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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fā)現(xiàn)場到了早晨,村民被警方強制驅離,拉出了一道道封鎖線。 一個油頭警官眉頭深鎖的看著這景象,汗豆大的流;相對于一旁手忙腳亂的員警,卻沒有一些迷惑,有的只是驚恐與擔心已經(jīng)歷過什么。 「這件事目前還不要跟媒體招搖,」油頭警官頻頻拭著汗,「不然在場的都會吃不完兜著走!」 「是…」員警拭汗的頻率一點也不亞于警官。。 「那剛剛那些看到的村民怎么辦?」一個小職員問了。 「白癡!你話那么多干麻…」員警連忙皺眉在他耳邊斥道。 但沒用,話已傳到警官耳邊。 「這你不用擔心,」警官眼中閃著焦慮,「有人可以處理?!?/br> 職員皺皺眉,沒再多說。 約莫五分鐘后,一輛警車開到,揚起一陣沙塵。 煞車的感覺有些霸道,卻說不出來是個動作使人有這種錯覺。 「到底又是什么事情?」車上走下來一個人,碎碎唸著;隨后又有一個人跟了下來,卻靜默著。 兩人都看來煩悶難耐。 「森田隊長,勞煩你了?!鼓蔷仝s緊陪笑。 「原來是你?」那位森田隊長皺眉,瞪著那油頭警官,「到底要干麻?殺人?」 「抱歉,只是要消除記憶…」 「媽的,又是哪根筋不對!」森田咕噥,隨即轉頭看著另一個人,「小錢,知道該怎么做吧?」 「當然?!挂桓笔略诒氐?。 小錢雙手在公事包翻動著,似乎再找著什么,聚精會神的。 過了約一炷香的時間,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他終于拿出幾包小袋子,抖一抖倒出幾堆粉末,蹲下身謹慎地依比例將它們都混合在一起,一點也不能差。 這動作又花了一段時間,隨后站起身來呼口氣,準備待續(xù)。 「我要開始了喔…」小錢笑道。 「快點吧?!股锇櫭?。 小錢點點頭,算好風向捻起少量混合粉末灑向天空;接連重復了幾次的這個動作,看起來有點索然無味。 突然週遭人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毫無前兆的,如同睡著般打著呼。 剎時一片死寂。 「好好享受一下製毒之王特製的藥吧?!股锢湫?,打開車門準備踏上去。 「能再確認一下沒有遺漏的嗎?」油頭警官還是沒停止拭汗。 「你們付的一千五百萬只夠做到這里?!股锏恼Z氣很冷。 「這…」 「你再雞雞歪歪試試看?!股锇琢怂谎?,踏上警車,小錢隨后跟上,離去。 卻帶不走人們心中的恐懼。 「要去玩了?」地地問。 另一個場景卻是奇異的對比性,似乎一點也沒有暴戾之氣般的祥和,平凡的民宅,平凡的陽光,頂多是幾隻野狗追逐著。 但事實甚遠。 地地從門內探頭,笑笑的看著壓米。 「不是去玩,是去工作?!箟好准m正。 「那算是玩!」 「誰理你?!拱櫭?,拿起背包走人。 幾隻野狗聞聲趕上前,圍攏在他的腳邊,吐著舌頭吠了幾聲。 似乎在乞求什么。 「好吧。」壓米挑眉:「反正她也沒用處了?!?/br> 隨手拋了一些內臟,野狗們一個箭步全部圍上,一點也沒有絲毫猶豫。用力啃食著,噴灑著一陣腥臭。似乎都習以為常了。 「快滾,臭死了!」地地罵道,揮了揮手作勢趕人。 壓米笑了笑,發(fā)動汽車引擎。 伴隨著呼嘯聲離去。 在車上他左手拿著報紙,右手順便拿著紅筆在上面亂涂鴉。 這似乎只是種習慣,并沒有特殊意義,那些紅筆并不是重點,純粹是看到哪就順手畫到哪。 而右手依然穩(wěn)穩(wěn)的握著方向盤。車開得很穩(wěn),沒一點偏離,儘管他連看也沒看前方一眼。 「嘿,計程車!」路旁突然有個身軀龐大的男子向壓米招手,那男子少說也有兩百公分,身型大得有點像黑熊。 或許也是皮膚夠黑,但肯定也跟他渾身的結實到可怕地步的肌rou脫不了關係。