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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櫻花樹下>在線閱讀 -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女孩的書桌上,有一個月歷。她算算指頭,距離跟男孩約會的日子還有一個月。

    說來,女孩還真希望本星期天就可以跟男孩單獨約會了。

    可是,男孩說﹕「星期天嗎?不行咧﹗我想要下個月才有空了?!拐f著,男孩將冰凍的汽水貼在滿是麻包的頭部。

    女孩當然跟他耍賴,男孩就說﹕「我需要抓緊時間籌備戲劇祭啊。而且……綾瀨jiejie對劇本的要求很嚴格啊﹗要是不合她的要求,她就不參與演出啊。那…那…么我橫掃戲劇祭所有獎項的大計就泡湯了﹗」

    女孩很明白男孩對戲劇的熱情絕對比棒球高出很多倍,所以,她就順了他的意。

    雖然約會足足遲了一個月,但心情卻是既驚又喜。

    而迪芬妮比女孩更加重視這次約會。

    魔女大改造工程自女孩決定把頭發(fā)留長開始計算起起,至今已有半個月,現(xiàn)在開始有點點成果。但一向追求外表完美的迪芬妮來說,對這點成果又怎會滿意?

    于是——

    「小川﹗為了你的幸?!惯@天,迪芬妮的情緒特別激動,是一種亢奮﹕「我要將你變成日本一等一美女﹗」

    ——迪芬妮要出絕招了。

    「小川,你永遠都不是孤軍作戰(zhàn)。經(jīng)過我的特訓(xùn),不出半個月,良太一定會喜歡你。嘿嘿嘿…」迪芬妮咧嘴一笑,托托黑框眼鏡,感覺有點變態(tài)。

    「…這…這個,我很明白,男…男生都比較喜歡外表好的女生…但…」女孩苦笑,額上掉下豆大的冷汗﹕「但……姐…jiejie…其實你都用不著……穿成這樣子吧…?」

    女孩看得目瞪口呆,她實在無法理解迪芬妮現(xiàn)在一身的裝束——「皮質(zhì)」緊身軍服、及膝皮靴、手中的一條皮鞭、一頂軍官帽……老天﹗這不就是傳說中的sm裝么?﹗

    「士兵…」迪芬妮收起笑容,突然嚴肅起來﹕「當我穿上這件軍服時,表示我已經(jīng)進入全面作戰(zhàn)狀態(tài)了。」

    「可是……不關(guān)我事吧?我可……可不是『那些變態(tài)玩意』的愛好者啊﹗」女孩﹕「而且jiejie…特訓(xùn)還特訓(xùn),跟……跟『那些變態(tài)玩意』……根本就是兩回事呢﹗」

    「士兵﹗認真一點﹗大戰(zhàn)即將來臨了﹗」簡直是鬼上身,迪芬妮裝上軍官來還真維妙維肖,嚇得女孩即時語窒。迪芬妮又道﹕「士兵,你喜歡良太么?」

    女孩用力地點頭。

    啪﹗迪芬妮突然用力地抽打皮鞭﹕「那就別管我穿成怎樣了﹗聽我的命令行事﹗」

    如是者,女孩就展開了長達一個月的非人特訓(xùn)。

    =====

    日子一天天的過,經(jīng)魔女大改造計劃下的女孩,終于引起同學(xué)的注意了。

    「嘩嘩嘩—﹗戶田同學(xué),你的皮膚怎么好像充滿了水份的呢?」女同學(xué)a不斷用手指截截女孩的臉,似乎想在驗證一下,會不會像吸水海棉一樣會截出水來。

    「哈……哈…我…我都不知道啊﹗」女孩苦笑著。

    「不單止充滿水份,而且很白很滑啊﹗」女同學(xué)b像抱起蘋果一樣,抱著女孩的臉。

    「別……別這樣啊﹗我會很…很辛苦的…?!古⑧狡鹆俗煺f道。

    「你們看啊﹗小川嘟起小嘴時的樣子很可愛啊﹗」女同學(xué)d像發(fā)現(xiàn)了奇珍異寶似地大叫著,引得不少男生要前來湊熱鬧。

    「戶田同學(xué),你的嘴唇很像蘋果一樣那么紅潤多汁??梢越o我咬一口么?」男同學(xué)a都忍不著上前調(diào)戲一番,嘴角揚起yinyin的笑意。

    「滾開喇﹗死變態(tài)﹗」女同學(xué)c叫罵。

    女孩都絕無想過,迪芬妮的護膚品可以帶如此厲害的功效。令每一個小息,女孩總是被女同學(xué)團團的圍著,像研究罕見生物似的仔細地研究她的皮膚。

    其實都令女孩不知該開心好,或是煩厭好。

    但是……

    女孩在想,為什么身邊的死豬頭都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外表變化呢?

