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囚禁
一伙人租了一棟別墅,打算一起過夜。 美國的住宅區(qū)離商業(yè)區(qū)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幾個人一大早就去唐人街那邊采購了,不過沒看到什么中秋之類的裝飾,反倒是買到了不少春聯(lián)。 “要不在上面寫個中秋快樂?反正寓意也差不多?!盩ina拿起對聯(lián)來來回回看。 “你們有誰會寫毛筆字的嗎?” “五萬。” “六筒。” …… “哎呀,他們那群人,估計又要打麻將打通宵了。Lily你會嗎?” 陳茉笑著搖搖頭。 “唔,我看都沒人會,要不我們干脆寫個英文版的,就走個形式?!?/br> Tina說著,將手里的對聯(lián)分到了每個人的手上。陳茉撈起一只油性的馬克筆,在上面簡單寫下了幾個英文。 “你這個字,不會是傳說中的衡水體吧?!?/br> 陳茉一看,自己的字體還真的跟大家的不一樣,面色微窘??磥硭脖恢惺浇逃莺莸剌倍玖恕?/br> “不過這樣一看還挺獨特的,干脆貼在門上吧?!盩ina招呼著人幫忙。 遠遠地看見別墅門口有一個身影隱沒在柵欄邊上,Tina朝著那人喊了一聲。 “我們的party已經(jīng)開始了,快點進來!” 那人如同驚弓之鳥,一下就沒了身影。 Tina覺得這人好是古怪,也沒有多想。 別墅的客廳前有一塊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見外面的景象,美國地廣人稀,看不到什么人,只有橘黃色的路燈忽閃忽閃,偶爾蹦出一絲熾亮的白燈,晃得人移不開眼。 白人飯?zhí)y吃,不少中國留子都練就了一手的廚藝,陳茉也跟在打下手,洗洗蔬果,順便給那些打麻將的人拿點酒水飲料。 半高的圍巾擋住了那人的下巴,露出的雙眸澄澈又透明,在暖光下如同一塊晶瑩的琥珀,折射出一小點細(xì)膩的星光來。一陣風(fēng)突兀吹過,帶上了幾分冷意,那人不為所動,依舊緊盯著玻璃房里的那人,只是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如同振翅的蝴蝶。 陳茉看著幫不上忙了,干脆尋了沙發(fā)的角落坐了下來,剛落座門口就傳來了一陣聲響。 “Hello!大家想我了嗎!我特地去亞超帶了幾瓶瀘州老窖!” “亞超還有賣這個東西???” “讓我看看年份……” “多少錢?。俊?/br> …… “John怎么來了?”Tina毫不留情對著她翻了一個白眼?!盎逇馑懒??!?/br> 陳茉看著這個昔日的追求者,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安靜地喝著手里的櫻桃汁。要不是Tina剛才用眼神暗示,陳茉還真記不起來有這號人。 John打完招呼,眼神立刻黏在了陳茉的身上,陳茉蹙了一下眉頭,不動聲色離這人遠了一點。 “Hi,Lily……” “哇~John難得沒把人家女孩的名字叫錯?!?/br> “別胡鬧了!”John對著起哄的那人踢了一腳,拿起一杯紅酒,順勢坐在了陳茉的身邊,陳茉感受到不適,但也不好直接離開,忍著情緒繼續(xù)吃著點心。 “Lily,你在芝加哥的大學(xué)生活的如何???” “還行?!标愜悦銖娀貞?yīng)。 “論美國的大學(xué)啊,我還是覺得要斯坦福、哈佛那樣的才算頂尖?!?/br> “學(xué)術(shù)有專攻吧?!标愜悦偷毓嗤炅艘槐瓩烟抑?,看著見底的玻璃杯,正好有了逃離的借口,剛想走,就被John一把握住手腕。 “我剛好有朋友在那里,要不要一起去玩。” “謝謝,不用了?!?/br> 陳茉露出一個笑容,匆忙離開了會客廳。 “我去,那個死渣男真是惡心的?!盩ina直接做出了一個嘔吐的表情。“我說臟男人能不能死一邊去。” 陳茉用力沖洗手背上的肌膚,等待那股惡心的燥意散去,陳茉才拿起面巾擦干凈了手。 在別墅外偷窺的人,臉色已經(jīng)慘白的看不出一絲血色,手掌破破爛爛,滲出鮮紅的血,新生的皮rou混雜著結(jié)痂的傷口,看的生疼。