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之心.30
浩瀚之心.30 「愛卿,你說了這么多,不都是表明效忠朕嗎,朕對你的忠心毫不懷疑,你放心好了?!箍偸菕煸谀樕系牡弁跷⑿λ坪醣莱隽艘唤z裂縫,昊悍也許自己都沒察覺,此刻他的表情有多么的冷硬僵直。 「請陛下別誤會,臣不是這個意思?!归L空輕聲低柔的說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皇帝簡直是有些惱怒了,偏偏兩手給人握著死緊,眼前這名看似削瘦的男人手勁竟然大得嚇人,無論怎么掙擺,就是甩不開他! 「臣的意思是───陛下,臣這愛勸諫的性子多半是改不了了,您請不必太顧忌臣,大可再任性一點,再恣意放縱一些,您是王阿,就算做了錯事也是對的?!惯@話確實不是為人臣子該說的,它摻了長空的私心。 「朕有沒有聽錯?白相大人讓朕放縱任性些!?你知不知道說這話的人通常都是佞臣吶!」做錯了也是對的?什么時候長空也會說這等逢迎諂媚之言了! 「陛下沒有聽錯?!乖捴链耍辉俣嘧鼋忉?,長空只是沉靜地望著他的陛下,私心啊……希望他縱使為王,也能保有本性,就算有時候本性不太符合帝王規(guī)范,可能危及政治安定,那也沒關(guān)係,不足的部份,由為臣的他來收拾善后,所以…… 希望您別再說『沒資格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的話… 「………放開朕。」好像有些明白長空的意思,又好像有些不明白,只是不知道不明白是因為不想明白,還是害怕明白,朕都弄不清了。 長空為什么要跟朕說這種話,朕這皇帝做的不好嗎,是不是還有哪些不足之處呢?那你告訴朕啊,朕什么都能改的。 「臣不放?!咕尤痪芙^?! 「朕命你放手?!龟缓芳又卣Z氣,這是皇帝的命令。 「…遵命?!拱紫嗍遣豢赡芸怪嫉模院芮嗟乃砷_十指,沒想到卻在下一秒,昊悍都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時候,二人的身體已經(jīng)親密的貼合在一起! 昊悍微楞,迷惑的低頭看向懷中的溫度,朕是不是在做夢?長空…這是在抱著自己嗎? 「陛下,臣還有第三件沒說呢。」 那聲音好像是跟著自己胸膛的起伏共振出來,感覺近在咫尺,又好像遠(yuǎn)在天邊,昊悍有些恍惚了… 「什么事…」君臣有別,長空不是這樣說的嗎… 「…是這件事?!馆p柔到僅存氣音的言語只屬于二人,隨之而來的是雙唇四瓣的親暱交流,一邊微冷,一邊微熱,卻在分秒之間慢慢沾染成相同的溫度,彼此都嘗到了對方唇間的那一絲甜意。 「………長空…」腦中一片混亂,昊悍幾乎無法思考,但他知覺到了一件事,就是………自己遠(yuǎn)比想像的還要不想放開眼前的男人… 就算無恥的以王之名命令,還想是要擁有這個人────抱著他,吻著他,給他幸福────也給自己幸福。 「陛下終于肯喚臣的名字了,臣還以為您會愛卿、愛卿的叫一輩子呢?!馆p笑,又對王的嘴角送上一吻。 「……你真的是長空嗎?還是鳶易容的???」看樣子昊悍確實是混亂到某種程度了,腦子不好使,竟然伸手胡亂摸著長空的臉頰,想找出人皮面具的破綻。 「陛下───」抓下那雙忙碌的手,長空重重一喊,皇帝就慢慢冷靜了下來,不過還是一臉呆樣。 一臉呆樣。 哈哈哈哈,一臉呆樣! 是一臉呆樣啊,不是皇帝的精明樣,不是皇帝的樣子?。?! 