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只可憐的畜生
因為侍女們知道娜塔莉極其喜歡香味,即使在外面度過了數(shù)個小時,馬車內(nèi)仍然飄散著悠然的甜香,令人心曠神怡。 阿爾班不著痕跡偷看了一眼自己同父異母的jiejie,他有注意到最近這段時間娜塔莉出現(xiàn)了變化。 她的性格依舊很討人厭,但對比以往,她的陰毒隱藏在暗中,沒有再擺在明面上。 她的長相讓人過目不忘,自那日,她的表情不再夸張,上位者的自恃矜貴更加淋漓盡致。 眼前突然一花,阿爾班眨了眨眼睛,他突然發(fā)現(xiàn),坐上馬車這么久了,娜塔莉竟然沒有找過他的麻煩,這很少見。 蕾拉確實想出言挖苦幾句,但在她看到阿爾班紅潤的臉色時,她感到奇怪得摸了摸嘴唇。 他的額頭覆蓋著薄薄的汗珠,熠熠生輝,臉頰上盡是緋紅,像那天她經(jīng)過的走廊兩旁的玫瑰。 她摘下過一片花瓣,輕而易舉的碾碎,又輕而易舉的在她的指尖染上了嬌紅,是她掐爛花瓣流出的汁水。 阿爾班的視線不由自主移到了蕾拉正在撫摸的唇,她應(yīng)該是涂了口脂,唇瓣鮮艷嬌嫩,唇的輪廓優(yōu)美,她的唇角輕揚,但她其實沒有在笑。 阿爾班的眼前又是一陣模糊,身體不知在什么時候,開始涌出一陣陣火熱,他低頭咳嗽了一聲,想要將這股不適壓下去。 他的咳嗽太猛烈,蕾拉瞇起眼睛,他的臉蛋更加紅了,她開始回想那群人到底給阿爾班喂了什么,可她思考良久,依舊沒有頭緒。 馬車的行駛非常平穩(wěn),沒有任何顛簸或晃動的打擾,明明外面涼風(fēng)習(xí)習(xí),可阿爾班卻越來越覺得熱氣騰騰,煩躁的情緒正在快速的高漲。 他有一瞬間竟然試圖向娜塔莉求助,但他明白,娜塔莉不會伸出援手。 他的猜測非常準(zhǔn)確,蕾拉依舊一臉事不關(guān)己,即便他的不適已經(jīng)擺在了明面上,但還是那句話,他只是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子,是要跟她爭家產(chǎn)的存在,她憑什么幫助他? 阿爾班自嘲一笑,他的坐姿變得更加畏縮,他在試圖用這種辦法來緩解身體的痛苦。 他閉上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他每呼吸一次,那股熱氣就會沖上來一次,鼻息guntang。 突然間,他聽到了娜塔莉的聲音:“要喝口茶嗎?” 他睜開眼睛,眼睛里有一層層水霧,他已經(jīng)看不清娜塔莉的五官,只有伸在他眼下的那杯茶如此得清晰。 她的聲音裹著茶的清香,慢悠悠鉆進(jìn)他的毛孔里。 她會這么好心? 他的腦袋混沌,已經(jīng)思考不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的可能性,他呆呆地接過那杯茶,一股清涼霎時間沁入心脾。 不是這杯茶的原因,而是—— 他的目光落在他們相觸的指尖。 他保持這個姿勢好久一動不動,蕾拉不動聲色收回手,她的臉上出現(xiàn)了難以言喻的情緒,她好像知道自己親愛的弟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因為蕾拉歸根究底不是娜塔莉,所以她并沒有對阿爾班有血緣上的共鳴。 她在以一個女人的角度審視阿爾班,而不是血緣關(guān)系上的jiejie,即便他確實和自己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長得相似。 不得不說,阿爾班確實擁有一副好皮囊,他的五官精致,眼眸晶瑩,已經(jīng)十七歲的他,踏入了成年的階段,但仍保留著令人迷戀的少年氣質(zhì)。 