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你是男人你不懂
趙桃站一旁看戲。 這時候不拱火的都算好人了。 美微也不指望她,心一橫,問:“是不是我喝了剩下兩杯,您就不灌郁總的酒了?” 鮮少有人敢這么對泰山說話,上一位想討好他的剛被抽了巴掌,包間內(nèi)的人都不出聲了,似乎都等著下文。 這位老爺或是覺得有趣,竟笑了聲,“君子一言九鼎。” 什么狗屁君子,一個老混賬還敢自稱君子。 美微肚子里罵了他上下十八代,也學(xué)了個假笑,“好,您是君子,不騙小孩兒?!?/br> 她賣了個巧,竟將那人逗笑了,包間內(nèi)其他人也附和著笑起來。 氣氛叁言兩語間松泛了。 這種時候由不得她耍賴,索性端起那酒,閉著眼往下灌。 剛喝完就有掌聲,人夸,“豪氣,好樣的?!?/br> 這事兒隨著兩杯酒就翻篇了,擺明了是郁誠的人,護(hù)得緊,分量重,沒人想惹這麻煩,畢竟出錢的是郁誠,真惹惱了財(cái)神爺,往后都得喝西北風(fēng),沒人再和一小姑娘過不去。 美微渾身發(fā)熱,太陽xue血管突突跳,頭昏腦脹,本來酒量就不好,這一下兩杯白酒下肚,渾身皮膚都燒得紅起來,走路地板都是軟的。 她喝酒都是為他。 他想狠狠訓(xùn)她,不自量力,不懂人情世故,沒腦子一味逞強(qiáng),最后緊繃的情緒和堅(jiān)硬的心臟通通塌陷了。 她是為他。 郁誠握住她手腕,很用力。 這時門開了,方秘書回來,沖郁誠這邊點(diǎn)點(diǎn)頭。 美微的精神一下就放松下來,至少來了個清醒又能干的自己人。 不用再擔(dān)心哥哥,也不用擔(dān)心自己。 她扶著椅子坐下,拿過桌上熱茶往下灌,想沖一沖酒氣,緩一下再走,卻更難受了。 不斷有人圍過來,向郁誠示好。 美微捂住嘴,想吐,不能開口說話,一開口就會吐出來,得忍到衛(wèi)生間去吐。 她匆忙起身推門出去,剛邁出包間門,左右伸出兩雙手架住她胳膊。 她腦子一轟,已經(jīng)知道不好,轉(zhuǎn)身就去抓那門,那門厚重,打開了還沒來得及合上,二尺來寬的門縫漸漸收攏。 外頭走廊昏暗,包間里燈光明亮,觥籌交錯。 她身體被人架住拖往另一個方向,地毯像泥潭,雙腿完全使不上力,渾身都像陷了下去。 “不,不要,哥哥……” 她無助地伸出手,張開五指,指甲匆匆劃過門板,留下兩道輕微劃痕,離那門縫越來越遠(yuǎn),郁誠轉(zhuǎn)過頭,隔著門縫與她對視。 他的眼眸像深海,無邊的黑暗深不見底。 他看見她被人拖走,卻面無表情,沒有任何動作和表示,沒有起身來追她,沒有沖上來保護(hù)她。 一張帕子捂上口鼻。 驚詫,痛苦,或是背叛,無數(shù)的情感思緒洶涌而至,而身體并沒有給她思考和反應(yīng)的時間,甚至來不及呼救。 眼前一黑,她的世界也崩塌了。 …… 郁誠像是醉得不輕,額發(fā)垂下兩縷在額前,微微垂下頭,揚(yáng)手輕輕一揮。 方秘書對門內(nèi)四名侍應(yīng)生使眼色,獨(dú)自出去。 侍應(yīng)生金盤內(nèi)托著熱毛巾,熱水,解酒藥劑,站在郁誠身后。 有閑雜人等在,有些事不方便再談。 身旁纏著半晌的人終于走開,說了廢話幾籮筐,無非是為錢,以各種名目要資源,要支持,要馭豐降低合作門檻,也有想通過郁誠去結(jié)識趙玲玲的人。 他面色不大好,俊臉白得發(fā)青,二指捏一杯白酒晃一晃,喝下一口。 趙桃湊過來,倒了杯熱茶遞上,“這事兒我也不瞞你,你剛才也看見了,我安排的人帶小美去休息?!?/br> 郁誠唇角提一下,沒什么笑意。 美微被人帶走,郁誠視而不見,這態(tài)度已經(jīng)非常清晰。 趙桃臉上有喜色,以為郁誠默許了她的安排,她說,“這事兒要是成了,她有功勞?!?/br> 郁誠笑,真笑假笑不知道,但聲音冷得徹骨,“讓我meimei去陪睡?” 郁寧都能讓趙桃母女去陪睡,能生出什么好兒子,拿meimei陪睡也不稀奇,男人都是薄情玩意兒,為了名利屁眼都能賣,再說了,郁家沒一個好人。 趙桃理所當(dāng)然,“女人嘛,不就這么點(diǎn)兒事?她要想著進(jìn)馭豐,酒桌上早晚得遇上這種事,我這是幫她早點(diǎn)兒開竅,多睡幾個男人,早早過了情關(guān),以后不會栽在男人手里?!?/br> 趙桃一輩子走捷徑,她的認(rèn)知里,女人上位全靠睡男人,睡各種各樣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全是她的裙下之臣,全都有把柄落在她手里,全都為她所用。 她端起面前一杯白酒悶下去,像是說真心話,“你是男人,你不懂?!?/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