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因果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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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法則》第十四章:因果糾葛 女主角緊緊的擁抱住男主角的尸體,跪在一片充滿火光的瓦楞堆中,標緻的五官扭曲成悲痛的面容,斗大的淚珠滴呀滴的,不管她哭喊地多么凄厲,男主角都不為所動……尸體當然要不為所動,總之并沒有出現(xiàn)男主角突然睜開眼睛然后大喊:「surprise!」的橋段。 電影院的大屏幕放映著熱門的催淚大作,「嗯——」我微微頷首,挺感人的,我試圖擠出兩滴眼淚配合氣氛,但很可惜無論怎么擠,淚腺都毫無反應。 放棄製造淚水,偷偷瞄向旁邊的小寒,「……」只見她面無表情,到底對這部片的評價如何呢?從小寒的雙眼死死緊盯屏幕這點來看,應該不至于太差。 在我決定由本人來加速命運劇本后,隔天我就被小寒主動約出來玩,也好,畢竟在我開始行動前需要乖乖等待一天,今天正好有空……老實說,小寒會主動約我出來,這點實在是非常、非常、非常難得,堪稱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們不是情侶嗎?」當我詢問她理由的時候,她只是輕描淡寫的如此回覆。耶!可以的話,我想加上驚嘆號之海來表達我的喜悅,看來她也對我們的關係有自覺啊。 對電影目不轉(zhuǎn)睛的她,胸前掛著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銀色十字項鍊。她今天穿著黑色洋裝,從外出服幾乎都是洋裝的這點來看,該不會小寒其實很喜歡外國人吧!這樣以后我就必須把每個外國男子都視為情敵,偷偷把他們拉入漢摩拉比之箱內(nèi)來處理了。以上純屬虛構。 經(jīng)過一番胡思亂想后,發(fā)現(xiàn)屏幕已播放出片尾曲。觀眾席的人數(shù)不減,全都籠罩著抑鬱的氛圍,我想直到片尾結束,他們都會因為悲劇的震撼而呆呆坐著吧。如果是喜劇,說不定已經(jīng)有一堆人笑著聊天或散場了,果然還是悲劇較能牽動人心,這不禁讓我對悲劇的凄美力量肅然起敬。最后那句話純屬虛構。 「阿玄,我們接著要去哪呢?」她拉了拉我的風衣外套,約會的經(jīng)典代表——游樂園與電影院都去過了,其中游樂園沒有半樣設施能令我們發(fā)出尖叫……我略為思索后答道:「去咖啡廳吧,環(huán)境很不錯的?!?/br> 走出電影院后,外頭的強烈陽光差點讓我睜不開眼睛,炙熱的空氣與電影院內(nèi)的冷氣產(chǎn)生顯著的落差,五月的烈日正釋放出過于充沛的熱能。真想叫后羿顯靈再射掉半個太陽。 手勾著手,價值觀異常的情侶毫不在乎熱能有多恐怖,固執(zhí)地膩在一起,這對情侶有毛病?。∽屓瞬唤肴绱送虏?。雖然這對情侶就是我與小寒。 「……你不熱嗎?」我感覺自己快要流汗了,幸好咖啡廳不會很遠。 「本小姐的抗熱指數(shù)足以抵抗地獄的業(yè)火?!剐『美w細且自信的音調(diào)說道,嗯——無論何時都自信滿滿,這才是小寒啊!雖然常常板著臉,擺出不可一世的高姿態(tài),不過小寒的高傲并不會惹人厭,因為小寒擁有配得上高傲的實力。其實與小寒相處久了,便可以發(fā)現(xiàn)小寒是個挺有活力的少女,雖然表現(xiàn)在外的話那股活力基本會轉(zhuǎn)變?yōu)槎旧嗯c傲氣……可是,挺可愛的不是嗎?