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殺戮
我慢慢地走到桌前,看著面前的蛋糕。 我難以形容此刻的感受,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我本能地回頭看向謝姝,透過燭光我似乎在她泛光的眼神里捕捉到一絲欣慰。 抑或是一絲驕傲。 還有更深入的—— “快吹蠟燭了,要滅了?!敝x姝柔聲提醒道。 “你陪著我?!蔽冶灸艿爻斐隽耸?。 謝姝無奈地緩緩走至我的身旁,直到她與我并肩,我才開始閉上雙眼。 雙手交叉,虔誠地抵在胸口。 我想了很多—— 我想離開山城。 我想開一家屬于自己的小店。 我想掙很多的錢。 我想我以后的日子可以不再陰暗潮濕。 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以后的每一個重要時刻,都可以站在謝姝的身邊。 在山城也行,一輩子潮濕,不見光亮都行。 我緩緩睜眼,側(cè)頭看了一眼肩膀之后的謝姝,隨后吹滅了蠟燭。 從山莊回去的時候因?yàn)樗拿姝h(huán)山,加上夜路并不好走,行進(jìn)的速度也比較緩慢。 謝姝似乎是累極,靠在一邊睡著了過去。 我凝神看著她,一刻也不想移開視線。 “師傅,可以開一下車?yán)锏臒裘??”我小聲地同前面的司機(jī)說道。 女人透過后視鏡瞥了我一眼,隨后打開了車內(nèi)的小燈。 盡管開了燈,車內(nèi)也依舊昏暗。 我拿起手機(jī)偷偷地拍了好幾張謝姝,最后我調(diào)轉(zhuǎn)鏡頭,將手機(jī)對準(zhǔn)了自己。 后面是閉眼休息的謝姝。 做完這些后我叫司機(jī)關(guān)掉了燈,靠著另一邊的車窗看著外面漆黑一片的群山。 到家之后我并沒有先去洗澡,而是去廚房開始整理今天還未吃完的燒烤和剩菜。 謝姝拿著睡衣走進(jìn)浴室,隨后里面響起了水聲。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飯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nèi)尋找屬于我的生日禮物。 可除了床頭多出來的那張有些突兀的銀行卡,我并沒有找到任何一個禮物或是禮盒。 銀行卡應(yīng)該是謝姝的,可我并不知道她把這張卡放在我的床頭是什么用意。 最終我還是將銀行卡揣進(jìn)了褲兜里,然后躡手躡腳地走進(jìn)謝姝的房間。 我打開燈,然后開始四處翻找。 我正在床頭翻找著抽屜,突然聽見一陣震動。 我順著聲音翻開枕頭,是謝姝的手機(jī)來了電話。 而當(dāng)我拿起手機(jī)看到上面那串熟悉的號碼之后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凝住。 這一分鐘對我來說好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失去了耐心,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后手機(jī)的短信界面進(jìn)來了一條信息。 我的人跟阿良已經(jīng)過來了,看好她。 簡單的幾個字,讓我整個人的神經(jīng)開始緊繃。 我愣在原地,開始恍然大悟。 為什么謝姝這兩天突然對我沒有像之前那樣冷漠譏諷,而是給我一種在一起時的錯覺。 原來是這樣。 我的渾身開始發(fā)抖,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 我將手機(jī)鎖屏放回原處,隨后走到廚房將那把已經(jīng)很久沒有用過的殺魚刀拿了出來。 趁著謝姝還在洗澡,我開始細(xì)細(xì)地磨刀。 刀身反光,一點(diǎn)寒芒瞬間閃過我的眼睛。 當(dāng)我覺得差不多了之后輕輕地在自己的手心劃了一下,刀身的弧度雖然不大,但還是輕易割開了我的手心。 血滴落在洗手槽里,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 不知道是不是腎上腺素飆升的原因,我竟沒有覺得有多痛。 浴室的門打開,我一把掐住了謝姝的脖子,隨后將殺魚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你為什么會有裴之竹的聯(lián)系方式?!?/br> 我冷聲詢問道。 “不認(rèn)識。”謝姝依舊面不改色地撒著謊。 “所以這兩天是為了穩(wěn)住我,然后給裴之竹報信了是嗎?靠著裴之竹來除掉我,好讓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是么?”我冷笑到,刀尖慢慢地往下壓。 “你為什么這么對我?” “就為了那個男人?” “你他媽為了他可以把我交給裴之竹?”我怒吼道,刀尖刺破了謝姝的皮膚。 暗紅色的血液慢慢地滲出,謝姝的神情依舊淡然。 “裴之竹到底給了你他媽的什么好處?!”我猛地扯住謝姝的頭發(fā)往房間里面拖拽。 謝姝奮力掙扎可仍舊撼動不了我一點(diǎn),我將她用力地推進(jìn)房間內(nèi),隨后重重地關(guān)上了門。 “今天不管來的是誰,他都死定了?!蔽抑苯佑描€匙反鎖了房間門,“我肯定會殺了他。” “不要!”