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如果我不是我
「原來如此,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讓她入宮,這舞姿動人,只應(yīng)天上有,孤王到現(xiàn)在還是意猶未盡呀!」納蘭亭憶起那舞蹈又是渾然忘我,讚嘆不已,自然沒有一絲懷疑。 寶寶淺然不語,心里卻鄙視的不得了,心想要是真有這么一個人,想來喜愛美人的皇帝自然不會放過了。不過跳完這隻舞她倒是真有些疲憊了,畢竟這并不是她真正的身體,未經(jīng)過訓(xùn)練勉強跳完一整首曲子,已經(jīng)是不錯了。 于是她說道:「父王,孩兒可否先行離席,想休息一下?!?/br> 納蘭亭對她可以說是徹底改觀,自然她說什么都好了,于是點頭笑顏道:「去吧!若有什么想要的儘管跟父王說,父王一定會答應(yīng)的?!惯@女兒他也愧疚了十多年了,是該好好補償一下了,否則怎么對的起她母親。 寶寶眼眉一挑,對他要好的態(tài)度感到微微的詫異,不過心念一轉(zhuǎn),有了納蘭亭的照護(hù),自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過的不好,于是朝他謝恩道:「謝謝父王?!?/br> 轉(zhuǎn)身離開,無數(shù)道眼神始終追隨著她,寶寶也發(fā)現(xiàn)了剛才換衣服的時候,與她擦肩而過的男子,腳步不由一頓,細(xì)細(xì)打量著他。 這個男子長的很納蘭亭有些相似,不過額頭上的傷區(qū)分開了誰是君誰是臣,他同樣的打量著她,看著自己的眼神好似見過她一般,不禁讓她疑惑。 不過很快的,她收回了視線,盈盈的往外頭走,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她和夜刀兩人并肩走在御花園,欲往落月宮。然而,夜刀始終沉默不語,臉上帶著疑惑,探究的目光凝視著她,這一點寶寶不是沒發(fā)現(xiàn)到,于是腳步漸漸緩止,轉(zhuǎn)頭看向玉兒說道:「玉兒,你先回去吧!順便準(zhǔn)備點吃的東西,我餓了!」剛才她可是一點也沒有吃,肚子正饑腸轆轆呢! 玉兒不疑有他的點頭后便退了下來,頓時只剩下寶寶和夜刀兩人。 看著他,寶寶說道:「你有什么話想說嗎?」 夜刀眼含詫異的看著她,沒想到她心思如此細(xì)膩,連他在想什么都清楚。一個月前,她既單純又多愁善感,如今卻變得心思縝密,彷彿什么都逃不過她的眼睛,這樣的她真的是十三公主嗎? 「你…你是誰?」 他這一聲問號,讓寶寶心底一慌,卻老練的收住了自己的表情沒敢表現(xiàn)出來,朝他笑道:「傻瓜,我還能是誰呀?」 但夜刀卻十分明確的搖著頭,提出自己的疑惑,說道:「你剛才為什么要說謊,你甫出宮的時候才遇到了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什么美麗的夫人,而且十三公主從來不跳舞,她的個性也跟你是判若兩人,如果你是十三公主,那你可以解釋這段時間的改變嗎?」 寶寶猶豫了片刻,這一瞬間,她并不想欺瞞他自己的身分,可是她說了出去又有誰會相信自己,于是神情淡漠的看著他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是和以前的我不一樣了,那是為什么呢?一切都是從那一天晚上開始。」 「那一天晚上?」夜刀蹙眉凝思,直到他憶起那天深夜她在他房間里做出的荒唐事情,不禁恍然大悟。 寶寶從他的表情就看出他大概是想起來了,淡淡的說道:「那天晚上我受了很大的刺激,回到房里后便昏了過去,隔天早上起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其實你現(xiàn)在看到的我,是失憶后的我。若你不相信,可以問玉兒,她什么都知道。而你若我問為什么會跳舞,這我也不清楚,因為我失憶了不是嗎?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她此話一出,夜刀的臉色便蒙上了愧疚,似乎是相信她的話了,心里頭一陣難受。 寶寶惱著他剛才質(zhì)疑自己的態(tài)度,不過卻又不是不明白他小心翼翼的心情,只是她還不想這么快就原諒他的,佯裝低垂下頭,故作啜泣模樣,喃喃控訴著他道:「原來,我在你心里是這樣的,你完全不信任我,竟然懷疑我不是我,如果我不是我那我還會是誰?嗚嗚──」哭到后頭她是越來越傷心,連眼淚都逼真的給他流了下來,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聽到她的哭聲,夜刀早就將那些瑣事給忘得一乾二凈,尤其看見她臉上的淚水,心里頭被擰得難受,彷彿被人給抓住了,狠狠的揪了一把。 