不準說我腦袋有洞。 「今天怎么這么主動???」被她挽著的左手差不多要被悶殺了,在抵達咖啡廳前,為了不冷場,我隨口提出問題。 「這樣才是正常噢,之前是因為一點小事才會沒心情。」小寒以更小、更平淡的語氣說道。為了不讓氣氛變僵,我決定做出讓步,壓抑住追問她的「小事」是指什么的衝動。 在肩膀上黏著一名少女的狀態(tài)下,我們成功進入了咖啡廳,而我也沒有被店員以誘拐少女的驚恐眼神盯著,從世俗的眼光來看,這就是所謂的那個吧?不顧旁人眼光、大放眩目光芒的情侶。 「不好意思,請問一共是兩位嗎?」「是?!刮夷7路丈吂М吘吹膽B(tài)度回答他,結果沒能造成任何人的驚訝,這真是我的失敗啊,早知道就該用「是的船長!」來回答他,這樣絕對能看見服務生驚訝的表情。 在服務生毫無創(chuàng)意的「這邊請」之后,我們便亦步亦趨地跟著服務生。 冷氣真是不錯的東西。從陽光下逃入充滿冷氣的咖啡廳,讓我不禁想要好好讚美發(fā)明出冷氣的偉人,不過由于我不知道是誰,所以我還是讚美小寒比較實際,「小寒,你的頭發(fā)好香噢?!闺m然我只聞到店內(nèi)的咖啡香啦。 針對一個人同樣的小地方重復讚美,據(jù)說效果會很明顯,這也是心理學的技巧之一……在遇上小寒之前我有稍微讀過幾本心理學相關的東西,但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運用上。 「嗯?謝……謝謝?!箤τ谖业姆Q讚,小寒先是一愣,不過并沒有表現(xiàn)出害羞的樣子,比起被讚美的欣喜,她露出更偏向「你是不是撞到腦袋了?」的疑惑,只是又隨即想通似的輕輕一笑,「你要是又說純屬虛構,本小姐可會把你的脖子扭成蝴蝶結哦?!顾燥@開心的表示。 ……不過,我的腦內(nèi)已經(jīng)浮現(xiàn)我的脖子被狠狠扭成蝴蝶結的畫面了。好可怕,可怕到不行,但要我戒掉虛構的大篇幅謊言恐怕更困難。 此時我們正好在服務生的帶領下找到位子,小寒這才放棄把我當成抱枕,坐到我對面的位子上。 小寒與我分別點了果汁與咖啡后,我故意大大的嘆了口氣。 「怎么囉?」小寒或許已經(jīng)看出那是我刻意的嘆息,所以她配合的拋出疑問。 「小寒,我想玩游戲。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好嗎?用猜拳決定勝負?!刮壹傺b對游戲興致勃勃的樣子。 「嗯?有事情想問本小姐嗎?那直接來玩你問我答就好啦?!共焕⑹切『?,馬上就精準的洞悉到我的目標。 「說的也是,」我也不掩飾的同意道,「那就輪流朝對方提問吧,不能說謊或拒答哦。你先請吧?!挂?guī)則聽來簡單,認真遵守起來就不一定了。 「呵——」小寒這次換成皮笑rou不笑的模樣,「那,你最近在暗地干些什么呢?」 這可真——夠直接的啊。 也罷,瞞過小寒原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差點忘了,這孩子以前可是時常拆穿我的虛構語言呢。 「保護你。」但縱使是她,這次只怕也僅僅掌握到我正在做些什么的地步,畢竟這次不只是我刻意謹慎行動,連死域獨行也有隱藏行動痕跡的意圖。 「這樣的說法太狡猾啦?!剐『钠鹑鶐妥?。說起來,今天都沒聽到小寒的毒舌呢——不,我的意思不是說我很想被罵。 「對呀?!刮尹c頭同意,不過沒有多說的意思。我確實針對問題作答了,而且是不帶謊言,精闢到省略前因后果的答覆,所以并沒有違反游戲規(guī)則,「那你又在暗地干些什么了呢?」我略做停頓后發(fā)問。 