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藥,陌生情緒
午夜時分,她房間的換氣百葉全部打開,高樓頂層寒冷的空氣輸向室內(nèi),凝結(jié)成小房間內(nèi)白色的水霧。 少女蜷在床腳邊,像眠居在山巒霧靄之間的一只青雀。 方舟頓住步子,蹲下身:“怎么不去床上睡?” “唔,沒洗澡,困?!?/br> 她細碎的聲音像鼻腔發(fā)出來的,方舟湊近了才能聽清她零零散散的詞。 沒洗澡所以就在床底下睡?愛好挺獨特的。 頭蓋骨上方傳來的聲音喚起一絲清明,莫虞睜開熬得通紅的眼睛揉了揉,見到方舟,一個激靈站起來,結(jié)果重心不穩(wěn)地橫摔下去。 “怎么了,沒說兩句話你就見此大禮?!狈街圩е粭l手臂,輕聲低笑。 莫虞干脆把身體重量交給他拉著,慢慢坐下去:“呵呵,偷進我閨房,想對我做什么?” “腿上記得涂藥?!?/br> 方舟指了指一旁的醫(yī)藥袋。 “你今天讓我等你,就是去買了這個?” “嗯。”方舟把東西送到,起身準備出去。 莫虞默了默,她家當然也有醫(yī)藥箱,但是沒有人知道她受了傷,也就沒人提醒她上藥。 “你先別走?!蹦堇∷氖滞螅鲰此骸斑@好幾種,我都不會用,你過來等我洗個澡教教我?!?/br> “按說明書上來?!?/br> “那不行,你自己弄的,你得記住?!?/br> 莫虞伸出腿,好像是在絆他找樂子,唇角縹緲的笑意卻帶著股倦怠的味道,仿佛來自靈魂的疲憊。 這樣的表情方舟并不陌生,他也曾在父親酗酒扔向他酒瓶后,從鏡子里的自己臉上見過。 明明才十七歲,卻好像沒有東西能引起她的興趣。 方舟忽然就明白了。 其實她是想要一個人陪她待著,是誰,什么理由都無所謂。 他嘆了口氣:“欠你的?!?/br> “知道就好?!?/br> 莫虞快速洗了個澡過來坐下,卷著浴袍都懶得穿好,擦著頭發(fā)就屁顛屁顛過來舒舒服服地躺下,等著他伺候。 方舟替她卷起睡裙,修長手指蘸上藥膏,小心地給她腿根敷上藥。 “疼嗎?” “哎呦,好疼啊?!?/br> 莫虞“嘶”地縮起腿,方舟勾起唇拆穿她:“現(xiàn)在記得疼了,今天一天都不記得?你的痛覺神經(jīng)是間歇性有用嗎?” 莫虞對自己的嬌氣感到理所當然:“傷口就是有人在意的時候才會疼的?!?/br> 她有父母、有管家、有家庭醫(yī)生,卻沒有人問她傷口疼不疼。 比起血管破裂的神經(jīng)感受,更重要的是傷口會不會在她身上留疤,留疤能不能祛除。 她是一件制作精美的藝術(shù)作品,有瑕疵當然是可惜的,可誰會在意花瓶疼不疼呢? 方舟幫她上完藥,藥膏蓋上之后還覺得有點茫然,依言定定地看清楚了自己留在她身上的淤痕,白軟的皮rou青紫了一圈,他當時真的用了這么大力氣? 指尖微顫,他其實在貧民窟里打架慣了,也沒少應(yīng)付學(xué)校里那些挑事者的沖突,卻頭一次對別人身上的傷痕感到不適應(yīng)。 “抱歉?!?/br> 他漂亮的眼睛里微微茫然,道了歉。 莫虞支頭托腮看著他的反應(yīng),微笑起來。 “沒事,我原諒你了。” ——那是不可能的。 盡管這是他制造的,方舟也沒有忘記當時是什么情形。 不明白表面端莊高貴的大小姐為何如此叛逆,他冷漠的情緒稍稍有些動容,甚至有點多管閑事地試圖勸她。 “如果有不順心的事情,跟你父母談一談。” “嗯?” 方舟欲言又止:“別再用這種方式獲取樂趣了,你是女孩子,吃虧的會是你?!?/br> 莫虞反應(yīng)過來,方舟是誤以為她找他歡好……是因為她叛逆? “不是你想的那樣?!?/br> 她覺得有點好笑,但沒有多解釋,放下睡袍,又拉住他坐在自己床前,打了個呵欠:“章謙和那個事,你能不能幫我把他找來……” 莫虞困得雙眼朦朧,方舟干脆扶她躺下去:“找他做什么?” “我想親自給他賠個禮……” 方舟微訝,小公主真是變了,從前她從來不對這些為她受傷的人多分一個眼神。 “可以,但你確定你要親自跟他說嗎?” “確定?!?/br> ps下章搞黃,唉這本劇情設(shè)置多了,好沒辦法(滾來滾去) 因為努力更新對人氣和收藏也毫無幫助了,所以基礎(chǔ)更新下調(diào)為2更,50珠加更,新書期過不去2k珠會砍文。如果珍珠比較多,還可以當免費文寫,什么都不行就是怎么寫都不行了。我不是血厚的作者,耗不起只能棄坑。 前期為這本書構(gòu)思了很久,沒想到是這樣的反饋(苦笑),純情男神數(shù)據(jù)不佳還堅持一直寫已經(jīng)非常拖垮我的意志力了,今天碼字碼得腰疼,沒有辦法再多供一本了。這本不行的話以后大概要放棄劇情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