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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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喀喀的高跟鞋聲響徹在暗巷里,吳蓓雯踩著疲憊的腳步,右彎轉進另一條暗巷。她明明可以準時下班的,卻因為某位同事交不出的企畫書而延遲到現(xiàn)在才離開公司,幸好她家離捷運只有十幾分鐘的路程,而且還有小巷子可以抄近路。 「算了,快點回去吧?!箙禽眦┼哉Z著,加快了腳步。夜空中的月亮緩慢的蒙上了一層烏云。 一個左轉,吳蓓雯拐進另外一條巷子。就快到了,她已經可以看見住宅模糊的影子了。她露出淺笑,開始幻想進了家門后馬上去泡暖呼呼的熱水澡,再點個香精蠟燭好好舒緩緊繃一天的神經…… 一隻手伸了過來,一把摀住吳蓓雯的嘴。 「唔!」 吳蓓雯吃了一驚,接著她感覺到背后的人抓住她兩隻手并反折,力氣大到她忍不住飆出淚。她聞到從那人身上傳來的酒臭跟汗水味,粗壯的男人緊扣著她,將她往另一邊巷子里拖。 「唔唔唔!」 她腳上的高跟鞋掉落,接著吳蓓雯被壓在地上,男人拉下她身上的套裝外套并用力塞進她嘴里。她感覺到她身上的裙子被扯破,接著最貼身的衣物被扯下來,而吳蓓雯掙扎得更厲害。 「安分一點!」 男人低吼,吳蓓雯眼角瞄到他解開褲頭,而她雙手被緊緊抓著扣在上方。她閉起眼睛,淚水無聲無息滑下。覆蓋月亮的黑云褪去,雖然背著光,但她依舊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下一秒她陷入了一片黑暗,只剩永無止盡的疼痛和瀰漫在鼻間的各種味道。 平日的早晨,江初礿坐在沙發(fā)上,邊看新聞邊吃早餐。這幾天新聞都持續(xù)報導著同樣的事件,大意是說一名女子衣衫不整的倒在巷子里被夜歸的大學生發(fā)現(xiàn),女子被緊急送往醫(yī)院,而警方也開始展開調查。 江初礿喝了口牛奶,將電視機關掉后背起書包就出門了。至于初日則還在房間睡覺,今天公休所以她不用上班。 江初礿騎著腳踏車一路往學校方向去,路上的景色從他身邊飛逝,他眼角馀光瞄到一名臉上貼著藥布的女子,但他沒有多理,轉個彎,學校大門近在眼前。 將腳踏車牽進車棚停好后,江初礿轉過身,看著眼前與他平齊視線的土耳其玉色眼睛,茉莉花香悄悄散放,江初礿嘆口氣,背好書包。 「我放學后去買?!顾傅氖屈c心。 「嗯?!?/br> 茉奈點點頭,從圍墻飛了出去。江初礿目送著她離開,接著邁步往教室前進。 吳蓓雯渾渾噩噩的走在街上,她剛從醫(yī)院復診回來,原本想說搭計程車回家,但她想了想還是走路回去好了,只是她再也不會為了趕時間而走小巷子了。身體的傷會好,心理的傷卻不會。她要怎么治療才能讓自己完全釋懷呢?她不知道。 回到家里,她爬上床并蜷縮在被子里。經過一連串的審訊,現(xiàn)在所有事情都已經進入司法程序了,她不想管太多,全部仰賴律師幫她cao作,只在需要出庭時出席作證指認。鈴聲起,吳蓓雯伸出手,接起電話。 「喂?」 電話那端傳來好聽的聲音,但吳蓓雯的臉色卻越聽越蒼白,最后電話被切斷,只??斩吹泥洁铰?。 那是甚么意思?她被辭退了?為什么? 甚么叫已經找到能代替她的人?甚么叫她可以不用來上班了?她做錯甚么了? 「為什么……我沒有……我沒有做錯事?。 ?/br> 她對著空虛的電話吼,為什么她會被辭退?公司明明說過她是最重要的人才,為什么要辭退她……吳蓓雯猛然一驚,身體癱軟。 公司……她幾乎忘了,她們公司向來以重視名稱為重,發(fā)生了那些事怎么可能會讓她繼續(xù)留下來呢?怎么可能……會讓她這個破壞公司名譽的人留下來呢? 「可是……這不是我的錯啊……」吳蓓雯將臉埋進掌心里,低低的哭了起來。 「不止的?!挂坏狼宕嗟穆曇裘腿辉诜块g內響起,吳蓓雯抬起頭,看著站在窗戶前一身藍衣的金發(fā)女孩。 「你是誰……」她顫聲問道。 女孩并沒有回答,一雙土耳其玉色的眼睛直直望向她,接著女孩轉過身,下一秒便消失無蹤,只剩下吳蓓雯呆呆地坐在房間內說不出話來。 「那是……甚么啊……」 放學后回到家的初礿輕輕放下書包,家里空無一人。江初礿猛然想起初日有發(fā)簡訊來說她下午要出去一趟,晚上會帶晚餐回來吃要初礿別煮飯。江初礿露出淺笑,坐到沙發(fā)上,既然不用急著煮飯那就來看個電視吧。 