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入侵.02
我倒是不覺得阿瑞斯會對我做什么,他身旁有的是比我更鮮美的血奴,搶走我也只是想搶回一點尊嚴吧,至少叁天之內(nèi)我不會是他最想占有的對象。 我被幾名壯漢推入一間樸實的木屋,里頭看起來還算舒適,那張大床用途十分明顯,我可沒打算躺在上面任人宰割。 我猜路易被抓進剛才路過的地牢,那是競技場用來關落敗者,用于打擊對手自尊,只要不吵不鬧基本上不會有什么刑罰。 夜深人靜,我拿出水晶球杖悄悄在克羅諾斯城內(nèi)穿梭,想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 在某個房間內(nèi)意外發(fā)現(xiàn)他們正在研制鎧甲,桌上放了幾顆銀制的小珠,一旁的書本記載這些銀珠是如何作為槍炮,嵌入不死族身體中使其無法復原、持續(xù)失血、降低行動力,沒有及時移除獲得治療就會進入不可逆的器官壞死。 只可惜,憑借克羅諾斯人的聰明才智,似乎沒研究出什么能抵御此物的防具。 "首領為什么不海撈巴德爾一筆,我們的裝備根本沒有進展,不從地球找一些材料的話,什么都做不出來……"門外傳來守衛(wèi)的交談聲。 "誰不知道我們首領最愛面子,當初要是早點投降也不用死那么多人,整天只知道搶血奴、cao血奴。"守衛(wèi)的聲音隨著巡視腳步越來越遠。 "是啊,我都不敢說我養(yǎng)了血奴。" "我也不敢,查爾斯上次炫耀他買的血奴有雙大白長腿,結果那血奴現(xiàn)在就在首領房間里,要等cao膩了才送回去,不知道那時候查爾斯還會要嗎?" "唉,估計又得變成公共血奴。" "今天被抓走的血奴倒是跟我家那個很像,可可愛愛、白白軟軟……" "……。"我想接下來應該會聽到他對我易容后的外貌諸多評價,我不好奇這些便穿墻去其他地方。 昏暗的廊上突然傳來幾人的腳步聲。 "快!那個奧賽德人逃走了?。?/br> 喔!我忘了路易的天賦是開鎖! 想必他一個人被關起來的時候更沒辦法冷靜,滿腦子應該都是玻璃屋那個女孩被阿瑞斯cao到雙腿合不攏的樣子……然后再把我?guī)肽莻€女孩的位置,想象力就能讓路易這個蠢蛋作死自己。 "他往首領的房間去了?。?/br> "快!被首領發(fā)現(xiàn)我們就死定了?。?/br> 我完全能猜道路易為何往死xue跑。 連忙閉上眼感應路易的方向,接著舉杖在墻上畫開通道,時機不早不晚,在他伸手觸碰阿瑞斯房門的瞬間,我正好將他撈回結界之內(nèi)。 轉(zhuǎn)個方向,立刻傳送回酒店房間。 "伊奈?。⑺o緊抱住我,像是要把我揉進他身體里。 "唔……"整張臉被他埋進胸口吸不到空氣。 "真的是你嗎?"他總算拉開一段距離,不是端詳我的樣貌,而是先聞聞我身上的味道確認道:"太好了,真的是你。" 接著他把我左轉(zhuǎn)右擺、上下端詳,只差沒把我的裙底掀起來確認:"他們有欺負你嗎?你有沒有哪里受傷?" "路易。" "嗯?"他眉心皺成一團。 "我是能自由穿梭地球和泥神星的女巫。"我再次提醒他。 "啊……"他慨然地笑道:"我忘了。" "休息吧,我去找巴德爾。" "我也去?。?/br> "你去有什么用?"我沒掩飾對他的不期待:"這趟去競技場就是為了打聽消息,你找到什么情報了?" "……。"他低頭不語。 "去洗澡睡覺吧,身上都是克羅諾斯人的臭味。"我嫌惡地說。 "喔。"他點點頭。 來到巴德爾的辦公室,南娜通常不會來這,我也就不會撞見什么激情畫面。 "這么快就回來?"巴德爾語意十分意外,神情卻反之。 "如你所料。"我沒多做解釋,想趕緊把情報講一講回去洗澡、解除易容的模樣:"不過我私下查到克羅諾斯人正在研究防具,抵御一種微小的銀制子彈。" "噢?"巴德爾有些不可置信。 "但就算再過一百年,可能也等不到他們做出能用的東西。"我不客氣地說。 "哈哈,的確如此。"巴德爾連嘲笑都很節(jié)制,很快又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這個情報有利于我們跟克羅諾斯談判,我想應該可以委托在地球的雷諾曼人,制造他們想要的防具,且無償提供給他們使用──當然,只有防具。" "如此說來,你已經(jīng)決定要停止金援尼克斯家族?" "是的,藉由防具的生產(chǎn)讓叁大家族組成聯(lián)盟,拉貴爾應該……"他看起也不是很確定:"總之,就因為我六百年來疏于管理,才讓他們制造出更強的武器,所以金援必須中止。" "南娜有給出什么預言嗎?" "她說沒看到奧賽德領地有任何被武力攻擊的跡象,所以我才做了這個決定。"他似乎非常相信南娜的能力。 "好吧,我之后再安排雷米勒公爵與你聯(lián)絡,還是你愿意去紅木屋見他一面?"我問道。 "那更好。"他揚起嘴角。 "你愿意出去見人了?"我沒掩飾對他的嘲諷。 "我躲起來是為了保護奧賽德家族不受其他家族的嘲諷,畢竟我是女巫的奴隸,而且……我也不想給南娜帶來麻煩。" "比起嘲諷,更多人是羨慕你能成為女巫的奴隸。" "是嗎?"他無奈笑道:"不過現(xiàn)在局勢不同,如果不把聯(lián)盟談妥,等拉貴爾稱王必定會把南娜搶走。" "原來是為了南娜才愿意出去見人,看來她也沒收錯奴隸。"我笑道。 "呵呵。"他釋懷地笑了:"那便等你安排我與雷米勒公爵的會面,趕緊回去休息吧。"巴德爾揚起好看的微笑,起身送我離開。 基于禮儀,我出了辦公室的門才穿墻回房。 路易似乎已經(jīng)睡了。 我喝下解除易容的藥水,進浴室里泡個澡,水中加了自制的精油,感覺事態(tài)終于踏上收尾的階段,不禁放松許多。 躺在溫熱的浴缸里,霧氣迷幻了視野,回憶像水滴般一點一點落下…… 也難怪巴德爾拼命想保護南娜,被不死族盯上、追求、占有,并不是什么浪漫的過程,即使表面上女巫尊貴稀有,在他們眼里依舊是高等的生育工具,這和地球的女人命運并無不同。 只消經(jīng)歷過一次就讓人無法相信愛是純粹的,又或者愛始終是純粹的,我過往遇見的不過是欲望的化身? 在遇見路易之后這種感覺更加明確,偶爾會想從前的我是不是沒能看清愛和欲望的差別,因為它們太過相近了,彷佛就一線之隔,而我總在最后一刻才發(fā)現(xiàn)那些男人是被欲望主宰,他們對我試探、誘騙、魅惑,給我想要的一切、乖巧聽話、溫柔體貼……全都是為了某種利益。 即使那些騙過我的人至今都變得模糊不清,厭惡卻還深埋心底。 是否根除掉這些厭惡后,我也能像南娜一樣坦然地愛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