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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草坪和樹綠了。 站在窗前,鳥叫聲聽得更清楚。 沒了遮光窗簾的阻擋,晨光在室內(nèi)安營扎寨。尤其是床,被子的褶皺上有道特別亮的光。 不去看光柱里飛舞的塵埃,巫雨清看自己的丈夫。 光裸的胳膊和肩膀露在外面,昨晚射精后他連內(nèi)褲都沒穿就睡著了,現(xiàn)在依然在夢里。 巫雨清熟悉丈夫的睡臉,她曾滿懷深情地端詳過熟睡的他,用掌心碰他下巴上新長出的胡茬,扎手的硬度會在他睡醒后用泡沫浸軟,然后被剃須刀刮去。 手放到人家臉上自然會弄醒對方,被抓住手,她剛想道歉,卻被摟住。 等深情消失,反而是常在睡醒后一睜眼就看到他的眼睛。 不知道被看了多久。 她抬手捂住這雙眼,結(jié)果被攥住。 他舔手腕上的靜脈,順著掌心的紋路吻到指縫。 她吻過他的手。像電影里那樣親吻他的手背,因為他為她炸可樂餅,被油濺到。 于是她親吻賢惠的男友,用嘴唇貼他涼水沖過的手背,在蓋了“愛的印章”后又去吻他的掌心。伸出舌尖舔一下,讓氣氛轉(zhuǎn)變,希望他會忘記被油濺到的經(jīng)歷,以后繼續(xù)為她做好吃的。 宗政航學(xué)會這一招,從此以后,他吻過手背后也會親吻手心。 這是他們獨有的吻手禮。 手背是歉意,手心是珍惜。嘴唇是禮貌,舌頭是挑逗。 他們之間有許多這樣的不為外人道也的互動。巫雨清提出分手后,宗政航一個人溫習(xí)這些。 對著她溫習(xí),像一個把錯題訂正一百遍的笨學(xué)生,試圖在分?jǐn)?shù)出來后拿滿分。 宗政航醒來看到妻子坐在窗邊的小沙發(fā)上,穿著浴袍,半濕的短發(fā)沒有吹過,亂七八糟的炸著。 他想起妻子藝考前是高中游泳隊的,當(dāng)初調(diào)查報告上還有校游泳隊的比賽合照。巫雨清應(yīng)該是做到了每次游泳都戴泳帽,頭發(fā)沒有被池水里的消毒液泡枯黃,總是又黑又亮。 她聽到聲響回頭看他,臉上敷著白色的面膜紙。 她走過來,把他推回床上,撈起浴袍,坐在他臉上。 “五分鐘。”妻子說。 宗政航抬了抬妻子的屁股,雙手握住大腿根,指尖充分感受女人彈軟的rou。 調(diào)整好位置,巫雨清的腿心碰到了宗政航的下巴。胡茬扎到rou,讓人難受得動了動,但被握住屁股和大腿,怎么動都沒有改變位置。 不讓鼻子被壓住后,宗政航咬了咬外側(cè)的rou,隨便親親,舌頭就伸了進(jìn)去。 這是新的姿勢,他感到興奮。以往想吃這一口,都是趴在床上掰開她的腿,偶爾讓她跪著。 被舔到的那一瞬間,她往上躥了一下,下意識避開癢意和濕軟的舌頭。 宗政航的舌頭很靈活,巫雨清不讓自己叫出來,是她自己坐上來的。她甚至不能低下頭讓上半身蜷縮一些,面膜會掉下來。 挨著宗政航肩膀的小腿忍不住夾緊,腳更是勾起來,腳趾收收放放,不敢用力,怕抽筋。 時間到了,她揭下面膜,起身卻被推到床上。干了的發(fā)絲揚起來,沾到精華液貼在臉上。 他找到她的手,十指相扣按在床單上。 右手找到腿彎,拉開,露出剛剛舔濕的rouxue。 “會遲到的?!蔽子昵逭f。 但宗政航還是做了。 他沒有吃早餐,帶著叁明治坐上車離開別墅。 傍晚,宗政航開車接練舞的巫雨清,卻沒有回別墅,而是直接去他父母家,在車上告訴她要家庭聚餐。 巫雨清什么都沒帶,宗政航也一副下班后才收到通知的樣子。不過后備箱里有宗政航助理準(zhǔn)備的禮品。 他父母家有玻璃花房,巫雨清在里面散步,花香、土壤和花肥的氣味混在一起,待久了鼻子就會習(xí)慣。 別墅目前沒有建花房,不過上輩子建了,在他把她關(guān)起來后。 現(xiàn)在別墅只是在草坪上種花,隨著季節(jié)開開敗敗。 花房里的花都是宗政航的母親喜歡的品種,剛剛在客廳看到了單瓣芍藥,應(yīng)該就是從花房里摘的。 溫言在餐桌上詢問演唱會的準(zhǔn)備情況,巫雨清說最近在排練舞蹈。 晚上沒有回別墅,而是留了下來。 知道這么用浴室的水龍頭后,她泡在熱水里。宗政航?jīng)]有浴鹽和泡澡球,架子上有外文的瓶瓶罐罐,巫雨清打開聞了聞,不確定是不是精油,沒有往水里滴。 宗政航打開門走進(jìn)來,他是來放浴袍和睡衣的。 放下后沒有出去,而是跨進(jìn)浴缸。他拿過她手上的小瓶子,皺眉看了一會,說想不起來這是干什么的。這些年他一直沒怎么回家住,上面也沒寫保質(zhì)期,安全起見還是扔了吧。 然后就用投籃的手法扔進(jìn)垃圾桶。 他摟她,手摸到她背后的疤。 巫雨清推開,“這里沒有避孕套?!?/br> “而且在水里反而更澀,還會把水搗進(jìn)肚子里,我不要?!?/br> 坐在馬桶上揉肚子,讓深處的液體流出去,這種體驗真的不怎么樣。 宗政航聽話地放開她,移到對面,抓住她的一只腳放在yinjing上。 