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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引春雷在線閱讀 - 47.你是我依依眷戀的一簾幽夢

47.你是我依依眷戀的一簾幽夢

    蕭緩心里無限感慨,人生看似無常,但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她拉住李春雷,雙手抱住他的腰,側(cè)臉靠在他的胸膛上,“后來呢?”

    他沉默了一下,慢慢地俯身回抱住她,“和舊的人有了新的故事!”

    “世間的所有相遇,都是命中注定!跟憨伯和燕兒姐重逢的時候,你在想什么?”她的語調(diào)輕快,透著好奇。

    落在腰間的手臂一再收緊,像是生怕她像一陣霧氣般散開。他的聲音極其沉厚,“在想…所有的失而復(fù)得不再變成重蹈覆轍!”

    她似乎被這句話震住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一種負(fù)罪感油然而生,有些心虛的低埋下腦袋,縮著脖子喃喃:“我以后再也不會亂跑了!”

    他靜靜地抱著她,良久,才輕聲回應(yīng):“以后不管發(fā)生任何事情,你都可以來找我!”

    她抬頭看著他,他的目光溫柔似水,眼里如同盛滿了愛意的海洋,令人忍不住要沉溺其中。這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心上缺了一塊的地方,好像被什么東西填埋了。

    “看在憨伯和燕兒姐的面上,我原諒你當(dāng)年的不辭而別!前塵往事就此翻篇,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李春雷輕輕蹙起眉頭,斬釘截鐵地拒絕:“不好!”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試圖在他臉上找到一絲玩味。然而,他的表情十分嚴(yán)肅,眼神執(zhí)著得毫無退意。

    蕭緩頓時窘得滿面通紅,下意識收回雙手,又急忙掙脫出他的懷抱,刻意回避著他的視線,又急又快的解釋道:“你也知道,一般失去的東西最讓人念念不忘。我只是想重新找回兒時的樂趣,當(dāng)年跟你在一起還挺開心的…你要是不愿意,就…就當(dāng)我沒說過。我在跟你開玩笑呢,哈…哈哈!”

    他雙手捧住她的頭,微微傾身,注視著她的眼眸,眼神復(fù)雜,晦澀難辯。半晌,他捉住她的手,緩緩湊到嘴邊,用虔誠的姿態(tài),吻在她的手背上。

    微涼的嘴唇貼著她的手背輕輕摩挲,像羽毛拂過她的心尖,掀起細(xì)微的癢意,酥酥麻麻。

    李春雷抬眸,緩慢而堅定的告訴她:“你不需要失而復(fù)得,我對你始終不渝!”每一個字仿佛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的用心鋪陳,擲地有聲。

    她怔怔凝視著他,眼里漸漸升騰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是委屈,是濃重的怨和不敢置信的歡喜。

    寂靜的小巷里,突然傳出一聲哭泣。那是她在哭,一邊強壓制著又終于壓制不住的哭。

    李春雷輕輕嘆了一口氣,伸出雙臂溫柔地將她攏入懷里,聲音透著無奈和酸楚:“我以為你知道的。”

    蕭緩哭著跺了跺腳,攥緊拳頭狠狠捶著他的胸口。

    “你不說我怎么知道?當(dāng)年避而不見的是你,提分手的是你,不回信的是你,最后消失的無影無蹤的也是你,你想讓我知道什么?…我們分開了整整十年,你花了三年時間尋找憨伯和燕兒姐,卻從來沒有來找過我。難道這就是你對我始終不渝的方式?”

    他緊緊地抱著她,一種說不出來的酸痛在他心底翻滾著、洶涌地沖到他的嘴邊。他滾了滾喉嚨,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一口苦澀。

    夜色越發(fā)濃郁,讓身體和靈魂都沉靜下來。蕭緩哭累了,也捶累了,靜靜地伏在他的懷里輕輕抽噎著。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自他懷里退出來,抬手擦拭掉臉上斑駁的眼淚和鼻涕,一臉倔強的說道:“你跟我一起回去!”

