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和你做戀人?。ㄐ⌒⌒蓿?/h1>
李敏一戰(zhàn)成名,做上了周氏的大股東。為了兌現(xiàn)和周佳文合作時提出的條件,也為了懲罰周拓的任意妄為,順水推舟地送周佳文坐上了他日思夜想的繼承人位置。 周佳文春光得意。周拓則被降了職,張秘書每天定時送公文來給他處理。 比起車禍前,已經(jīng)算是悠閑許多。 醫(yī)院走廊里,周拓正杵著拐杖在走廊里做康復(fù)訓(xùn)練。 他的右腿已經(jīng)可以落地,只是行走速度有些緩慢,需要借助一部分手臂的力量。 張院長卻要周拓多休息,說他的恢復(fù)情況已經(jīng)超越過絕大多數(shù)人,訓(xùn)練過度也可能會影響恢復(fù)。 從病房到盡頭那扇窗,要十分鐘的時間。周拓昨天已經(jīng)控制在九分鐘內(nèi),今天想再試試。 身后傳來腳步聲。這層只住他一個病人,周拓聽到這腳步聲就知道又是姜嚴明。 姜嚴明最近沒事就來醫(yī)院幫張院長盯著,那些護士不敢說,只好由姜嚴明來監(jiān)督周拓不要訓(xùn)練過度。 周拓背對著他朝那扇窗戶挪動,“等我走完這圈就停。”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一個意料不到的聲音。 周拓沒有轉(zhuǎn)頭,右手臂朝前搭,左腳邁動,緩慢走動。 “我聽說你在去機場的路上出了車禍,你去追我,我怎么都不知道?” 他繼續(xù)走。 來人不依不饒,又跑到耳側(cè)去,“你是怕我像上次一樣,有去無回,對不對?” 那人離得太近,擋了路,周拓不堪其煩地側(cè)過身,轉(zhuǎn)動時兩人的目光不小心接在一起。 空氣里消毒水的味道彌漫。 周拓率先移開,“別擋我的路?!?/br> 林缊月動都不動一下,“沒人和你說過嗎,我只是去休假兩周?!?/br> “是么,”周拓語調(diào)冷冰冰的,“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br> “所以你去追我,只是為了耍帥?” 林缊月來時忐忑,但真在醫(yī)院見到周拓,胸腔里才冒起火來。 周拓做這一切,樣樣都和自己有關(guān)。但樣樣她都不知情。 她垂頭看周拓僵直的右腿,又抬頭看他,眼里惱意更深,“你以為傷害自己很酷么?” 一顆心在胸腔里撲通撲通地跳動。 很惱火,但也突然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這兩個禮拜里,只有見到周拓,她才有這樣的感覺。 周拓卻顯得平靜。 他沉默許久,久到林缊月的呼吸足以恢復(fù)正常,才開口喊她,“林缊月?!?/br> 語調(diào)緩而慢,一字一句。 “這件事,全天下誰都有資格說我,但唯獨你不可以?!?/br> 周拓說話時臉微側(cè),林缊月借了光,這才看清他眼中跳躍的寒意,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林缊月震顫的心臟又突然死寂了。 周拓繞過她慢慢挪動身子往回走。 林缊月盯著周拓笨拙撐拐杖的樣子,異樣的酸澀擠壓著她,“……周拓。我都知道了?!?/br> 講話前言不搭后語。周拓不做聲地往回走,兩三步就被林缊月追上。 她的聲音喋喋不休,像一根不停試探的羽毛梗,每次觸碰到忍耐極限又立馬縮回,等待另一個淺嘗輒止的機會。 “我聽說你那年去英國追我,回來后受了周放山很重的懲罰?!晌移婀值氖?,為什么那時在英國,我卻從沒見到過你?” 周拓身子終于僵了一瞬,神色頃刻間更顯沉了下來,加快步伐往病房走。 他右腿不便,走得一瘸一拐,已經(jīng)是速度的極限,林缊月攔在面前不讓周拓走,兩人四目相接,火光飛濺。 “讓開?!?/br> 林缊月不動,周拓也不說話。 他微轉(zhuǎn)身體,林缊月往左一挪,又輕易地擋了他的道。 周拓突然不耐起來,盯著她的眼睛問,”林缊月,你究竟想做什么?” 林缊月垂眼注視著周拓用力到發(fā)白的指尖,她沒忍住,撫摸上去,輕輕地說,“來和你做戀人啊?!?/br> 周拓果真靜了下來,盯著那雙含光的杏眼,若有所思了片刻。 “你要和我做戀人?” 林缊月點頭說,“對啊哥哥,做不做嘛?” 不做戀人,就做陌生人。周拓世界里的這條準則只對她生效。 簡說得沒錯,連她都沒意識到之前,自己就已經(jīng)把信任交給周拓過。 因為足夠信任,所以那天的自己才足夠惱怒。 惱到想要毀掉親手搭建的信任,也一同要離開那個溫暖又適宜生長的花室。 而回溯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在世的人里,沒有誰像周拓這樣給自己足夠確定又安全的愛。 也沒有誰能讓她想要午夜惡夢回,還想要抱著枕頭敲房門,一起相擁入眠的人了。 林缊月感到周拓指尖輕顫,她抬起頭來看周拓。 心臟又開始跳了。 林缊月無所謂慣了,很少會覺得這樣煎熬。 空氣中漂浮著刺鼻的消毒水味,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 過了會兒,周拓舉著拐杖把林缊月?lián)]開。 “做不了,你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