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8、 「我們分手吧。」 一句話,我們僵持了好久,他不肯回答我也沒繼續(xù)說下去,沉默的氣氛快逼得我冷汗直流,我受不了這種壓迫的氣氛,便開口打破。 我嘆了一口氣后,「我走了,天冷,多保重?!?/br> 他抬頭瞪大眼睛看著我,對到眼的瞬間我就轉(zhuǎn)過頭去。 『我不會分手的。』聲音很小很輕很淡,卻在我耳邊不散。 我毫不猶豫地踏出第一步,每一步像是在說著『我們就到這了?!蛔C明我的勇敢,我的重朋友,我的夠義氣,以及我的狠心腸。 我不后悔、我不后悔,我在心底反覆唸著,是說給自己聽的,我篤定。 在最后的那句,「我走了,天冷,多保重?!?/br> 那是他曾對我說過的話,在我們吵架那時候、在他覺得我把阿澤看太重要的時候、在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而我說出口是幼稚、是任性、是不悅、是還愛。 我走在路上,不伐越快越大,走到最后我?guī)缀醣寂芷饋恚活櫺蜗蟮摹?/br> 跑了好長一段,也轉(zhuǎn)了幾個路口,最后喘到不行時我停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我一抬頭就看見眼前不遠(yuǎn)處的阿澤家,隔著幾條馬路看著,也感覺好遙遠(yuǎn)。 我走進(jìn)附近的麥當(dāng)勞,點了一堆餐點薯條飲料都加大,提了一大袋的往阿澤家走去。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我連續(xù)按著。 『喀』的一聲,門一開,『哪個白癡按不停?』 我雙眼對到他不耐的表情,他側(cè)著身,我知道他下個動作是要關(guān)上門,小編那次我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了,痛到快流淚的爛經(jīng)驗,而這次我學(xué)乖了用腳擋著。 「讓我進(jìn)去!」 『滾出去?!?/br> 「讓老娘進(jìn)去!」 話一出,我就反省了自己,最近的我一直在老娘來老娘去,活似不像我自己。 我們呈現(xiàn)膠著狀,突然,阿澤手一松而我的力道來不及減緩,一出力「砰!」一聲,刺痛感從臉上傳來,尤其是鼻子。 我看鼻樑八成斷了吧,痛成這樣,簡直要命。我頭一抬,感覺溫?zé)岬囊后w從鼻子流出。鼻血和淚水滴下,看著一臉呆滯的阿澤,我像個小孩般哭鬧著:「為什么不讓我進(jìn)去?難不成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嗎?」 「不要不理我啦!」 我直接在門口嚎啕大哭,不顧鼻血,儘管我已經(jīng)感覺到它碰到上嘴唇了。 『該死?!凰麎旱吐曇艉爸?,我知道我的詭計得逞,他最受不了這樣了,會讓他覺得失面子。果真,接下來他一反手將我拉進(jìn)屋子,一路牽到客廳。 『壓著。』他順手抽了一堆衛(wèi)生紙往我手里塞。 我們沉默著,正確來說是我在等他開口但他卻不愿開口。等了好一陣子,我耐不住性子索性拿起薯條,邊嗑邊看電視。 阿澤坐在我身旁,手臂碰著我肩膀,我拿起一包薯條往他面前擺,他順勢拿著薯條吃著。 「欸,我跟光堯分手了?!?/br> 『哎,何必呢……』 他語氣平淡,也沒驚訝的樣子,就像一切都在他預(yù)料之中一樣。 「他這樣太過分了?!?/br> 『你跟他分手,他也不會愛我?!?/br> 「但我跟他交往,你肯定不好過?!?/br> 文不對題的,『現(xiàn)在想起那時候我哭出來,還真是丟臉?!?/br> 我們談心,我陪他談心。 腦海閃過那畫面,停在你的淚滑過眼角,并不丟臉, 那會是你很痛過也深愛過的證明。 『我本來不想說的。』 「那為什么最后還是講了。」 因為劉柏義,海邊,告白,所以,『你知道了?!蝗缓笏胖v了。 原來是因為我。 「那劉柏義呢,你還打算聯(lián)絡(luò)嗎?」 『可能吧,敘敘舊。』 『畢竟我們是同類呢,在一起聊,自在也愉快?!?/br> 自在也愉快,跟我在一起就不會嗎?然后我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阿澤,你大直接告訴我,為什么不肯相信我?難道我在你眼里就跟那些人沒兩樣嗎?」 『社會。社會的壓力,我不敢賭,賭你會不會接受。』 「在開甚么玩笑話??!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跟那些人一樣……」 聽完,他嘴角揚(yáng)起一抹苦澀的微笑。 而我緊緊抱住他,靜靜躺著淚,我在替他哭泣。 怎么笑著,卻像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