    只見眼前的男人欲言又止,臉上閃現(xiàn)出退避之意,她咬了咬牙,不由分說地拽著他的胳膊往家的方向走?!胺凑愣寂阄易叩竭@里了,不差這最后幾步!”

    兩人拉拉扯扯著回到家,她以為等待自己的是一位盛怒的母親和滿腔的責(zé)罵,結(jié)果卻是一室的清冷和一張留在餐桌上的字條。

    【你劉叔打電話來說家里有急事,我先回去了。別再任性胡鬧,有空就回家看看?!?/br>
    蕭緩神情微微有些恍惚,隨后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自嘲的笑。她轉(zhuǎn)身將紙條丟進垃圾桶,然后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道:“我總是自作多情?!?/br>
    李春雷垂下眼簾遮掩住眼底的疼惜,開口的聲音清冷又隱含著幾分沙?。骸盎蛟S珍梅嬸真有急事!”

    “無所謂,我都習(xí)慣了?!?/br>
    她看了看窗外,一輪孤月靜靜地掛在樹梢上。

    “你走吧,我困了!”

    他望著她纖細(xì)的背影,沉默許久,終是轉(zhuǎn)身離去。

    蕭緩聽到木門發(fā)出“吱呀”一聲,像是聽見了自己的心門轟然關(guān)閉的聲音。

    深巷無燈,唯有殘月投下的微弱光影。黑暗的角落里,李春雷拿著手機貼在耳邊,“豆豆睡了嗎?”

    “睡了!小孩的心態(tài)就是好啊,到哪里都可以睡得很香?!彪娫捘穷^傳來黃毛的聲音。

    他臉上的神情舒展開,嘴角浮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今天辛苦你了,改天請你吃飯!”

    “哥,你跟我客氣什么!對了,緩緩姐沒事兒吧?”話筒里的聲音似乎興致勃勃。

    他往后仰了仰,淡淡的嗯了聲,岔開話題:“你也早點休息,照顧小孩一天挺累的?!?/br>
    “不累啊,豆豆特別聽話,就是老念叨著你和緩緩姐?!?/br>
    他聞言輕哂,“知道了,我明天會早點過去接他。”

    掛斷電話,李春雷朝巷子盡頭望了一眼,轉(zhuǎn)身大步朝燈火通明的鬧市走去。

    臨近夜里十點,他跑了好幾條街才找到一家還在營業(yè)的蛋糕店。

    “歡迎光臨!現(xiàn)在買面包有優(yōu)惠哦,買二送一,多買多送!”店員熱情的迎上來。

    男人站在櫥窗前,細(xì)密的汗水砸到他的眼睫,匯聚成豆大的汗珠墜落下來。他的喉結(jié)淺淺滑動,聲音急切,“請問還有蛋糕嗎?芒果味的。”

    “呃,蛋糕一般需要提前預(yù)訂呢,要不您看看這幾款面包?咱們店的暢銷款!”

    他愣了一下,搖搖頭苦笑道:“不用了,謝謝!”

    只見他慢慢地垂下頭,面上的表情平淡至極,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卻沉重又無力。

    “欸,先生,您稍等,我問問蛋糕師傅現(xiàn)在還能不能做?!?/br>
    他轉(zhuǎn)身,眼神漸漸亮起,“謝謝!”

    屋內(nèi)光線昏暗,蕭緩蜷縮在沙發(fā)上,懷里緊緊抱著一個綠色的抱枕,腦袋低垂,整張臉都埋在抱枕中,發(fā)出低沉隱忍的嗚咽聲,像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孤獨無助。

    突然“啪嗒”一聲,吊燈被打開,柔光傾瀉而下。

    蕭緩驚愕的抬起頭,只見李春雷站在門口,手里還提著一個蛋糕。

    她狼狽地抬袖擦掉眼淚,深吸一口氣,慢慢平復(fù)微微顫抖的身體,鼻音厚重,“你不是走了嗎?”

    “放心不下你!”

