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周裕 timi xs.co m
從誕生在這個家,記事的那一天起,周夏就明白在這個家里想要什么都得求爸爸,她的mama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有她都是一個意外,生下她更不是自愿。 在少女時期,周裕就知道家里因為她是女的,而著急想要一個可以傳宗接代的男生,很幸運,他們在打掉一個女孩之后,終于迎接到一個男孩,取名光耀,希望他光宗耀祖,有了這個男孩,破落貧窮的周家人的臉上笑容都多了起來。 周裕也不用再承受父母那種沉重的目光,壓抑的空氣緩緩流動起來。鮜續(xù)zнàńɡ擳噈至リ:po18por. 可是一個被期待降臨的孩子和一個不被期待降臨的孩子,所受的待遇是不一樣的,那會家里窮,連自行車都買不起,兩個人每天都是步行去上學,每一次只有周光耀會被關(guān)心累不累,飯菜也只緊著周光耀,每一次周裕都需要等他吃完后才可以進食。 對,進食,她像一個沒有底線的畜牲一樣舔舐著弟弟留下來的殘渣,如果不進食,那她將活不下去,但這也比以前沒得吃好。 周裕覺得日子再痛苦,只要她堅持,堅持到高考完的那一天,她就可以離開這個家,為了這個目標,她用一切可以擠出來的時間賺錢。 和凌風認識也是一場意外,這個傻子外表看起來脾氣很差,耐心也沒多少,但被她騙了就會嘴上威脅,只要她稍微服點軟就放過她,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 從凌風那,她得到了更好的資源,可以看輔導(dǎo)書,可以去環(huán)境更好的地方打工,賺更多的錢,這個傻子實在太好利用了點,但在嘲諷的同時,周裕也很羨慕,他的家庭,包容開明,她從來沒有在那樣的環(huán)境中生活過,還是因為是男生,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對待。 那么,她也好想成為男生。 每一天她都數(shù)著日子過,終于盼到了高考的到來,在考場上她用盡了全力,寫出來自己最滿意的答卷。 那會還是估分,然后先填報志愿,再出成績,周裕的成績很理想,一些出名的好院校,她的分都夠的上,經(jīng)過仔細挑選,她選擇了去廈門,這里的學校也許不是她的最好選擇,可確是她的最遠選擇,她有信心自己一定可以考上。 可是,可是,為什么有的人那么自私,那么惡心,那么貪婪,明明是同一個父母生的,卻看不慣她的成績更好,在成績出來后,用家里全部的錢,買通了人,給自己的兒子換上個更高的成績,還要到處沾沾自喜的去吹牛。 那一刻周裕恨不得殺光所有人,但無力挾住了她的身體,在他們的多番貶低之下,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配不上那樣好的成績,是不是真的生下來就是一個錯誤。 她渾渾噩噩的去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學,靠著自己打工,勉強不用再祈求父母給錢,她也沒想再利用凌風這個傻子,斷絕了和他的聯(lián)系。 她那對無恥的父母,指染她的學業(yè)還不夠,還要指染她的未來,每一天不停地催促,甚至要到學校里來抓她,根本不關(guān)心她還沒有大學畢業(yè),撕下了她的最后一點自尊。 中年男人手指夾煙,“阿裕,你要理解我們阿,供你們倆讀書實在太累了,我們家負擔不起兩個小孩啊。” 旁邊的女人聽見這樣的聲音立刻接上話,“是啊,阿裕,你一個女孩子也別學這么多了,他們家條件很好的,比你高中的那個凌風好很多?!?/br>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周??粗愣汩W閃的表情,馬上就聯(lián)想到她這對貪婪的父母估計早就知道她和凌風的事情了,以他們那骯臟的腦子,能想出來什么好事情,還不要臉皮的去問人家父母要錢,她就說,怎么花光了所有錢買了成績,還有錢上學的。 最后一天,在書店打工進來買書的女人,果然是凌風的父母,明明她什么都沒說,可是她的眼神又什么都說了,周裕想她明白她的意思了,于是回去她慢慢斷絕和凌風往來,時間久了,她覺得也許那只不過是自己苦難中臆想出來的一個傻子罷了。 她的反抗收效甚微,只要她還沒有完全獨立,總有命脈會被父母控制住,這兩個人直接鬧到她打工的地方,一連鬧上幾天,老板再也不敢用她,沒了這門生計,她再找,但那對垃圾又找來,次數(shù)多了,她被弄得要發(fā)瘋,僅剩的理智支撐自己去見了那個男人。 明亮的餐廳,穩(wěn)重的男人,穿著得體,這讓周裕剛進來就十分無所適從,這樣一個男人為什么會看得上她,那一頓飯,誰也沒講話,但從他那,周裕學到了什么叫風骨天成。 那一次見面后,應(yīng)該是對她不滿意,沒有再聽說過有后續(xù),她也快要畢業(yè),終于可以去尋找自己的事業(yè),去開出自己的花,但這個社會制度惡心得令人發(fā)指,她是女生,所以在酒局上就要被灌酒,她是女生就活該那些老男人摸她,周裕的生活進入了另一片黑暗之中。 