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瑾懷乾坤信里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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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生活習(xí)性基本上是和一般人不盡相同的,之前在蕭家,沒人管我這小小姐死活,三餐就算小桃沒照時去膳房領(lǐng)餐,也沒人在意,所以常常寫稿到三更半夜,隔天下午起床吃第一餐是家常便飯,習(xí)以為常的事。 當(dāng)然,現(xiàn)在在自個兒地盤,更不用去在意那些雞毛蒜皮小事,有時候?qū)懜宓教炝?,晚上才起床跟著他們吃晚飯也是常有的事,但是,老娘自由般的快樂生活,卻被身邊這個臭小子給攪的一蹋糊涂,為了照顧這高貴的小霸王,每天陪他早早起,早早睡,過著與靈感無緣的奶媽生活,前兩天我竟然還發(fā)了瘋想著,以后江郎才盡小說榨不出來呢,乾脆把奶娘當(dāng)事業(yè)第二春做做也不賴。 下午,我換上了一身淡青男裝,帶上那兩幅畫,牽著他的手上了馬車入城去,這小子…原本想讓他在房里睡個午覺等我回來,他卻死活不依,硬要跟來,心軟拗不過他,只好變成奶爸,等著讓陸光知用著唾棄的眼神嘲笑我的愚蠢。 霧花國的特色是夏、秋季下午容易飄細(xì)雨卻少濕氣,除了冬天會降些薄雪氣溫較低外,其它時節(jié)是偏秋天的涼爽感,就因為它的氣候特色及地理環(huán)境,所孕育出來的文人及著作較其它兩國豐富,讀書之風(fēng)氣也較他國興盛,光是我所在的絮雨洲飄渺城的書樓就有二十來家,其中最為大家所熟知的便是出版我書的第一書樓。 讓阿東在書樓街頭停下,我撐起杏花傘,牽著小霸王的嫩手,漫步在用石板鋪墊而成的小道上,街旁兩邊種植不知名常綠喬木,綠意中細(xì)雨紛飛,朦朧中帶著詩般的美感,如果我現(xiàn)下一人,那便是以欣賞的角度去看待,但是身邊卻是煞風(fēng)景地跟著一隻小跟屁蟲,心底大嘆一口氣,腳步不覺更慢了些。 進(jìn)了書樓,去年新請的一位看店小弟正在招呼客人,見到我忙跟上前來,小聲道:「雨公子好,老闆正在二樓等您的紙稿呢!」我眼睛瞄向二樓樓梯處,這陸光知,自從請了個幫手后,每天悠哉悠哉地,過得是比現(xiàn)在老娘舒爽多了,忍不住低頭瞪了眼小霸王,哼,要不是這小東西,怎會如此身不由己! 我朝他點了頭,示意他繼續(xù)招呼去,我牽著小霸王踏上階梯上了二樓,陸光知正斜斜坐在面對門口的椅上,支手拿著一本書,前頭一張高長桌,上頭亂七八糟擺著一堆書及一只冒著輕煙的瓷杯。 我走了過去,伸手進(jìn)袖里取出昨夜趕工出的稿子,放在桌上,他頭也不抬,「小雨啊!知哥我剛還想著如果你今日再不出現(xiàn)…我可就上馬親自殺過去了?!刮姨袅颂裘?,不予置評,見他這般悠哉,倒也只是說說而已,拉出張椅子讓小霸王坐下,我坐在他旁邊,欲松開手,他仍舊不依,而且有更緊之勢,無聲嘆了口氣,也罷。 那陸光知終于抬起了頭,撇眼直盯著小霸王瞧,小霸王面無表情看他,他眼中閃過一抹驚愕,瞬間隱匿,我瞧不真切,卻隱約知道大事不妙。 陸光知唉唷一笑,調(diào)侃著:「我說小雨??!你這是上哪兒認(rèn)識的富家小公子,在霧花國…可找不著這般級品?。 刮倚囊活?,聽出弦外之音,感覺右手被抓的更緊,我不動聲色說:「幾天前上街遇上的,似是與親人走失,此次來,倒是要請人面廣闊無邊的知哥出手幫幫小妹,找找他的親人,省得我一人亂竄瞎找?!龟懝庵攘丝诓?,咂咂嘴,「這是自然,小妹的事便是大哥我的事,等等你畫個像,我再替你尋去?!?/br> 我心底那一個高興,「小妹就先在此謝過知哥啦!」他撇了我一眼,語帶抱怨:「這謝字呢就免了,你只要給我好好寫稿,按時達(dá)交,別再給我出什么岔子,我就謝天謝地了?!刮已壑樽右晦D(zhuǎn),「這兒岔子幾時給你出過了?小妹我可乖的!」他瞪了我一眼,嘆了一聲:「就真不知幫了你這兒回到底是好還是壞…」他撇向了小霸王一眼,話鋒一轉(zhuǎn):「同你說個現(xiàn)在各家茶樓都津津樂道、大肆流傳的新鮮事兒!」 「喔?說來聽聽?!?/br> 「前陣子呢,蕭家那位得了不落國第一美男平心親王欽點的小小姐,竟突然犯大病,臥床不起,蕭家老爺連夜趕路上花雨洲面圣告罪,望予以取消這兒小小姐蕭遙的親事,改由二小姐蕭毓婷代之…」 哼…想不到那蕭家老頭用上這爛招,不但對外宣稱我犯病,還欲想讓姿色最艷的二姐飛上枝頭作鳳凰,就不知那不落國領(lǐng)不領(lǐng)這情… 我心底那一個翻滾,表面卻像一個聽書者好奇地問:「然后呢?那花帝可答應(yīng)了?」 陸光知搖了搖頭,起身替我倒了杯水,「這兒…花帝答應(yīng)是答應(yīng)了…但是我國派去傳話的親使回來卻說…平心親王一聽小小姐噩耗竟當(dāng)頭昏了過去,事后親王專程遠(yuǎn)道而來,欲探望小小姐尊容,卻被蕭家以病情嚴(yán)重,恐散傳予親王玉體之由逼退,親王面色俱灰,現(xiàn)下不知所蹤?!