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處女膜女人的枷鎖
蕭緩洗過熱水澡,像一朵清麗的出水芙蓉般,意慵心懶的倚在沙發(fā)上擦拭著一頭烏發(fā)。 突然,沙發(fā)墊下面?zhèn)鱽黻囮囄锁Q聲和輕微震動,她躬下身子掏出手機,猶豫了幾秒才按下接聽鍵。 “媽?!?/br> “怎么不接電話?還在生mama的氣?” 她頓了頓,出聲否認(rèn):“沒,手機掉進了沙發(fā)縫隙,沒聽見?!?/br> 李珍梅嘆了口氣,“母女之間可不興隔夜仇!mama跟你道歉,當(dāng)時不該打你,臉還疼不疼?” 蕭緩心下一片酸澀,兀自搖了搖頭,又低聲道,“不疼了!” “不疼就好!國慶長假回家一趟吧,mama給你做頓好吃的補補身體,老吃外面的,既不營養(yǎng)又不衛(wèi)生。” 她揉了揉鼻子,詫異道:“你和劉叔不去旅游了?” “去不成啦,你那從來不讓人省心的弟弟回來了?!?/br> “小石回來啦!”蕭緩心生歡喜,起身翻了翻墻上掛的日歷,“那我三十號那天下了班就趕回去?!?/br> “好好好!我們等著你回來吃晚飯?。 ?/br> 她欣然掛斷母親的電話,這時傳來一陣不疾不徐的敲門聲。光聽這聲響她便猜到了來人是誰,忙踢踏著拖鞋跑去開門。 果然,李春雷身姿挺拔的站在門外,手里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散發(fā)出誘人的飯菜香氣。 她抿唇一笑,“真香!” 他垂眸望向她,一頭半干的烏發(fā)像黑色的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被微風(fēng)吹拂著,嫵媚又動人。他伸手將幾縷飄散到她臉頰上的發(fā)絲挽到耳后,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絲繾綣,“才起來?” “嗯,睡過頭了?!彼缴砜戳丝此砗螅岸苟鼓??沒跟你一塊來?” “已經(jīng)送回了學(xué)校,他明天要上課?!?/br> “好吧,怪我一時貪睡,錯過了!” 他寵溺的摸摸她的頭,“你先進去吃飯吧,我去巷口幫師傅把床抬進來。” “這么快?!你倒是挺自覺??!” “不然繼續(xù)讓你睡沙發(fā)?” 蕭緩輕哼一聲,奪過他手里的食物,忿忿然地轉(zhuǎn)身離去。 好一陣忙活,舊床拆除了,新床組裝好了。 李春雷將安裝師傅送出庭院,折返回來便看到吃飽喝足的蕭緩躺在床上滾來滾去,像一根滑稽的搟面杖。他笑了笑,默默將斷裂的床架和棕棚床墊一一搬到外面。 一位回收廢品的老大爺拖著一輛板車等候在院子門口,不過片刻功夫,小小的板車便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小伙子,你給算算一共幾個錢?!?/br> 老大爺從懷里掏出一個紅色的小朔料袋子,從里面抓出一把紙幣,皆是一毛五毛的零錢。老人用臟污粗糙的食指沾一點口水,一張一張的細細清點。 李春雷按住他的手,“大爺,您直接拖走吧!” 溫柔的人讓世間充滿人情味。老人拍了拍他的胳膊,拖著沉重的板車蹣跚離去。 等一切收拾妥當(dāng),李春雷渾身汗水淋淋,他站在廚房里,倒了滿滿一杯水,“咕嚕咕嚕”幾下灌進肚子里。 蕭緩像一只慵懶的貓,輕悄悄的走到他身旁,撩起自己的衣袖揩著他額頭上的汗。 “聽房東說,那張床是他父親在他成家那年親手打造,用了將近二十年。如今,我們不僅把這世上絕無僅有的一張床壓垮了,你還把它當(dāng)作廢品處理了,我該如何向房東交代呢?” 原本神色自如的男人驚得呆若木雞,好像剛剛犯了什么天大的錯誤似的。 “噗嗤”一聲,蕭緩忍不住笑了,繼而捧腹大笑,“逗你呢,瞧把你嚇成這樣!當(dāng)初租下這間屋子,房東嫌那張床老舊不愿帶走,我呢,又嫌換床麻煩便留了下來?!?/br> 李春雷雙手掐住她的腰,往上一提,將她抱到廚房的臺面上,一只手撐在墻壁上,將她圈在懷里,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欠收拾,是不是?” 蕭緩輕呼一聲,雙手纏上他的脖子,往前一拉,將頭埋進他的頸窩,用柔軟的唇輕輕地蹭他,一點一點往上輕含住他的耳垂,眼里媚意蕩漾,嘴角微微翹起,在他的耳邊悄聲道:“我是受虐體質(zhì),就是欠收拾!” 他被氣笑了,一手用力鎖住她的腰,一手探入她的腰間,“很好,甚得我心!” 猛地一扯,將她的睡褲連同內(nèi)褲一并扒了下來…… 樂不可極,極樂生悲,欲不可縱,縱欲成災(zāi)。第二天,強行爬到公司上班的蕭緩悔之莫及又欲哭無淚,只覺渾身酸痛、頭昏目眩、精神倦怠。 于是,當(dāng)她終于熬到下班,拖著沉重疲乏的身子走出辦公大樓,一眼看到李春雷的時候,不禁捂臉慘叫一聲,跟見到鬼似的。 