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完)
早上醒來之后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旁邊的位置,他起來的話一定要把我的心里話跟他說個清楚。 空的?我有點奇怪的把頭轉了過去,我的旁邊確實沒人,難不成他早就起來了,就跟上次一樣在廚房炒菜? 我起身隨便穿了衣服褲子,往廚房那邊走去,可是燈沒開也沒有任何一點動靜,接著我慌張的往客廳跑去,暗的,沒有人在的跡象,怎么了,他是出去買東西了嗎?所以我又往房間走去,此時我看到手機震動了一下,好像是有人傳簡訊給我的樣子,會是誰呢? 打開一看我愣住了,是許憶哲傳來的,我緊張的把簡訊開啟,簡短的幾個字瞬間把我打入谷底,地獄的深淵。 『要我當你的砲友可以,但跟你zuoai這是最后一次了?!?/br> 身體無法移動,就只是因為他打的這幾個字,他難道以為這次又是我酒后亂性了嗎? 拜託,哪有人才喝兩罐臺啤就醉了,雖然上次確實是喝醉了才上他,但這次跟那次不一樣啊,完完全全不一樣啊,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我會對他說的話那么在意,看到他跟別人牽手那么生氣,賭氣之下答應跟水母在一起,那么在意他又表現(xiàn)得毫不在乎,看到他所說的話所做的事都會變得那么奇怪,無法隱藏自己只能以最真實最丑陋的自己來面對他,這不是愛情那什么才是愛情? 所以我才會決定做完愛之后跟他表白,但他現(xiàn)在給我搞失蹤又發(fā)了那么奇怪的簡訊,這不是不負責任的態(tài)度嗎? 雖然終于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但對方人不在也沒用,他現(xiàn)在……還是愛我的嗎?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我不會強迫他,畢竟我傷了他那么多,儘管他表面上裝得無所謂的樣子,一度的讓我以為他忘了這么一回事,可是仔細想想,如果有人這樣對我,我絕對不會就這么輕易的忘掉,就算對方是我喜歡的人也是一樣,所以現(xiàn)在他是終于受不了了,才離我而去的嗎? 想了一想,還是這個最有可能性,再看了一眼他發(fā)的簡訊,退回手機螢幕,整理了一下儀容,走出公寓,發(fā)動摩托車準備去學?!f不定樂團正需要我呢。 ※※※ 「那個……關于弄壞你吉他的事情我很抱歉?!?/br> 一到樂團,我就走到阿耀的前面低下頭,跟他賠不是。 「你剛說什么?」 有點錯愕我會這樣跟他道歉,阿耀的聲音聽起來很意外。 「需要做什么事情來補償你嗎?還是要另外去買一把吉他來賠你,只要你說出來,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的我都會答應的?!?/br> 我還是低著頭,把頭壓得低低的,我不想就這樣破壞了我們的團隊默契,讓這團出現(xiàn)裂痕,而且……頭也抬不怎來,重重的,像是頂了千斤頂一樣。 「欸、快抬頭起來啦!吉他我買新的了,不用了啦!」 他有點慌張的說著,說完之后還用手把我這個沉重的不像話的頭給抬了起來。 「這是真的嗎?」 我小心翼翼的問著。 「當然啊!而且那時候我也有點衝動口不擇言的,所以應該是我道歉才是?!?/br> 阿耀還蠻激動的說著,看這樣子水母是照著我說的話去做了,而且效果非常好。 那天她跟我提出分手之后,我也向她提出一個要求,我需要她向團員說明是她跟我分手的,原因就是我在外面劈腿被她看到,她一怒之下就跟我分手了,然后她也終于明白我是一個多么爛的人,那下會跟我在一起也只是因為燈光美氣氛佳一時暈頭轉向就答應了我的告白,最后終于知道人不能只看表面要好好的觀察那個人的品性才行,像我這么爛的人也只是虛有其表而已……對阿,一個又爛又虛有其表的人。 之后我們關係似乎也回到了當初為共同目標一起努力的那個時候,只是有時候會有點陌生,有些話不跟我講這樣,不過那也都不重要,我要專心的唱歌,努力的把歌唱好,培養(yǎng)好跟團員的默契才行,還要找時間去找一份工作,錢好像快不夠用了。 ※※※ 轉眼間我已經(jīng)升上了大三,樂團里有兩個人已經(jīng)畢業(yè)了,儘管很不捨畢業(yè)了就是畢業(yè)了他們也不能繼續(xù)待在這里了,雖然當初的目標沒有達成,水母還是一樣沒發(fā)覺她甩了多么好的男人,但在舉辦歡送會的時候她是哭得最大聲的一個,這也算是沒有枉費有加入樂團吧。 因為樂團里有兩個人退團,『practicaljoke』的團員也有他們兩個,另外去找新血加入又太奇怪了,也不能保證那些歌迷能不能接受,所以我們就解散了,這當中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但我都無心參與,一顆心空蕩蕩的,就好像什么被抽離了一樣,沒有歸屬感。 