那人死死盯著陳茉,如同陰溝里的老鼠,釋放出那些見不得光的感情。 陳茉圍上圍巾,走到了別墅外面,想要透透氣。天色昏暗,還有些降溫,陳茉就著庭院走了兩步,正打算回去,兩眼突然一黑。 * 等陳茉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了,她盯著玻璃房外的高樓大廈,有些不清醒。 牽動了一下被子,發(fā)現(xiàn)自己換上了一套柔軟親膚的睡衣,身上更是沒有侵犯的痕跡。她下床,走了兩步,環(huán)顧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 房間很大,是簡約現(xiàn)代式的專修,位于高層,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最繁華的地帶。值得一提的是,所有的家具都做上了專門防磕碰的包邊,像是害怕她想不開自盡一般。 陳茉走到了門口,發(fā)現(xiàn)是瞳孔識別的生物鎖,根本無法用物理手段進行破壞。她回到了床邊,靠在椅背上。 既不為財也不為身,那很大程度上是熟人作案了。 陳茉凝神思考,她在美國學(xué)習(xí)一直很低調(diào),實在想不到有哪一號人要綁架她。 隔壁房間的白澤,正一眨不眨盯著顯示屏上的陳茉看,叁百六十度無死角,每個縫隙都沒有落下。 陳茉每一個動作,都引得他心跳加速,肌rou緊繃。 陳茉像是探查到了什么,在房間里來回走動,隱藏的針眼攝像頭逃不過人類的眼睛,她很快就捕捉到了那一明一暗的紅色燈光。 白澤死死扣住監(jiān)控顯示屏,隔空和她對視。 看著她白皙無暇的肌膚貼在鏡頭前,日夜肖想的人有了具象化,白澤神經(jīng)緊繃。 “你是誰?!?/br> “我知道你在看我?!?/br> 陳茉的聲音傳來,慌得白澤立刻切斷了電源,不敢和她直直碰面。 監(jiān)控室里的燈驟然熄滅,留下白澤跌坐在座椅旁,等他從那股巨大的情緒里抽離出來時,已經(jīng)時兩個小時之后了。 看著時間要過了,白澤急急忙忙拿出提前點好的餐食,放在了一個小型傳送帶上。 細(xì)碎的聲響吸引了陳茉的注意力,她看著食物一點點傳進來,沒有反應(yīng),只是眼神往攝像頭的方向看了一眼。 現(xiàn)在最好的策略就是按兵不動,陳茉感受到自己胃酸正在分泌,傳遞出饑餓的信息,不過尚可忍受。 陳茉閉目養(yǎng)神,忽略了送到房間里的食物。 許是見到了陳茉,白澤的智商呈現(xiàn)斷崖式的下降,看著陳茉不吃不喝,他心急如焚。 可是當(dāng)下的時機,又讓他無法直面陳茉。 又過了一天一夜,陳茉的胃里已經(jīng)傳來了絞痛,長期不進食不喝水,身體開始反抗,激的陳茉滲出層層冷汗,面色慘白。 監(jiān)控室里的白澤一樣不吃不喝甚至不睡,像是在懲罰自己一般。 又一陣痛意傳來,陳茉的身體已然強弩之末,到達了極限,竟然砰的一聲,直直從床上滾了下來。 “陳茉!” 白澤破開房間,沖到了陳茉的身邊,雙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陳茉只是身體痛,并不代表沒有意識。盡管白澤遮住了大半張臉,陳茉還是透過那雙茶色的雙眼認(rèn)出了白澤。 她沙啞開口:“白澤,喝水……” “好,陳茉……你撐住……你撐住……” 白澤爬出了幾步,摔在了地板上,骨頭敲打著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清俊的身形竟然顯得狼狽不堪。 陳茉疲憊盍眼,想瞇一會。 耳邊突然傳來大叫。 “陳茉!你醒醒!對不起……對不起……” “陳茉……” “對不起……” 撲通—— 陳茉驚起,發(fā)現(xiàn)白澤竟然先一步倒在了地板上。 這是…… 陳茉驚愕,緊急尋找著房間里有沒有可以聯(lián)系外界的設(shè)備。 “嗶嗶嗶——?。?!” 白澤的手腕突然傳來了一聲尖銳的爆鳴聲。 “白澤!你有沒有什么事!我這邊接收到你的生物信息,白澤!” “白澤,醫(yī)生將于五分鐘趕到,請時刻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