刮乙豢诓杷〔簧喜幌?,嗆得我眼淚直流,小霸王松手不停拍著我后背,稍微好些后,我喝了幾口茶水順喉,聽著陸光知揶揄說:「都這么大一個人了,怎么還跟小孩似的急灌水?還好吧?」我瞪了他一眼,明明就是他故意頓點在后面那句話,讓我氣一吸就這么噎住了! 「怎么好好一個人會消失不見…」我低頭想著,不懂這蕭遙本尊到底跟這位傳說中的極品卻始終清心寡慾、孤身一人的美男子之間有何情愛糾葛…為何這位大名鼎鼎的名人會和這位身居深院,大門不出小門不邁的小女生訂下這門荒唐的親事…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而且還好似情根深種,非她不可…老娘是否遺漏了什么環(huán)節(jié)沒設(shè)想到?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察覺右手臂被搖了一陣,我抬頭,望見小霸王的紫眸,見他憂心的神色,我揉了揉他及肩的偏淡秀發(fā),「jiejie沒事…只是在理些頭緒?!?/br> 我撇向坐回位子的陸光知,緩緩道:「這消息倒是有趣,有什么新的下文回頭再同我說說?!顾笮?,「知哥今日才知原來小雨也有這兒聽風(fēng)的興趣?!?/br> 我支著手,「反正日子間著,偶爾聽聽解解悶也不錯?!?/br> 他抽起一旁紙張,磨了墨,隔著亂堆一通的書本下筆書寫一通,畢,吹了吹對折再對摺,推到了我桌前。 「下月初,風(fēng)雪城巨賈之子楊方宇,將廣集三國有名的詩詞作家齊聚柳霧湖一敘三日,你這名氣作家也在受邀之列,我將日子及重要名單寫在上頭,回去記得看看,如果不去,及早通知我這苦主,我得去信告罪。」說得如此悲情來著,我收進(jìn)袖里,抬頭正對上陸光知那雙狡狤的慧眼,我朝他微點,左手拿過一旁小楷及空白紙張,幾筆下去,一個簡單俐落的小霸王臉躍然于紙上,「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正事,我下個月是否能如期交稿…可得看你的速度了,走了?!?/br> 「慢走,不送?!鼓瞧てさ臉幼樱嫦胪礆麕兹?。 出了樓,上了馬車,讓阿東過了幾街停在一方畫樓門前,跟著小霸王進(jìn)去,取出長匣里的畫,讓眼前這位手巧心細(xì)的老闆替我裱框。 他攤開畫,細(xì)細(xì)欣賞,不斷夸讚:「公子的畫每每讓老朽驚艷拍案,這次的作品更上層樓、獨樹一格??!若是公子首肯,定得給老朽一個收藏的機(jī)會,好垂掛于店內(nèi)供同好欣賞才是!」我笑了笑,「多謝林老闆讚美,您的畫亦是堪稱一流,絕無僅有…下次如有機(jī)會,秋某必親贈一幅彩圖予您老,只是這兩幅圖…已有它的主人,還請林老闆替我選個合襯的框,以更顯風(fēng)采?!钩斯P名驟雨外,外出時我會化名為秋雨,不知為何,我特愛雨字,特愛飄著細(xì)雨的天,而我來到這異世正好是秋季,便以秋字代姓。 林老闆看著手里畫,目不轉(zhuǎn)睛,「真是欣羨能得此畫的人??!這框就包在老朽身上…只是…公子,這炭筆畫里的人物…老朽瞧著可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哪里見過…可否同老朽解惑解惑?」我正欲回答那只是丹青畫里頭小霸王的成長版,右手卻突然手一緊,我底頭看去,見他抱著肚子,一臉痛苦,我忙蹲下身子,「瑾兒怎么了?」他眼睛緊閉,口氣虛弱:「肚子…」我大驚,莫不是吃壞肚子吧?! 我起身,跟林老闆說了聲抱歉,「我這遠(yuǎn)房親戚的孩子來我這兒小住,水土有些不服,秋某先帶他回府,那畫就勞煩您裱了,告辭。」我撐起十二萬分吃奶的力氣抱起他,快步步出門,讓阿東替我開車門,抱著他一起進(jìn)了去,「阿東,快馬回家。」門一關(guān),馬車動了起來,我欲放開看他狀況,他卻兩隻手緊緊巴住我后頸牢牢固定,「瑾兒,松手好讓jiejie看看你情況。」他頭靠在我一邊肩膀歪著,含糊說:「瑾兒沒事了…」聽他口氣我就知道,又被這小子糊弄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小子…又榨我?!」 他在我肩上半響沒個動靜,隨著馬蹄規(guī)律地行走,一陣平穩(wěn)的呼吸聲傳來,這小霸王在我懷里睡著了。 我無聲嘆了口氣,將他頭挪進(jìn)一些免得落枕,到家后,抱他進(jìn)房輕放床上,脫下鞋靴,蓋上被子,打開窗戶讓飄過細(xì)雨的午后涼風(fēng)吹了進(jìn)來…我取出袖里紙張,攤開來看,那內(nèi)容讓我心臟一陣猛烈收縮…看向床頭睡得正香的他,我關(guān)門下樓進(jìn)書房,點起油燈,將紙燃成灰燼。 紙上字體帶著陸光知慣有的嬉皮: 不落國宗親眼眸呈紫發(fā)呈淡褐當(dāng)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