毀滅的機(jī)制。只有正面而毫無感情的眿迦不用說，最后一定有人會誤解會引得眾叛親離。而小尤是負(fù)面天使......不管再來幾次，即使情況是好的，但他體內(nèi)裝製的負(fù)面一定會影響到他，最后還是一如以往，絕望，終結(jié)的瘋狂。

    我所做的也不過就是延續(xù)他清醒的時間?！?/br>
    左岸緩緩的將頭偏向左方。

    「所以，這樣陰影你懂了嗎？」

    然而出乎偌呂意料之外的，尤利伽只是抬起眼冷冷的回了一句干我屁事。

    而左岸也沒有多說什么，

    「那就這樣了。啊，對了，這個你拿給百鬼王。」

    像是有隱型百寶袋一樣，左岸手一抖就抖出了幾張皮，然后他想了想，又抓了剛剛新做的一起塞給偌呂。

    觸到肌膚那細(xì)緻滑順的觸感，看著手上的人皮偌呂臉上古怪了起來。

    「不要因?yàn)橄雸?bào)復(fù)就作怪哦！」

    左岸適時的叮了一句，然后看了看尤利伽，默默的把偌呂往旁邊移了幾步才走。

    「喂！你自己拿給他??！」

    「他剛才那招用看得就知道是專門練來對付我，我又不是傻了！不論輸贏都很棘手耶！乖啦掰。」

    偌呂看著消失在術(shù)法的左岸，突然尤利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找你的。」

    順著看過去，遠(yuǎn)處來去無影的百鬼王正瞇著眼靠在圍籬上，身旁還多了一個相貌清秀，約十五六歲的少年。

    正想趕快了事，另一個聲音就響了起來。

    「您真是有夠難找得！」

    從空中落下得是一個同樣年輕而美艷張狂的少年，露著兩顆小小的虎牙，貓兒似的眼微微彎著透出不馴的氣息，直到少年走到百鬼王面前的那一刻百鬼王都還是懶懶的，嘴角勾著若有若無的弧度。

    聲音隱隱的傳了過來。

    「沒想到東方鬼王竟如此嬌小呢！您好啊，百鬼王?！?/br>
    走到百鬼王身旁少年面前，來自西冥的少年彎著貓兒似微微上挑的眼睛。

    「找你的?！?/br>
    一臉若無其事的尤利伽突然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啥?。磕敲炊唷?/br>
    偌呂的聲音猛然消失了。

    遠(yuǎn)處，百鬼王的神情突然變得木訥的像1個雕刻娃娃，而原本怯怯的畏著人，手還抓著百鬼王的少年抬起了頭，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你也好啊！西冥的第四妻妾，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