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貳】情歸(一)
大明星薛寶寶開車墜崖,大難不死一事占滿了各家電視報紙頭條新聞,當(dāng)事者翻了翻報紙,悻悻然的把報紙隨手一丟,重新躺回病床上。 「你怎么還躺在床上??!」gigi姐從外頭走進來,看著已經(jīng)梳妝打扮好的寶寶,此時竟然還悠哉的躺在床上,無奈的嘆了口氣。 寶寶淡淡的睨了她一眼,知道今天是她的出院日,想到要出去面對那些記者就覺得麻煩。 「別躺了,我們走吧!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gigi姐這么說著。 然而,寶寶噌從床上爬起來,一臉不滿的嘟囔道:「真是,到哪里都有一堆麻煩?」 「到哪里?」gigi姐突然一愣,感覺她說話有些怪怪的,尤其自從經(jīng)歷生死之后,整個人卻完全都變了,以前那個刁蠻的小性子比較少使了,多了一點童稚的天真,這是怎么搞的呀! 寶寶也不是看不出來gigi在想什么,只是她選擇不說話,要她從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重新變回二十初頭的女人,自然是連自己也變得不適應(yīng)了。 想到這,寶寶拿起桌上的鏡子照著,這么美麗的臉孔現(xiàn)在看了還真有些不習(xí)慣,怎么說她也頂?shù)囊粋€十五六歲的臉孔過了幾個月呢! 「要是這張臉,他還認不認的?。俊顾哉Z著,雖然這機率可能微乎其微,不過她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見到他,即使在現(xiàn)代也好。 「誰認不認得???你又在自言自語什么?」gigi姐看著她一個人對鏡子碎念著,真不明白是不是要再多住個幾天,讓醫(yī)生檢查她的腦袋看是不是摔壞了。 「沒什么!走吧!」將鏡子丟回桌上,寶寶踩著自己最喜歡的高跟鞋走了出去。 寶寶一如往常般自信得滿滿的,臉上帶著大墨鏡,嘴角掛著笑容,從容不迫的步出醫(yī)院,很快的記者們看到便蜂擁的將她們團團包圍住。 「薛小姐,聽說你酒后駕車是不是──」 「薛小姐,聽說你是要私下和xxx男星約會,才去花蓮赴約的是不是──」 此起彼落的不實謠言從那些記者們口中說了出來,寶寶臉上依然老練的帶著微笑不回答,不過卻在心底鄙視著。 沒一會兒,她終于在保鏢的護送下送上了車,才真正的喘了口氣,看著外頭那些拍照的記者,冷聲嗤道:「哼!這些狗屁不實的話也說的出口。」 「好啦!小心隔墻有耳,咱們快開車吧!」gigi姐回頭瞪了她一眼,要她不要說那些話,免得記者們聽見又亂寫了,然后才轉(zhuǎn)頭叫司機開車。 沿途上,gigi姐一路上跟她講解這個月的工作行程,但她都無心聽,一雙眼直勾勾的凝視著車窗外的景色。 經(jīng)過紅燈,車子緩緩?fù)q傁聛?,寶寶視線隨便亂瞟,眸光卻驟然一緊,視線定格在一對正手牽手過馬路的情侶身上。 「八哥!」她輕聲喚道,雙眼忍不住濕紅。 八哥手里牽著的女子,就是納蘭寶寶,從他們深情對望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那誓言果然成真了,再也沒有什么可以阻止他們相愛了! 那張酷似八哥長相的男子,似乎也感覺有人在注視,朝著她們車子看去,若隱若現(xiàn)的從擋風(fēng)玻璃后,似乎可以看見一雙眼睛正看著他們。 那眼睛清亮的讓他覺得識曾相似,于是也不管對方看不到自己,便朝車子里頭的寶寶微微頷首,然后溫柔的目光看著牽著女子,慢慢散步離開,消失在她的眼前。 寶寶見到這一幕,頓時悲喜交加再也忍受不了,捂著唇不讓她的哭聲溢出來。 