那個傻子又出現(xiàn)了,這一次還多加了一個傻子,一個傻子,她看得出來是喜歡她,另一個傻子她卻看不透他。 許霽,那個讓她知道什么叫風骨天成的男人,給她好資源,給她權(quán)力,從他那,周裕發(fā)現(xiàn)她可以更快地爬上自己想要的位置,于是他們結(jié)婚了,她假裝看不見凌風眼里的痛苦,這些年的經(jīng)歷告訴她,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代價,她想走捷徑,想爬高位,付出的代價就是她的婚姻。 他們沒有那么相愛,但很和諧,許霽,是一個很包容的人,他縱容周裕的野心,他甚至期待周裕的野心更大,周裕覺得這也許會是最理解她的人,也是她最可以利用的人。 終于,她有了錢,有了權(quán),過往那些男人不得不低下他們那塞滿臟東西的腦子,低聲下氣地討好她,但她還不滿足于此,她的野心更大。 在她野心大到無邊的時候,周夏降臨了,一次酒后的產(chǎn)物,那天她應(yīng)酬多了,酒精上頭,明明沒喝醉,但骨子里卻想發(fā)生點什么,拉著許霽做了很多次,超過他們約定的次數(shù),有沒有避孕也不清楚,但她明明都吃了避孕藥,這個孩子還是來了。 起初,她想打掉這個孩子,周裕不會做父母,也不想做父母,孩子只會吸走她的精血,毀壞她的身體,但老天爺好像很喜歡和她開玩笑,這個孩子她打不掉,幼時多年的營養(yǎng)不良,她的zigong發(fā)育得很不好,打掉這個孩子,她可能會下不來手術(shù)臺,醫(yī)生建議她正好乘著懷孕,多養(yǎng)養(yǎng)身體。 養(yǎng)著養(yǎng)著,這個孩子就生下來了,丑巴巴的,這就是那個避孕藥都沒殺死的小孩嗎。 許霽給她取名周夏,用了周裕的姓,這在當時引起了家里的大轟動,但沒人拗得過他,周夏就這樣見風就長,一會就變得會說、會走、會撒嬌。 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親近周夏,可每一次一看見那張相似的臉,她就會想到自己的童年,她開始害怕自己會養(yǎng)出來一個怪物,她開始躲避和周夏的接觸,每日每日的沉浸在工作中。 果然她就知道,她生下來的這個小怪物和她是流的一條血,畢竟在她小時候就無數(shù)次想往父母碗里投毒,但她沒周夏有膽,幼兒園就敢把人往死里打,她為周夏請了最好的醫(yī)生,她想改正這條血脈。 她繼續(xù)投入到工作當中,再一次和周夏單獨相處是許霽的車禍日,她簽完死亡確認書,看見了周夏那雙和她十七八歲時一樣的眼睛,恨意,那一刻她意識到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好像已經(jīng)無法挽回。 失去許霽的日子也沒什么變化,最大的影響就是沒人會陪她做得昏天黑地,但她身邊還有凌風,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她都帶他去見過周夏了,他只是退回到朋友的位置。 許霽走了,他想往朋友的位置之外爬幾步,周裕給了他默許,畢竟在那個大床上再也沒有人會抱著她入睡了。 她不在乎周夏知不知道,她和凌風的關(guān)系,她也不在乎周夏懷疑許霽是看見她出軌了才出的車禍,她沒享受過父母的愛,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愛自己的女兒,以前這都是許霽的事情。 慢慢地,她察覺到她的那個女兒和她是一樣的,一樣想脫離這個家,一樣渴望自由,那天她特地讓凌風幫自己一起看看小女孩會喜歡什么,她明明買了很多,最后卻挑選了周夏從來不吃的葡萄。 她想她應(yīng)該記住的,但這么些年,她的心里永遠都是自己排在第一位,想對周夏說抱歉,卻開不了口,于是她默許了周夏志愿去上海的事情,幫她一起瞞住了林家那個小子。 周裕明白,她不是真的意氣用事,她是早就想好了要去上海,她想要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去感受沒人認識她的生活,和那時的她一樣,渴望自由,但她那時懦弱了,這一次,她希望她的女兒可以自由。 ———— 這篇番外很壓抑,可能閱讀起來也很奇怪,但這是我所知道的她們的故事,在寫得時候我也很糾結(jié),要不要美化一下這對畸形的母女關(guān)系,一個沒被父母愛過的孩子,也不會愛自己的孩子,思考良久,我想對于她們之間的關(guān)系,我沒辦法多做評價,所以我如實寫了下來。 這也是我從“周夏”那里知道的大概,可能我聽取不全面,帶上了自己的主觀色彩,寫得不好請見諒。她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也是很冷淡吧,“周夏”明白“周?!睈?,但她們在骨子里是同樣的人,也許有一天,她們會真正的互通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