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瓜達(dá)盧佩(3)
就要離開了,你抱著露娜的上身不松手,它乖巧地趴在你胳膊上伏著前爪。它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以為你要跟它玩耍,長長的尾巴興奮地掃著你的小腿。 “奈克婭,又在想什么呢,”喬瑟夫在你身旁蹲下,煩惱地抓著頭發(fā),“干嘛抓著盧卡斯的露娜不放???” 盧卡斯有些驚訝地看著你,你們馬上就要分道揚(yáng)鑣,可是這時候你突然抱起了他的狗,說什么都不肯松手。 喬瑟夫作勢要把狗拿抱走,你趕緊轉(zhuǎn)過身將它抱得更緊。 其實你并不是想要一只寵物,而是目睹了露娜對盧卡斯的熱情和忠誠,喜愛這種品質(zhì)。 “她要跟著主人離開啦!”喬瑟夫大聲說。 “我覺得它想跟著我。” 你認(rèn)真地說著,低下腦袋蹭了蹭露娜小毯子一樣舒適的皮毛,它呼著熱氣,舌頭舔在你的耳朵旁,你的手撓了撓它的頭頂。 你揚(yáng)起頭:“你看,它喜歡我。” “奈克婭小姐……”盧卡斯艱難地說,眼睛離不開露娜,“如果露娜愿意……” 聽到主人叫自己的名字,露娜興奮地叫了一聲,從你懷里掙脫了出去,繞在盧卡斯腳下打轉(zhuǎn)。 “你看,”喬瑟夫冷酷地說,“她更喜歡盧卡斯!” 你看著主人和斑點(diǎn)犬感人至深的“重逢”場景,不爽地收回視線,轉(zhuǎn)身就將柔軟的拳頭砸在喬瑟夫的肩膀上。 “都怪你!” “好了好了……奈克婭,人總得知足?!?/br> “不要總說我不想知道的事!” 你任性地又錘了喬瑟夫一拳,完全不痛,他抓住你的手腕,把你攬在懷里。 “露娜是盧卡斯的家人,她不屬于你,”他歪著腦袋看著你,翠綠的瞳色像透亮的翡翠,“而我是一個大活人在這兒……” 他的眼神里似乎包含了屬于仆從之外的探究和欲望,但你不會深究。 “嗯……”你皺起眉毛,作思考狀。 “咳咳,我是說,”喬瑟夫咳嗽了一聲,然后摸了摸脖子,望著天說,“我可是完全屬于你一人???” 喬喬說他完全屬于你。你為他的自覺感到足夠滿意。 就這樣,你終于放過了盧卡斯和他的狗,將車轉(zhuǎn)手的錢全給了他。而盧卡斯為了感謝你們,最后的里程盡可能帶著你們往邊境線靠近。 距離邊境不遠(yuǎn)了,盧卡斯沒打算跟你們一起前往美國。臨走前,他小聲對喬瑟夫說:“奈克婭小姐脾氣雖然不太好,但是您總能哄好她,我覺得她也不是個壞人。喬瑟夫先生,如果她真的很想要露娜……” “不用,”喬瑟夫朝他笑了笑,“她有我就夠了。” 盧卡斯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吃完最后一頓飯,你們就此分開了。 此地離美國不能再近了,但是沒有通行證,接下來要自己想辦法穿越國境線了。 在這里做生意的美國人不少,然而即使再擅長社交,喬瑟夫也沒辦法在路上拉個人,要他幫忙搭把手送你們回去。畢竟,還有你這個一問叁不知的“無國界人士”呢。 他想了想,可以去高級餐廳碰碰運(yùn)氣,不過那些人會幫忙嗎?愿意打掩護(hù)的人怕是不會去那種地方,舞廳、地下酒吧,這些地方感覺可以,但他不想再節(jié)外生枝,得躲著當(dāng)?shù)氐暮趲鸵稽c(diǎn)。 其實有一種更簡單的辦法,那就是以一個真正的墨西哥人的方式思考…… 他給你裹了一層又一層的粗布披衣,直到從層迭的包裝看不出來你的樣貌才停手,接著他牽起你的手,擺出滿面愁容在火車站附近晃悠。 火車站附近的人來來往往,不少穿著工裝的墨西哥人從這里出發(fā),作為價格低廉的勞動力被送往鄰居國土之上。 很快,有個形色匆匆的中年人路過,他瞟到愁眉苦臉的喬瑟夫,在他身邊緩下了腳步。 “你需要幫助?”他開口便是西班牙語。 只聽得懂西班牙語臟話的喬瑟夫滿臉寫著不解,中年人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就要走。 “哎!我該怎么辦!”喬瑟夫不指望對方能聽懂,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開口了。 “什么?”那人cao著英語,轉(zhuǎn)了個身又回來了。 “她沒有通行證,我沒法跟她一起回國了……”他指了指你,哭喪著臉,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難過。 