    「嘩—戶田同學(xué)你真的美了?!?/br>
    「戶田同學(xué)請你跟我交往吧?!?/br>
    「很厲害啊﹗短短時間內(nèi),你的樣子好像變了?!?/br>
    每一位同學(xué)都在讚賞自己。

    最近,她更留意到班上某幾位男生對自己特別好,上課時經(jīng)常偷瞄她一眼。說不定,已經(jīng)有男生開始暗戀她了。

    但,女孩其實并不在意。

    她總是漫不經(jīng)心地望望身邊的豬頭。

    「zzzzzzzzz……」每一次,男孩都睡得正酣。

    女孩在意的,就是這個啊。

    「戶田同學(xué)?!?/br>
    女孩回一回望,眼前全是充滿著期待眼神的女同學(xué)。

    「可以告訴我你的美顏秘訣么?」

    「啊哈……」女孩不知所措的笑笑,她實在是不想告訴同學(xué)們,她其實用的是超名牌的護膚品,貴得不是普通學(xué)生可以負擔的一種。

    「哼—﹗你不是想獨享吧?小心我們會杯葛你啊?!古瑢W(xué)d笑道。

    「哈哈…其實很簡單喇?!贡娙撕苁瞧诖瑥埓罅搜?。女孩只好苦笑地道﹕「那就是……多喝水、多吃青菜及……早點休息啊﹗哈哈哈哈……」

    噓聲四起,女孩吐舌傻笑。

    剛好,吵醒了男孩﹕「啊——午飯到了么?」男孩睡眼惺忪地抬一抬頭。

    女孩一見,心下有氣,拍打男孩的頭頂,叫道﹕「去睡覺吧﹗死豬頭。」

    「哇唷﹗」

    =====

    除了女孩離開了日本那幾年的時間,她跟男孩放學(xué)后的重頭戲便是打棒球了。然而,最近男孩為了戲劇祭的事,忙得幾乎都沒有多馀的時間跟女孩相處。

    男孩每天放學(xué)就留在課室,與綾瀨學(xué)姊商討著劇本的內(nèi)容。

    「甚么?還是不行嗎?」男孩訝異地望著劇本,算起來這已經(jīng)是第二十次被綾瀨推卻了。

    「這不是我要的感覺。」綾瀨收起了男孩最喜歡的陽光笑容,樣子很嚴肅﹕「結(jié)局不應(yīng)該是這樣。」說罷,將劇本輕輕推回坐在對面的男孩。

    怎說,綾瀨在早些日子拍過了幾部電視劇,對劇情的掌握自然比男孩的好。令男孩此刻面對她,就好像面對小說編輯一樣,有一種至高無上、絕對權(quán)威的氣勢自綾瀨身上發(fā)出。

    男孩拿起劇本,有點氣餒地說﹕「唉……jiejie你的心意真是難猜。究竟你想要一個怎樣的結(jié)局?。俊?/br>
    男孩很失望,他覺得這個結(jié)局已經(jīng)非常好了。

    綾瀨笑笑,轉(zhuǎn)轉(zhuǎn)手中的筆,說道﹕「良太,你的故事叫甚么名字?」

    男孩苦笑起來,說道﹕「jiejie,你說笑吧?你怎么會不知道劇名是甚么???」

    「我當然知道呢。」綾瀨似有深意地笑﹕「可是你卻不知道啊?!?/br>
    「唏﹗我是編導(dǎo),我又怎會不知道呢。叫《櫻花樹下》吧﹗」男孩被綾瀨弄得哭笑不得。

    「就是咧。」綾瀨笑了,就站起身,在課室內(nèi)輕輕地踱步,由上第一節(jié)課起,她在課室中少說都連續(xù)坐了八個小時,正想要走一走,松松筋骨。她走到窗前,托著腮子,若有所思地望著蔚藍的天空。

