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話 幻滅
第二天早上,鬧鐘響起。 我皺眉揮一下右手,鬧鐘憑空飛起,砸落在地。 但是它仍舊響個不停,因為我昨晚就很有自知之明的用兩層泡棉將鬧鐘包了起來。不過用風(fēng)壓直接把鬧鐘連泡棉給壓成碎片,這種事情我在睡夢中也做過不少次,醒來后看著地上的鬧鐘殘骸,卻一點記憶也沒有。 我被鬧鐘吵得受不了,無奈的從床上坐起來,意識模糊的瞪著側(cè)邊地上的鬧鐘,點一下頭,鬧鐘又飛到我面前,落在我的床上。我粗魯?shù)陌雅菝薏鸬?,把鬧鈴關(guān)掉,決定早點起床去學(xué)校補眠。 我想我需要一整天忍著白天不睡覺,才能把生活作息調(diào)回來,可是如果我一整天昏昏沉沉、半睡半醒的,可有些危險。 我一走進(jìn)教室,就在距離教室門口最近的一個座位坐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進(jìn)進(jìn)出出的同學(xué),不知道我在這,所以有些吵,讓人無法沉睡,有些半睡半醒的。 聽說他們有習(xí)慣進(jìn)教室前先往我的座位看一眼,確定我不在座位上打瞌睡,才敢大聲喧嘩。我從沒對他們說過什么,也沒在班上做過什么事,聽說是流讓他們那樣做的。 我睡了一段時間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前面,低低的說著。 「空在搞什么啊…」流的聲音似乎隱隱帶著笑意。 「他不睡自己的座位睡這里做什么?該不會是暗戀鈴木吧?」涼太的聲音也刻意的壓低。 「好險沒有吵到他?!沽髡f。 「請問…你們有打算叫森野起來嗎?」一個很好聽的女聲有些怯怯的傳來,是班上的一個女同學(xué),鈴木梨華,看起來很清爽的氣質(zhì)美女,是我曾夢想成為的那種型。 「伊藤來了沒?」涼太突然冒出一個無關(guān)的問題。 「你想做什么?」流問涼太。 「她暗戀空那么久,夢差不多該醒了?!箾鎏穆曇袈犉饋砭陀X得不懷好意。 「噢…」流這一聲意義未明。 「伊藤在那邊。你們要做什么?」鈴木疑惑的問。 「鈴木,我們幫不了你,去找伊藤吧!她是班長嘛?!箾鎏珣B(tài)度輕松的對鈴木說,一點都不覺得他在為難人家。 「啊?」鈴木有些錯愕。 「沒事的,梨華。我們會在這里,去吧?!沽髟谝慌圆辉趺簇?fù)責(zé)任的鼓勵鈴木。 我在半睡半醒中聽到這些對話,卻沒有真正進(jìn)入我的腦海,繼續(xù)睡我的覺。 「森野!」一個尖銳的女聲突然衝破我耳膜而來,除了伊藤以外,沒有別人有那么刺耳的聲音。 「唔…」我沒意識的皺緊了眉頭,不過我的臉被散落的長發(fā)蓋住,所以沒人看見。 「森野!醒來!快上課了!這里是鈴木的位置!」伊藤依舊不知死活叫囂著。 「伊藤,我想你最好還是先安靜一點?!沽鞒雎曌柚挂撂俚母呗暫魢[。 「森野!」伊藤喊完這一聲,我就接著發(fā)出了更大聲的怒吼。 「lt;bgt;吵死了?。?!lt;/bgt;」我一鳴驚人地拍了桌子一下,鈴木的桌子隨即應(yīng)聲而裂成兩半,伊藤被衝擊嚇得跌在地上,周圍的同學(xué)們也都禁聲不敢說話,但是我對周圍環(huán)境渾然未覺,事實上我的意識也還沒清醒。 「我在睡覺你沒看到嗎!」我站起身來,低頭瞇著眼看著伊藤的方向,不過我根本不知道我在看誰,只是想讓眼前這個吵鬧不休的人消失。 「空!」「等一下!」在我有下一個動作以前,流和涼太就一人一邊的按住我的肩膀。 「…走開?」我意識迷離的抬起頭看向旁邊的流,感覺有點疑惑。 「空,那是『女』的,你不打女人,記得嗎?」涼太在另一邊對我說。