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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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找個箱子。給Edien裝行李?!?/br> “好的,少爺您稍等?!?/br> 陸驀接過老宋找的箱子,提著箱子跟Edien上了樓。 陸驀將箱子放在地上,“自己收拾。” 老宋端了壺茶過來,“剛在車上知你抽過煙,喝點茶?!?/br> 陸驀講了句多謝,靠在欄桿上喝著茶。 “老宋啊,你在煙雨閣住了多少年?” “二十年了,太太后來才找的我,比秦姨來的晚些?!?/br> “你老家在油尖旺?也該回去安享晚年了?!?/br> 老宋還想再說些什么,陸驀已經用眼神警告他了。 先是秦怡,然后是老宋。其他傭人早就被解雇了,那些人換的勤,無需費勁的。 老宋將車鑰匙交給陸驀,“少爺,我在宅子里沒什么東西,今晚就能走。” 男人瞇起眼,看著身邊這個老頭,“也好,出了這個門就是自由身了?!?/br> 老宋點了點頭,提著個蒼色麻袋便站定在陸驀身邊。 “少爺,我最后再送送你。過了橋,再見便看緣分了?!?/br> 陸驀點頭,島上過去確實不方便,坐車好些。就送送這老頭吧,一時起意的決定,也掀不起什么風波。 除非有人提前布了局。 Edien收拾好了東西,將箱子合上。 “陸……陸先生,我收拾好了?!?/br> Edien懷里抱著那瓶白玫瑰,它在水里生的不錯,目前還沒有枯萎的征兆。 陸驀點了點頭,讓老宋把箱子扛下去。 “老宋坐副駕吧,我來開車。Edien自己坐后面,可以嗎?” Edien對上那雙淡漠的眼睛,木訥地點頭。 那句“可以嗎”就像魔咒,捆綁住她所有地困惑,引誘著她只能信他。 可是Edien當下的處境,確實在陸驀身邊,能夠過得好些。 江景在飛速倒退,Edien回頭就能見到自己里煙雨閣越來越遠。 她自有印象起,就一直在福利院。也就是前兩年出意外,她被別的男孩推到馬路中間,差點被代淑君撞到,這才和代淑君有了交集。 代淑君對她極好,先是資助了福利院,后來又將她帶回煙雨閣。 Edien第一次知道,原來被愛的人可以無條件的被縱容。 年初的時候維港煙花匯演,代淑君便帶著她到九龍住了一個禮拜,那是她第一次到香港,知道了電視上那些街道的模樣。代淑君帶她去看電影首映禮,她看著銀幕上的人走到現(xiàn)實里,想到代淑君會很有耐心的陪自己讀莎翁的話劇。 過了橋,陸驀將車停在路邊。 “老宋,再見。” “少爺,您保重?!?/br> 過了橋往西拐兩個路口,就是江月軒。臨江臨橋,卻安靜得很,風景也好。 進了江月軒,陸驀幫Edien把行李和剛買到書都搬到她房間里。 “自己能收拾嗎?” 點頭。 “一會把那些書看了,有關經期的部分先看看。我也教不了你什么,江月軒這邊暫時沒人照顧你,你學會獨立點。洗個澡,早點睡?!?/br> 男人交代完這些,便去偏廳燒了壺水。 他接下來還有工作,茶比咖啡好入口些。 水正沸騰著,他正要洗茶葉,卻被人從身后抱住。 擁抱,猝不及防。 陸驀穩(wěn)住了手上的動作,才沒讓開水濺出來。 “Edien?” “嗯?!?/br> Edien埋在他腰間,那雙小手正搭在他襯衣下擺。但小姑娘無意,他也就不講這個規(guī)矩了。 “我在倒開水,你小心。” 后背有些濕,蔓延到男人的腰際。 陸驀將茶葉洗好,放涼了一會的開水淋下去,推進臺面里邊,才回過頭來管Edien。 男人的手很大,輕易制住她的手,“不要亂動?!?/br> 他抽過紙巾,幫她擦著眼淚。 又開始下雨了,風雨交加,還有雷電加持。 Edien不講話。 陸驀便松開她的手,開始倒茶。 白瓷杯子不大,茶也涼的快。放了一會就適口了,他喝了兩杯,淡淡看著Edien的反應。 又開始流眼淚。 這個女仔是水做的? 點解這么多眼淚? “喝茶嗎?” Edien走過來,抬頭看著他,“我想代mama了。” “我抱抱你,好不好?” 陸驀皺眉,但還是勾了勾手指,讓她過來。 誰知道Edien剛把腦袋埋在自己懷里,又開始哭。 “你是水做的?給我洗衫呢?” “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Edien在他懷里退出來,定定看著他。 “你不信秦阿姨,也讓老宋走,下一個會是我嗎?” 陸驀拿過紙巾給她擦眼淚,順帶幫她擦了擦鼻涕。他沒有經驗,只是輕輕擦掉,弄不干凈。 “邊個講你知不要你?以后我會管你。” Edien伸手就要去倒茶,手被陸驀打開。 “燙。” 男人拿過一個新的瓷杯,給她倒了杯茶,放涼了一會才遞給她。 “茶喝了睡不下,你今晚不睡了?” 又開始流眼淚,豆大的淚珠說掉就掉。 “我想代mama?!?/br> 陸驀嘆了口氣,“我今晚在書房?!?/br> “好?!?/br> “你叫Edien?中文名字呢?” Edien低頭,不講話了。 “沒中文名字?” “無,大家都叫我Edien,代mama也叫我Edien。” 陸驀還要處理Edien的戶口問題,Edien必須有個中文名。 算了,一會查字典選一個好了。 陸驀站在那里將茶喝完,拿了兩瓶冰水。 “跟我去書房?!?/br>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碰上了冰凍的瓶裝水,開始泛紅。 用力的地方也變得發(fā)白,周邊卻是淡粉色。 Edien細細看著他的手,想到白天都沒有認真看著代mama。 就是很突然,太突然了。 好不容易有人對自己這么好,這么好的人,為什么會生病呢? 陸驀等了她一會,提著她的脖子讓她走在前面。 “走我前面。” 陸驀的書房很大,角落里放了個折迭床,上面放著不少花花綠綠帶著流蘇的方形抱枕。 書房整體還是很復古的,基本都是紅木的物件兒。 窗外忽然有閃電,Edien尖叫了聲又鉆進陸驀懷里。 男人扯了扯嘴角,“怕閃電?一會還要打雷?!?/br> 陸驀將人拉開了些距離,“我還有工作,你別在我身上哭,就讓你抱?!?/br> Edien點頭,應承他。 Edien整個人都很小,單薄的一片。代淑君幸苦養(yǎng)了這么久,她都還是這么瘦。不知道她以前在福利院都過的什么日子,怎么能這樣瘦小。 陸驀輕易將她整個人抱起,開始回復郵件。 雷電開始輪流作法,風雨交加。 陸驀不懂得哄人,但如果這樣抱著,這個細路女能不哭濕他的衣服,那就這樣吧。 回回打雷,她的身子都要顫一下,咬著自己的手指不講話。 收尾工作做的不錯,郵件也處理完了。 他看著懷里的人有了些許睡意,便問她,“看話劇嗎?聽說你喜歡莎士比亞?” Edien點頭,“最喜歡哈姆雷特。” 陸驀沒問點解,中意就是中意,唔中意就是唔中意,沒什么好解釋的。 他找了個網頁,正要給她播放,想起來還沒給她起中文名。 “想個中文名字。” Edien疑惑的看著陸驀,不理解為什么一定要有中文名字。 “林以,就叫林以?” “舊名字也不要了?不過可以改成Edieln作備用名字,以后用得上?!?/br> Edien仍舊不解,陸驀已經伸手拿了張紙,在紙上寫下了她的名字。 他寫字瀟灑,有連筆但字跡清晰?!傲忠浴眱蓚€漢字修長,像瘦高的陸驀,也像現(xiàn)在瘦弱的林以。 他寫字真好看,林以這樣想著。 陸驀避重就輕將人抱起來,“再選個紀念日吧,依著代mama的意思,把江月軒送給你。九月份你開學,很多證件要換掉?!?/br> 林以趴在他胸口,享受著他的體溫。 溫熱的,干燥的,硬朗的。 “講話?!?/br> “你喜歡什么日期呢?” 陸驀笑了笑,胸膛震動傳導到她身上,他還拍了拍她的發(fā)頂。 “年初不是去過維港看煙花?一些有意義的日子,都好?!?/br> 林以卻想到,第一回見到他。 “六月份,有什么大事嘛?我喜歡六月?!?/br> 陸驀想了想,啞著聲音說,“23日,WHO將HK從沙士疫區(qū)除名?!?/br> 林以從他懷里退開,“我以為,你會講,有關代mama的日子?!?/br> 男人抿了抿嘴,“生老病死,自有命數(shù)。如果努力過,相比好好活著,社會大勢,這些死生都是小事?!?/br> “那如果,日后我要過紀念日,學校不放假會如何?” “不如何,若想過那天就請假,如果不著急,就提前過或者補過?!?/br> 林以又鉆進他懷里,“那就定在那天好嗎?我喜歡這個日子?!?/br> 陸驀應承著,“好?!?/br> 林以貼在他胸口聽了會共鳴聲,又坐起來看向他,“那您呢?” 陸驀聽到那個敬稱,覺得有些好笑,“什么?” 誰知道個細路像醉了酒一樣,“你叫我Edieln,也叫我林以,可是我叫您什么呢?” 男人一手扶著她的后背,一手拿過剛才寫著她新名字的紙筆,寫下“Merlin”。 林以抓著他的手臂,“怎么念呢?Me-r-lin,所以我姓林?” 陸驀點頭,算是應承。 林以還要說什么,窗外又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雷霹下來,她又縮進陸驀懷里。 男人笑著安撫她的后背,“回自己房間睡覺了,好嗎?” 那,好嗎?好吧,怎么不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