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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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秀抬頭,目光灼灼釘在他身上。 暗部首領拱手開口:“分部尋找涂鴻病重之妹,詢問詳情,且遍查平州查探,得知‘季潮生’此人,應是一個死人。” 扶風樓處地于東域之東,近海區(qū)域,也即當時的東天柱所立之地。 梧山在扶風樓西,梅坡在梧山之北,這一片地域統(tǒng)稱為延地,意為“天柱之延”,所以多山多丘。 而平州則在延地之北,星岳之南,如其名所示,是為一片極為廣闊的平原之地,擁有東域最大的田地與糧產。 涂鴻是平州人,他不在平州安居樂業(yè),卻要來延地討生活,恰是因一則廣為流傳的奇事。 據說,涂鴻之父早年割豬草,誤踩塌坡上一墳,墳土陷落,現(xiàn)出一個大洞,其父膽大,入洞內查探,發(fā)現(xiàn)一列土階,順土階進入墓室,未見棺槨,反見一枯尸盤腿坐化,尸前有一柄明珠寶劍,一封絕筆信。 其劍森森,吹毛斷發(fā),其信為古語寫就,難以辨別,且此事傳出后不久,涂家便遭竊,劍與信皆不得其蹤,而涂父當夜更為賊人割喉殺死于室。 可憐其妻于血泊中醒來,見到同床丈夫喉間開裂雙目圓睜,死于非命,從此精神失常,夜間再也無法安眠。 涂鴻埋葬其父之后,不敢再居平州,帶著寡母與meimei,舉家逃至延地。 據涂鴻之妹涂小英回憶,其兄從未與名為“季潮生”的任何人有所交集,如果真的會存在那么一個人,大概只有那具坐化之尸。 當時她尚年幼,卻依稀記得父親帶回的那封信上,有一個落款,雖不明其義,但其形恰似“明月共潮生”。 楊恭說道:“平洲分部,前往當地查探虛實。未見得傳言之墓,更未見其尸,遍訪鄰里,齊稱確有其事,且言之鑿鑿,頭頭是道?!?/br> 招秀鎖眉沉思。 這么一樁舊聞,哪怕真有稀奇,也只是在平州當地流傳,那人如何得知涂鴻與季潮生的聯(lián)系? 藍祈自南域追他至東域,才不過月余,他為何能如此巧合直奔延地梧山而來,如此準確找到涂鴻殘忍逼問? 與其說其人神通廣大,不如說,涂鴻更像是那得到劍、信之人拋出的替罪羊! 事情發(fā)展越來越離奇了。 一具坐化之尸如何會引得那等兇徒窮追不舍? 盜走劍與信、殺死涂鴻父親之人,顯然也是知道“季潮生”來歷的。 說明他生前絕非泛泛之輩。 “再查。”招秀平靜地說,“不拘任何消息,捕風捉影也好,同名同姓也罷,但凡與‘季潮生’有牽連的,皆為我查探齊全?!?/br> “遵令?!睏罟⑽⒐?。 看看這指使密瓶軒指使得順理成章、理所應當的模樣,要說她跟閣主沒什么特殊關系,打死他都不信! 招秀心中有更大的困惑,但任憑她怎么猜測都得不到解答,這叫她的情緒更加煩躁。 梅坡書院有學子兩百余人,四門教司連同助教叁十余人,雜役五十余人。 叁百號人并不多,但各人職務不同,性格也不同,常年不理世事只著書的老前輩就有數人,要將他們全部聚集起來,哪怕前后鳴鐘皆響,也不是容易事。 招秀扶著額頭,她還是擔心藍祈。 雖說召集院眾只是為了排除隱患,但更危險的肯定是在外。 藍祈對那人有感應,他會去巡山,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比起易容潛藏院中,到底是梅山之大,更易匿身。 所有人都膽戰(zhàn)心驚、惴惴不安,被這么個高深莫測的混蛋盯上,也確實頭疼。 要知道,即使他重傷,都能從一眾裝備精良、身手不凡的暗部包圍圈中逃生,還順帶廢掉倆暗部,本身就是深城府多狡詐之輩,龍鱗蠱又將他的體魄增強到非人的地步……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 招秀從座上起身,深呼吸:“倘他挾持任何人,對吾等都是劣勢?!?/br> 她們在明,他在暗,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楊恭接道:“設計引之入彀?” 她思索良久,還是皺眉:“難以cao作?!?/br> 必須得殺,不得不殺,彼此沒有絲毫轉圜的余地,而他已是困獸,已處絕境,這個時候的兇獸,必將最為瘋狂、最易反撲。 怎么殺才能殺得干凈利落,才能殺得沒有過多損失…… 不,不能從這種思路著手,她完全沒有信心與他正常對敵,或者說這書院中所有人都做不到與他對敵,即使以人數優(yōu)勢去堆的前提,所以最終還是損失多少的事! 招秀嘗試換位思考。 如果她處在對方的境地中,會選擇怎樣的方式去掙出一條命來。 不得不說,她曾經歷的絕境夠多,類似的經驗也不少,只片刻,整個人便是渾然一悚,仿佛被什么東西洞穿胸膛,那種緊張、可怕的危機感如千鈞巨石般鎖住她的心臟! 挾持任何人都沒有挾持她來得更有效果! 她猛地睜開雙眼,過人的意志叫她依然牢牢地站在原地,并未作出任何失態(tài)的舉動。 不難想象,這混蛋本是想挾持任彩月的——但意外發(fā)現(xiàn)她的地位更高! 易容藏于人群,哪有匿身于藏書閣簡單! 而天地樓是書院最核心區(qū)域,任何會貴客、議大事皆有要在此地進行。 那人守著樓上只是為了釣一條可以挾制全書院命脈的大魚! 她壓抑著自己的呼吸,拼命維持鎮(zhèn)定。 對方只有一次出手的機會,他很虛弱,他并非無敵,他不會隨隨便便就跳出來。 招秀慢慢揣手,像是沉思時的習慣性動作。 手指卻摁住了袖中的陣盤。 拇指微微轉動,一點點摁著上面的紋路,早前才使用過的行風咒依然還烙記在上面。 她腦子里已飛快閃過已經要做的所有動作。 楊恭上前一步,剛開了個口:“大人……” 可正是這上前的簡單動作刺激到了隱匿之人! 猛然坍圮的木片如同摧枯拉朽般轟然砸下,高大身量的異人如兇獸般朝著招秀猛撲而來——他竟一拳砸碎了上下層的樓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