我也整整一年沒看到許憶哲了,就連演唱會也沒有他的蹤跡,走在路上也從來都沒有碰到面過,雖然知道他的教室、手機號碼,但我就是沒能主動的打給他,我怕這樣又會再傷了他一次,也許也包括我自己…… 我找到了一份工作,說來也奇怪,是幫動畫配音的,就是俗稱的聲優(yōu),這整件事情也說來話長,就是誤打誤撞就被人看中然后就去試鏡,結果也蠻好的,就這樣當成聲優(yōu),雖然說臺灣的聲優(yōu)不像日本的那樣好,但只要持續(xù)努力我相信大家都會看到成果的,就這樣沒事做的時候我都會背背稿子,練習聲音的技巧,不讓自己有一刻空間的時間,不胡思亂想,集中精神全心的投入這份工作,怕只要一分心,難保自己不會做出什么又更讓我陷入兩難的境地,思念的輪回。 把自己埋藏在工作里面,那一天我還是跟往常一樣,工作一直到深夜才準備回家,出了公司大門后我看到一個行蹤明顯鬼鬼祟祟的人在門口處探頭探腦,明明是深夜他卻戴著讓人看不到臉的釣魚帽,更夸張的是他不僅戴帽子還戴口罩,穿著防風黑色外套就連褲子也是黑色的,一看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是要去做好事的,但是……看著他怎么會有一種心被緊緊擰起來的感覺?原本以為已經(jīng)忘掉的那種感覺又再度的襲上心頭。 「許憶哲?」 我用很輕的聲音叫了他一聲,他或許是沒注意到我在叫他,也或許那個人不是他,他沒有回頭看看我也沒有移動腳步,頓時我的心涼了一大片,感覺越來越冰冷。 「對不起……我想說我喜歡你……」 用著比剛剛又更小聲的聲音說著,他不可能聽得到的吧,轉身我跑走。 「等等!」 突然間后面?zhèn)鱽硪魂嚭荏@慌的聲音,我不理會,舉手招了臺計程車,跟司機說要到我家之后,我才回過頭向后車窗那邊看了他一眼。 他一直在后面追著車子跑,我看到一粒粒的珍珠自他的眼里像是卡通那樣的飛了出來,他哭了…… 怎么會呢?由于太過不敢置信,我揉了揉眼睛,看到的畫面還是一樣,他在追著車子跑,不斷的跑著不斷的哭著,最后看到他的身影越來越遠也越來越模糊,我終于忍不住了,跟司機說在這里下車就好之后,我付錢下了計程車,慢步的走到他那里。 「欸、你這樣哭很丑喔?!?/br> 我從口袋拿了一包衛(wèi)生紙遞給他。 「嗚──」 他似乎是跑得太喘又加上哭得太用力所以一時之間沒有辦法說任何一句話。 「干嘛跑來啊?」 我看著他那副還蠻狼狽的樣子,不知為何心中有點暖暖的。 「我……不要跟我說話啦!」 他感覺上有話要講,但說出來的聲音卻又帶點哭腔,不知道他到底是要講話還是不要講話。 「不說話?那要干嘛???」 我笑了出來。 「你……」 感覺上他又說了幾句話,可是太小聲我聽不太清楚,所以我就更靠近他一點,想要聽個清楚。 「待在我旁邊就好……」 他喘著氣,聲音還沒恢復過來,卻有種從未感覺到的溫暖占據(jù)了我的心頭,看著他,不想移開視線。 「好?!?/br> 我回應了一聲,就在這時,他的手伸了過來,牢牢的抓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濕濕的好像是手汗的樣子,很溫暖,脈搏不斷的跳動著。 「我怕你會逃走……」 他悶悶的說著,順了順氣息。 「笨蛋,我就站在這里,哪里也不會去?!?/br> 「我好想你……克制不了自己……」 聽到這句話時我訝異的張大了眼睛,深深的凝視著他,好想好好的看他,把他烙印在我的生命里、心頭上。 「看著我。」 我用命令式的語氣說著,另外一隻手把他的臉給抬起來,他只能看著我,眼里只能有我。 「唔……」 他發(fā)出很像是小動物的聲音,就快要壓制不住自己。 「對不起──」 我緊緊的抱住了他,好想告訴他我有多么的后悔,對他做出了這么多傷害他的事,我很歉疚,很想用一生來補償他。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連聲的說著,抱住了他,抓著他的背脊,頭靠在他的肩膀后面。 「說我不愛你,趕你走,你不愿意還要上你,竟說些惡毒傷害你的話,還有好多好多對不起你的事……」 第一次這么誠懇用力的跟別人道歉,我很壞我知道。 「你在說什么???」 他的聲音又帶點剛開始的那種哭腔,他把我給推了開來。 「這些不都是愛的表現(xiàn)嗎?」 說完這句話他就在街上吻住了我,這次不是我主動強迫他的,是他,我喜歡的人先開始的。 這瞬間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可以拋棄一切就只是為了眼前的這個人,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有他是最重要的那一個人。 激烈的吻完之后,我們嘴唇分離大口喘著氣,就好像把自己的生命都托付給對方了一樣。 「要不要來我家?」 我微笑的看著他。 「我還有很多事情想要問你,想要更了解你?!?/br> 我笑得很用力,看著他。 「嗯!」 聽我說完之后,他開心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點了一下頭。 _________(完)________________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