或許他真的能跟黑熊對打。 右手一轉,車順勢停到人行道。 「上車?!箟好走€是沒看那個人,低語。 那個人點點頭,彎身步上車子。車子整個沉了下去。 「要去哪?」壓米瞄了瞄后座。 「隨便走走,反正最后要繞到公園?!?/br> 「哦,很奇特的要求。」沒再多說什么,壓米又一頭埋在報紙。 一路上那個高大的男子始終閉著目,似乎在養(yǎng)精蓄銳。 連表情也很酷,嘴角始終下垂,而眉頭也沒松過,難道連臉部也在養(yǎng)精蓄銳? 兩個人沒有交談,車上的氣氛有點凝重,有種令人往下沉的感覺。 「開個廣播吧?!鼓凶铀坪跏懿涣诉@種氣氛,率先開口。 壓米沒說話,手倒是回應了這個請求。 然后男子又閉上眼睛,又是一陣沉默,夾帶著沉重,卻并非刻意製造出的壓力。 這沉默存活了近乎二十分鐘,直到男子說道:「停車。」 車子煞住,停在公園旁。 「嗯?」壓米瞄了瞄后座,「三百五十?!?/br> 那男子匆忙丟了張五百,竄身離開座位。 「不用找了?!鼓凶觼G下一句。 「嗯,」壓米點點頭,終于正眼看著那男子,「你身上有股臭味。」 「什么?」 「反正等等還是會見到面?!箟好撞辉倮砟悄凶?,逕自又看起報紙。 「白癡?!鼓凶影盗R一聲。。 陽光灑落那男子的背影,形成一道龐然的影子,與壓米嘴角暗地勾勒起的淺笑,形成強烈對比。 附近的路上,一輛亮黑的賓士行駛著,與週遭老舊的車潮形成了不搭嘎的映襯。 但卻是一樣的卡在塞車的隊伍內。 「等一下的行程是什么?」森田不耐煩地問,一隻手托著下巴看著窗外的大排長龍。 「等等沒有行程了,」司機看了看行程表,「請問接下來要怎么做?」 森田歪著頭想了一下。 「讓我睡一覺,聽小錢的吧?!股镩]上眼睛。 或許是塞車的煩悶,整個空氣就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 或許是水氣太重,或許是天氣不晴,又或許…… 「嘿、森田。」小錢突然問。 「干麻?」 「為什么剛剛奇德跟駱明刺殺總統(tǒng)會失手?」 「要開檢討會議還是譴責會議?」森田爬起身來,似乎感到興趣。 相較于森田的愜意,小錢卻皺起眉來,對比地很強烈。 「我不認為那個任務他們會失手?!剐″X一臉認真。 「是出于自信的看法還是另有想法?」 「他們是覺得有干擾,那邊的磁場似乎不是很穩(wěn)定。」小錢補了一句,「他們是不會說謊的,你也知道吧?」 「那是偶然的磁場異動嗎?」 「我不知道,」換小錢往后一躺,閉上眼睛,「我只是感覺不對勁。」 「但愿不是?!股镄π?,看著車頂,正準備放松,又突然反射性的彈起身來,似乎感覺到什么大事般,瞪大眼轉頭看著小錢。 眼中盡是興奮,也冒了一身汗。 「你也感覺到了?」小錢也正瞪大眼看著森田。 「cao尸人!」 兩人馬上從呆滯不前的車陣中跑出,驚慌失措的衝向一旁的公園,留下一臉迷惘的司機。 而車上的電臺也正好在播送著最新的新聞消息:「臺中市某公園驚傳棄尸殺人案,經(jīng)兇手坦承是為由愛生恨所致,目前警方霸不排除是否有共犯。但可疑的是兇手指認尸體埋藏徒留一攤血跡,尸體也跟前幾次一樣消失無蹤,算來這已是最近以來第七次,是否為刻意人士所為,警方不排除其可能性,正擴大追查中……」 待森田兩人跑到現(xiàn)場時,場面已經(jīng)被媒體團團的圍住了,有個似乎是警方發(fā)言人的人正手忙腳亂的向媒體解釋情況,順便要求他們停止拍攝。 森田擠入人群之中,怒目的看著警方發(fā)言人。 「怎么沒有封鎖住消息?」 「因為地點是民眾出入頻繁處,沒有辦法…」 「算了。」森田皺眉,「小錢?!?/br> 「嗯。」 「還能感應到cao尸人的氣息嗎?」 「沒辦法了,」小錢凝神了許久,搖搖頭,「似乎走遠了。」 「媽的…」 一群記者圍了上來,麥克風互相推擠著,但矛頭都是指著森田和小錢,把他們當作明星般看待。 