    他把蛋糕放在茶幾上,打開蛋糕盒,一股nongnong的奶香味混著芒果味撲鼻而來。蛋糕的底層是一圈淡綠色的花邊,像一道美麗的花紋,上層鋪滿了黃燦燦的芒果。

    “我挺好啊,剛剛差點睡著了。”

    他瞟了她一眼,發(fā)絲散亂,滿眼猩紅,什么也沒說,只是切下一小塊蛋糕,遞到她的手里,“心里苦,就吃點甜的!”

    她心頭先是一酸,然后又是一熱,萬般思緒涌上心頭,眼眶不禁又濕了。她忙低下頭,用叉子挖下一大塊帶著芒果的蛋糕塞進嘴里,入口絲滑,甜而不膩,滋味醇厚。她瞇了瞇眼睛,一口一口的將手里的整塊蛋糕吃掉了,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李春雷不禁失笑,伸出手,用指腹蹭了蹭她的嘴角,“吃得滿臉都是,像一只小饞貓!”

    她聞言伸出舌頭舔了舔,無意中舔到了他的指腹。他心尖一顫,觸電般收回自己的手。

    她那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卻朝他敞開懷抱,璀璨一笑,“如果感到苦就吃甜的,那感到冷是不是可以抱抱?”

    他愣怔一瞬,嘴角忍不住翹起淺淺的弧度,身體卻不為所動。

    蕭緩抽了抽鼻子,直接起身撲向他懷里,“投懷送抱,不要白不要!”

    他急忙伸手接住她,抱了個滿懷。奶油味混合著她身上的氣息襲來,讓他有剎那的沉溺,不禁揉搓了下大拇指,那里似乎還殘留著溫?zé)峄伒挠|感。

    四周安靜極了,只有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砰砰砰”,在她耳膜邊叫囂鼓噪,她的心跳不自覺地跟著快了起來,臉頰也開始發(fā)燙。她突然感到一陣害臊,輕輕推開他,抬起頭來,眼神恰好撞進他的眼里。

    他深沉的眸子蘊藏著潮涌,竟比窗外的夜色還濃。

    蕭緩有些不知所措,腦海里想著往后退,身體卻誠實的往前傾,心智仿佛被他的眼睛蠱惑,情不自禁地?fù)P起頭,將自己柔軟的唇印在男人微涼的唇上。

    淺嘗輒止,剛要離開,她的后腦瞬間被桎梏進一個寬大有力的手掌里,未盡的欲念淹沒在滿是綣繾的吻里。他的唇很熾熱,如同迎面襲來的熱浪,一波一波的撲向她,令她招架不住只好連連撤退。他伸手握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朝他提了提。

    蕭緩順勢嬌柔的伏在他身上,柔軟的豐盈緊貼著他的胸膛,纖白的手指纏上他的脖子,修長勻稱的腿勾住他的腰,輕微扭動著身體。瞬時,李春雷渾身猶如被火燒撩過一般guntang起來。

    最終控制不住,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腦,翻身將她壓在柔軟的沙發(fā)上,低頭親吻著她的眼眸、眉心、鼻梁、唇角……密密麻麻的細(xì)吻瞬間將她拉回十五歲時的那個清晨,堤岸上,曾有一個少年也這般親吻過她。時光交錯,她仿佛回到了當(dāng)年、成為了最純粹最美好的自己。

    她的思緒漸漸飄忽,勾著他脖子的力道加重,一下又一下地輕咬著他的舌尖,像是在逗弄,又像是在循序漸進地勾引。

    他微微抬頭,炙燙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黑如墨的眼眸深深注視著身下已然動情的女人。

    這時,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他帶著停在某處,他復(fù)又低下頭,鼻尖蹭著她的耳廓,舌尖舔著她的耳垂,嗓音嘶啞又動聽,“緩緩,幫幫我!”

    她顫悠悠的睜開眼,就著橘色的燈光,只看見他紅透的耳尖。原來,隱于月色之下,有人同她一樣心悸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