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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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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間的銀杏樹分立兩旁,盡頭,一座恢弘的大雄寶殿矗立在其間,盡顯莊嚴。

    寺內(nèi)香火鼎盛,香客不斷,伴隨著香煙裊裊,隱隱有梵音從遠處傳來。

    孔妙逛了好久,然而并沒有見到那個預(yù)想中的身影。

    不死心又繞到后院,來回溜達了好幾圈,努力裝出一副從容表情,想制造一場偶遇。

    但寺前寺后摸了個遍,連男人的衣角都沒看見。

    累死了!孔妙氣喘吁吁的坐在石頭上,用手作扇,來回扇著。

    若蘭不是說他們來了安華寺嗎,怎么連個人影都沒見著?

    難道那蹄子騙她的?還是,她來的不是時候,傅春聆已經(jīng)離開了?

    “公子,老太爺?shù)纳眢w還沒痊愈,咱們就這樣出來好嗎?”石頭后面?zhèn)鱽硪粋€男童的聲音。

    另一道聲音說:“不舒服就去找大夫,我又不會看病,天天讓我待在府里,身上都快發(fā)霉了?!?/br>
    孔妙抬頭,看見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走過來。

    走在前頭的是一名身穿藍白相間衣裳的年輕公子,五官相當(dāng)俊秀討喜。身邊跟著個唇紅齒白的童子,作小廝打扮,應(yīng)該是書童或者隨從之類的人。

    “也不能這么說,有您在身旁,說不定老太爺?shù)牟∧芎玫每煲恍??!?/br>
    “我天天在老爺子面前晃悠,我不煩,他都要嫌我煩了。反正侍疾也不一定非我不可,不是還有大哥二姐嗎?讓他們來就行了。本公子還想看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呢。”

    “也是哈,老待在府里確實悶得慌,實在無聊得緊了,阿善就在院子里數(shù)樹上的大棗子?!?/br>
    “那你可真是有夠無聊的。我不是送你一本書,讓你好好認字嗎?為什么不看?”

    “這個,”叫阿善的男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有認真學(xué)呀,那些字我從頭到尾看過好幾遍了,只不過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罷了。哈哈?!?/br>
    年輕公子搖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以后出去,不要說是我司馬家的書童?!?/br>
    阿善跨下小臉,十分委屈地說:“阿善錯了,辜負了公子的期望,阿善回去以后一定好好讀書?!?/br>
    “別說廢話,快走吧,傅王爺還在等我們呢。”

    孔妙心里有了一個主意。

    “且慢,前面那位俊俏郎君,可是司馬公子?”

    司馬深深聽到,自然而然地轉(zhuǎn)過身來,一臉狐疑地看向女人:“你認識我?”

    孔妙盡量讓自己的笑容顯得嫵媚一點,扭著細腰走過去:“司馬家的小公子,奴家怎會不認得?”

    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跟傅春聆相交密切的世家公子,又復(fù)姓司馬的,只有司馬家的小公子,司馬深深了。

    司馬深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落在女人高聳的胸脯上——并非是他好色,而是那個地方太過顯眼,以至于讓人忽略了她的臉。

    孔妙道:“您這是要去見傅王爺嗎,能否帶奴家一起去呢?”

    司馬深深警惕道:“我們素不相識,為何要帶你去?!?/br>
    說完不搭理她,就要往前走。

    “哎,等等,別走啊,”孔妙趕緊往他面前一攔,“實不相瞞,其實奴家仰慕公子已久!”

    司馬深深確定自己是遇上瘋子了,不等他有反應(yīng),阿善小雞崽護食似地攔在兩人中間,又伸手去推搡孔妙:“你這個瘋子,從哪兒冒出來的,離我家公子遠一點!”

    孔妙見這招不管用,索性把話說開了:“公子英明,其實奴家是想去見傅王爺?!?/br>
    司馬深深這下連眼神都不給她,繞過她繼續(xù)走。

    這個癡心妄想的瘋女人,傅王爺是她想見就能見的?

    “奴家見他,是去討要嫖資的,他欠我一百兩沒給呢!”

    不好意思啊傅王爺,暫時委屈你充當(dāng)一下嫖妓不給錢的無賴啦。

    司馬深深果然停下腳步,吃驚的看向她。

    一旁的阿善也是同樣的表情。

    “傅王爺怎么會是那種人?你這女人莫要胡說八道?!?/br>
    “奴家可沒胡說?!笨酌顝男“だ锒冻鲆患娜A麗外袍。

    “你再胡攪蠻纏,我不客氣了?!彼抉R深深嘴里說著不信,眼睛卻不由自主的飄向那件外袍,不禁一愣——那的的確確是傅春聆的衣服。

    這回不信也得信了。司馬深深道:“傅王爺他、他怎么會欠你那種錢?”

    孔妙半真半假說了起來:“那天晚上在怡蘭苑,傅王爺喝醉了,死活拉著奴家不松手,哎,奴家就是干這行的,這種事怎么拒絕?所以無奈之下就順著他的意思。我們回了房間,奴家先是幫他脫了衣服,又脫了靴子,然后我們就躺到床上,再然后我們就……”

    “行了行了,這種事情你不用跟我說得這么仔細?!彼抉R深深連忙擺了擺手。

    起了頭,孔妙很自然的就繼續(xù)胡謅下去:“他睡了奴家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司馬公子,您評評理,天下哪有這便宜占?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得付嫖資,您說是吧公子?”

    司馬深深摸摸下巴,道:“你方才說,他喝醉了酒,拉著你不放?”

    孔妙對著他一點頭,心不跳臉不紅:“是?!?/br>
    司馬深深道:“可是王爺他,從不喝酒啊?!?/br>
    孔妙眼珠一轉(zhuǎn),笑道:“那或許是他喝了別的什么吧,不過他睡了奴家,此事千真萬確,不信你可以當(dāng)面問問他去?!?/br>
    司馬深深自然不敢當(dāng)面問。

    長到這么大,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不禁升起看好戲的想法。

    “若真如你說的那樣,那本公子就權(quán)當(dāng)做個好人吧。”

    見他同意,孔妙心下一喜,又不敢表現(xiàn)出來,期期艾艾道:“這錢若是不要來,萬一他在奴家肚子里留了種,奴家沒錢買打胎藥,時間長了可就麻煩了。因此這才厚著臉皮求公子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