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rèn)錯(cuò)？賠不是？

    鄭克寒咽下繃痛的喉結(jié)，兩眼射出冷冷涼光。

    他在武當(dāng)，一個(gè)月后才聽聞師父死訊，當(dāng)下只有一個(gè)念頭，就是回藥王谷找她，一起生剮閹狗一起去給師父報(bào)仇。

    師父沒了，他只有師妹一個(gè)親人，師妹機(jī)變靈慧，他只信她。

    可天不如人意，不等他乘船回藥王谷，已經(jīng)接到消息，師妹投靠閹狗，做了二層奴儕。他不信，打死也不信，想方設(shè)法討她口信，結(jié)果自討沒趣，師妹真做了閹人走狗。

    那是殺死師父的仇人，她竟認(rèn)作義父。

    他這般信她，記掛她。

    初上武當(dāng)習(xí)武苦悶，好在武當(dāng)有桃子，每到吃桃的時(shí)節(jié)，必要親自挑出最大最甜的寄回藥王谷，桃子多嬌嫩，一碰就壞，還得費(fèi)心思裹好加固，就為換她一句“多謝師兄”。

    她呢？

    無節(jié)無骨，無情無義，轉(zhuǎn)頭就把仇恨放下，棄他不顧。

    憑什么要他認(rèn)錯(cuò)。

    “錯(cuò)的是你?！?/br>
    他惡惡開口。

    目色渾濁，猶如猛獸。

    “師兄不也忍到煎熬，沒骨氣問我討解藥。我難受，想活命，何錯(cuò)之有?！?/br>
    翠寶聳聳肩，不以為然，起身撣裙擺，“不認(rèn)錯(cuò)，沒藥吃。你自己用手解一解，出來之后找個(gè)地方歇一夜，別急著走動(dòng)，接下來幾日都是這樣，往后毒性淡去也就好了。”

    她轉(zhuǎn)身正要蹬鞍上馬，腳踝陡然被人死死握住。

    “你不許走！”

    “劉翠寶！”

    翠寶被吵得耳疼，揉揉耳朵抬腳踢蹬甩開他。

    見狀，鄭克寒神色更急，雙手齊握，全不顧沉山般的身子傾倒在地有多狼狽，“師妹！你別走！”

    “說好的，不認(rèn)錯(cuò)，沒解藥?！?/br>
    翠寶抬腳硬挪，另一腳毫不留情踹開他。

    挨她兩腳，鄭克寒徹底倒地，忙不迭爬行幾步追她，用來捆綁雙手的革帶不斷從泥地刮過，團(tuán)了一層厚厚的黑泥，半濕不干，氣味難聞。這倒在其次，前陰高高支起的布料底下，那根東西好脹好難受，要說下一刻便要崩裂炸開他也會(huì)信。

    什么卑鄙陰私的毒藥。

    生生折殺他。

    認(rèn)錯(cuò)是絕對(duì)不可能認(rèn)錯(cuò)的。

    不給解藥就不給解藥，他寧可不吃，但他不能這么熬著，眼下在山腳，城郊近在眼前，大剌剌躺在這里，衣衫不整，挺著根東西。

    要是被來往獵戶看見，丟了師父、丟了武當(dāng)臉面，他還不如一刀抹了脖子。

    他這頭心急如焚。

    那頭翠寶已經(jīng)蹬鞍上馬，勒緊韁繩，吁了一聲，大有策馬要走的架勢(shì)。

    鄭克寒腦子發(fā)脹，心跳砰砰亂響，情急之下一句話沖口而出。

    “怎么用手，我不會(huì)——！！”

    奮蹄的馬匹驟然勒停，馬兒咴嘶一聲，前蹄落下當(dāng)即以鄭克寒為心繞了小半圈，靜夜里鐵蹄噠噠。

    翠寶坐在馬背上，手提韁繩，上上下下，打量地上男人。

    看來他是真不會(huì)。

    臉上只有急怒，一點(diǎn)悶紅也是被氣紅的。

    翠寶納罕，甚至想笑。

    “師兄難道從沒和女子相好過？”

    “少毀我清白，我去哪里與女子相好！”

    “也對(duì)，武當(dāng)只有男弟子。”

    “那師兄長這么大，總該有過清晨起床陽物挺立的時(shí)候?！?/br>
    鄭克寒被她說到一噎。

    “這東西清晨挺是挺過，洗把臉，分分神也就好了，和眼下的痛根本不是一回事?！?/br>
    他渾身煎熬，急急亂囔，卻見翠寶眼睫忽閃，略一沉吟，翻身下馬朝他走過來。

    打從離開藥王谷，再也沒躺在地上看過她。

    他對(duì)草藥半點(diǎn)興致沒有，不像她，來的最晚，學(xué)的最好，師父偏愛她百伶百俐，一教就會(huì)，常嫌他粗笨，不是學(xué)醫(yī)的種子?？夹r(shí)他常躺在后山桃樹下，等她來找，等她筆直出現(xiàn)在視線里，低頭看他。

    “師兄，起來。”