副坐上的gigi姐從前照鏡里看到她的異狀,忍不住的關(guān)心道:「寶寶,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 寶寶眨去眼底的酸澀,別過頭不看她,說道:「我沒事,只是頭有些疼!」 「要是真不舒服,要說喔!」gigi說著,怎么說她做她經(jīng)紀人也很多年了,早就把她當(dāng)meimei看待了。 寶寶深吸了幾口氣,總算心情回復(fù)平靜之后,才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姐,我想休息一段時間?!?/br> gigi聽著臉色大變,不敢置信的看著她,說道:「你說什么?你要休息!」 「是啊,我現(xiàn)在沒什么心情工作!」她不想解釋太多,只是真的無心工作,這一點前幾天她已經(jīng)和她媽咪討論過了,她也批準(zhǔn)的。 「可是…公司那邊不好交代?。 筭igi姐面有難色說道,若是公司許可她自然也會答應(yīng)的,可是她現(xiàn)在戲約滿檔,怎么可能還讓她休息啊! 「我知道你很為難,拜託你了!」寶寶說什么也不給她機會說完,車子一停在家門口時,她便自己開門下車,往屋里頭走去。 就這樣整整兩個月,她躲在家里,電話不接,通告不上,幾乎快成了演藝界的黑名單,不過她依然也無所謂,一昧得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偶而看著連續(xù)劇大哭,偶而看綜藝節(jié)目大笑,彷彿只有這樣自己才會遺忘。 是夜,薛媽在gigi的苦苦哀求下終于來看她的寶貝女兒了,一轉(zhuǎn)開鑰匙,她推門而入,迎面撲鼻得是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惡臭味道,放眼望去琳瑯滿目的垃圾和未洗的衣服全都丟在地上。 「這孩子!」薛母無奈的嘆了口氣,任勞任怨的幫女兒收拾家里。 然而當(dāng)她經(jīng)過女兒的房間時,變聽見了一點一點細碎的哭泣聲傳來,不禁深感疑惑推開房門。 自從薛母丈夫死后,她的女兒一向很堅強,無論在工作上一直都不會讓她擔(dān)心煩憂,可是這次經(jīng)歷車禍之后,她的女兒全變了,是什么原因讓她變了,她不清楚,可是她知道絕對不會是那場車禍。 「嗚嗚……夜刀,夜刀別丟下我!」床上的人兒這樣夢魘著,眉頭緊皺,臉上早就哭花了。 「夜刀?」薛母眉頭一皺,她是從未聽過這么名字,而且女兒是怎么遇到這個人的。 既然找到的癥結(jié)點,薛母決定把女兒叫起來問清楚,于是她又喚了好幾聲,才終于把睡夢中的人兒給叫醒。 「媽咪!」寶寶睜開惺忪的睡眼,映入眼簾是薛媽擔(dān)心的臉孔。 「女兒,夜刀是誰?」薛媽毫不拐彎抹角,直接切入重點。 寶寶渾身一震,沒想到會從媽咪口中說出夜刀的名字,不過聰明如她,也從淚濕的臉上大概猜出媽咪會這么問的原因。 「乖女兒,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難道也不愿意告訴我嗎?」薛媽也是個聰明人,或許知道女兒經(jīng)歷的也不見得是件開心的事情,不過還是希望能為她分擔(dān)。 寶寶聞言沉默了片刻,泛濫的眼淚滴答滴答濕褥了棉被,終于還是受不了心里的悲慟,俯身抱住薛媽,哭道:「媽咪怎么辦?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我以后再也見不到他了!」就這樣,一整晚寶寶都在泣訴她在大月國的日子,還有那個很愛她的男人。 薛母聽了,雖然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她還是選擇相信女兒,因為只有熱戀中的情人,才會有這種心情,絕對不會是平白無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