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
「優(yōu)叔叔。」一早他睡醒走出帳棚外活絡(luò)筋骨,就被一群小孩圍繞著,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討論著昨天的比賽,有些纏繞著他問他瑯琊府的事,有些纏繞著他要他教他們射箭。 「優(yōu)叔叔,再告訴我們瑯琊府法大人的事好不好?」綁著馬尾的厙薇拉著他的手搖晃著,跟在旁邊的小女孩也興奮的起鬨著。 「好??!」他微笑著。 「優(yōu)叔叔,我娘說你昨天的表現(xiàn)令她讚嘆,你能不能教我們射箭,我娘說這樣才不怕我以后找不到老婆。」十歲的乜武則纏著他要他教他們射箭,旁邊的小男孩也跟著附和著。 「你們想學(xué)射箭?」 「對啊,優(yōu)叔叔,射箭是我們男人要學(xué)的事,也是攸關(guān)我們男人的面子?!故q的冒核大聲的回答。 「好好好,你們是男人,以后要好好保護你們的家人。」優(yōu)允斌摸著冒核的頭,微笑的看著他們。 「不行,優(yōu)叔叔是我們先找的。」厙薇拉著冒核的手臂和他大聲嚷嚷的。 「優(yōu)叔叔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姑昂艘泊舐暤暮退称饋?。 「可是我們想聽瑯琊府法大人辦案的故事。」 「對啊,我們想聽?!古赃叺呐⒁矤幷撝?。 「可是我們想學(xué)射箭啊,你們女生不懂啦!」乜武一手推開厙薇的姊姊厙千,幸好優(yōu)允斌的反應(yīng)快才免于讓她跌在地上的窘境。 「乜武,怎么可以把女生推到地上,這樣以后還有誰愿意給你當(dāng)老婆?」優(yōu)允斌和藹的糾正他的行為。 「可是我們想學(xué)射箭??!」一旁的男孩子附和著。 「這樣吧,早上我先和這些小姑娘說故事,下午我再教你們射箭,你們說好不好?」 「好?!?/br> 「能不能也讓我加入你們啊?」遠遠一邊的萬俟殘雪聽到他們的對話,便蹦蹦跳跳的跑來要求加入她們的行列。 「有何不可?」優(yōu)允斌抱起一個年紀(jì)比她們都小的女孩在懷中,與她們述說那些偵辦過的案子。 「有次,有個巫師來到沂汴城,他四處作法讓人生病,再從中牟取暴利,被我們的巫覡給識破了,他一連作了三天的法術(shù),讓城里的居民喝下他的符水,讓他們都康復(fù),結(jié)果那個巫師非常生氣,他把矛頭指向法大人,結(jié)果反被巫覡整的很慘?!?/br> 「怎么個慘法?」大家都好奇的看著他。 「他請了一個厲害的幫手,幫他將蜈蚣符化成符水偷偷遞給他喝,結(jié)果他喝完就這邊癢、那邊也癢的,趴在地上滾來滾去,最后他腫成一個豬頭,跪著求法大人原諒,巫覡才愿意給他解藥解除身上的咒語?!箖?yōu)允斌邊說邊帶著動作,惹的圍坐一地的小朋友笑翻了肚皮。 「優(yōu)叔叔,豬頭長什么樣子?」一個稚嫩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看著大家一臉疑惑的表情有些不解。 「豬不是我們這邊有的家畜,我們都沒看過豬走路,父王說青海國有很多的豬和雞、鴨、鵝、魚,可我們這邊也只是聽說,卻沒有真的看過,以往都是要靠大使回來時幫我們帶上一、兩隻,不然我們也都沒機會吃過?!谷f俟殘雪解釋著,原來蠻族是游牧民族,養(yǎng)的一直是牛和羊,豬和雞那些家禽,這邊根本無法飼養(yǎng),難怪這些孩子都不知道豬是什么樣的動物。 「豬就是比剛出生的小羊還要胖一點的動物,我們說的豬頭有時是罵人的話,罵人笨、不長進,而我剛才說的豬頭,是因為那個巫師的臉腫的比原先大兩倍,所以才說他豬頭。」 「喔,原來豬頭是罵人的意思,下次乜武再罵我時,我就要罵他豬頭?!箙囖边@樣說引來大家的笑聲。 「優(yōu)叔叔,你常吃豬嗎?」庬鮮托著紅咚咚的小臉問。 「嗯,還算滿常的。」在沂汴城這些東西都是到處買得到的,一點也不稀奇。 「那好吃嗎?」 「很好吃?!箖?yōu)允斌倒有些心疼這些孩子,游牧的生活讓她們都很苦,她們想過安定的生活卻得用人的幸福交換,也難怪萬俟殘雪會有那樣的擔(dān)憂。 「真希望我也能吃到豬rou?!箮眭r童真的說著。 「沒關(guān)係,我聽我爹說,只要大郡主嫁給圣上,以后我們就能吃到這些東西了?!箓牡参恐鴰眭r引發(fā)小朋友的討論,但一旁的萬俟殘雪可就沒這么開心,姊姊嫁過去就是要換這些東西過來,她們都不懂,也許她們很開心能享用到青海國的物資,可卻沒有人知道,這是用姊姊的一生換來的。 「真的嗎?以后我們也能吃得到?」闕悅眼睛都發(fā)亮的看著偰蝶。 「真的,我爹也說過?!箙嚽Ц胶椭?。 「真的嗎?小郡主,大郡主什么時候要嫁給圣上?」先嬅天真的臉看著萬俟殘雪,反倒讓她不自在。 「再過些日子吧!」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應(yīng)對著,可是她知道很心酸。 「再過些日子我們就能吃到這些東西了。」小孩子們的喜悅顯現(xiàn)不在大人上,她們天真的想著那些物資,而大人卻無奈想著利益。 「你很擔(dān)心你姊姊。」陪著她在帳圍外晃晃,他看得出剛才孩童無心的話刺傷她的心,但她卻沒有不悅的對待她們。 「嗯?!?/br> 「我向你保證,在宮里沒有人能欺負她。」優(yōu)允斌慎重的向她承諾。 「我聽大使說過,宮里很不好過,那些女人都很有心機,若被圣上冷落的妃子,就像棄婦般,每天還得面對其他人的羞辱,怎么可能沒人能欺負她呢?她什么都不懂,又不會保護自己,到時受了委屈,我們又不在她身邊,誰來幫助她呢?」看著塞外的風(fēng)景,很難不去想像沒有自由的日子會是怎樣。 「我可以讓她不受那些妃子的干擾?!?/br> 「你只是個護法,憑什么能到宮里保護我姊姊?」她黯淡的看著遠方,她知道他的地位在宮里算不上高階,只是個瑯琊府的護法,萬俟王說過在宮里權(quán)位不夠大是壓不了人的,那他又何需說大話來安慰她? 「就算我不行,有一個人絕對可以?!?/br> 「誰?」 「法大人,他絕對有足夠的影響力讓大郡主在宮里過上好日子?!?/br> 「他真有辦法嗎?」她不太奢望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