    男孩亦尾隨來到她身邊,說道﹕「良太的腦袋長得很笨,不明白jiejie你在說甚么???」

    綾瀨回望向他,看見他一面茫然的樣子,就心覺好笑,道﹕「小川罵你是豬頭真的沒錯?!?/br>
    「我…是豬頭?唏,她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稱呼我咧。嘿嘿嘿,小時候我會罵她是丑女啊﹗」回想小時候,男孩笑得特別高興。片刻,他道﹕「不過……跟我們的劇有甚么干係啊?」

    「你當初為什么會以《櫻花樹下》為劇名?」綾瀨又再認真起來。

    「因為我跟她有一個櫻花樹下的約定。」男孩托起下巴,想了許久,便道﹕「其實……這個故事原本只是我的日記里的文章?!?/br>
    綾瀨亮大的眼睛靈動了一下,就點著頭,感覺到男孩似乎要向她說一個故事。

    男孩隨手地拿了一張紙,摺了一架飛機。綾瀨記得這個動作的意思,就是將對某人的思念寄託在飛機上,然后將它放得遠遠的。

    呼﹗男孩用力地將飛機放了出去,他望著載浮載沉的紙飛機,說道﹕「jiejie,你知道嗎?這個動作其實就是小時候我跟小川常常玩的玩意。」

    托著腮子的綾瀨,點著頭。

    「我們都住得很近,常常將想說的說話寫在紙飛機里,然后將它放到對方的房間?!F(xiàn)在想起,我覺得這樣實在太不環(huán)保了。」

    「不是啊。」綾瀨搖一搖頭,回想《櫻花樹下》中的一場男女主角以放飛機來互訴心事,就笑道﹕「我覺得蠻浪漫的?!?/br>
    「紙飛機一來一回的,一直持續(xù)了一段日子。直至小川要離開,我放出的紙飛機再沒有回來了。這種原本是通信的方式,漸漸的成為了抒發(fā)我對小川的掛念?!?/br>
    綾瀨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她終于明白了男孩教她那個以放紙飛機來抒發(fā)思念情感的方法,原來就是出自這個原因。

    「紙飛機放了出去,其實很希望它會回來,但是事實是總是事與愿違。你知道的,它不會回來,就代表對方無法收到你的心意,其實這很令人傷感的。所以這個方法最后還是行不通,我仍很掛念小川,于是我將這份感覺寫在日記上?!鼓泻㈩D頓,又說道﹕「久而久之,就嘗試用故事去表達這種感情,于是就學(xué)會了寫小說?!?/br>
    綾瀨笑著,就嘗試猜猜男孩的心意,道﹕「所以良太你就想用這套劇去跟小川說你有多掛念她,對吧?」

    男孩難為情地摸摸了頭,道﹕「對啊。我其實很想讓她知道,她離開的日子中,我是怎樣掛念她這個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br>
    綾瀨甜甜地笑著,道﹕「小川她真的很幸福啊?!顾赝继?,面上的笑容幸福得彷彿《櫻花樹下》正是一個為她而寫的故事。她又道﹕「有人會為她而寫故事。而且,更因此而放棄了如日中天的棒球生涯?!拐f罷,綾瀨嘻嘻聲地偷笑著。

    「jiejie你又說到那里去啊?」男孩茫然地望著綾瀨﹕「說回結(jié)局啊,你不覺得相川與佐滕即使分開了十年,二人卻沒有忘記在櫻花樹下的約定,然后再次重聚,這個結(jié)局不好么?」

    相川和佐滕自然便是劇中的人物了。

    「嗤…。別怪我太狠啊。我覺得老套得很?!咕c瀨說得很不客氣﹕「我敢肯定,評審一定不想要這個結(jié)局?!?/br>
    男孩雖然被潑了冷水,但還是專心地聽著給他的意見。

    「我問你故事叫甚么名字,其實就是希望你回想一下你寫個故事的原因?!咕c瀨﹕「你做得很好啊。剛剛你就回想了你跟小川的成長種種。」

    男孩若有所思地望天,然后點著頭。

    「老實說啊。除了結(jié)局以外,其他的情節(jié)我都很喜歡,特別是那場男主角在家中放紙飛機的獨白戲。很明顯,寫的就是你的內(nèi)心吧。」綾瀨在男孩的胸膛上點了一下﹕「然后,他們在櫻花樹下的第一次約會,那種感情真實令我很感動?!?/br>
    「當然咧,當天的情境蠻令我深刻的。」

