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們的天空像是灰色。

    灰色對我來說，像是在用顏色描寫我的情緒。

    有時候淺灰，有時候會變成深灰。

    煩惱越來越多，壓力越來越重，但得到的好像并沒有越來越多。

    心情會陰晴不定，找不到陽光。

    我的世界像是每天都在下雨一樣，就算沒有雨，還是有烏云。

    我跟紹祥認(rèn)識的第十一個年頭。

    雖然他沒有像以前那樣陪著我，但是我知道我們的心里還是有彼此。

    雖然我的身邊多了李佳娣，但是我還是常常會想起李郁璿。

    雖然家里少我媽，但是時間還是一樣的走著。

    在十八歲的那一年，我們學(xué)會了一件事…

    那就是后悔!

    12.

    『你好像很不喜歡說話吼?』

    說話的是坐在我后面的女生，就跟李郁璿一樣坐在我后面，不一樣的是我并不是坐在特別座。

    她很喜歡上課的時候，很忙很忙，但又不是忙課堂上的事情，所以她常常被老師點(diǎn)名，就跟剛上國小的我很像，只差在她沒有坐在特別座。

    她忙著跟別人說話，跟隔壁的女同學(xué)傳紙條，坐在她前面我覺得她有點(diǎn)吵。

    或許那時候李郁璿也覺得我很吵吧。

    『李佳娣可不可以不要再說話了?!』

    老師又再一次的制止她說話，很巧的是她也姓李跟李郁璿同姓。

    被點(diǎn)名的時候，她就會安分個幾分鐘。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

    她小聲地在我耳邊說著。

    「沒有阿，只是我不知道要說什么?」

    『什么都可以講阿，你看起來好像每天心情都很不好!!』

    「有嗎?」

    『有，而且看起來還有很多心事?！?/br>
    我像是被她看穿一樣，我每天心情很不好，而且我的心事越來越多。

    但是我笑了笑沒有承認(rèn)。

    接著她又被老師點(diǎn)名，這次她終于乖了許多。

    她傳了一張紙條給我，問我放學(xué)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吃冰?

    才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吃冰了，那是屬于我跟李郁璿的回憶。

    看到她說吃冰的字眼，讓我想起李郁璿，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

    我騙了她說我放學(xué)要補(bǔ)習(xí)沒有時間，結(jié)果馬上被她識破。

    因?yàn)槲颐刻旆艑W(xué)在街上間晃的時候，都被她看見了。

    就這樣我被她拖去了冰店。

    『佳娣，他是誰阿?』

    到了冰店之后，幾個女生問著她。

    『他是我們班的同學(xué)阿，他叫王維立。』

    「嗨，你們好?！?/br>
    我禮貌性地跟她們打招呼，到那里我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女生的聚會。

    除了我以外沒有別的男生，而且其他人都不是我認(rèn)識的人。

    整家冰店都是她們的聲音，她們所聊的話題，我完全插不上話，所以我只是靜靜坐在李佳娣旁邊吃冰，偶爾偷看一下她。

    一定有人想問我，為什么要偷看她?

    答案很簡單，因?yàn)槲矣X得她有點(diǎn)像李郁璿，但只有某些角度像。

    她們聊完天吃完冰之后，說要去逛街，就這樣被李佳娣又拖去陪她們逛街。

    一路上，我覺得自己有點(diǎn)像護(hù)花使者，因?yàn)樗齻儙讉€女生走個路，好像路是自己家的一樣，越走越出去，我必須提醒她們有車要來，還要跟司機(jī)道歉。

    李佳娣買了衣服，我禮貌性的跟她說我?guī)湍隳茫Y(jié)果后來那幾個女生買的東西也全部都在我手上。

    「這是你的，紅色那一袋是她的….」

    回家之前，我還必須幫她們記得哪一袋東西是誰的。

    分完東西之后，我開心在心里吶喊，我可以回家讓我像踩到檸檬一樣的腿休息一下。

    『你要陪我回家嗎?』

    李佳娣問著我。

    「好阿?！?/br>
    她都開口了，我也沒有拒絕，她說她要坐公車回家，我還在心里想說那很好，起碼還可以坐著，結(jié)果上了車我發(fā)現(xiàn)只剩下一個座位，我又禮貌性把位置讓給她坐。

