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跟誰做過？”

    事后依舊躲不開這個問題。

    李縱莫名性感，說話的尾音咬得很輕，鍍上了一層釋放之后的啞。

    “嗯……”葉霧初想了想，“沒做過?！?/br>
    頓了頓，“我也會好奇呀，你的jiba是粉色的……跟我在片上看的不一樣。”

    她很喜歡事后聊天的環(huán)節(jié)，哪怕是跟他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他“嗯”得陰陽怪氣的，指尖撩開她的長發(fā)。

    葉霧初的頭發(fā)很軟，像會反光的綢緞。柔順地垂在他的身上，泛起細密的癢。

    李縱漫不經心地問，“怎么不叫我一起看？”

    “你應該在忙。我才不要打擾你，不然程姐又要叨叨個沒完?！?/br>
    她偶爾會自己疏解，看看片助興。

    家里有一塊區(qū)域專門放著相關的小工具。

    “不會。”李縱笑了起來，“程姐很有眼力見的?！?/br>
    程姐是他的經紀人，他帶葉霧初認過。

    認識之后，李縱背著她，對他身邊那一圈工作人員，都說過同樣的話。

    葉霧初，我是她的。

    也有人好奇心泛濫，偷偷問他，這句話翻譯過來是不是葉霧初是縱哥的女朋友？

    李縱沒否認。

    我是她的。在口頭上，說她是女朋友，也沒錯。

    葉霧初打了一個呵欠，懶洋洋地靠在李縱身上，叫他的名字。

    “李縱?！?/br>
    “嗯？”

    “李縱?！?/br>
    “一直在呢。”

    她戳著他鍛煉痕跡明顯的胸肌，“總覺得你的名字特別順口?！?/br>
    李縱笑出聲來，胸口輕震，“所以呢？”

    “很喜歡叫你。”頓了頓，“不許煩?！?/br>
    “哪能呢？”他揉了揉她的發(fā)頂，沒來由地問，“葉初初，可以吻你嗎？”

    “??？”她仰頭，淺棕色的眸子，在臥室燈的暖光中，清澈無害。

    “總感覺，在床上之外的地方親，要先征求你的意見?！?/br>
    他低頭，鼻尖碰了碰她的鼻尖，認真地問，“那么，可以親嗎？”

    眼睫在臉上投出小小的陰影，“接吻性質的。”

    葉霧初很輕易地被男色蠱惑。

    她生出了兩分微妙的割裂感。一分瘋狂點頭說“好好好，親親親”，另一分拉扯著不太清醒的大腦——親什么親，你們只是炮友。

    于是，她聽到自己清晰的聲音，“你親吧?！?/br>
    他的笑聲籠罩著她。

    嘴角淺勾著，俯身吻了下來。

    李縱沒閉眼，眼眸彎成了兩道新月。

    他唇齒彌散著淺淡的白桃香氣——是她放在床頭偶爾偷懶不去刷牙的漱口水的味道。

    吻得很輕，淺嘗輒止。

    和剛才恨不得吃了她的吻，區(qū)別很大。

    愣是讓葉霧初生出幾分“你是不是喜歡我”的錯覺。

    “……”

    李縱的呼吸一點點變沉。

    他幾分倉促地移開嘴唇，翻身下了床。

    “……李縱？”

    “待會過來……你等我一會，或者你回自己的房間睡也行?！?/br>
    他背對著葉霧初，上身赤裸著，鍛煉得發(fā)達的背肌，襯得他肩寬腰細。

    天氣預報提示有大到暴雨。

    說來也巧，葉霧初討厭雷聲，有人陪著，會好一點。

    她愣愣地“嗯”了一聲。

    仍置身在恍惚之中。

    有一秒的身體接觸，手指依舊殘留著剛才的觸感。

    ——李縱跑下床的時候，硬了。

    周圍的溫度一點點冷卻。

    葉霧初拿過扔在床頭的手機，找到聯系人中的“司揚”，點開了自己三天沒回的聊天框。

    【今天沒睡飽：……】

    【今天沒睡飽：秦臻，會在親到in了之后，跑路去洗冷水澡嗎？】

    【司揚：你在想什么，大姐？】

    【司揚：男同有這么溫情的時候嗎？】

    【今天沒睡飽：……你們金婚應該有點溫情在？】

    【司揚：放他媽的屁，我就是他媽活的jiba套，想到的時候就過來搞，搞完拍拍屁股走人】

    【司揚：你發(fā)什么瘋？】

    【司揚：是炫耀你有性生活還是炫耀你有男人？】

    【今天沒睡飽：李縱會】

    【司揚：請炫耀自己有竹馬還有性生活的葉小姐離開我的聊天窗口】

    【司揚：我男人還在出差：D】

    葉霧初摸了摸鼻子，“也沒炫耀?！?/br>
    她沒這方面的常識。唯一能請教的，只有處于“金婚”的司揚——對于男同而言，超過三個月的關系，能稱之為金婚。

    葉霧初又發(fā)了幾條，司揚都沒回。

    以她對他的了解，多半是在氣頭上，把她屏蔽了。

    很不應該，在胸口的某個角落，泛起絲絲的甜。

    ……

    李縱解決得很快，帶著一身濕冷的潮氣。

    “又拿司揚尋開心？”

    “嗯？”

    “秦臻剛才發(fā)微信給我，讓我說你兩句，別老是欺負他的人?！?/br>
    因為她和司揚挺熟。李縱和秦臻的關系還行。

    葉霧初應了一聲。

    李縱掀開被角，把她的肚子蓋好。

    “李縱，我愿意的?！?/br>
    “愿意什么？”

    “你想要的時候?！彼虼?，“不帶套也行，我可以吃藥?！?/br>
    他一時語塞。

    又聽她說，“炮友，不就是這樣嗎，疏解彼此的欲望?！?/br>
    “司揚教你的？”李縱問。

    “沒?！比~霧初說，“我自己想的。”

    “沒套了?！钡貟吡怂谎?，“吃藥不完全安全?！?/br>
    “那你……射在外面？”

    李縱想也沒想，“臟?！?/br>
    她睜大眼睛。

    他指了指自己，“我說我?！?/br>
    葉霧初吃過一段中藥調理身體，那之后，他多少有些意識到，自己帶給她的，不全是好事。

    她抿抿唇，“別這樣說。”

    臥室的暖光莫名給他鍍了一層柔和的濾鏡。

    葉霧初想，李縱真是……很會討人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