我與死域獨行合作,主要是為了取得母親的信任,藉此近一步探得基金會的情報,情報的內(nèi)容包羅萬象,從對方陣營的所在到內(nèi)部運作的系統(tǒng),乃至掌握敵方實力都在目標內(nèi),情報越多,對我與小寒就越有利。最后一切順遂的話,搞不好還可以把母親納為我方的戰(zhàn)力。 我不希望小寒在復仇過程中,因為情報不足而發(fā)生意外,為了讓「最終巔峰」能夠不留馀地的徹底發(fā)揮、進行正面的暴力復仇,我必須保護她的背面,盡量避免受到奇襲的可能性??傊刚妗沟膹统鹱匀皇怯尚『H自出馬,而我也因此順理成章的被安置在處理「反面」的位置上。 勸導身陷憎恨的她停止復仇,則是絕不可能成功。 「本小姐嗎?」小寒對這問題沒有什么猶豫,「保護你呀?!拱??你確定沒說謊嗎? 保護我? 不是在準備復仇或接觸基金會? 「好,游戲到此結束吧?!闺m然想再問問小寒一些事情,不過我這邊再被問下去就不妙了,「你還想去哪邊玩嗎?」 事后想來,如果今天能與小寒再玩久一點就好了。 為了避免以后萌生這種后悔,我們今天從早玩到晚。 與小寒分頭離開前,曾經(jīng)有這么段對話。 足夠我在明日行動前深思的對話。 當時,「小寒,你覺得你會花一輩子在復仇上面嗎?」我問道。 「不會,越早解決越好。」她說,「要是能早點替姊姊與大家報仇就好了?!龟惽粸E調(diào)的復仇動機,但正因為陳腔濫調(diào),所以反而沒半點歪理,是個無可挑剔的復仇動機。 身為最終巔峰的小寒也曾經(jīng)有過搭檔,也就是她的親生姊姊。那是她唯一的家人、唯一會關心她的伙伴、唯一能陪伴她的朋友,也是唯一與她出生入死的人類。對當時的她,那位姊姊是她世界上唯一的存在,也是唯一重視的人。 要知道,人際關係的數(shù)字若是縮減為一,并對那個一投入所有身為人類的情感與時間,將會造成何等強烈的羈絆。我懂這個道理,但就連我也難以體會。 所以,當最重視的姊姊被背叛、被利用、被殺害后—— 「可是,你姊姊會希望你這樣子嗎?」 「阿玄,你想說的道理我都懂。不過,懂歸懂……你明白的吧?」嗯,小寒的眼神好恐怖,她的語氣壓得很低,但仍無法掩飾赤裸裸的恨意與決心。 那股憎恨是銘刻于靈魂的殺戮慾望,伴隨著墮落與破壞的黑暗道路。 與為了meimei、但更多卻是因為沒有退路而選擇復仇的我不同,小寒的復仇完全是自發(fā)性的。那是令人背脊發(fā)寒的強烈殺念。 「嗯?!篂榱四芎煤脦椭『笇α?,出手害死你姊姊的傢伙……你記得是誰嗎?」就算硬著頭皮也要問上這句。 「記得,永遠不會忘的。」 雖說決定殺害她們姊妹,是出自基金會上層的整體意志,但總會有執(zhí)行者——不排除是復數(shù)的,也不排除早已被小寒收拾。 對了,為什么基金會要剷除這對姊妹呢?設想若我是基金會的上層,將自己的王牌抹殺掉到底有什么益處?考慮到小寒的個性,如果她的姊姊也是與她一個性格的話……不難想像那對所向披靡的姊妹會因為個人情感,帶給基金會無數(shù)巨大的麻煩,例如一不小心斗得過火,不必要的弄爛整條街之類的……但,就算再怎么難以善后,她們應該也是基金會的招牌才對,不至于會到抹殺的地步。 那么,出手的理由就不是因為「難以掌控」,而是「害怕」了。 我很清楚,小寒對尊敬的敵人會釋出比試般的敬意,「能勝過本小姐的話」就怎樣怎樣——對基金會來說,這也是個困擾吧,因為小寒并沒有特別對基金會效忠的理由,所以那對姊妹很可能想離開基金會就離開、想背叛就背叛。 對基金會來說,她們宛如不知何時會爆炸的未爆彈,又或者是一把鋒利到難以掌控的雙面刃?;饡]有任何手段能牽制住她們。 