「請問『廷尉』的森田隊長對此案件有什么看法?」 「那么林錢先生對于cao尸手法有沒有什么心得?」 「森田隊長對于最近廷尉最近的成員交替事件有什么看法?」 「還是廷尉最近新的成員加入是否有內情,難道是你們收了…」 森田撇過臉,甩著一臉氣憤走離現(xiàn)場。 而媒體依然不住追問,小錢擋在眾人面前怒斥:「滾開!不要多管間事?!?/br> 隨后也甩身跟上森田腳步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媒體。 踉蹌的腳步交錯,一種急躁的節(jié)奏續(xù)進行著,從公園迅速離去,挾帶著凌亂的喘息聲。 以及狼狽的身影。 「這個地點真危險,幸好我閃得夠快…」龐大身軀的壯漢徘徊在一條公園附近的小巷,暗自咕噥著,嘴邊說話還忙著喘氣。 乍看之下似乎就是剛從壓米車上下來的乘客。 巷弄的潮濕清晰可見,無論從不規(guī)則卻頻率甚高的水滴、墻上的青苔、甚至是竄入鼻孔內溼氣。光線很暗,幾隻野狗翻弄著垃圾桶,灑落一地的垃圾,散發(fā)著腥臭;根本是個犯罪場所。 或許會有電影公司考慮在此拍個罪案,連場地費也不用付。 而且效果好得出奇。 「不過我最近也才犯案三次,怎么可能會有七具尸體不見?」男子又咕噥了起來,「不太可能有人跟我一樣會尸術吧?師兄弟都金盆洗手了,還有人改去當什么正義人士…」 壯漢歪著頭想了又想,但他的思考能力似乎跟塊頭成反比,于是也只能放棄繼續(xù)鑽牛角尖。 墻上的青苔滑膩感令人做噁,連那么大塊頭的人不小心摸到也皺眉甩了好幾下手,但依然往巷口走去。 「嘿,我就說我們會見面的。」突然有人叫道。 「誰?」壯漢轉頭一看,壓米正站在巷口迎光處,「又是你?」男子皺皺眉。 「驚訝嗎?」 「不,我想嘆息?!箟褲h露出詭異的笑容。 「嘆息?」 「因為有個腦殘很想死,令人不得不給他死?!?/br> 「唉唷,有押韻耶?!箟好着呐氖?。「不過你內力真有夠強的。」 「什么???」壯漢向聽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般瞪大眼,「你感受得出來???」 「當然!」壓米點了根菸,凝神。 似乎再審視著他的能力。 「唉、好弱,」壓米突然又嘆了口氣,「我該重新審視看看有沒有殺你的價值了?!?/br> 壯漢皺皺眉,青筋顯露,但保持鎮(zhèn)定的凝望著前方怪異的男子。 開始保持謹慎,這男子的口氣猖狂得令人不太舒服,但又無法令人把它跟只會說大話的人聯(lián)想在一起。 手握拳,卻不急著打出;只是輕輕的吸著氣,輕輕的吐氣。 一吸一吐,顯得很沉重。 「你是不是在感應我的氣息?」壓米笑問。 但壯漢依然沒有答話,只是略微點頭,眼神依然離不開壓米身上。 深怕用力一的過當,會消散掉積聚的能量。 所謂以靜制動。 「你是沒辦法感應到的,我們等級差太多了。」壓米笑笑,「但我可以讓你感受一下。」 突然間,壓米瞳孔放大,全身青筋迸出! 墻壁突然裂了一大段裂痕,由壓米站立的位置直衝壯漢,一股壓力瞬間壓了下來。 壯漢跪倒在地,如同斷線木偶般,一點抵抗力沒有應聲倒下,雖然眼神依然勉勵瞪著壓米,但已氣喘吁吁,似乎光抵抗這壓力就耗盡全力,連一根手指頭都舉不起來,肋骨也霹靂啪拉地響著。 「知道實力的差距了吧?」壓米笑笑。 「你…你到底是?」壯漢顫慄著,豆大汗水流了下來。 「你不用知道,」壓米走向前,「等等就會有警方人員探視公園的案發(fā)現(xiàn)場,我要在那之前先消除你的氣息?!?/br> 「怎…怎么消除?…」壯漢眼神散亂著,但隱含著哀求,一開始的氣勢全消失了,如同一隻即將面臨死亡的喪家犬般可憐地搖著尾巴求饒。 「死!」 此起彼落,氣息已然消除。 公園那端,兩個警方人員終于趕到,正凝神感應著氣息。