男人安靜的開著車,女人乖乖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李春雷!” “嗯?”他應(yīng)聲轉(zhuǎn)頭,朝她深深地望了一眼。 “我能不能提一個小小的意見?” 他點點頭,雙手握住方向盤,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前方。 “我們這兩天相處得太累了,要不冷靜一段時間?” 汽車突然駛向路邊,一個急剎車,戛然而止,蕭緩猛地向前傾去,又被身上的安全帶拽了回來。 李春雷扭頭,直直對上她探究的目光,眼瞼顫了顫,垂下眸,掩飾心里的慌亂,“睡完就趕人?” 聲音里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有一抹昭然若示的嘲諷之意。 蕭緩連忙抱住他的胳膊,“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這幾天咱倆先不要見面,周末再聯(lián)系。” 男人暗自吐了一口氣,眉頭卻微微皺起,“原因?” 她低頭絞著手指,小聲嘟囔:“干柴遇烈火,還怎么工作?” ……“好,聽你的!” 李春雷用力踩下油門,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像極了某人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心。 接下來的每一天,兩個人心照不宣、互不聯(lián)系,各自忙著各自的工作。 轉(zhuǎn)眼,到了星期五。 同事華姐走過來,把一份報表遞到蕭緩面前,“緩緩,我們要提交的是這個月的財務(wù)報表,你怎么給了我上個月的?” 她接過報表,“八月”二字赫然出現(xiàn)在表頭,她急忙站起來向華姐道歉:“對不起,華姐!是我的失誤,我這就重新制作一份!” “你這兩天怎么老是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呢?” 想什么?想臭男人唄!她說不見,他便真的不見,都四天了,也不主動發(fā)個短信打個電話。 華姐見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心下一片了然,“是不是分手了?我看之前天天蹲在咱們樓下的那個男人都好幾天沒來啦!” 她一屁股跌坐進椅子里,一邊打開Excel表格,一邊自嘲道:“都沒交往,談何分手?!?/br> 華姐一臉唏噓,“你可太挑了,我看那個小伙子就挺好,一表人才樣兒!” 蕭緩斜睨她一眼,“姐,人不可貌相!” 這時,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她為之一振,迫不及待的拿起電話,一串爛熟于心的號碼出現(xiàn)在屏幕上。 “李春雷!” “是我!” 低沉渾厚的聲音從手機里傳過來,她的臉上不禁蕩起甜蜜的笑。 華姐笑著搖了搖頭,邊走邊感慨:“年輕真好,翻臉比翻書還快!” 蕭緩側(cè)過身子,壓低了些聲音,“有事?” “黃毛接了客戶的急單,我一時抽不開身,今天就不去接你了!” 蕭緩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身體仿佛被抽空了似的沉沉陷進椅子里。她清了清嗓子,強顏歡笑道:“我又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你忙你的……再說了,我今晚約了朋友,也顧不上你?!?/br> “嗯,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能有什么事,你快去忙吧?!?/br> 一直忙東忙西磨蹭到了天黑,她才走出辦公大樓,站在空曠的花壇前,吹過一陣蕭瑟的秋風(fēng),心里不免生出幾分落寞和空虛。 “不要輕易依賴一個人,就算是李春雷也不行!” 她一邊小聲嘀咕,一邊從包里摸出手機。 夜晚的河邊十分寧靜,沒有嘈雜的人聲,喧鬧的汽車聲,只有簌簌的風(fēng)聲和潺潺的水聲。 略顯昏暗的清吧里,蕭緩隨意翻著手里的菜單。方小英坐在她的對面,雙手托著下巴,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嘖嘖,被愛情滋養(yǎng)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她整日胡思亂想,顯得心不在焉。 “蔫頭耷腦,心力交瘁,萎靡不振,患得患失……” “這么明顯?”她抬手摸摸自己的臉。 “要不要我拿面鏡子給你照一照?” “那倒不用,我會自慚形穢?!笔捑彵婚|蜜一頓奚落,只覺心情更為沉重,簡直透不過氣來。 方小英不由咦了一聲,“終于把饞了十幾年的男人睡到手,要是我,一定載歌載舞、洋洋得意…此生也算了無遺憾了!” “還是有些遺憾的?!?