雖然我還搞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但這句話卻成功的讓我愣了一下。 我絕對不會對女人動手,不管有多令人厭惡。我是用風(fēng)的力量打人,同樣身為女性,我不會將這個力量用在女生身上,在女人身上留疤痕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轉(zhuǎn)向另外一邊,呆呆的看著涼太?!笡鎏?,你離我那么近干嘛?」我眨眨眼睛,疑惑的看著涼太近在咫尺的臉。 「空,你醒了?」流的聲音從我另一邊傳來,意料之外的近,就在我耳邊。我嚇了一跳,才發(fā)現(xiàn)流的臉也離我很近,而且他們還抓住我的肩膀,使我?guī)缀鮿訌棽坏谩?/br> 「流,你們抓著我干嘛?」我不高興的扭扭肩膀,和他們身體接觸讓我有些緊張和不自在。 「你的起床氣真得很差,我還以為流說得太夸張?!箾鎏砰_我的肩膀和手臂?!刚娌恢滥隳膩淼牧猓碥浘d綿的,一點肌rou也沒有?!?/br> 涼太說完這句話的瞬間,有幾個女同學(xué)雙眼放光的盯著我和涼太。 「涼太,說話小心點。到時候又多了幾部以你為主角的小說,你可怪不了別人?!沽飨驔鎏度ヒ粋€意味深遠(yuǎn)的怪異笑容,話尾聲音低到只有涼太和我聽得見。 涼太隨即懊惱的閉上嘴,并且狠狠的瞪向不時偷瞄我們的女同學(xué)。 我覺得頭有點暈,有些搞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我用手指將額前擋住視線的頭發(fā)往后梳,同時看看周圍?!肝以诮淌??」早上我好像想要來教室補眠,然后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疑惑的看向流,希望他能給我一些解釋,他卻只是在一旁嘆氣微笑。 在涼太的眼神示意下,幾個女同學(xué)過來扶伊藤離開我的視線。我這才發(fā)現(xiàn)伊藤不知道為什么坐在我前面的地上,沒有表情沒有聲音,只有眼淚像是忘了關(guān)的水龍頭,一直流個不停。 我的視線往周圍一轉(zhuǎn),好幾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倒退幾步?!冈趺戳税??」我邊打哈欠邊問,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我發(fā)現(xiàn)有一個女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反而是有些躊躇的站在一旁。 鈴木梨華,她有著一頭柔順的長發(fā),燙的捲捲的,長得挺漂亮的,上課認(rèn)真,筆記整齊且字跡工整。她好像喜歡流,我們的考前筆記都是她印給流,流再拿給我們的。 「梨華,不好意思,給你麻煩了。」流對鈴木露出溫柔的微笑。 我是不知道流對人家做了什么,可是這傢伙直呼人家的名字,還用那種表情道歉,鈴木根本有事也會說沒事。 「嗯,不會,沒關(guān)係?!光從竞孟裼行┖π?,卻笑得很燦爛。 看吧??窗?。虧鈴木還那么有禮貌,果然是我心目中的氣質(zhì)美女啊。 「醒了沒?你這樣一直盯著發(fā)呆,會嚇到鈴木?!箾鎏珡牟恢膫€同學(xué)的桌上拿了一瓶無糖綠茶給我。 「我討厭這個?!刮翼樖纸舆^來喝。 「我知道?!箾鎏貞?yīng)。知道還總是拿這個給我喝。 「誰叫你只有喝無糖飲料和咖啡才能清醒?!沽鞯Φ目粗?。 「這不是無糖飲料,是苦的飲料?!刮野櫭迹瑹o糖的綠茶喝起來就是苦苦的。 「是是?!沽麟m然還是保持溫和的微笑,但那個笑容我怎么看,都覺得像是在看他家那隻愛做蠢事的貓。 