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周拓回來就待在房間寫作業(yè),阿姨叫他去吃飯,他也說等寫完作業(yè)再下去。 等到真的寫好作業(yè)了,也不見得下來。 很晚了,阿姨敲他的門:小拓,還吃不吃晚飯? 過了半天沒聽到回應(yīng),心想估計是學校太累,這孩子最近又在準備物理競賽,不吃就不吃吧,還能多賺點睡眠時間。 周拓確實躺在床上,只不過睜著眼睛對天花板發(fā)呆。 按理說應(yīng)該再做幾套物理卷子,但今天卻興致缺缺。 他閉上眼,房間靜的只留耳邊輕微的嗡鳴聲。周拓呼吸聲停滯片刻,晃了下頭,拉著被子身對墻,強迫自己入睡。 倒是睡著了。 他看見自己走在森林,手里握著指南針,即便如此,還是迷路了。 指針一下指西,一下指東,搖擺多時,最后停在南邊。 他應(yīng)該被困在這里多時,缺水得厲害,連嘴唇都皸裂了。 周拓告訴自己,一直往南走,興許就能走出這片令人困惑的叢林了。 腳下荊棘叢生,他走到叢林最南的邊緣,那邊有片曠闊的草地。 他想了想,自己確實有點累了,缺水少糧的在這里徒步了這么久,打算休息片刻保存體力再動身出發(fā)。 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地上還坐著人。 這個世界上他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那個人。 睡覺就是為了躲她,沒想到千躲萬躲,還是給她溜進夢里來了。 他剛想走,那人卻叫住他。 “你看起來好渴?!?/br> 春風般軟軟的拂在臉上。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難聽的像生銹的齒輪,“你有水么?” “有?!彼ζ饋?,潔白的牙齒從漂亮的、沒有經(jīng)過任何修飾的紅嘴唇里露出來。 她低了下頭。 他朝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她正在一件件脫掉毛衣、襯衫、內(nèi)衣,再接著是牛仔褲,到最后,連內(nèi)褲也被褪去了。 漂亮上翹的雙乳,平坦的腹部,還有那神秘的三角地帶。 他的手不久前還造訪過。 周拓說:“你想做什么?” 對方反問:“你覺得我要做什么?” 周拓想要移開眼,但是整個人像被釘在原地了。 他本來對這種東西,是厭惡的不得了的。 對方貼近他的身體,眨眼間眼睫毛就會掃到他的那種距離。 一絲不掛的,他身上縈繞著全是她的體香。 “當然是幫你解渴。” 她的唇輕印上去,這些日子在這片森林里的倦怠、困頓、精疲力盡都在頃刻間一股腦的消失了。 好神奇,居然真的不渴了。 周拓按住她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但或許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在林缊月湊上來前,他就已經(jīng)扶住了她的后腰。 傾身向下,比對方更快的開始了這個解渴之路。 - 林缊月想,不做就算了。她這樣的,還怕找不到人做? 第一次見周拓的時候,和他那淡漠目光對視,她的腦海莫名全被同一個念頭占據(jù):他在床上會是什么樣子? 這樣傲慢的人,如果陷入某種難以自控的欲望當中,那張朗月清風的臉是不是也會染上幾分情欲的顏色? 可惜沒成功。 林缊月有些遺憾的想,不僅不成功,還把和周拓的關(guān)系給玩僵了。 不過這也沒什么,等到了大學,她會有很多很多的選擇,周拓這樣的,要幾個不行? 她放學的時候喝了奶茶,現(xiàn)在倒有點睡不著覺。她甚至已經(jīng)把卷子都刷了兩套了。 林缊月以毒攻毒,又猛吸一口,香芋味的。里面的珍珠很有嚼勁,腮幫子都咬酸了。 不得不承認,周拓對她來說帶著股近乎奇怪的吸引力。 一看見他那嬌貴的少爺樣子,她就呲牙咧嘴的充滿惡意,恨不得把那清風霽月的虛假面具給撕碎,看看內(nèi)里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她自認平素友好禮貌,很少有這樣惡劣的的心思,不知怎么,就對周拓這樣。 手機嗡嗡震動,這么晚了,誰給她打電話? 林缊月按下通話鍵,并沒接到這通電話。 她房間信號不好,網(wǎng)絡(luò)經(jīng)常斷斷續(xù)續(xù)的。 林缊月出了房間,到二樓陽臺上看,才發(fā)現(xiàn)是章筱打來的。 她回過去,電話立刻被接起。 “林缊月,我突然有個絕妙的想法,忍不到明天和你說了……” “什么想法?” “我不是這周生日么,這樣,我們?nèi)齻€,我你張鑫,我們?nèi)ヂ稜I,怎么樣?” “你認真的?”林缊月有些吃驚,“但你之前不是說要開變裝派對么?請上你所有的朋友,又扮公主又演王子的那種?!?/br> “都來唄,小孩子才做選擇。”章筱在那頭笑嘻嘻的,“這周露營,就我們仨,下周再變裝派對,這樣行不?” “也不是不行。”林缊月說,“只不過我對露營的設(shè)備一竅不通……”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章筱在電話那頭信誓旦旦,“我讓我們家阿姨都準備好,到時候我們跟著網(wǎng)上的教程學一學,這還不容易?” 林缊月掛完電話要回房間,轉(zhuǎn)過身沒把她嚇個半死。 周拓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一直站在她身后。 這么晚了,她懶得動嘴皮子吵架,沒給什么好臉色,匆匆低頭就走。 周拓伸手碰了她一下。 “別去?!彼f。 “我和你做,別跟張鑫一起去露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