/br> “怎么?李老板在床上的表現(xiàn)不盡人意?”方小英傾身靠近,語氣中滿是玩味。 蕭緩臉頰微紅,也傾身低語道:“也不算吧,我都被他折騰得夜不能寐、七死八活…” 方小英身子后仰,“打住,得了便宜還賣乖,真夠討厭的!” 兩人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小英”,蕭緩眼神微閃,似乎有什么話要說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說?!?/br> “……跟男人第一次嗯嗯,女人是不是都會出血?”她下意識看著好友,眼神有些困惑,還有些懊惱。 方小英眼神流轉(zhuǎn),“你沒有出血。是不是懷疑自己不純潔?” 蕭緩抽了抽嘴角,心里更加確信了眼前的女人就是狐媚子轉(zhuǎn)世。她漸漸低下頭,聲音發(fā)緊,仿佛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不僅沒有流血,也沒有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怎么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我都開始自我懷疑了?!?/br> 方小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才說明李老板前戲足技術(shù)好啊,并不是每一個女人第一次都會流血的。你呀,就是看多了小黃文,被書里夸大其詞的描寫帶偏了。” 她的雙手交叉緊握在一起,似乎在控制自己消沉的情緒?!拔以谶@方面確實挺無知的,從小學(xué)讀到高中沒上過生理衛(wèi)生課,即便是長大了,一提到生理器官或者性都諱莫如深。也許那時的我們就是通過毛片和小黃文才得以窺見一二?!?/br> “那是你們!我小時候曾好奇過自己的身體構(gòu)造,洗澡時用手指進去探索了一圈,沒啥發(fā)現(xiàn)便不了了之了。長大后再回想起那一幕,還以為自己給自己破了處,為此翻看過不少相關(guān)書籍?!?/br> 蕭緩倏然抬頭,難以置信的直視著她的眼睛,良久才喟嘆一聲:“方小英,你當(dāng)真非同一般!” “過獎過獎!”她朝她拱拱手,侃侃而談:“從醫(yī)學(xué)上講,處女膜叫做yindao瓣,是長在yindao前庭和yindao口分界處的一層薄薄的粘膜組織。它并不是密不透風(fēng)的,相連組織之間有很多奇形怪狀的小孔,你可以把它理解為本來就是破的?!?/br> 蕭緩驚訝地睜大眼睛,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 “你想啊,處女膜要是封閉的,大姨媽怎么出來?總不能變成揮著翅膀的大姨媽飛過這層薄膜吧?” 蕭緩一時不知作何反應(yīng),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寶,不要把你的純潔跟你的第一次畫上等號。我們一生中會有很多第一次,第一次開口說話,第一次走進學(xué)校,第一次離開家人,第一次約會……在性愛上的第一次跟其他第一次沒什么區(qū)別,只代表著開啟一段新的體驗。所謂的處女膜和貞潔,對女人而言不過是枷鎖。我們在潔身自好的同時,也該正視自己的欲望。” 蕭緩自行消化了一番,驟然之間豁然開朗,一切疑慮如同迷霧般被風(fēng)吹散,心情頓時舒暢起來。她不禁豎起大拇指,對眼前的女人稱贊連連,一雙大眼睛閃著亮晶晶的光。 “不要愛上我,姐只喜歡男人?!?/br> 方小英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態(tài)。冷不防手機振動起來,她垂眸看著桌面上的手機,卻沒有接聽,只輕勾丹唇,更顯妖嬈。 “緩緩,你接下來有什么安排?” “嗯……讓我想想!”她歪著腦袋,作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眼神中卻流露出戲弄之色。 方小英挑眉一笑,端起面前的果汁,輕輕咬住吸管,帶著幾分勾人的意味。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來電鈴聲再次響起,她忍不住拿起手機,蔥白的手指輕輕敲擊著屏幕,顯然不再淡定。 “好啦,知道你忙,去吧去吧!”蕭緩了然于口,身子靠向椅背,擺手示意。 她桀然一笑,匆忙間朝蕭緩拋出一個極其敷衍的飛吻,拎起手提包,起身走到門口才接聽電話。不知對方說了什么,引得她嬌羞一笑,一顰一笑之間盡顯小女人的乖巧之色。 蕭緩目送著她漸行漸遠,不禁感嘆道:“被愛情滋養(yǎng)的女人果然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