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篇二十八:收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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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雪落的比往年要早一月。 細(xì)雪輕盈落在屋檐與枝頭,冰晶布滿了這沉靜的府邸。 已與沉樂相別有幾日。 習(xí)慣了往日歡聲笑語,如今這般冷清倒也有些不適應(yīng)。 沉令坐在書房望著窗外的飄雪,遲遲未動筆。 他回想過往種種,而這其中種種早已混淆,他分不清哪些屬于孟崢,哪些屬于沉令。 墨滴無意脫離筆尖,沁染點綴在空無一字的薄紙上。 游離的神色被悄然拉回。 他未在意墨漬,只提筆寫著什么。 府外嘈雜聲起。 家仆們急忙前來稟報。沉令將信紙安放于懷中,起身驅(qū)于前廳。 “首領(lǐng)!” 曹賴身著戰(zhàn)甲,府邸的大門之外皆是精兵。 “賊人侵入皇宮挾持了陛下!” “宮內(nèi)重重防守,何人如此能耐竟能近身陛下?!” “那人身手不凡!除陛下外,連同明樓公主一并深陷危機(jī)。他說與首領(lǐng)是舊識——” 曹賴神情急迫,可眼中藏匿著些許試探: “他叫孟崢。” 就如他料想的一般,在聽到這個名字后的沉令真就異于平常。 一時間,他摒棄了冷靜,沉著,理智。 他未生疑半分,只滿眼殺伐領(lǐng)軍沖入皇宮。 一切都順利的讓人不可置信。 沉令謀反被擒,關(guān)押囚牢。 散兵團(tuán)于朝中連根拔起,除曹賴護(hù)駕有功賞護(hù)城衛(wèi)一職,其余人等皆無活路。 待塵埃落定,曹賴背脊一涼不敢回想。 這一切的一切,竟是那看似嬌弱淡漠的女子一人所為。 那日,她與自己私見,將謀劃全盤托出。 她不求其他,她只要沉令的命。 若聽從于她,定保自己后半生榮華。 若不然,她也自有辦法覆滅整個散兵團(tuán)。 陷害沉令謀反,清理門戶將駐扎詹南散兵團(tuán)趕盡殺絕。 她做到了。 馬永為曾說過,沉令定會死在明樓公主的手上。 起初曹賴看不明,直到沉令對自己生了殺意,曹賴才意識到,要自保,便不能再坐以待斃。 罪臣沉令,七日后城外凌遲處死。 公主明樓,還身自由。 囚牢里。 血腥味撲鼻。 潮濕黏膩的空氣讓人寸步難行。 明樓駐足在最深處的大門前。 巨門開啟發(fā)出陳舊的托響,門內(nèi),被鎖鏈纏繞的虛弱男人滿身深紅。 他抬眸,牽起了嘴角: “身體好些了嗎?” 明樓并未回應(yīng)。 向他走去。 直至停于他身前,那冰冷的眸光打在他的身上,讓他更覺寒涼。 “沉令,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br> 沉令抿了抿嘴,不知所因被暴行導(dǎo)致的腫脹眼瞼無法抬起,還是他深覺落寞一刻垂眸。他不再看她。 “這里陰寒,不要多呆??煨┗厝?。” “治傷的藥,里面動了手腳。白安與我合謀,你竟一絲未察覺?” 沉令不語。 “你的左膀右臂,曹賴曹大副將,如今的護(hù)城衛(wèi)大人。若不是他愿意與我聯(lián)手,我可沒有那么大把握將你扳倒?!?/br> 話說至此,明樓語氣中參雜了零星得意。 “怨恨嗎?氣憤嗎?沉令,這就是報應(yīng)。” 她并沒有看到她期待的景象。 眼前的男人過于平靜。 “不愧是我沉令的女人,本事就是大?!?/br> 他竟笑著說。 明樓臉色微沉,而后竟也同他一樣揚(yáng)起了唇角。 她轉(zhuǎn)身打開了奴仆手中的食盒,從中拿出一碗rou湯。 她用湯匙舀起,慢慢遞于沉令唇邊。 “好歹夫妻一場,這是我親手做了,為你踐行。” 沉令并未拒絕,只是無聲的一口一口喝下明樓手中的湯。直至碗中見底,明樓用衣袖仔細(xì)的為他擦拭唇角。 她捧起他的臉,笑意刺骨: “我還給你準(zhǔn)備了一個禮物。” 她在他的耳畔溫聲說道: “我懷孕了。” 沉令瞳孔放大,劇烈起伏的胸膛連帶著鎖鏈發(fā)出聲響。 “明樓……” 胸中酸澀,洪流直涌,眼前被波光沁濕逐漸模糊。 孟崢與沉令又有何異。 心有所擾,求而不得。 不管如何掙扎,最后落得的都是同樣的結(jié)局。 或許自己從一開始就不是沉令? 主導(dǎo)這具軀殼的不過是奢求圓滿的一份執(zhí)念罷了。 這個身上流淌著自己與明樓血液的孩子。 他這世間唯一的血親。 他與所愛之人唯一的牽扯。 沉令知道。 明樓斷不會將他留下。 他與孟崢一樣,終不會能見到自己的孩子降臨世間。 “黃泉路上,他能與我作伴了?!?/br> 他說。 明樓指了指一旁空空的瓷碗。 “那你可要抓緊去他身邊,就在剛剛,你已經(jīng)把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