長空突然覺得胸口滿溢出了無數(shù)情感,既酸又甜,脹滿了整個人,讓心中的千言萬語好像都堵塞住了,之前想好的臺詞都溶成了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話。 「陛下…臣也喜歡你…」?fàn)科鹚氖郑e至心口,低頭,含蓄地在那粗厚的掌心落下一吻,終究…還是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意啊。 就算違背禮法,不能見容于世,理智如自己,終于還是義無反顧的…陷落下去了。 今日究竟是什么日子?朕是不是還沒醒?這也許不是真的,不可能,長空是不會對朕說這種話的人,朕之前已經(jīng)決定,朕只要專心做個好皇帝就可以了,什么都不要再想,皇帝只要盡義務(wù),就沒有痛苦、沒有孤單,他不需要感情,只要背負(fù)責(zé)任。 朕已決定不再為私情所苦! 「……這是夢,對!是夢!是來動搖朕意志的!」猛然驚慌失措的推開長空,昊悍連退了二三步,像是見到什么鬼怪一樣,一向溫和睿智的雙目此時卻透露出不尋常的紊亂,交雜著大量的負(fù)面情緒。 長空輕撫著自己的肩頭,那兒剛剛被皇帝過力的推掌撞得隱隱生疼,卻比不上心口的難受,他似乎對眼前這位狂亂的皇帝并不驚訝。 「臣要向陛下說的第四件事情,是請罪?!归L空站得直挺,直視君王?!浮既f死,早前先日夜闖陛下寢宮,見了陛下睡顏,悖于人臣之綱,臣深感…抱歉?!?/br> 長空依舊微笑,只是眼眉中平添了一絲說不出的苦意。夜闖皇帝寢宮,這是何等悖逆之舉,但他明知故犯,而且毫不后悔,還慶幸自己有這么做……… 若非如此,他永遠(yuǎn)不會知道隱藏在表象背后的真實… 他的陛下…根本沒睡… 每夜,每夜…陛下?lián)Q上便袍,脫靴梳洗,入了帳幔,躺得四平八穩(wěn),好似就寢,但事實上卻是半睜半闔眼睛,雙目無神的看著龍床上方的橫梁,不,他根本連橫樑都沒看進(jìn)去,只是無意識地將軀殼擱在床上,蓄養(yǎng)體力…… 陛下的心不見了,沉在深不見底的黑暗當(dāng)中,現(xiàn)在驅(qū)動這個皮囊的是責(zé)任與義務(wù),白日如此,夜晚也是如此,只是沒了繁雜國務(wù)的掩飾,夜晚的陛下空洞的讓人心驚膽跳… 明明就站在床邊,他看不見;在耳邊輕聲叫喚,他聽不見;緊握他的手,他沒有感覺,最諷刺的是…若是劉順在門外喊急報,陛下卻一下子就起身下床,舉燭接過奏報批閱。 長空隱身在暗處目睹一切,就在那一夜,他懂了,第一次清清楚楚的辨識出了自己的心情,他要皇帝,他也要昊悍,不是只要有明君就可以了,不是只要白沙帝國的昊悍陛下認(rèn)真處理公務(wù)就可以了! 他還想跟陛下一起散步,不是那種君君臣臣的散步,而是相知相惜的人之間的散步,他還想念陛下荒唐的夜訪,若再來一回,這次他絕不用冷言冷語把陛下趕回去,雖然還是要先數(shù)落陛下幾句,但之后,他會先沏上一壺飄香的甘露茶給陛下去寒氣,再端上一些茶點,就著美麗的星夜,與陛下說說話,聊聊公事以外的事情,聽聽陛下的抱怨,最后再親自送陛下回宮…… 他還是會正義嚴(yán)詞的說皇帝不可以任性,但如果陛下任性的話,他會多包容一些,多體諒一些……而不是粗率的直接把忠言直諫套在陛下的脖子上,讓陛下的內(nèi)心無比的寂寞與痛苦。 「陛下,請原諒臣的愚昧與遲鈍,直到現(xiàn)在臣才明白,無心無形之中,臣傷陛下有多深。」 *☆.★∵**☆.*☆.★∵*☆.*☆.★∵**☆.*☆.★∵* 今天的松餅有甜蜜了嗎?xd 白相大人的告白(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