打開電視,電視頻道仍舊跟早上一樣是新聞臺,播報的新聞也是最近發(fā)生的強暴案。搖晃的攝影機完整拍著被警察帶走的男人,還有那名受害者。她原本一直不肯出來,最后是在律師的陪同下才出現(xiàn),淡淡地敘述案發(fā)過程。不知怎地,江初礿覺得那人看起來有些熟悉,似乎在哪有看過。 「這次是她?!管阅蔚穆曇繇懫?,江初礿回過頭,只見她默默飛進來落在初礿身旁的空位上,盯著電視機。 「她?那個女生嗎?」江初礿問道,而茉奈點點頭,「那個人……」 螢幕上女子的控訴不停撥放,江初礿眨了眨眼睛,他似乎看到那股圍繞在女子身邊的淡藍色氛圍。那是甚么? 「悲傷的氣息。」茉奈淡淡地說,江初礿望著她,一臉不解,「每個人都有,只是不強。唯有在某些時刻那種氣息才會強烈散發(fā),才會引來我們的注意?!?/br> 「悲傷天使嗎?」江初礿問,茉奈點點頭。 那他現(xiàn)在看得到是怎樣? 「可能是跟我在一起久了,才看的到?!管阅握f,土耳其玉色的漂亮眼睛看著他。 這樣喔……那你為什么會一直在我身邊呢? 茉奈沒有回答,只是勾起一抹微笑。接著她轉過身從落地窗飛出去,在那同一時間門也開了,「我回來囉,小礿?!?/br> 「啊……姊姊你回來了。」 書房里,吳蓓雯坐在書桌前努力翻著報紙。現(xiàn)在的她必須快點找個工作來支付各項金額,雖然有公司發(fā)下的辭退金和法院判下的賠償金,但這些遲早會有用完的一天。吳蓓雯已經算好了,她戶口里還有一些錢足夠生活,在加上上述的金額起碼可以再撐上一段時間,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快點找到工作才是最好。 「憑我的能力,我就不信我找不到工作!」 吳蓓雯忿忿地說,以她臺大財經系畢業(yè)的身分大概會有不少公司肯出錢請她去上班。打著這樣的主意,吳蓓雯抓起求職報紙,上面圈了幾個徵求會計的公司。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有總比沒有好,還是去試試看吧。 打定好主意,吳蓓雯開始著手寫履歷表,寄出后過了幾天就有好幾家公司回覆表示愿意進行面試。吳蓓雯勾起勝利的微笑,憑她的背景,不可能有公司不要她的。當然,以前也是…… 她甩甩頭,將之前不好的記憶抹消掉。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新工作,不是沉溺在過去無法自拔。思及此,吳蓓雯站起身,她記得以前面試時有好幾套套裝,看來要把它們全部挖出來并重新整理了呢…… 時間的輪軸緩慢推移,轉眼間日期已來到第一間公司進行面試的日子,吳蓓雯來到面試公司前,深吸一口氣后便踏了進去。 這次面試似乎是由經理們進行面試,雖然不清楚總經理會不會出現(xiàn),但這不是重點。在化妝室里,吳蓓雯再三確認好自己身上的衣服跟臉妝,務必要給他們有個好的第一印象。 同她一起面試的還有其他幾位,大部分的人都顯得緊張,看得出是未經世事剛畢業(yè)的社會菜鳥。 說不定這里有我的學弟學妹呢……吳蓓雯暗忖,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第一位面試者被叫了進去,面試開始了。 「下一位?!?/br> 不知經過幾個人,這次輪到了吳蓓雯,雖說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面試了但她還是覺得緊張。吳蓓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從容大方,在好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坐到中間的椅子上。 「你是吳蓓雯吧?」 右方第一位經理率先開口問道,吳蓓雯必恭必敬地說了聲是,開始進行面試。 面試過程十分順利,聽到她的來歷及證照,四、五位經理莫不雙眼發(fā)亮,其中有幾個甚至露出微笑。吳蓓雯暗自竊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 「咦?你之前……是在xx公司上班的?。俊鼓澄唤浝硗蝗蝗映鲞@句話,讓吳蓓雯愣了下。 「啊……是的?!?/br> 「xx公司的規(guī)模比我們公司還要大,為什么你要選擇離開那里而進入我們這間小公司呢?」 