喬瑟夫總是有些鬼點(diǎn)子和餿主意,這次他的想法很普通也很簡單。你不能合法入境,既然跟眾多非法移民的情況差不多,市場如此龐大,不如干脆就扮成那樣,等做生意的來找你。 中年人卻眼前一亮,他低聲說:“我有點(diǎn)路子,不過證件、錢,你總得有一樣?!?/br> “錢,我有一些,可惜沒有好途徑?!?/br> 一拍即合,那人帶著你們前往一條極為隱秘的路,隨后進(jìn)了屋,有不少席地而睡的人,其余醒著的,有滿臉緊繃的,也有興奮不已的,還有正在角落里撥著手里的念珠項鏈的人。 他們中有男有女,甚至有大肚子的孕婦。 中年人很快叫醒了那些睡著的人,并說明情況。他是個煤炭商人,在美國有礦產(chǎn),你們則是簽了合同的挖礦的工人和家屬——當(dāng)然這些都是表面上的說辭,實際上他專門辦理偷渡業(yè)務(wù),有偽造合同和證件的門路。 房間里有一張一塵不染的桌子,上面放著一個褐色的木質(zhì)雕像,跟盧卡斯家里的那個很像。你注意到,他們手里的念珠上墜著一個小小的畫像,跟上面的女性垂著眼眸,雙手微微合十,似乎在……祈禱? 你的腦內(nèi)突然蹦出這個詞,感到熟悉又陌生。 雕像、畫像上的,好像都是同一個人,是誰呢? 你其實沒什么興趣知道她是誰,但覺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忘記了。 不過很快,你就被動知道了答案。 臨行前,中年人帶頭宣講,你覺得他朝喬喬那邊頻繁地看了幾眼,似乎是想向他傳/教……他付了不少錢,你記得。 畫像上是瓜達(dá)盧佩——帶來奇跡的、慈悲的褐色圣母。 她的頭發(fā)是黑色,肌膚是棕色的。她靛藍(lán)的披風(fēng)經(jīng)年不褪,其上布列的晨星與下凡那夜的星軌別無二致;垂憐的眼瞳注視著眾人,至今仍倒映著百年前胡安·戈迭與紅衣大主教的身影;她的腰帶下有一個神跡,能聽到每分115下跳動的胎心。 這里的人相信她會帶來救贖,一如叁百多年前那樣。眾人一掃臉上的疲憊,雙手合十,俯身朝拜木雕,喃喃祈禱著圣母幫助他們順利度過難關(guān)。 你的心此刻砰砰直跳,也選擇跪下來朝拜,但是,剛一向木雕下跪,你的心臟就感到一陣刺痛,讓你不住皺眉,發(fā)出嘶嘶的輕輕抽氣聲。 “沒事吧?”你聽到喬瑟夫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你輕輕搖頭。 因為下一秒,你的腦內(nèi)出現(xiàn)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人們無法直視祂、理解祂,自然也就無法描摹祂的姿態(tài)。祂幾乎從不降世,并非祂不施憐憫,而是因為祂是一個忙碌的、做實事的神。 雖然這代表著,你很難在人世找到祂的雕像朝拜,只能借機(jī)在心中想念,這也是祂很快就原諒了你的原因。 你的確祈禱了,只不過心中想的是另一個神。 雙手交叉合十,纖細(xì)瑩白的手指抵住了嫩紅飽滿的唇,你的表情放松下來,舒展開眉毛,卷翹的睫毛微顫著。 這幅全然無害的姿態(tài),并非像是雛菊的秀麗,而是野百合般的純潔與神圣。 想著你的神讓你感到置身溫水般的舒適自在,再睜開眼睛時,你發(fā)現(xiàn)身旁的喬瑟夫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地面,面頰泛紅,合起的手掌都忘了放下。 不許對著別的神祈禱。你撅了撅嘴,伸手分開他有氣無力相合的手掌。 喬瑟夫撇過頭,手卻搭在你的腕上,罩住了你的掌心,他微微收緊guntang的手指,順勢握住了你的手。 其實他根本沒在認(rèn)真禱念,在你睜眼之前,他一直看著你,起初是注意到你的痛苦,很快,他被你認(rèn)真的模樣深深吸引。 怕被你發(fā)現(xiàn),才慌張將頭轉(zhuǎn)了過去。 棕色的圣母嗎……喬瑟夫忍不住想,應(yīng)該是電影明星一般的圣母,才對吧。 ————— 終于把隔壁的老板bg完結(jié)了。。跑回來淺更,不然太對不起大家的珠珠了(題外話,蛛蛛和蛛妹這兩個外號好可愛啊…) 話說二部劇情都還沒開始我又寫膩了,想把主線全砍了快進(jìn)到給普奇神父穿乳釘(滿臉扭曲) 其實已經(jīng)寫了,但是沒法提前放出來給大家看,好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