詳細的因素就不清楚了,總之基金會不知道是腦袋燒了還是怎樣,上層決定抹殺掉這對不斷製造問題、又隨時可能背叛的姊妹,并準備將「王牌后補」安插在基金會的新王牌位置。我將自己的猜測結合小寒以前透露給我的內(nèi)容,得到這個大概就是正解的答案。 于是,事情就這么少根筋的發(fā)生了。 世界上很多后續(xù)復雜的事情發(fā)生,其實源頭根本沒有什么深刻的理由。 矛頭瞄準這對姊妹后,基金會勞師動眾的發(fā)動襲擊——沒有人正面對小寒出手,當時基金會是對小寒使用毒殺——的結果,最終巔峰沒死成。但,姊姊被分開對付,然后被殺死了。 能夠與小寒共同行動姊姊必然也身手不凡,卻還是被殺死了。 接下來的發(fā)展我瞭若指掌。 沒被劇毒解決的小寒瘋狂地殺出基金會,順便拿下了那位「王牌后補」的命——過程說有多暴戾就有多暴戾,接著在那個夜晚——遇上了自稱咒術師的本人,此后不必多言,總之小寒靠著剩馀十分之一的能力與渾身被「王牌后補」震傷的狀態(tài),仍然差點把我送去見我一直不信的上帝。 「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哪個人對你們出手的呢?」剩下的我就可以從母親那邊打聽了。 「可以呀,那女人的稱號蠻響亮的呢。」「嗯,說吧?!挂唤z不祥的預感浮現(xiàn),我趕緊催促道。 「——『死域獨行』?!?/br> ? 哇。天啊。老天爺呀。怎么可能呢。為什么是這樣呢。這可真不得了啊。我想收驚。嚇死我了。唔——還有什么能用來形容這種狀況的句子嗎? 還真是,史上最差勁的巧合。 回到家后,我仍然處于震驚下,連筆電都忘記要怎么開機,神智不清,陷入生活無法自理的失智狀態(tài)。以上純屬虛構。 太扯了。雖然覺得很荒唐,但我還是以睡眠為優(yōu)先,一覺到天亮。 好,那么既然已經(jīng)隔了一天,就該行動了。 「嗡嗡嗡嗡——」不等手機震動超過一下,早有準備的我便即刻接起,「嗨,母親?!?/br> 「哼?居然馬上就猜到是我,該說是有兩下子、很厲害還是很佩服呢?」都差不多啦。 「我為了當個孝順的兒子,所以無時無刻守著手機哦——」純屬虛構,「對了,你干嘛跟老爸那種人結婚?。俊刮也幌肜^續(xù)廢話,所以迎面就拋出一個凌厲的問題。 「兒子啊,一早就來這么刺激的衝擊好嗎?」母親依舊發(fā)揮著廢話連篇的本領,真是的,竟然有人跟我擁有同樣的絕活。 「我可是個想透過高空彈跳來代替早上洗臉提振精神的刺激追求者喔。」強烈表示自己對事實的接受能力后,手機傳來母親的假笑聲。 「好吧,」母親這才爽快地答道,「其實你父親是我第……第十幾個?忘了啦,反正就是假結婚的啦?!?/br> 「假結婚?」我反射性的追問,「還生了小孩?」 「哼?怎么了,不行嗎?看來你還沒跳脫道德規(guī)范啊——」母親沒有半點隱瞞的意思,反而很自豪地坦承,「我的兒女們前前后后加起來,沒有意外的話,可以組成兩個籃球隊來互相比賽吧?靠那優(yōu)秀的dna,比賽應該會很精彩才對?!?/br> 勾引老爸那種黑道組頭來弄假結婚……天哪,真荒唐,嚇死我了。不過這種心情在昨天晚上就已經(jīng)蒸發(fā)殆盡了,所以我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嗯,真是個令我,」沒有半點值得,「佩服的母親啊?!?/br> 「對吧對吧!啊、我打來其實是要關心你的喔,」我知道,母親則繼續(xù)說:「聽說你昨天被我們基金會的小角色襲擊了?。俊?/br> 「是啊,差點死了?!刮倚牟辉谘傻幕卮鹬?,前天那個幻術殺手應該有照我吩咐的傳達訊息吧?我的心中閃過些許不安,但這部分我是無能為力的,所以也只能相信他有照做。 