    幸好她家不遠(yuǎn)，十幾分就到了，站了十幾分后我的腿像踩到兩顆檸檬一樣痠。

    『謝謝你喔，今天陪了我一整晚?！?/br>
    不知道為什么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跟在上課時候說話的她，很不一樣。

    「趕快進(jìn)去吧，我也要回家了。掰掰…」

    『嗯，掰掰…』

    自從那次之后，她常常約我去跟她的那些姊妹掏逛街或者吃飯。

    其實(shí)跟她們在一起，有時候我覺得還滿快樂的，雖然我還是插不上話題。

    但是她們可以讓我暫時的讓大腦休息。

    我覺得很奇怪，每次她跟我獨(dú)處的時候，她說話的感覺跟在班上還有跟那群姊妹掏說話不一樣。

    「我有問題想問你?！?/br>
    又一如往常的陪她回家，她也一如往常用不一樣的口氣跟我說話。

    我覺得很納悶，所以我決定要問她。

    『你問?！?/br>
    「為什么你跟我說話的口氣，跟在學(xué)校還有你那些朋友都不一樣?」

    我問完之后，她的臉就紅了，像那時候我跟李郁璿說我喜歡她的時候一樣。

    『因?yàn)槟闶潜康?。?/br>
    她也像李郁璿一樣罵了我笨蛋，只是我心里沒有像當(dāng)初那樣的笑。

    「為什么我是笨蛋?」

    我問著。

    『因?yàn)槟悴恢牢蚁矚g你?！?/br>
    她比李郁璿更直接。

    說完她走到我面前，顛了腳親了我，就跟李郁璿一樣的無預(yù)警。

    所以我又起了生理反應(yīng)。

    她也跟李郁璿一樣發(fā)現(xiàn)了，但是她沒有罵我下流。

    她只說我是一個很敏感的人，我跟她說下次要先提醒我。

    那天，我跟李佳娣在一起了。

    因?yàn)樗芟窭钣舡v…

    『干，你就因?yàn)樗芟窭钣舡v，所以就跟她在一起了喔?』

    這一天，我陪李佳娣回家之后，剛回到家，而紹祥也在他家門口跟一群人在一起。

    他看到我走了過來跟我聊天，我也順便跟他說我跟李佳娣在一起的事情。

    他這樣回應(yīng)我，當(dāng)然還是少不了那句口頭禪。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要把臟話戒掉?」

    『唉唷，習(xí)慣了吼?！?/br>
    「但是我很不習(xí)慣，等等你又要去哪里了?」

    『好咩，我盡量好不好。沒有要出去了啦，今天去辦事很累，等等詩亞會來找我?！?/br>
    紹祥口中的辦事就是幫他的大哥去討債，還有去幫他的小弟處理事情。

    又或者是去老大的公司幫忙，他們老大的公司就是鋼珠店。

    他每天都很忙。

    順便提一下，他跟詩亞還在一起，算一算應(yīng)該也兩年多了。

    「那么晚了，他家人不會怎樣嗎?」

    『偷跑阿，如果她不能偷跑，我會去找她?！?/br>
    「這么分不開喔?！?/br>
    『因?yàn)槲腋s好要辦事。哈哈…』

    紹祥jian笑的說著，而他跟詩亞約好的辦事，就是那件事。

    「喔…」

    『你該不會還沒有過吧?』

    「是沒有阿?！?/br>
    『阿你不就都自己來?!』

    「我就不相信你不會。」

    『我有得用，不用自己來。要不要我借你幾片?』

    「想當(dāng)初國中的時候，我約你看你連看都不想看?！?/br>
    『拜託，我們都在長大好嗎!還是你希望我?guī)闳ゾ频晖嫱?』

    「不用了!!」

    說著說著，偷跑成功的詩亞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跟她打了招呼，發(fā)現(xiàn)她越來越漂亮了。

