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公子，小老兒回來了，今個兒可真是謝謝您了！”

    無守子今日趕個廟會的熱鬧，早早把攤子擺上，誰知剛賣了二十來卦，就鬧起了肚子，本想麻煩旁邊書攤老板分個心神替自己看一下攤子，自己去去就回。

    這時一位正在書攤前挑書的青年聞言，突然出聲，主動提出可以幫忙。

    無守子觀他周身氣質(zhì)雖有些寒氣凌人，但絕非俗人，且鼻正心正，于是忙拱手道謝。

    誰料中途腹瀉癥狀加重，無奈之下，無守子又去了附近醫(yī)館抓了兩副藥，暗道出門前就該先起一卦的，這一來一回耽誤了不少時間。

    那公子見他此刻人已至，未多言，只道“無事”便起身離開。

    無守子眼睛一瞥，瞧見攤位上多了錠銀子，比他錢袋子里今日收到的卦錢總數(shù)還要多，忙出聲叫住對方身影。

    “公子，這銀子……”

    “客人卦金。”那公子腳步未停，淡漠丟下一句，便隱入了熱鬧的人群。

    旁邊書攤的老板見無守子一臉疑惑，出聲道:

    “老先生您是不知道，那公子打一坐這兒，啥也沒干，沒一會兒功夫，就招了不少年輕客人光顧呢，瞧模樣都是沖著人來著，期間那公子竟也還算了兩卦?！?/br>
    “算卦？”無守子有些訝異，沒想到那青年也是位卜先生？

    “誰知道呢，反正說得頭頭是道的?！?/br>
    書攤老板聳聳肩，理著他手里頭的話本。

    “我注意著，頭一個是給一個男人算的，講了幾句聽不懂的話，也沒收人卦錢。”

    “后來他又主動叫住了一位小姑娘，要給人算卦，不知是算岔了還是怎么的，那小姑娘身旁的郎君不樂意了，放下卦錢就帶著小姑娘走了。”

    “那小郎君給的數(shù)額還不小，估計是想花錢消災(zāi)吧……”

    無守子撫著胡子聽著，又瞧了瞧手里的卦金，若有所思。

    ……

    “這些顏料都是可以自由選擇的嗎？”

    陸席玉二人此刻正站在一個專賣面具的攤位前。

    姜淮一眼就被其案面右側(cè)擺放著的，一整排色彩艷麗的顏料小碟吸引住了。

    “是的，姑娘，那些全部都可以用，您選好了咱家的面具，就可以自行給面具涂上心儀的色彩了?！?/br>
    老板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這邊剛接過客人遞來的面具錢，注意到姜淮那邊情況，忙熱情介紹。

    小節(jié)夜的廟會，最后一個熱鬧盛大的集體活動，當(dāng)屬面具游街了，這是男女老少皆宜的儀式。

    同時也是小孩子們最喜歡的活動儀式。

    每年游街的隊伍都會很長，最前排領(lǐng)頭的是一對男女，他們會穿著造型奇特的巫服，頭戴木雕或獸皮面具，一路邊走邊跳著娛神舞蹈。

    成群結(jié)隊的小孩子們緊跟其后，他們同樣戴著造型各異的面具。

    再之后跟著的是敲鑼打鼓、吹拉彈唱的樂藝人，隊伍的最后方則是隨興自行加入的，不斷壯大的百姓們。

    長街上眾人一路游行，一起唱著驅(qū)鬼娛神的唱詞，場面異常壯觀，又熱鬧十足。

    人們相信在年前最后一個重要的節(jié)日里，舉行一場這樣的娛神儀式，可以驅(qū)除疫鬼，來年的日子必定萬事順?biāo)欤T事安康。

    姜淮轉(zhuǎn)過頭，眼睛亮亮的，有些期待的詢問陸席玉要不要試一試，少女躍躍欲試的姿態(tài)為她的神情增添了幾分生動。

    陸席玉愣神一瞬，方頷首應(yīng)道:“先挑面具?！?/br>
    攤位左側(cè)案面上擺放著的面具種類眾多，均是用香樟木、丁香木等不易開裂的木頭所雕刻，其中混雜著一些已經(jīng)敷彩上漆的成品面具，模樣或粗獷樸拙，或莊典華麗。

    姜淮看了一會兒，視線被兩張放在一起的半臉面具吸引。

    “老板，這兩個面具是一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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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4號的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