面帶愧疚的看著她,急道:「對不起,是我失去理智了!我也不知道我剛才怎么發(fā)瘋了,竟然懷疑你,是我不好!」說著,便靠近她想抱住她,然而卻被她給推拒了。 「你別碰我!你之前傷害我在先,現(xiàn)在又這樣對我,你以為道歉有用嗎?」寶寶轉(zhuǎn)過身不去看他,那張充滿淚痕的臉,眼底滑過一抹狡黠,充滿了笑意。 夜刀一聽,心頭登時一緊,看著背過的她,忍不住緊緊地從身后抱住她不想放開,輕聲喃語道:「是,道歉已經(jīng)沒有用了,可是無論你是誰,你都是那個擄獲我的心的女人,我夜刀再也不會對其他女人動心的?!?/br> 聽著他的真情告白,寶寶猶如踩在云端上飄飄欲仙,開心的不得了。自從上次那一吻后,夜刀始終沒有表態(tài),一直讓她很擔(dān)心,如今被她這一激,總算可說出真心話來了,不禁松了口氣。不過,這并不代表自己愿意原諒他,于是又推開了他,聲音刻意帶著無力,悶悶地說道:「對不起,我需要好好想想,請讓我冷靜一下。」話說完,已經(jīng)快步離去,往落月宮走去。 看著從眼前消失的人兒,夜刀懊悔又自責(zé),想追上去可是又怕她會更加討厭自己,鬱悶著心情,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動。 「奇怪?他怎么還沒跟上來?。俊箤殞氁苫蟮泥哉Z著,刻意放慢的腳步,亟欲等待著夜刀追上來,可眼看落月宮就在眼前,就是沒聽到腳步聲。 半晌,她終于聽到腳步聲接近,沒一會兒她感覺肩上一沉,一個手掌頓時拍在她的肩膀上,她便一廂情愿,自顧自的說道:「你別以為我會原諒你,誰讓你懷疑我,從現(xiàn)在起侍衛(wèi)期限有效加長,你要一輩子只聽我的你聽到?jīng)]?」 百里云笑彎了眼,遠(yuǎn)遠(yuǎn)的便瞧見這位大小姐和夜刀在吵架,她那精湛的演技連夜刀都能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她到底還有什么本事是他沒發(fā)現(xiàn)的。 寶寶滿臉迷茫,心想奇怪他怎么都不回話,于是緩緩?fù)罂慈?,一眼見到滿臉笑意的百里云,倏然睜大雙眼,喊道:「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還是你在期待誰?」百里云調(diào)笑問道。 寶寶瞪了他一眼,很不客氣得拍走在她肩膀上的手,撇嘴說道:「你這次又想干嘛?難道又想劫走我的發(fā)簪?!?/br> 百里云笑了笑,伸手將她一帶,順勢抱住了她的腰身,忍俊不住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刮,柔聲說道:「當(dāng)然不是,自然是我想你想的緊,公主是否也想著我?」 「放開我,你這登徒子!」寶寶推拒著他,晶亮的眸子隱含著怒意。 「怎么,難道你忘了那天我在唇邊烙下的痕跡嗎?」百里云目光留戀著她俏麗的臉龐,手指撫上那天烙下的痕跡處,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不見傷口,讓他眼神驀地暗了暗,恨不得再烙下痕跡。 寶寶從他眼底看出了想法,想也不想便拒絕,怒道:「百里皇子,你現(xiàn)在的真面目我已經(jīng)知道,你若是敢對我輕舉妄動,我一定叫夜刀狠狠教訓(xùn)你的一頓。還不快放開我,否則我就要叫囉!」 這次,百里云聽著就真的放手了,不過他也不是怕夜刀,因為得到她是在必得,只是礙于現(xiàn)在他的身分也不適合做出這種有辱羽星國的臉面的事情。 獲得自由的寶寶,退開了幾步,冷著臉看著他說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還有,蝶戀香玉簪為什么你這么想要它?」 百里云聞言神情一斂,緊抿著唇,似乎不愿意透露,對她說道:「這些事情你不需要問得太清楚,對你沒什么好處,總之我不會傷害你,只要你乖乖跟著我!」 寶寶勾唇冷笑,才不會這么容易屈服,回道:「你當(dāng)你誰呀?本公主從來沒有人可以管得住的,我也不是你的東西,你想要就要。憑你,哼!」 「我們可以走著瞧!」百里云詭譎的一笑,不咸不淡的語氣卻恍若意有所指。 寶寶眉頭皺了皺,又是這樣的態(tài)度,讓她更覺得蹊蹺,尤其她甚至可以感覺得出來,這男人一出現(xiàn),自己肯定更沒好活過,不禁隱隱帶著憂慮。 ☆------------------------☆ 最近比較不想寫心有麟兮,所以啊~如果有關(guān)注我兩本小說的讀者們請原諒我,沒意外的話,就是下個月才會動手寫心有麟兮這一文,暫時可能會以攻心計為主,有種想把他寫完的衝動。目標(biāo)是不要超過十萬個字呀~希望能在本月達(d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