謝姝瘋狂地砸著門,“謝秋!放我出去!” “呵呵...”我自嘲地笑了笑,隨后轉(zhuǎn)身就往廚房走去。 我知道對方肯定不止一個人,硬碰硬我的心里的確沒有底。 于是我開始燒油,間隙我還將屋里的燈全部關(guān)掉。 謝姝房間內(nèi)的窗戶我早已封死,我根本不在乎她會不會開燈。 我下樓檢查了一樓的門和窗戶,窗戶有鐵制的防盜欄,卷簾門也不是短時間能夠打開的。 我將防盜門緊鎖,為自己爭取時間。 我將所有房間的門全部關(guān)上,甚至不讓月光透進(jìn)來一絲一毫。 熱油一直燒著,我渾身止不住地發(fā)抖,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 熱油開始翻滾,我的內(nèi)臟就好像攪在一起一樣,不知道究竟是緊張又抑或是興奮。 我戴上了手套,找來一根繩子穿過殺魚刀刀柄下面的小孔,隨后將繩子死死地綁在我的手腕上。 alpha的第六感讓我敏銳地差距到了危險,我站到客廳的窗戶小心地往外瞥,發(fā)現(xiàn)一輛車上下來了四個人。 為首的男人正是阿良。 他拉了兩把卷簾門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動靜,他抬頭往上看我立刻閃身到一邊,隨后立刻去到客廳將那一整鍋的熱油端到門邊。 我緊張地全身發(fā)抖,雙手戴著手套緊緊地握著油鍋的把手。 謝姝仍舊在不斷地砸著門,我絲毫不擔(dān)心她會引得這些人上來。 樓下發(fā)出巨大的動靜,隨后是上樓的聲音。 腳步雜亂,還有男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我的心幾乎要到了嗓子眼,一墻之隔聽見腳步聲在這里停下。 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緊緊地貼在墻邊。 直到鑰匙戳進(jìn)鎖孔,兩個人直接走了進(jìn)來,我直接將一整鍋的熱油潑在進(jìn)門的兩人身上。 兩人哀嚎一聲,身體上不斷冒出白煙。 他們不斷地后退,尖叫著,踩空臺階直接摔下了樓。 幾乎是同一時刻,阿良直接沖了進(jìn)來,甚至于他是將我撲倒在地上。 他跨坐在我的身上,巨大的精神力壓制著我,隨后用力地朝著我揮了一拳。 頓時我只感覺有一股熱流順著我的鼻子往下流出。 我強(qiáng)撐著脫掉手套,握住刀柄朝著阿良的腿狠狠地劃了一下。 一股熱液滴濺在我的手上,盡管他負(fù)了傷,他的精神力也仍舊壓制著我。 阿良那股極具侵略性的信息素讓我感到本能的不適,趁著他查看傷勢分心的一瞬間,我立刻開始反抗。 我用力地用膝蓋頂了一下阿良,想要起身,可阿良察覺到我的意圖之后直接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感到窒息,手也放掉了殺魚刀,開始用力地掰著阿良的手指。 我的雙腿胡亂地蹬著,阿良松掉了掐著我的一只手,直接拽掉了我的刀具。 我的雙手用力地?fù)钢氖直?,指甲深深地嵌入進(jìn)去,隨后劃出深深的血痕。 阿良盡管這樣也不愿意松手,而是更加用力地掐住了我的脖子。 眼前的黑點(diǎn)越來越大,正當(dāng)我快要昏過去的時候我恍惚聽見臥室門打開的聲音,我用盡所有力氣抬眼。 謝姝不知道怎么出了房間,她好像拉住了阿良,可下一秒?yún)s被阿良狠狠地推到在地上。 一聲悶響傳來,知道謝姝受傷了之后我短暫地清醒過來。我掙扎得更加劇烈了,我瘋狂地想要掙脫開阿良的桎梏,卻依舊無濟(jì)于事。 在絕對的壓制之下我開始有些脫力,就連抓著阿良的手也開始松掉。 我本來想著,算了,或許就這樣吧。 死了也好,死了也是解脫。 正當(dāng)我快要放棄的時候謝姝爬了起來,她拿著桌面上的煙灰缸狠狠地朝著阿良的頭上砸去。 就在那一瞬間阿良手上的力度松掉,我癱倒在地上得以喘息。 正當(dāng)我想起身的時候卻看見阿良用力地扯著謝姝的頭發(fā)狠狠地朝著茶幾的桌角撞去。 “不要——”我踉蹌著爬起,可在那一秒阿良竟然再次用力地將謝姝的頭往桌面撞去。 玻璃桌面直接碎掉,我紅著眼撿起地上的刀。 我起身迅速走過去隨后用力地將刀捅進(jìn)阿良的后腰。 沒等男人反應(yīng)過來,我拔出刀再次捅向他的后背。 我發(fā)了瘋一般,對著阿良就是一陣亂捅。 直到我的雙手沾滿了帶著余溫的血液,阿良倒在一邊,口中不斷地涌出鮮血。 而他的身前和后背都是被我捅出來的刀口。 我撿起地上沾了血的煙灰缸,一下又一下地對著阿良的頭砸下。 血液噴濺出來,直到他的臉被我砸得面目全非。 當(dāng)我回過神來之后,阿良早就斷了氣。 暗紅色的血液從他的尸體之下不斷地蔓延開來。 我本能地后退兩步,隨后蹲下身開始查看謝姝的傷勢。 當(dāng)我將謝姝翻過身來之后,整個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謝姝的頭被撞出很大一個血窟窿,許多的玻璃碎渣扎進(jìn)了她的臉,鮮血流滿了她整張臉。 我開始用力搖晃謝姝,試圖喚醒她。 “謝姝,醒醒?!?/br> “別嚇我了謝姝。” “快點(diǎn)啊。” “我求你了謝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