「真不好意思呀,居然讓這邊的人帶給兒子麻煩。」你還有臉這樣講?不要以為我猜不到你心中那句「純屬消遣」的欠打補充。 「……啊,還有,」我將話題帶開,「為什么你不早說你就是最終巔峰的復仇核心之一呢?這樣我會很困擾啊?!谷f一被小寒知道我與死域獨行共同行動,搞不好連我也會被碎尸萬段耶。 「哎呀抱歉啦?!鼓赣H一點也不抱歉的說道。 「就這樣?」 「不然呢?」 「好吧?!刮也辉僮肪?,事情都發(fā)生了,爭下去只會沒完沒了的,尤其對方又與我一樣很能扯些支離破碎的論調(diào)。 這之后,我們母子倆將話題天南地北的隨意帶著跑,「你覺得未來的電腦會進化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可以用腦波控制吧,不說這個,你怎么看碟仙這東西?」「天曉得呢,姑且當作未知法則的力量吧。啊,你早餐吃了嗎?」「如果我說沒吃,你會請我嗎?」「會呀,作為母親這是當然的?!埂改俏疫€是故意回答已經(jīng)吃了十人份的早餐好了。」「兒子你就這么不想與我共進早餐嗎!」「其實我是不吃早餐主義者,母親你幾歲啦?」「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哦,你的將近兩倍吧?」「哇,看起來不像耶,拉皮手術很貴對吧?」「不要若無其事的損母親,你這不孝子!」「遇上你之前,我可是天天都在對邪神像祈求母親平安無事呢。」「你不斷在心中註解純屬虛構對吧?」「你才是純屬消遣的亂說話吧?」「對呀,還是兒子懂我?!挂韵率÷?。 緊接著—— 我約母親,在今晚七點到指定的地點。 ——愛麗絲與影子,這件事情要趕緊做個了斷。 因為死域獨行與最終巔峰,這方面也是一個大問題。 ? 「……」 夜里的工地并沒有任何努力的工人在勤奮工作,只有尚未成形的建筑物鋼筋與滿地的沙塵。這里是一般間雜人等不能進來的地方,不過由于我們四個全都自認不是間雜人等,所以就無視警告標示直接闖進來了。 陰鬱的夜色中,準時赴約的母親在我旁邊,認真的凝視著前方的兩名敵人,而那兩名敵人——影子與愛麗絲則沒什么特別的表情,彷彿一切盡在掌握內(nèi)。 我、死域獨行。 影子、愛麗絲。 最后局面,佈置完成。 「你們的出場時機與地點總是巧得很離譜呢?!股踔僚c我的計劃一致,明明我努力了一個下午還是找不到他們兩個,結果他們還是在沒有我通知的情況下準時出場。難道他們有預知能力嗎? 唉,這八成要感謝他們兩個的幕后黑手吧,肯定是那個神通廣大的幕后黑手察覺我的動作,故意指示影子與愛麗絲前來配合的。 經(jīng)過上次在死域與影子交手后,得到的最大情報就是「幕后黑手存在」這件事,愛麗絲與影子之所以清楚我這個人,十之八九都是從他們的幕后黑手那邊聽來的,雖然不知道那個幕后黑手是什么人,但透過愛麗絲與影子最近的行動來看,可以推測那個幕后黑手對我有一定程度的興趣。 「……」那是個,連我的計劃都能在我不知不覺中打探到的角色,可以的話,實在不想與之為敵。 「蒼玄哥哥,那你如今要怎么與我們做個了斷呢?嗯?」愛麗絲穿著黑色的公主裝扮,看起來就像從童話中跑出來的,「無差別的亂斗嗎?會很混亂的唷。」她露出孩童般的天真笑容。 假設沒有看過她同時使用五種不同的能力,可能就會因為她那天真的笑臉而掉以輕心吧。不過基本上不干我的事,因為愛麗絲的對手不是我。 「放心,有安排的。但能不能在開戰(zhàn)前先告訴我,命令你們過來的人到底是誰?」我裝出一個和藹可親的微笑……這有可能嗎?我不禁懷疑起自己此刻的表情。母親分神瞄了我一眼,嘴角即刻浮現(xiàn)嘲笑的弧度。該死,我有笑得那么失敗嗎! 「不能說唷,不然會被責怪的。