擼了幾下,guitou就開始蹭她的腳心。 宗政航是在下午接到了父親的電話,他爸知道了他對巫雨清做的一切。 “從14年就……要不是我起了疑心特意去查,都不知道你會干出這種事?!?/br> 在巫雨清和溫言聊天的時候,宗政航和父親在書房里。 兒子領(lǐng)證后許久都沒有把婚禮提上日程,也不帶兒媳來正式拜訪和見面。這不符合常理,宗政濤覺得奇怪,干脆派人調(diào)查,看到報告后從難以置信到勃然大怒。等晚上見到他們,他的心情已經(jīng)平復(fù)地差不多了。 他問宗政航:“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弊谡秸f,“正是因為我這么做,她才會在我身邊,成為我的妻子?!?/br> 巫雨清的腳不能滿足他,擠進(jìn)趾縫遠(yuǎn)沒有被全部包裹來得舒服。 射不出來,他抱她去洗手臺。 她身后的鏡子映出肩胛骨和脊椎上的疤,宗政航用手遮住這兩塊讓他難受的疤痕,仿佛手掌可以掩蓋回憶和苦難。 這姿勢像擁抱,他也確實擁抱了她。 17歲時在浴室里一邊想她一邊自慰,24歲時在浴室里占有她。 用7年畫一個圓。 巫雨清曾試圖用音樂表達(dá)氣味。 前調(diào)佛手柑,鋼琴。 中調(diào)玫瑰、茉莉、芍藥,單簧管、中提琴、小號。 后調(diào)雪松,長笛。 她的洗衣液聞起來像交響樂。 在超市里一瓶瓶拿起來聞味道,感覺都差不多,聞到打折促銷的大瓶裝時,超市音響開始放久石讓的音樂。 宮崎駿的電影插曲。 巫雨清心情很好地把手里的洗衣液放進(jìn)推車?yán)铮辉賵猿诌x一瓶最喜歡的味道,拉起宗政航的手轉(zhuǎn)一個圈,繞著他跳兩步交誼舞。 周末超市里人挺多的,洗護(hù)區(qū)的選購者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幾個在貨架的另一邊。宗政航看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注意到“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的巫雨清,連忙把她按住。 回到公寓,巫雨清用編曲軟件搗鼓出各種聲音,她的鼻子沒那么靈,是看著洗衣液上的說明才知道花香型液體究竟用了幾種花。 還在上大學(xué)的她自然寫不出交響樂,腦海里恢弘浪漫的構(gòu)想無法變成現(xiàn)實,最后弄出一首差強(qiáng)人意的純音樂,問宗政航有沒有辦法把它放進(jìn)洗衣機(jī)的提示音里。 “你不是工科生嘛?!?/br> “學(xué)的是水利?!?/br> “對啊,洗衣機(jī)和水沾邊?!?/br> 宗政航給她轉(zhuǎn)了筆錢,又答應(yīng)課少的下周四去排隊買她愛吃的奶油蛋糕,終于把煩人精從書房里攆出去。 宗政航父母家用的洗衣液(或者柔順劑)也是花香型,巫雨清躺在被子里,感覺聞到了薰衣草的味道。 她不喜歡薰衣草,不過這味道不怎么強(qiáng)烈,有別的花香中和。 這里的床是給宗政航一個人睡的,雖然不是單人床,但確實比別墅里的床小。 巫雨清不想熬夜,又實在睡不著,就起床。 這里的房子用實木地板鋪設(shè),木頭涼潤的觸感在夜里像水,飽蘸月光。 宗政航的房間,臥室和書房是連在一起的,非常大。 巫雨清用手機(jī)上的手電筒照書架,試圖找本書來看。沒想到宗政航有《哆啦A夢》和《海賊王》,書脊看起來很新,不過她現(xiàn)在不想看漫畫。 科普雜志數(shù)量最多,看樣子是每期都買??苹眯≌f第二多,她隨便挑了本,轉(zhuǎn)身就看到宗政航站在她身后半米的位置上。 驚嚇讓巫雨清幾乎跳起來,書沒抓穩(wěn)掉在地上,幸好沒砸到腳。 她捂著心口,覺得這種事多來幾次她的心臟驟停一定會復(fù)發(fā)。 宗政航開了燈,看巫雨清光腿穿他的舊T恤當(dāng)睡衣。她回過神后緩緩蹲下,然后坐在地板上。 巫雨清把書撿起來,想扔他,又停了動作。她背靠著書架,衣服蹭了上去,露出內(nèi)褲邊,腦袋沒精神地往后靠。 比春夢可愛,比幻想更無法預(yù)料。 巫雨清注意到宗政航也沒穿拖鞋,她收回目光,暗想難不成他以為她又乘夜跑路了? 宗政航把她手里的書收走,看了眼書名,插回原來的位置,將她拽起,回床的路上說這些書可以帶回別墅。 “先睡覺,明天不是還要排練嗎?”他說。 不像之前并排躺,他摟著她,也不嫌幾分鐘后胳膊會麻,閉著眼睛醞釀睡意。 巫雨清被他錮著,甚至枕不到自己的枕頭,嗅著空氣中再次出現(xiàn)的薰衣草氣味,覺得巴松可以詮釋它,低音陰沉莊重,中音柔和飽滿,高音富于戲劇性。 薰衣草是常見的香氛味道,不能因為自己不喜歡就否認(rèn)它的實用性和適用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