    「對啊。就是因為你有這種感情,才可以令《櫻花樹下》有一種感動人心的感覺。」綾瀨﹕「可是,敗筆就在結(jié)局了。為什么他們最后只是好朋友?」

    「因為他們由始至終都是好朋友嘛﹗」男孩答得很爽快。

    綾瀨笑著搖搖頭﹕「不是。我覺得,他們不會是好朋友?!?/br>
    男孩saosao了頭,道﹕「不是好朋友,難道是情人么?唏,jiejie這個結(jié)局我想你也不會要吧?」

    「我覺得,這個不會是一個只說友情的故事。而且,我想這套戲必定有弦外之音吧?」

    「弦……弦外之音?jiejie,我不明白?!?/br>
    「男女之間除了友情,還有甚么好說。」綾瀨嘆了一口氣,道﹕「唉…。良太,你要學(xué)習(xí)得聰明一點啊。剛剛說了,故事之所以好看,是因為出自你內(nèi)心那份對小川的真摰感情。」

    然后,綾瀨笑瞇瞇地將身子挨近,樣子變得有點古惑,陰陰地笑道﹕「可是你卻將結(jié)局要么寫成二人分開,要么就寫成兩人是好朋友,就一定遺背了你的內(nèi)心了?!咕c瀨伸手,彈彈男孩的鼻頭。

    男孩倒是第一次看見綾瀨這么像說鬼故的樣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姐……姐…你的樣子好可怕。」

    綾瀨退開了身,又展示笑容可掬的樣子,道﹕「好好地想一下吧。如果,若然你想我參演的話,就一定要將結(jié)局寫好?!顾彶阶呓约旱淖?,收拾背包,又道﹕「想寫出一個好結(jié)局,就一定要出自你的內(nèi)心那份真摰的感情?!?/br>
    「相川這個角色寫得很好,我好喜歡,我希望可以飾演她啊﹗嘻嘻…?!咕c瀨揹起背包,走到門前頓了一頓,回頭望了男孩一眼,道﹕「我得要走了。……嘻嘻…良太弟弟,給你最后一條問題﹕『你有喜歡的人么?』」

    男孩被嚇了一跳,彷彿就被敵人從草叢中突擊一樣,語窒了好幾秒。

    「你想通的話,這個結(jié)局就不會太難寫了。掰掰。」說罷,綾瀨就展現(xiàn)她的招牌電眼,向男孩揮手道別。

    綾瀨的心情跟步伐都是那么輕快,只因她覺得自己身為男孩的好朋友,剛剛又為他做了一件好事。

    「這樣,希望可以點醒你吧?豬頭良太?!顾φf﹕「弟弟,我想要的結(jié)局不限于舞臺上。而且在現(xiàn)實中,希望你跟小川都有一個美好的結(jié)局。」

    來到cao場,夕陽剛好照在她的臉上,令她的笑容更顯得朝氣。

    始終還是女孩子比較心思細密。綾瀨從男女孩之間的相處,就知道二人早就喜歡對方。她看得出,女孩比較聰明,知道自己所需要的是甚么。

    縱然,綾瀨與女孩平日甚少相交,但她知道女孩外表上的變化,正正是因為男孩而改變。而且,背后還一定有高人指點的呢﹗

    反觀男孩真的遲鈍得可怕……而且笨得令人有點氣憤,非但沒有留意女孩的改變,亦不知道自己原來是喜歡女孩。從《櫻花樹下》的最后修改劇本可知,男孩就是處于這么矛盾的心理中。