還有,我們不是被命令,只是被提醒你想要這么做,然后由我們決定要不要過來而已?!顾苯亓水?shù)木芙^我,這也沒辦法啊。我收起假笑,母親則收起嘲笑我的嘴角……算啦,這不重要。 聽愛麗絲那樣說,幕后黑手先生……還是小姐?總之感覺是個明理的人哪。 今晚有點悶熱,云層很厚,好像快要下雨了。 我握著白色長刀。 那么,既然多說無用,就早點結束這一切吧。 故事的劇本一旦觸發(fā),便不會停止。所以,既然已沒有回頭路,那全速衝刺就是了。 「我與影子、死域獨行與你,有意見嗎?」我對著愛麗絲提議道,她點點頭表示沒意見,影子則面無表情地望著我,沉默就當沒意見好了。 母親詫異的轉(zhuǎn)頭問道:「你確定要一個人對付影子?你在想什么?」 「如果我沒有使用分身術的話,大概就是所謂的一個人吧?!闺m然我不會分身術就是了,「請你把愛麗絲帶到死域去,別妨礙我喔?!?/br> 母親不是很贊同的樣子,或者說一臉完全不認同的神情,她莫名認真的看了我兩眼后,發(fā)現(xiàn)在我的身上找不到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最后只好大大地嘆了口氣,「知道啦,你自己加油?!菇又l(fā)動死域,眨眼間,她與愛麗絲便消失在原地。 太好了。 無人的夜間工地現(xiàn)場,人數(shù)減至兩人。 我與影子四目相接。 ? 「嗨,影子?!?/br> 「嗨。」他冷淡地回應我,似乎沒有間聊的意愿,銀發(fā)下的漆黑瞳孔依舊冰冷。講個笑話會不會讓他露出笑容呢? 于是,「咳!小明騎著腳踏車去雜貨店買東西,買完后驚覺腳踏車不見了!此時小明忽然看見警察先生走過來,便大叫『警察杯杯!』,警察以為是『警察揹揹』就將小明揹走了!」我繪聲繪影的說了一個笑話,不過可悲的是連我自己都不想笑,更可悲的是我竟然被影子投以一種輕蔑的目光。 「蒼玄,你確定要與我交手?」影子沒有半點笑意的問道,說笑話逗他的戰(zhàn)術看來沒有奏效,那么用力搔癢如何?不過這樣子的代價很可能是我的小命,還是就此打住吧,不要為了看到一張笑臉被干掉。 「啊啊、對喔,你不說我都忘了?!刮已b聾作啞。 「……勸你不要吧。」他的周圍飄著宛如霧氣的黑色物質(zhì)。 「嗯?可是你聽我說啊——」將持刀的右手稍稍一提,運起咒力,「我注意到啊——」一個箭步就能抵達的距離,很好,「——這個世界真美妙?。 乖掃€沒說完,我便將左腳一蹬,藉著咒力瞬間掠至影子的右側(cè)、再與他錯身而過。 當然,與他錯身的剎那我斬出了白色長刀。 然而—— 「我也覺得這個世界還不錯?!箾]有傷及對方,不過論點被他認同了。 刀刃被什么擋下了?我轉(zhuǎn)過身,盯著他周圍有如霧氣的黑色物質(zhì)。原來如此。 然后那些黑色物質(zhì)按照影子的意思,凝聚、壓縮,化為兩把黑色大刀。 手持黑色雙刀后,影子身上的氣息驟然變化,銳利而冰冷的殺氣令我產(chǎn)生眼球被切割成十幾片的錯覺,「哦……」我壓抑住狂跳的心臟,準備展開激烈的運動。 接著就沒有任何計劃了,只能全憑實力與臨場反應。 冷汗從我背上滲出,悶熱的夜晚真討厭啊。 「今天有點熱啊,不覺得嗎?」我,「就用你的鮮血來消暑吧?!刮⑿μ嶙h道。 「用血消暑,不錯的意見呢?!褂白邮状温冻鲂σ?,我的雞皮疙瘩因此竄出。 ……因為那是再典型不過的冷笑。 能擁有這種笑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傢伙。 就跟我一樣。 -tobe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