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智者不入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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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漸漸不再掙扎,也不回應(yīng),任他在她嘴中攫取。 良久,袁野退開,雙手捧住她被夜風(fēng)吹得泛涼的臉:“你還在生氣?!?/br> 這個吻綿長炙熱,陸柒微微喘著,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她別開臉:“你以為我還是小孩,給顆甜棗就會忘記心里的疼痛嗎?” 袁野被她說得哽住。 他微嘆口氣,拉住她冰冷的手,進了附近一家吊腳樓咖啡館,坐在觀景臺邊,點了兩杯熱飲。 臨欄望去,蕪河鎮(zhèn)上萬家燈火,星星點點匯成光的海洋,朦朧的月光撒在身邊女孩精致秀美的臉上,袁野看得出神,頗有些心醉神迷。 這是他細(xì)心呵護,從年少時便愛慕著的女孩?。?/br> “你曾說你的名字是你媽胡亂取的,后來我聽蓮?fù)馄胖v,你生在七月,所以取了‘柒’這個和‘陸’順連在一起的字,寓意順順暢暢。” “而我的名,野,意思是野種。”袁野苦笑。 陸柒的心被這句話掐得苦澀,她捧著溫?zé)岬呐D瘫】诤戎?/br> 隨著身體溫?zé)崞饋?,那些糾纏許久的別扭情緒不知何時已經(jīng)漸漸消散了,或許是因為他不斷道歉和認(rèn)錯的態(tài)度,或許是因為自己對他的感情。 她抬手?jǐn)[弄他風(fēng)衣上的紐扣,就像以前,他給她輔導(dǎo)功課,她偶爾走神,坐在他腿上玩他的手指,鬧著要用彩色水筆在他無名指上畫戒指,他總是一臉無奈地隨她去,嘴角含著十足寵溺的笑。 她從小沒有爸爸,鄰居們背后嚼舌根,議論紛紛,傳她是易珊在外邊做雞時和恩客生下的孩子,說易珊不檢點,女兒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時候,除了外婆,只有袁野關(guān)心她愛護她,給予她最缺失的安全感。 可他呢?他袁野,誰來關(guān)心他呢。他也是一個被原生家庭拋棄的孩子。他甚至不知自己父母姓甚名誰,又為何將他殘忍地丟棄在深山里。被丟棄那天黃昏溫度很低,如果不是袁鵬從山里種地回來時聽到嬰兒哭聲,或許如今的袁野早在那時便無人問津地凍死在山里。 “無父無母的野種,生下就被丟棄,如果袁鵬和周圓當(dāng)時有孩子,也不會把我抱回來。” “他們對我并不好,我為了活下去,放學(xué)充當(dāng)袁家勞動力,上學(xué)時在成績方面爭取讓他們臉上有光,我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很擔(dān)心他們將我再次拋棄?!痹翱嘈?,“我向來不愛虧欠人,盡管我心里有怨,但他們養(yǎng)育我有恩,我不能恩將仇報?!?/br> 這些他頭一回說,陸柒沉默地聽著,半晌道:“他們和我沒關(guān)系?!?/br> “我明白?!痹坝H親她嘴唇,“是我想和你有關(guān)系?!?/br> 陸柒腦袋有些亂,她覺得疲倦:“我困了?!?/br> 袁野便起身送她回去,分別前他抱了抱她:“好好休息,柒寶,明天我忙完送你回江城?!?/br> 據(jù)說蕪山山頂從高空看是一個心形,這是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奇跡。 陸柒做了個夢,夢里她出現(xiàn)在蕪山山頂?shù)男男螛鋮怖?,遙遙看見滿天螢火蟲在夜色里翩翩飛舞,而年少的袁野摟著她,溫柔地給她唱生日歌。 第二天陸柒醒來時已經(jīng)九點多。 袁鵬家在做生日酒,袁美過來喊她去吃席,陸柒拒絕了。 “我跟外婆和阿姨打了招呼,今天帶你四處逛逛,晚點送你回江城。”中餐后,袁野抽空過來陸家。 陸柒問:“你什么時候回東城。” “明早的機票,今晚在江城住一晚,明天上午飛東城?!?/br> “哦。” 