「這個……」 吳蓓雯眼神開始飄移,她完全沒想到他們會這樣問,她該怎么辦?全盤托出一切嗎?可是她不愿意再去觸及心里那道疤,不說又不行…… 「吳小姐?」 「啊……是?!孤牭剿麄兂雎暎瑓禽眦┻B忙抬起頭,她咬了咬牙,就全盤托出吧! 她簡短扼要地敘述了一切,同時她也發(fā)覺那些經理在聽到的那一瞬間刷白了臉色。當她說完之后場面陷入安靜,正當吳蓓雯感覺快被沉默壓死時,中間的經理開口說話了。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如果確定錄取我們會以電話通知你的,吳小姐?!?/br> 「……好的?!?/br> 離開房間,吳蓓雯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她也曾面試過別人,也清楚他們那樣說是甚么意思??墒撬欢瑸槭裁??只因為她所發(fā)生過的事嗎?但那一切都不是她的錯啊。 吳蓓雯搭上捷運,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她突然好想哭,玻璃反射出她背后站著一名金發(fā)女孩,一雙土耳其玉色的眼睛含滿悲傷,直瞅瞅的望著她。 「茉奈……」 她下意識說道,回過頭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沒人。 「不止的,我說過了?!管阅蔚穆曇繇懫穑瑓禽眦┛纯此闹?,其他人不是低著頭睡覺就是發(fā)呆或玩手機,似乎只有她一人聽得到茉奈的聲音。 「甚么意思?」她輕聲問道,空氣中只傳來茉奈的輕嗤,接著就沒聲音了。而捷運也剛好停在吳蓓雯要下車那站。 吳蓓雯匆忙下車,而在車廂里一名男孩看著她急忙下去,接著門關了起來,「就是她嗎?」男孩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一名金發(fā)藍衣的女孩輕輕降落在他面前,看著門外點頭。 「這樣……有點麻煩呢?!鼓泻⑤p輕地說。 接下來幾天,吳蓓雯一一去各公司接受面試,然而每間公司只要一聽到她殘缺的過去便顯得退縮,不是直接了當?shù)匦疾恍枰褪俏竦鼐芙^。吳蓓雯不是笨蛋,她也很清楚為什么,可是…… 「可是……那真的不是我的錯啊……」 在撥打了第n通詢問電話而遭拒絕后,吳蓓雯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遇到那些事也不是她愿意的,為什么那些人都要把這些錯怪罪在她身上?她真的不知道,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卻要忍受外界異樣的眼光,她的人生全因為那個人而烙上污點,一輩子洗刷不掉。大家只會記得她是性侵案件的受害者,卻不記得她擁有其他長處,更不記得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女人。甚至有人認為被性侵全是她的錯,將一切怪罪于她,讓所有壓力都落在她身上,最后喘不過氣。 「我該怎么辦……」吳蓓雯靜靜掉著淚,看著自己的掌心,在門外被隔絕的是天使無盡的悲傷。 幾日后的夜晚,吳蓓雯是在百般不愿的情況下踏出家門的。那些大公司的拒絕讓她心灰意冷,再加上自從那件事情之后她根本不愿在夜間外出,要不是家里某些緊急需要的東西剛好用完了,不然她根本不愿意出去。 吳蓓雯穿上外套并戴上口罩,讓自己看起來像得了感冒,這樣就不會有太多人認出她,雖然律師對她百般保證說絕對沒有人認得出來,但她就是不放心。幸好自己要去的大賣場就在家附近,她不用跑太遠,只要走路就會到了。 從賣場大門出來后時間也漸趨深夜,吳蓓雯加快腳步往家的方向前進,而一隻手搭住她的肩膀。 「等一下?!?/br> 低沉的男生聲音如此說道,吳蓓雯僵硬的轉過身,她面前站著一名壯碩的男子,戴著棒球帽的他看不清楚臉。 「是你對吧?」他突兀地蹦出這句話,吳蓓雯愣了愣,甚么意思? 「就是你害我兄弟入獄的對吧?」 她猛然一驚,身體急速向后退,可惜男人早先一步捉緊她的手,摀住她帶著口罩的嘴,被玷污那晚的記憶全部涌上來了。 「唔唔唔!」 吳蓓雯奮力掙扎著,她一腳踢中男人的脛骨,同時用空出的手指甲狠狠抓傷他。 「唔啊啊??!」 男人爆出慘叫,松開抓她的手摀著臉蹲下,吳蓓雯趁勢轉身就跑。她不敢回家,怕那人跟上來,但她又極度不想在外面逗留,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天空下起雨來。 