他太熱了,脫去了自己的外套,白色蕾絲襯衫下,他的身材苗條輕盈,下巴略顯尖銳,有一些陰沉,但他又熱衷于把自己偽裝成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他一口喝完蕾拉遞過來的茶,蕾拉看向他的喉結(jié),那里還沒有完全發(fā)育完畢,小小的一顆,微微凸出。 蕾拉最愛看這種人掉入情欲之火,她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阿爾班,你很熱嗎?” 藥勁早已吞下阿爾班大部分的思維,他開始連娜塔莉的聲音都聽得不真切,他好像墮入進(jìn)一片大海,幽幽的聲音像珊瑚后的海妖,低語蠱惑著。 他乖順地點點頭,太熱了,他又解開了襯衫上面的一顆扣子。 大片白皙的肌膚映入蕾拉的眼里,他的姿勢改變,聚得太緊會更加熱,他昂起脖頸,起伏的胸膛上有兩抹精致的弧線。 “過來。” 四周暗了下去,他聽到了風(fēng)掀動窗簾的聲音。 “怎、怎么了?”他開始連清晰的話都無法順利說出。 她的聲音在他的耳中變得更加溫柔:“過來,阿爾班?!?/br> 他勉強地站起來,馬車突然一下顛簸,他雙腿本就沒多少力氣,這一晃動,讓他一個趔趄跪在了地上。 海妖的聲音還在響起:“過來,阿爾班?!?/br> 他沒有力氣站起來,雙手撐在地面,慢慢爬向聲音的來源。 他的下巴被人挑起,那人的指尖滑過他的嘴唇,滑過他的睫毛,他的全身開始顫抖,身體里的燥熱在這次沒有得到緩解,反而更加劇烈。 他再次聽到了她的聲音: “真像只可憐的畜生?!?/br> 畜生?是在說他嗎? 他下意識想要反駁,可嘴巴剛剛張開,有異物進(jìn)到了他的口腔,一根手指緊緊壓著他的舌頭,如果在往前一點,他就會弓起脊背開始生理性犯嘔。 那人扯住他的舌尖,他不得不跟著她的動作繼續(xù)向外伸出舌頭。 “嗯,更像只狗了?!彼凉M足地點評。 蕾拉其實注意力沒有完全在阿爾班的身上,她在思考那個人的藥到底是從哪里買來的,藥效怎么會這么足,竟然能讓人言聽計從。 還在乖乖待命的狗突然舔了一下她的手指,蕾拉這才把視線重回到他的臉上,她低低笑著:“是不是很喜歡?” 馬車駛進(jìn)了還在熱鬧的城鎮(zhèn),吵吵鬧鬧的聲音擠了進(jìn)來。 阿爾班沒有回答蕾拉這個問題,他的意識徹底被吞噬,沒有了自我。 蕾拉早已松開了自己的手指,是阿爾班一直追著她,舔著她,她覺得自己的手指現(xiàn)在就是逗狗棒。 看著他一臉朦朦朧朧,蕾拉很好奇他清醒過來后會怎么辦。 她要不要裝作是被她強迫的? 這個主意,好像很不錯。 馬車緩緩?fù)O?,侍衛(wèi)敲響車門,“娜塔莉小姐,我們到了。” 車廂內(nèi)一片寂靜,侍衛(wèi)還想再次提醒時…… “啪——” 車門打開,蕾拉第一個下了馬車,她身后跟著一名比她高了一頭的薄弱少年,他捂著自己的臉,垂著頭,默不作聲,像是早就習(xí)慣了這一切。 侍衛(wèi)知道今天晚上阿爾班惹到了麻煩,娜塔莉小姐教訓(xùn)他合情合理,他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模樣上前,想要護(hù)送娜塔莉回到她的房間。 蕾拉站在原地沒有動,她正在慢條斯理用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指,一舉一動都是極致的優(yōu)雅,“阿爾班需要跟我去見一趟父親,不要再跟著我了。” 侍衛(wèi)不敢多言,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