袁野說:“柒寶,聽說蕪高今年已經(jīng)翻新,幾年沒回去,陪我去逛逛好嗎?” 陸柒發(fā)覺自己無法拒絕他,她默不作聲地點點頭,袁野咧嘴一笑,摸摸她白里透紅的臉頰。 易珊難得回來一趟,易蓮留她在家多呆幾天,陸柒第二天要上課,袁野答應(yīng)易珊送陸柒回江城,江家司機便不用再過來接。 兩人一起逛以前的高中,大門的保安叔叔還記得他倆。 “??!你們倆哦,都是大學(xué)霸啊?!北0彩迨暹珠_嘴笑,打開校門,“歡迎回來,孩子們,?;貋砜纯?。” 袁野大陸柒三級,陸柒讀高一時經(jīng)過食堂外的宣傳欄,常在榮譽墻上最顯眼的位置看到袁野戴著紅花微微笑著的照片。 那個時候,她喜歡叫他袁野哥哥。 她初中時成績嚴(yán)重偏科,理科紛紛掛紅燈,簡直慘不忍睹,是袁野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教她如何求函數(shù)、如何求位移,以及如何說明化學(xué)反應(yīng),那些簡單的復(fù)雜的概念和習(xí)題,他都會趁著放假督促她扎扎實實地過關(guān)。 勤能補拙,后來她的照片便也出現(xiàn)在榮譽墻上新屆學(xué)生的顯眼位置里。 為了獎勵她,袁野答應(yīng)帶她去山里露營,他們躺在初夏的夜空下數(shù)星星,聽風(fēng)吹過樹林的聲音,然后,他們互訴心意,他們擁抱、接吻、zuoai,一切是那樣的水到渠成。 如今,他再帶她走過往昔流連忘返的小吃街、游戲廳,爬上蕪山半山腰,一起進寺廟燒香,下山時山間下起小雨,山路濕滑,袁野撐開傘,拉過她泛涼的手握緊放進口袋里。 晚上,袁野陪她到市里,一起坐高鐵回江城,高鐵速度很快,兩個小時就到了江城北站。 袁野打車送她回江宅,離別時抱著她親親她的臉頰:“微信好友添加記得通過,別再把我刪了,有什么事聯(lián)系我,東城飛過來也就三小時。” 陸柒不知道回復(fù)什么,只“嗯”了聲。 “你先上樓,我再走?!?/br> 陸柒走上江宅的十層臺階,進院子,踏入客廳。 每一步,她都沒有回頭,只是她知道,她在心里已經(jīng)回了頭。 “他就是你之前那個?” 江澤的臉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蹦出來的聲音冰冷而帶著刺。 陸柒抬頭,見她房間臥室門已經(jīng)打開,江澤抿著唇坐在陽臺邊的木椅上,也不知坐了多久。 陸柒不置可否:“怎么?” 江澤不愿承認(rèn),在看到那個男人和她在樓下卿卿我我時,他的心頓時像被野獸的尖牙猛啃了一口,那種深深的刺痛令他大為惱火,憋了一肚子氣的他不知自己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忍住沒有發(fā)瘋。 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眼光灼灼逼人,語氣低沉森涼:“你這是要和他再續(xù)前緣?” 陸柒臉上不動聲色,心里卻莫名其妙,她反唇相譏:“我們什么關(guān)系,這需要向你交代?” 江澤為她的不以為意而咬牙切齒,他目光陰鷙,口不擇言:“你果然和你媽一個德行,自甘墮落?!?/br> “是啊,我就是這樣不懂得潔身自好,正人君子離我遠點兒,別沾晦氣?!彼p蔑的語氣令陸柒聲音溫度降到冰點。 江澤說不過她,被氣得半死,摔門而去。 陸柒一夜沒睡好,反反復(fù)復(fù)做夢,心煩意亂。 第二天上課精神不濟,中餐時官雅珍塞了她一根雞腿,苦口婆心道:“咋過了個周末還憔悴了,不是回家看望老人去了么,不該這么喪氣啊。” 陸柒感慨道:“愛情真是個臟東西,別沾?!?/br> “正解?!惫傺耪滟澩?,“我以后就不結(jié)婚,甚至連男朋友都不想談,有合眼緣的就做個伴,沒有也無所謂,一個人挺香?!?/br> “智者不入愛河?!标懫饪偨Y(jié),“愛情讓人變得不幸?!?/br> 官雅珍匪夷所思地看向她:“你入愛河了?” “不?!?/br> “嘖,看來是對方炮友妄想轉(zhuǎn)正成唯一?!惫傺耪湓诰€吃瓜,“柒,你要把他打入冷宮嗎?” 陸柒放下筷子,沉吟:“嗯,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