    說的話都一樣。

    只是從前從下往上，對(duì)她的臉一覽無遺，而今，多了些阻障。

    前頭怎么長的，鼓鼓地隆著，滿滿兩團(tuán)，山風(fēng)一吹，曲線玲瓏，想不留心都難。鄭克寒皺著的兩道眉，無知無覺地舒展幾分。

    翠寶不知他腦子在想什么，靜靜躺著不聒噪，挺好。

    這會(huì)看他，才發(fā)覺師兄今夜收拾過，潦草胡渣不見了，剃到光潔，下頜線條干凈利落。

    原來師兄生得不差。

    非但不差，其實(shí)挺好看。

    單看兩條粗胳膊就知道他有使不完的牛勁，方才有力氣成天見的追殺她，咬住不肯松口。

    “你是吃了yin藥，又不是死藥，快起來?！?/br>
    鄭克寒哼哼兩聲，翠寶貓下腰，用鞋尖頂他腹部，“起不起，不起我可生拽了?！?/br>
    “對(duì)我怎就沒句軟話，你對(duì)姓高的可不這樣！”

    頂著滿身熱汗，鄭克寒勉強(qiáng)挺身起來，心里莫名憋屈，布料摩擦過guitou，底下陽物又脹大兩分，生生疼死他，臉色更不好看了。

    翠寶不理他要?dú)⑷说墨F樣，動(dòng)手扯他褲頭，往下一扯。

    憋脹到發(fā)紫的男根陡然獲釋，rou滾滾，彈性十足地蹦出來，她嚇了一跳，抬眼一看，師兄比她更驚駭，仿佛神魂出竅，人也呆了。

    “師兄看好，我只說一次，一會(huì)解開革帶，你用自個(gè)的手……這般曲手，握住它……上下taonong。”

    翠寶清楚yin藥有多傷人。

    故而仔細(xì)教他，怕他真就憋死在野地里。

    手掌始終離這根熱乎乎的鐵棒一指距離。

    還沒說完，突聽啪的一響，余光里有東西崩成數(shù)斷，宛如被斬?cái)嗟拈L蛇，一截一截掉落下來。她抬眸，沒等看清，常年握刀的大掌一把上來，捏住她的手往那根東西上按。

    她睜大眼睛，耳邊傳來舒適的長嘆。

    “師妹，我很難受。”

    他帶她taonong自己，學(xué)得倒快。

    渾厚的嗓音大破天荒地低了下來。

    為了疏解，他越套越急促，一點(diǎn)不憐惜自己的rou物，翠寶掌心不算嬌氣，也被擦狠了，微微泛疼，陽物青筋虬結(jié)，而今暴挺著，為它平添了幾分兇惡情態(tài)。

    鄭克寒額上滴汗，微藍(lán)眼眸閉了又睜，嘴上總說難受。

    “我知道?！?/br>
    翠寶道，“師兄真知難受，今夜以后，還請(qǐng)看在往日同門情誼，饒過師妹?！?/br>
    她的手軟軟綿綿，馨香若有若無。

    “啊?！?/br>
    一聲沙啞呻吟從鄭克寒胸膛溢出。

    他右手抵撐在她身后，怕她何時(shí)又使壞跑了，丟下他要死不活不管，眼下能感受到一種與男人背脊完全不同的柔軟，帶著他腔子里一顆心一起發(fā)軟。

    “我知道，師兄習(xí)了一身真本事，交手起來，我只有一死。但害死師父的不是我，師兄總咬我，未免專捏我這軟柿子?！?/br>
    捏？！

    真的可以捏么？！

    銷魂至極，鄭克寒驀地停住，壞掉的腦子只撿想聽的聽，“捏我”兩字在心rou里滾來滾去，抬起汗透的眼皮看她，大口大口粗喘，“這些妖招哪學(xué)的？”

    “對(duì)沒對(duì)姓高的做過這事，說過這話?！?/br>
    翠寶簡直莫名其妙，沒好氣道：“沒有?！?/br>
    被他帶著粗暴taonong，手心發(fā)疼，索性揮開他的臟手。

    還不如她自個(gè)來呢。

    挨這一下，鄭克寒一愣，才要開口，見她獨(dú)自taonong起來，力道輕重適宜，和他剛才莽干狠弄完全不一樣，滋味別提有多銷魂。

    一時(shí)不知說什么好，人也頓了，魂也散了，那話兒酥麻不絕，快活地閉上眼睛，十分受用。

    自從翠寶接手，沒梭弄幾下，他就哼哼著噴了出來，弄得她滿手都是。

    男腥不算難聞，只是太稠。

    把人撂下，翠寶四下找水源，想洗一把手。

    好在快要入冬，先前她在幾處平坦的山坳上見過附近獵戶為方便冬日進(jìn)山打獵歇腳而搭建的茅草屋，憑著記憶去找，果然找到一間簡陋茅舍，屋旁蹲著口大黑缸，里頭沉淀著半缸水。

    等她凈好手，正要離開，聽見馬蹄聲漸近

    ——衣衫不整的師兄牽著馬找了過來。

    水鬼似的一身汗水，袒著胸膛，見到她，韁繩一丟急走過來。

    該教的都教了。

    師兄有鋼骨，她也有脾氣。

    不認(rèn)錯(cuò)，休想討解藥。

    這般有骨氣，多做幾日手藝活吧。

    林間一陣葉雨，淅淅瀝瀝，吹來的風(fēng)里裹著雨滴，要下雨了。翠寶和他擦肩而過，望也不望一眼，俯身撿韁繩，把馬牽來正要走，鄭克寒忽而在背后叫住她。

    翠寶一頓，回過頭。

    夜雨婆娑。

    山色寂靜，男人筆直立在夜色里，身姿巍峨，手捏斗笠，淺藍(lán)眸子晦暗不明，胸口兩團(tuán)塊壘泛著淺淺水色，伴隨呼吸起伏。

    “師父他……是我爹。師妹，姓馮的閹狗乃我殺父仇人?！?/br>
    翠寶駭然，一瞬間攥緊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