    『我們要回家了，你也趕快去睡吧?！?/br>
    「嗯，掰掰?！?/br>
    『維立，有得用就趕快用?！?/br>
    紹祥又露出他剛剛的jian笑，還加上動作。

    我對他比了中指之后，轉(zhuǎn)身走進(jìn)家門。

    高中之后，我身上就多了一個很方便的東西，就是手機(jī)。

    我跟李佳娣可以很方便的聯(lián)絡(luò)彼此，有了手機(jī)之后，才想到如果那時候我跟李郁璿也有手機(jī)的話，或許我們就不會失聯(lián)了。

    想到這的時候，電話就響了，是一封簡訊，曾紹祥傳的。

    “我知道你今晚會很寂寞，所以我剛剛叫我朋友塞了動作片在你家信箱。你可以過過乾癮，不要太常自己來，很傷身體。哈哈”

    看完我趕緊去把信箱里的動作片拿了進(jìn)來，如果被我爸看到就尷尬了。

    心里覺得曾紹祥真的很白目，暗自在心里罵了他幾句，邊把動作片放進(jìn)vcd撥放器里。

    畢竟這對男生來說是不可或缺的一件物品。

    電話又響了…是李佳娣打來的。

    我按了暫停鍵，接起電話。

    『你在干嘛?』

    「我在看電視阿?！?/br>
    『你猜我在哪里?』

    「你在家吧，不然會在我家嗎?」

    『你猜對了，我在你家外面?！?/br>
    「蛤?」

    『趕快出來，掰掰…』

    她掛了電話，我趕緊下樓，她真的在我家。

    「你怎么那么晚了還出來，你爸不會罵嗎?」

    『因?yàn)槲液芟肽?，所以我就偷跑出來了。?/br>
    我想林詩亞也跟她一樣吧。

    「所以?!你今天不回家了?」

    『對阿，我要睡你家。』

    她總是很直接。

    進(jìn)了我們家之后，我很自然的就把她帶到我的房間，我完全忘記我剛剛把動作片放進(jìn)撥放器里，還按了暫停鍵。

    停止在他們剛好要開始動作的那一幕，我急忙的把電視關(guān)掉。

    『你說你在看電視，原來是在看那個。』

    還是被她發(fā)現(xiàn)了，我以為我身手很好。

    我記得有一次李郁璿來我家，發(fā)現(xiàn)我房間有動作片，她又罵了我下流。

    「哈哈，那個….那個是剛剛我朋友拿給我的啦，我想說…沒事看一下?！?/br>
    我有點(diǎn)尷尬的回答著。

    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女生的身體，雖然我跟李郁璿也有接吻過，但是我倒是還沒有對她有非分之想過。

    當(dāng)李佳娣又無預(yù)警親了我之后，再加上她有點(diǎn)挑逗的動作，我開始有點(diǎn)不能用大腦思考，變成一隻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腦子里充滿紹祥跟我說的話，”有得用就趕快用”。

    害我一度覺得自己很下流。

    那一晚，是我的第一次。我不知道是不是也是李佳娣的第一次，但是感覺她好像很有經(jīng)驗(yàn)。

    嚐試了第一次之后，第二次、第三、第四……

    就會不由自主的在累積經(jīng)驗(yàn)，李佳娣也變得很愛偷跑來我家。

    年紀(jì)小的時候,，精力很旺盛，我們常常一整晚沒睡，隔天就直接就上課了。

    雖然上課的時候，我跟她會睡的像死人一樣。

    要不然我們會在家里睡到自然醒才去學(xué)校。

    跟李佳娣有親密接觸之后，我以為我是愛她的，雖然我常?？粗哪樝肫鹄钣舡v。

    我從來沒告訴過她，我常常再心里想著一個人，而那個人并不是她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會虛偽的替自己說謊，我會一直告訴她，我看不到她的時候，會很想念她。

    我很常在心里問自己，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李佳娣?

    還是我只是愛上她的身體?

    而當(dāng)她問我愛不愛她的時候，我會告訴她，我很愛她。

    雖然連我自己也沒辦法確定答案…

    有時候，愛只是形容詞，但是自私卻是現(xiàn)在進(jìn)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