「嗚……嗚嗚嗚……」 她蹲了下來開始啜泣,她的人生全被打亂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人她會有很好的工作,說不定會遇到一個她愛的人,然后兩人結為連理??墒乾F(xiàn)在她甚么都不剩了,只剩一副殘缺的軀體和傷痕累累的心。 雨突然停了下來。 「你還好嗎?」 溫柔的聲音響起,吳蓓雯抬起頭,一名面貌清秀的男孩站在她面前,彎著腰撐傘替她擋雨,看那未脫稚氣的臉想必還是個學生。 「我沒事……」她帶著鼻音說,擦去臉上的淚痕。男孩甚么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站起身。 「我送你回去吧,下雨淋濕會感冒的?!?/br> 男孩說,不等吳蓓雯回答就逕自接過她手上的塑膠袋。吳蓓雯只得跟上他的腳步,慢慢的在雨中行走。 其實江初礿沒有看到全部的情況,只是當那女子獨自蹲在路邊哭泣時他想到了某個女孩,那個總是遇到錯誤的人的女孩。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好不好。江初礿邊聽著身旁的女子指路邊想,如果他沒猜錯這女人大概就是那名受害者吧?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上啊。 吳蓓雯靜靜跟在男孩身邊,發(fā)生那件事后她對所有男人都感到敏感,害怕他們的靠近。唯獨現(xiàn)在走在自己身旁的這名男孩不同,吳蓓雯感覺的到,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她就是可以放心的走在男孩身邊甚么都不怕。 「謝謝你,我家到了?!?/br> 接過男孩遞上的塑膠袋,吳蓓雯輕聲道謝。男孩露出溫柔的微笑,擺了擺手。 「啊……對了。」 在吳蓓雯要關上門的那一剎那男孩出聲喊住了她,吳蓓雯打開門,一臉不明就里。 「那個……」 男孩的眼神飄移,似乎在考慮著要說些甚么。最后他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般對著吳蓓雯說道:「請不要擔心,你并不是孤單一個人的,發(fā)生那些事不是你的錯,或許我說的這些話對你來說很諷刺,但是,人是唯一一種能從悲傷中獲得能量并且努力向前走的種族,所以請你不要再難過流淚了?!?/br> 吳蓓雯愣愣地看著男孩,他怎么……一開口就講這么多話?而且……還說的她很想哭……為什么? 「你……」 吳蓓雯一開口便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哽咽,他太溫柔了,溫柔地讓她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怎么哭了……呃……是我說得太過分了嗎……」 見她掉淚,江初礿開始手足無措,他只是……按照茉奈跟他說的講啊,怎么她…… 「對不起,你不要緊張……」吳蓓雯擦去臉上的淚水,露出笑容,「謝謝你,真的?!?/br> 圍繞在吳蓓雯身旁的淡藍色氛圍突然縮小,最后只剩薄博一層幾乎看不出來。江初礿不知道這是怎么樣,只能勾起淺笑欠了欠身,看著吳蓓雯將門關上。 「這樣就可以了?!管阅螐乃砗箫h出,看著緊閉的門扉。 「……是嗎?」 這次的事情讓他感覺好熟悉啊,不管是那女子最初的眼淚還是最后的笑容都一樣,都讓他想到了那個擁有小鹿眼神的女孩。 「找時間去看看她好了?!菇醯j自語,收起雨傘,外頭早已不再下雨,天空亮的清澈,雖然看不到星星,但有月亮就夠了。 「啊,說要買的東西還沒買呢,姊姊應該等很久了。」 江初礿輕聲道,轉身離開吳蓓雯的住家。茉奈靜靜跟在他旁邊,回頭看了那間房子一眼,然后她將視線聚集在身旁小跑步的男孩身上,不知不覺彎起笑容。 她之所以一直待在江初礿身邊是因為他的心,唯有他那顆溫柔的心才能碰觸到他人最深層的情感,同時也是最適合成為悲傷天使的人選。但以現(xiàn)況來說茉奈還不想退休,時間還很長,她多的是時間,況且…… 「也不知道主神愿不愿意呢……」她低語。 「……甚么?你剛剛說甚么?」江初礿回過頭,看著飛在他身邊的茉奈問道。 「……沒甚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