「我看伊藤至少三個月不敢跟你說話了。」涼太帶著調(diào)侃的眼神看向我,令我有些疑惑。 「伊藤?為什么?」我疑惑的問流。 「一點印象也沒有?不要哪天你睡醒來,發(fā)現(xiàn)旁邊躺個女人還完全沒印象?!沽鞔笮χf。 「不可能?!刮覕蒯斀罔F地回答。 「只要那個女人還活著就好?!箾鎏又f。 「這倒也是?!沽魅耘f笑著。 「…」看他們兩個一搭一唱的,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只能悶聲喝著綠茶,走回自己的座位。 「涼太,明天我們?nèi)ノ魅】纯慈绾??」流坐下后,問坐在他前面的涼太?/br> 「為什么要去西?。砍隽耸裁词聠??」我問流。 雖然我常常搞不太清楚關(guān)于校園惡勢力的狀況,不過西取大學(xué)我是知道的。那個學(xué)校因為地理位置絕佳,東京所有學(xué)校的消息,幾乎都會經(jīng)過那邊,是個找資訊問情報的好地方。 「總覺得這兩天各校的氣氛很奇怪?!沽鬟呎f邊看向涼太。 「你這么一說,好像是有點怪怪的?!箾鎏妓髦f。 「怎樣怪?」我一點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看到我們就竊竊私語,或是特地到清水高校周圍,大老遠(yuǎn)地盯著我們看?!沽髡f。 「不是一直都這樣嘛?」我印象中別的學(xué)校的人就總是那個樣子。 「不太一樣?!沽鳠o奈的微笑,好像我們程度相差太多,他想解釋也解釋不來的樣子。 「昨天的事情也不太正常,春日高校怎么會跑來南區(qū)囂張?這邊是我們的范圍,大家都知道的?!箾鎏珜α髡f。 春日高校是東區(qū)的學(xué)校,而我們的清水高校則是在東京的南區(qū),這邊其實沒什么惡勢力,有名的也只有我們?nèi)齻€,其他區(qū)域的不良少年通常也不會來這邊,除非是特地找我們挑戰(zhàn)。 「欸,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我興致勃勃的問,因為他們兩個從來沒有帶我去西取過,而且還不準(zhǔn)我自己跑去。 「你去那邊干麻?你一定會覺得很無聊?!沽髂樕铣S械奈⑿ν蝗挥行┙?/br> 「明天的課更無聊?!刮覠灥恼f。我剛看了課表,明天上午的課是日本史和英文,都是我自己回家念還快些的科目。 「那你就翹課別來學(xué)校?!箾鎏f。 「你們帶我去,或著是我自己去。」我露出任性的jian笑。 「你知道西取怎么去嗎?」涼太反問。 「googlemap再加上大眾運輸?!刮一卮?,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們兩個現(xiàn)在一定是在心里詛咒網(wǎng)路科技的發(fā)達(dá)。 「那里不過就是個學(xué)校,我不知道你想去那邊干麻?!沽鳠o奈的唸著,他這個表現(xiàn)是已經(jīng)放棄說服我,答應(yīng)帶我去了。 「嘿嘿!」我忍不住露出開心的笑。 「你對空太縱容了。他不適合去西取?!箾鎏珦u搖頭,皺眉對流低聲抱怨。 「我們兩個看著,別讓他亂說話就行了。」流回應(yīng)。 「嗯嗯!我會很聽話!」我用力的點頭,向涼太表達(dá)我的誠意。 涼太看著我,不置可否。 和諧關(guān)鍵字:專制獨裁茉莉花革命人權(quán)下臺六四天安門民族運動流亡** 本文只在popo原創(chuàng)刊登,未經(jīng)作者同意禁止擅自盜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