    所以,綾瀨覺得自己絕對有責(zé)任在背后全力地協(xié)助男孩。

    就算是……彌補自己那個因放棄愛情而留下的罪疚感的心窩。

    此時,經(jīng)理人的車子已經(jīng)開到校門前,經(jīng)理人甫下車,就親切笑著向她揮手。

    「抱歉了,麻煩你呢﹗」綾瀨笑著,鞠躬。以一跳一跑的步伐來到經(jīng)理人面前。

    「啊哈,阿遙你今天的笑容很好看啊。心情很好嗎?」經(jīng)理人笑說。

    「對啊﹗」綾瀨燦爛地笑著,吐著舌﹕「因為我剛剛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呢﹗」

    仍然留在課室中的男孩,一邊對著劇本,一邊消化綾瀨的說話。

    「難不成,jiejie她想我將故事改成愛情故事?」男孩皺起了眉,很是煩惱。

    他想起在寫《櫻花樹下》的前半部分的故事時,的確是帶著一股衝勁去寫。經(jīng)綾瀨點化了后,原來那份衝勁全都基于真摰的感情。

    但到了結(jié)局時,他卻寫得力不從心。

    「難道,真的如jiejie所說,我遺背了自己的心意?」男孩茫然地望著劇本,那個第二十個版本的結(jié)局。

    「我跟小川之間,又怎會有愛情呢?」就是這個大大的問號,令他實在寫不出一個愛情式的結(jié)局。

    然而,他想了又想,他覺得之所以寫不出合自己心意的結(jié)局,是因為他們?nèi)晕唇?jīng)歷過所謂的愛情。如果,需要寫出一個既真實又感動人心的愛情結(jié)局,莫非……

    「莫非jiejie要我跟小川……跟小川仍然是好朋友的話……就是遺背了我的內(nèi)心?見鬼了?!鼓泻⒊粤艘惑@地瞪大了眼,似乎參透了綾瀨的說話。

    「良太弟弟,給你最后一條問題﹕『你有喜歡的人么?』」

    叮咚叮咚﹗綾瀨這一句說話,像敲打金鐘一樣撃打男孩的大腦。

    「我有喜歡的人嗎?」男孩的眉頭深鎖,像坐安樂椅向后搖著,道﹕「不是吧?綾瀨jiejie…你一定說笑了,你又怎不知道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呢?而且,我又怎會喜歡小川呢?」

    男孩被這一條問題弄得頭大,正想得出神之時,忽然——

    「喂﹗豬頭﹗」寧靜的課室突然叫了一把女孩子的聲音。

    「嘩﹗哎哎呀﹗」男孩被嚇了一大跳。

    嘭的一響,男孩連人帶椅地向后翻倒。

    跌倒的聲音很響,想必很吃痛了。

    只聽見幾聲雜響,就看見男孩摸著后腦地從桌子下探出頭來。

    然后,就聽見幾聲惡作劇的笑聲。

    「嘻嘻……」

    男孩瞇起了眼,看見女孩站立在課室的門上,嘻嘻聲地微笑。

    「是…是你么?哎…很痛啊。」男孩流出眼水,頭上起了一個麻包子,道﹕「你怎么……哎呀…會在這里?。课叶几阏f了,我有事忙嘛?!?/br>
    男孩看見女孩身上有一層薄薄的汗水,想必她又找找棒球隊麻煩了??墒?,臉色卻出奇地蒼白。

    「我記得啊。不過,人家不太習(xí)慣一個人回家,而且jiejie她又跟阿部老師有約,所以就索性跟棒球隊玩一玩,等等你囉?!古⑸锨?,想扶了男孩一把。

    「甚么?」男孩吃了一驚,道﹕「迪芬妮跟那個叫阿部的色老頭有約?!?/br>
    女孩笑嘻嘻,道﹕「嘻嘻…是啊﹗因為jiejie說要好好教訓(xùn)阿部老師,搜集他的罪行啊﹗」

    男孩皺了一下眉,不是因為聽見迪芬妮這種古怪的舉動。而是,女孩的樣子令他不其然地擔心起來。

    女孩一面倦容,而且還有點病態(tài)。比著從前,女孩即使是一個小步伐都充滿著陽光朝氣。然而,當男孩看見她向自己走來時,卻感到每一步都很輕,沒有氣力的樣子。

    此時,女孩已經(jīng)一手挽起了男孩的手臂。男孩就面露難色,就感到女孩的手異常冰冷。

    「小川,你怎了?你的手很冷啊?!?/br>
    「沒…沒有事呢…」女孩說話輕輕的。

    女孩的手正想發(fā)力,但卻突然手一軟,腳步東歪西倒的幾乎要倒下來。

    「小川﹗」男孩吃了一驚,身體本能反應(yīng)地立起,緊緊地抱著女孩。

    女孩倒在男孩懷中的一刻,男孩就彷彿抱著一個大冰塊一樣,這樣的體溫實在低得太夸張了。

    「不好了?!鼓泻⑻媾⒛ㄒ荒~上的汗,只見她眼神漸漸地散渙起來,彷彿對身邊的事物都漸失去知覺。

    然后,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小川﹗」

    「小川﹗」

    「你怎了﹗」

    「喂﹗醒一醒啊﹗」

    「小川﹗」

    「小川﹗別…別嚇我啊﹗小川﹗」

    女孩在黑暗之中,就只聽見男孩拼命的呼喊。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