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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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莫宸風兩個人上課時間全身溼透在涼亭獨處,而且我還靠在他肩膀上哭的事,不知怎么地被傳開來。 為此,我成了學校的風云人物。 包刮書涵、小優(yōu)、龔黑輪及班上的、社團的人,全跑來質問我,我從一開始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到后來已放棄解釋。 隨便謠言要怎么傳了。 那天淋雨過后,我發(fā)高燒了整整兩天,感冒變得更加嚴重。 小優(yōu)提議叫我請兩天病假回家,我拒絕了。 「你在宿舍,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照顧你。」 「我可以照顧我自己?!姑銖婇_口,發(fā)覺自己的聲音沙啞,像乾旱已久的土地,龜裂的聯(lián)想不起它原先該有豐沃。 她說不過我,只好放棄要我回家的念頭。 我不愿拖著病容回家,那會讓我媽擔心。 從床上起身,走到裝設在走廊上的飲水機裝熱水,空蕩的走廊上原本應該只有我的腳步聲,但是卻有另一個人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氣中,以為是學校的教官或是舍監(jiān)來查看我的狀況,轉過頭看見的卻是我意料之外的人物。 莫宸風。 他是怎么進來女生宿舍的?!宿舍大門不是已經(jīng)拉上了鐵門?現(xiàn)在不是上課時間嗎? 一看見莫宸風,我腦袋里閃過許多疑問,不知要從何問起。 「看你的氣色好像很不好?!顾斐鍪譁y我額頭的溫度,皺眉,「還再發(fā)燒。」 莫宸風牽我的手,另一隻手接過我手中的茶杯,走進方才我沒有闔上門的寢室。 他讓我半躺回床上,將盛滿熱開水的茶杯小心翼翼的遞過來。 「你的薬放在哪里?」他的眼睛搜尋著寢室里每一張書桌。 在桌上,上面貼有粉紅色便條紙的就是。我說。 莫晨風取出薬袋里的退燒藥,拉一張椅子坐在床邊,看著我把薬服下。 吃下退燒藥后,我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莫宸風還坐在椅子上,右手托著臉頰,眼睛緊閉著。 看樣子是睡著了。 他沒有走,這讓我的心里泛起一陣暖意。 感覺燒已經(jīng)退得差不多了,我起身取下掛在一旁的運動外套,蓋在他身上。 坐在床沿仔細的打量莫宸風,其實他長得很好看,雖然沒有帥到像愛情小說里的男主角,但是卻足以迷倒一些高中女生。 對于他的行徑我大感疑惑,純粹好玩,亦或只是好奇而已。 莫宸風和我,原本應該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即使生活在同一所學校里。彼此不同班、不同社團,甚至在週遭的人眼里,我們是南轅北轍的兩種人,到底是誰強行進入誰的世界,抑或是命中注定?這個問題過于復雜,我不愿,也不想多做思考。 「在想什么想得這認真?千嵐?」莫宸風醒來,看見我做在床邊發(fā)呆,出聲問道。 「沒什么。」我笑著說,「只是在想,你是怎么進來女生宿舍的。」 我當然不可能白癡到把剛剛的疑問全盤托岀,如果說出來了,我們之間又會變成什么樣子?我不敢去想。 「宿舍大門上了鎖,我是發(fā)現(xiàn)一樓有間房間的窗戶沒上鎖,從那里爬進來的。」他輕描淡寫的帶過。 垂下眼,我看見他的右手手臂上有一塊擦傷。 「你不怕被發(fā)現(xiàn)嗎?」我沙啞著嗓音問。 「這種事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很常在犯校規(guī)。」他自嘲的輕笑了一聲,隨即抬起眼凝視我,「況且,你重感冒是我害的?!?/br> 心一緊,眼睛酸酸的,我垂下眼,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我說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樣的感覺,只知道它讓我好想哭,想在莫宸風面前在一次宣洩我的情緒,但是不可以,理智靠訴我,不可以再這樣。 我希望自己可以變得堅強,而不是做一個弱者,到處依靠別人的肩膀。 「該不會真正的原因是你想翹課吧?」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我扯開笑容開玩笑地道。 「或許吧。」莫宸風沒有多做回答,只是聳聳肩。 他從椅子上起身,將運動外套掛回原處,要我回床上躺好,自己則打量著整間宿舍。 「你們一寢有五個人?。俊顾奶庪S意亂看。 「五張床、五張書桌,看也知道有五個人?!刮液眯Φ恼f。 「也許你不相信,這是我第一次進來女生的房間?!?/br> 莫宸風的話,無故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沒交過女朋友嗎?應該有進去過女友的房間吧?」我被自己脫口而出的疑問給嚇到。 「如果你有去向別人打聽,你應該會知道我有交過女朋友,我沒去過她們的家,頂多只到門口而已。」 「是喔?!?/br> 他走向我的書桌,「女生的房間和男生的有很大的不同,顏色柔和多了?!顾淹嫫鹱郎弦粋€用珠子串成的十字架。 「那是我玩的串珠,還沒替它裝上鍊子,未來是一條十字架項鍊唷?!刮?guī)еΦ恼Z氣道。 「其他人的桌上用珠子串成的吊飾也是你做的?」他指的是小優(yōu)和書涵桌上的金魚跟海豚吊飾。 我點點頭,「也沒什么困難的,只要看得懂線圖就好了?!箷矚g海豚;小優(yōu)每天都充滿活力的樣子,像一隻色彩鮮艷的金魚。 「下一次,做一個給我,可以嗎?」 我愣了下,「海豚還是金魚?」 「是十字架?!顾剡^頭,溫柔的笑著,「可以嗎?」 「好啊。」 我也笑了。 因為看見莫晨風的眼睛。在我面前,第一次,他的眼睛里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